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六章 真爱如血
“再来······”米诺不肯放过惊魂未定的我,又抱上来一个男婴。我挣扎着后退,这太残忍了,我甚至开始恨自己,厌恶自己。
“伊莱卡!”米诺逼近。
“不要,别过来!”我伸手阻止米诺走近,“不要再逼我了,哥哥,放过我吧。”我哀求米诺停止这种训练。
“好,不再用小孩子。”米诺做出了退让,“我来陪你训练。”他将男婴递给旁边的雪莉,拨开自己颈边金色的发,继续向近。
这个情景······像极了梵卓古堡中绝望的父亲······
“不······”无路可退的我抵在墙上,近乎抓狂。餐厅里没有银器,我摇头抗拒,米诺自行刺破的伤口很快就恢复如初。我暗自庆幸。
“唔······”忽然,米诺覆上了我的唇。死亡的冰冷,充满霸气,却又不失温柔,我大脑空白,愣在原地,忘记了呼吸。米诺轻轻地探索,我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倒在他怀里,初吻的甜蜜让我既羞涩又紧张,失去了所有思想。不过米诺显然和我不一样,他做任何事情都冷静而有目的,这次也不例外,很快,他就让我就明白了前面的种种温柔,只是一个意外。他用犬牙咬破了自己的唇,血浆很快黏上我的味蕾,刺激着我体内对血的渴望,我扭头想和米诺分开,却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慢慢就开始了本能的吸允。我体内有父亲千年的血,因为内心的伤痛而压抑在身体里,现在米诺的霸气冲开了那道阻碍,千年的力量顺着一条条血管,直达心脏,眼前被血色覆盖,瞳孔又一次充斥成了血红,米诺渐渐虚弱,我吻住他的伤口,强行推开他,哭着跑了出去。
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微微一退,所有的族人在玫瑰园等候,开门的瞬间,上百束目光犀利的射向我,有的疑惑,有的鄙夷,有的期待,有的玩味······但随后,无一例外的大吃一惊,“喔!”异口同声发出感叹,所有未满千年的吸血鬼中,只有我的瞳孔是红色。“现在还有谁不愿意承认伊莱卡的地位?”米诺在雪莉的搀扶下走出,威严的扫视众人。“参见伊莱卡公主。”族人在领头一位公爵的带领下,整齐列队,深鞠躬九十度向我行礼。
我释然的笑了笑,付出了那么那么多,终于有了回报。在血族,公主和王子的地位介于领主和公爵之间,更多的只是一种称谓,他们可能成为未来的亲王,又或许,什么都不是。但这毕竟是一种血脉的象征,是走向下一步的基础,米诺通过百年的努力,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势力,而我,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学,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亲王下令,所有族人今天开怀畅饮,为伊莱卡公主庆祝!”喀尔刻不失时机的宣布了伯父早已下达的命令,如果我可以拥有足够的力量,便设宴玫瑰园,如果我失败了,就驱逐出勒森巴,送到德国,那个吸血鬼的天堂,做一介平民。族人瞬间得到了心理平衡,在对伯父更加尊敬的同时,也进一步肯定了我的努力,整个玫瑰园顿时陷入一片灯红酒绿,大家纷纷举杯向我表示祝贺,我不禁感慨伯父的精明和用心良苦。侍宴的酒是苏格兰高地的纯麦芽威士忌——“麦卡伦25年”,深桃红色闪耀炽热红铜色泽,弥漫出强烈雪梨酒及柑橘的甜味。没有“麦卡伦18年”的青涩淡雅,也没有“麦卡伦30年”的辛辣老成。那种丰富的口感,恰到好处,如丝绸般柔滑顺喉,持久余味,经久不散,它可以抑制我们对血的渴望,平复我们的心情。我与每一个族人对饮,渐渐有些微醺。就地躺在一片血玫瑰上,尖刺扎进我的皮肤,留不下伤口,却有真实的疼痛,就当做是我对他们的补偿吧,那些用鲜血延续着我的生命的人,和以后将要用鲜血延续我生命的人,伤害你们不是我的本意,却是本能,我无力抗拒,更不能违背。
“伊莱卡公主,米诺王子,雪莉公主,亲王要召见你们。”伯父所有的正式召见都会由喀尔刻传达,从成为血族的那一刻起,喀尔刻就与伯父形影不离,像她这样一直跟着创造者的实属罕见,大部分血族都会在学习了所有吸血鬼技能十年之后,要求获得自由,离开自己的创造者。
米诺走向我,晚餐过后的他精神好了很多,我避开他,挽着雪莉,进入了古堡。
“伊莱卡,怎么不理会米诺呢?他看上去很失落。”雪莉问我。
“我不知道。”一提到米诺,我的心里就莫名的烦躁,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已经变了。我丢下雪莉,快步走在了前面。
“伊莱卡公主,亲王在等你。”涅斯托忽然从黑暗中走出,我吓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小心。”米诺紧张的接住了我。
我有些恐惧的甩开他的手,跟着涅斯托走进了宫殿。
“伯父。”先向伯父行礼。
“伊莱卡,来~~~”今天才发现伯父与父亲的不同,一双红色的眸子,在幽暗的深处盯住你的眼睛,温柔而深情,优雅的向你走来,伸出手,无言便已被他诱惑……比起邪魅的伯父,倒是父亲更有一些王者的庄重。我走到伯父身边,靠在他怀里,多日不见,心里还是很想他的。
“伊莱卡。”伯父抚摸我的发丝,“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今天的晚宴还满意么?”
我点点头。
“那就好,”伯父从怀里摸出三张机票,“这是给你的。”
“纽约?”我疑惑的看着伯父。
“对,凌晨三点的航班。”伯父叹了一口气,“我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纽约是美洲中我们势力范围最大的城市,那儿外来人口多余原住民,便于我们隐藏自己的身份,我们在那还有一家贵族学校,米诺已经在纽约住了三年,你去有他照顾我也放心点,雪莉也会去陪你。”伯父将自己的戒指给了雪莉,在勒森巴那个吸血鬼的国度里,他不需要戒指发挥什么实质作用。他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比亚戴了上千年,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一定要随身戴着。”
“亲王,车已经准备好了。”
“伊莱卡,去吧。有些东西,伯父帮不了你。”伯父看着远方,显得很沧桑。“一些经验,是学不到的,只有靠时间的沉淀。五年……去人类的社会闯一闯吧。”
“我会照顾好伊莱卡和雪莉的,请父亲放心。”米诺握着我的手,单膝跪在伯父面前。
又是这种感觉,恐惧和气愤,这种莫名的愤怒和恐慌让我很不安。我把手从米诺那里抽出,站了起来,“我会努力的,您不用担心。”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伯父在最不合时宜的时间说出了一句最不合时宜的话。
“呃······没有。”我尴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