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种王牌 -- 第六章 又见故人

进入这里的第一感觉是清净安逸，像是身处农家田园一般。朴素整洁的蓝底白格桌布让人感觉就像是在自己家的饭桌上就餐。看来主人想要竭力突出一种家乡的归属感，这里的气氛和外面的市井繁华的确不一样。

原来这是一家餐馆，我一直认为外面那霓虹灯幻彩的地段上应该是酒吧遍地的。没想到还有这麽清新雅致的好地方！在那灰暗的地下室呆惯了，确实感到有一点饥饿了，这时侍者亲切的服务也到了。

“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侍者是一位带有南方口音的年轻人，尤其是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让我印象深刻！从对方纤细的手掌中接过菜单，举目一望全都是南方菜。看来不但是菜就是人也是特殊包装过的！但饥肠辘辘的肠胃可不允许我想那么多，于是我点了一份迷迭香烧小牛肉和一份嫩蒸石斑鱼。

贝尔肯的南方除了地下丰富的锰铜矿资源之外，就是美味的佳肴了。南方人质朴热情，大多数都有自家的庄园。里面的农副产品一样的丰富，这和北方豪放凶残的个性一点都不同。所以在这个国家能够处理好南北方人的矛盾就一定会是一位好的统治者。

虽然在进来之后对这个小店有了初步的印象，但我认为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开始在店中举目四望起来，可能是在电力刚刚普遍的斐迪南，人们享受上电力所带来的便利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所以除了外面的绚丽霓虹灯，里面还是用地地道道的煤油灯照明。店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暖炉，温暖橘色的火焰缓缓腾起。给周边带来盈盈的暖意。但在我看来那火真的是似曾相识，有点像在刚入伍的时节，第一次的执勤，同样是这样一个秋雨瑟瑟的夜晚！基地里的中队全都因为参加大规模的入侵演习而纷纷升空，我们这些地勤也要随时待命。

远处，跑道上的导引灯亮而又灭，向远方延伸而去。一架架的战机两架并列成一排，机身上的信号灯凸显出飞机机体所特有的如天鹅一般的流线体造型。与它掩映得是在薄弱自然光照耀下的透明玻璃舱盖。在白天看来，这些钢铁巨兽确实是凶猛的杀人机器。但在群星纷落的秋日夜晚，它却让人感到是那样的美丽浪漫，是设计者精心雕琢与心血结晶的艺术品。然后就是经典的飞机升空的画面，瓦尔基丽中队的数架F—15静躺于跑道之上。尾翼上的白色女武神在天蓝色涂装的印衬之下，长矛直指蓝天。之后发动机的尾流口成圆周状运动，这是在升空之前对发动机进行例行检查的一部分。以保证在激烈的空中机动中不会突然停车或失控！然后，加力燃烧室中猛烈的火焰升起！飞机借着惯性翱翔于天空。

“看着自己保养的飞机飞上蓝天，那种心情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一样！”这是当时班长教导我们的一句话。我们这些地勤在诺大空旷的机库里等待，寒冷和饥饿与我们如影随形，幸好有班长的急中生智我才可以度过这漫漫长夜。

看着和现在一样热烈燃烧奔腾的火焰，我问了班长一句话：“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我是不相信！去他狗日的神！要是他真的存在，为甚麽要打仗呢！他不是可以裁决人间的一切事吗！”

我之后沉默了，班长将剩下的伏特加一股脑的倒进油桶里燃烧的火堆中。火烧得更旺了！

“别再想一些有的没的啦，有文化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瞎想呢！记住人生中只有女人和朋友最不能相信的。活着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