3.0 泯灭於人海 -- Chapter 47 寄宿,狂暴之气!
“什么?觉、觉、觉、觉、觉、觉、觉、觉——醒?”Free惊诧,因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一瞬间被周围「所在」完全占有。
“呵!对,——「觉醒」!”索菲嘴角奇怪的牵动了起来。
翌日。清晨。
Free紧紧跟在索菲学长身后,“学长,今天我们要去做什么啊?”
“今天……有一个现场,你——必须去看一下!”索菲不紧不慢的说道。
十分钟的路程,似乎眨眼的功夫,两人停住了脚步。
Free屏住了呼吸,与少年形影不离。
檀香的味道弥漫整个室内,僧侣们庄严的诵经声中交杂着女人的啜泣声。
熟悉的情景,仿若再现如昨。
但是……似乎与记忆中的情景,有些不太一样。
坐在室内前方三排的是穿着丧服的死者亲友,后面数排的人则是穿着Sckriet学园制服的学生,每一个都仿佛在模仿别人般低头不语。
前排的啜泣声开始加剧。
坐在最后一排的少年不断环顾四周。他身材修长,两手戴着黑色皮革手套,右手敷衍了事地戴着小小的佛珠。
他,索菲若有所思地将手放在额头上。那双宛如可以看穿人心的细长眼睛,眯得更细了。
参与丧礼的人员之中当然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室内充满了严肃的气氛,但只要一走出去,恐怕便难逃媒体记者像饿狼一样包围上来。
现在,索菲必须要极力避免自己的面孔出现在媒体上。但全班同学都参加了这场丧礼,总不能只有自己缺席。
索菲对丧礼没有任何感觉。对于这一类的惯例行事,索菲基本上不感兴趣。
尸体就只是肉块,肉块定没有办法慰藉任何人,而慰藉也无法根本地解决问题。
在他的心中,上官云朵已经消失了。
诵经终于告一段落,身为丧主的死者父亲走到中央来。他的面容极为憔悴,两颊肌肉大幅凹陷。
“今天谢谢各位特地来参加小女上官云朵的丧礼……”
父亲开始滔滔不绝地描述上官云朵生前的为人处世、人际关系及学校成绩等等。虽然多少带着一些美化,但跟索菲熟悉的同班同学上官云朵大致相符。
“呵!没想到的是,我去冰火岛之后,就一直没有联系,最近与老师一起回到太平洋彼岸( Across the Pacific),没想到的是……云朵,竟然……”索菲一时间语噎。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似乎,对这一切,有着些许记忆,但是……但是,我、我、我、我、我、我、我……”Free抱着头,似乎记忆终结於此刻。
“Free,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我曾记得,大概在两年前一个下雨的午后,云朵对我说:‘我昨天把伞忘在学校没带走,现在不知道跑去哪里了,索菲你有看到吗?’然而,这是我跟云朵的最后一次对话。”索菲声音习惯性冷淡。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似乎,对这一切,有着些许记忆,但是……但是,我、我、我、我、我、我、我……”Free重复着,不断的重复着。
唰……
此时,周围「所在」出现气流「涌动」,索菲警觉了起来。
然而,在数秒之后,居然又安静了下来。
“呵!看来,事情原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这与我在冰火岛上的修炼,所遇到的状况——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这样的存在,也许……”
索菲突然想到,不知道上官云朵在被杀前是否找到了她的雨伞?
父亲接着把话题转到家人身上。
“上官云朵跟依晨感情好的程度,在社区里面也是屈指可数……”
听到这里,一阵铁椅子翻倒的刺耳声响打破了寂静,一名坐在最前排的少女站了起来。她身上也穿着Sckriet学园制服来代替丧服。
看见她的侧脸时,索菲全身宛如被电到了似的。
他看见了上官云朵!现在明明正在举办她的丧礼,怎么会看见她从最前排站起来?难道大白天也会看见幽灵吗?索菲的脑袋起了片刻的紊乱。
旁边有一只手伸过来位住站起来的少女。
“坐着嘛,忍耐到最后……”
“……对不起,我……”
少女甩开那个女生的手,用手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场内开始发出窃窃私语,坐在索菲旁边的少女们也不断地交头接耳,索菲不禁站起来跑了出去。
上官云朵活过来了?不,不可能有那种事。
她已经死了,已经被杀了。
索菲在大厅附近发现了那名少女。她的背影、她偏向娇小的身高、她亮丽的黑色长发,所有的要素都跟上官云朵如出一辙。
索菲想要呼唤她,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问她:“你是上官云朵吗?”
少女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忧伤,但神情紧绷,似乎正在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虽然很像,但不一样。
她的头发剪得很整齐,闪耀着乌黑光泽。小脸蛋,尖下巴,嘴唇湿亮红艳,肌肤白皙透亮,即使穿着衣服也可以看得出来身材匀称,可以说是
集上天宠爱于一身。
“请问你是……哪位?”
少女以带着警戒的声音问道。这个声音让索菲想起来了,她是上官云朵的妹妹。
原来如此,她的名字是上官依晨。看着少女,索菲不禁停止了呼吸。
索菲内心带着莫名的感动,挤出声音来回答道:“请问你记得我的声音吗?”
“……你是……索菲……学长?”
她的脸上同时出现了理解与惊愕的表情,“索菲……学长!你不是、不是、你不是因为——Sckriet学园杀戮事件,离开学校了么?怎么、怎么……”
索菲虽然情绪激动得难以呼吸,依然勉强自己以平常的恭谨态度说话。
“不,那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今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我就是,索菲。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我这么说是有点僭越了……但我希望你能够节哀。”
索菲与上官依晨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理解。
Free在一旁,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
“难道、难道、难道、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狂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