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89章 替死鬼
“你在想怎么？包扎快点，我还要赶着杀人。”楚华生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只是很苦涩，眼睛没有焦点。
医生一愣，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你是我见过最有忍受力的一个人。”动作熟练为楚华生包扎起来。
“你后背的伤口有点麻烦，一旦感染上细菌会得破伤风的。”医生说出他的担心。
楚华生拿起那颗打在自己肩膀上的子弹，看了几秒，然后把到放在嘴边，咬了咬，露出一个极冷的笑容，说了一句莫名奇怪的话：“老妖啊老妖，如果不是你这个子弹我想会要我的命的。”
“简单包扎就行了，没时间了。”楚华生淡淡说，手抚摸着刺刀的刀身。刀身中央赫然印有一颗子弹。
“那好，你尽量小心点。”
“杀我兄弟者，杀之。”楚华生缓缓说道，眼神看不见任何人类的神色。眉心妖魅的红痣跳动一下。他单薄的身体蕴藏着可怖的力量。这句话在医生的耳里回荡着。他吞了吞唾沫。
黑夜以千年不变的定律再一次出现在楚华生的眼里。
“你一个人去杀阿山？”叶言有着太多的震撼，现在的阿山的身边不光有混混，而且连警察也在保护着他。楚华生现在过去不是被警察乱枪打死就是被那些混混乱刀砍死，他知道楚华生武技很强，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啊。
楚华生站在叶言的前面，一身白色的衣衫，连裤子和鞋子都是白色的。一张苍白的面孔。
“你帮我，我会记得，我会还给你的。”楚华生把头转向后面，看着谢阳，毒蛇，铁木，说：“我知道你们很想去，但你们必须留下这里等我回来。”
“大哥，小心。”铁木知道楚华生身体有妖狐不是很担心，他很想去杀了阿山那个王八蛋，可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谢阳点点头。毒蛇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叶言见楚华生下定决心要去杀阿山也不再多说什么。必要的时候他还是能帮上忙的，他可不希望楚华生死，楚华生一死，那么他所作的计划和努力一切都白费了。
“不了，谢谢。”楚华生谢绝了叶言。自己动用妖狐的妖力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叶言沉静的看着他走出房间，几秒后把目光移向窗外。高大树木汁液让淡淡月光下照出点点的亮光。
“你们似乎不是很担心他？”叶言这句话是问谢阳和铁木的。他看得出两人神情很放松。
谢阳笑了笑，仿佛看穿叶言的想法，用一种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语气说：“大哥会回来的。”
铁木也说：“不错，大哥答应我们的事情他会办到的。”
阿闪的家里到处是来回走动的打手。三五一群。一个警察正在阿山房间里和他说话。
“阿山，你不把事情的原因告诉我，我很难帮你啊！”警察孙队长说。他是阿山的表哥。两人平日里没少做戏，这几年孙队长的破案的效率是市里屈指可数的。他本人更是荣获最佳警员称号。
“表哥，不是我不说，我有苦衷啊，你就答应我，今晚把警局里的人调到这里来保护我，那小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阿山抽着烟烦躁的说。地上到处是烟头，“那小子会杀我的。”他一想到楚华生连木鱼的子弹都给躲开了，整个人都傻了。阿山梗着脖子看孙队长，这一会他觉得警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只要有他们的保护他才有一点的安全感。
“扯淡你。”孙队长根本没把他话往心里去，“你以为那些警察是我小弟啊，没有上面的批示下来，我出动警察我会挨处分的，我只能答应你留几个警察在这里。”
“谢谢，谢谢表哥。”阿山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
孙队长大大咧咧一挥手说：“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我先回警局，还有点事情要做。”“表哥，表哥，你可记得办完事情就过来啊。”阿山一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抽烟，似乎要把心里对楚华生的恐惧驱赶出去。
孙队长有点不耐烦了，说：“阿山，看你吓成怎么样了，你也不是头一天出来混的，怎么越混胆子也小了。”
这话惹恼了阿山，若是平时他早就对他喊了，但现在有求人家，默不作声，他只觉得脖子冷飕飕的，原来窗户忘关了，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林……楚华生。”手指的烟掉了下来。人倒退了两步。
月光下，公路中，一身白衣的楚华生缓缓行走着，握着那把锋利的刺刀。刀尖与地面划出火星。
“你傻了你，人在哪里？”孙队长把头转过去，公路上一个鬼影都没有，心里有点好笑。阿山这混球什么怕成这样了。
“真的是那小子，他来了，他来了，表哥，你先别走，你要留在这里陪我。”阿山知道自己决不是眼花，楚华生真的来杀他了。
三个混混刚从左面巡视过来，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三人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就颓然倒下。一刀毙命。都是脖子的颈动脉被割断。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一个警察一头栽倒，他的头颅诡异的飞向天空。
这一生枪响惊得阿山冷汗顺着脑门留下来。他两眼看着孙对长。孙队长表面很镇定，心里吃惊不小，楚华生真的杀过来了，太不把自己警察放在眼里了。
“山哥。”“队长。”
阿山的一个小弟和一个警察跑进来向他们汇报情况。
“三个兄弟死了。”“一个弟兄死了。”
孙队长果断下令：“全部集合到这里来。”他并不惊慌，他就不相信楚华生一个人把这一屋子的三十多好人物全部干掉了，当务之急把人集中起来，以免不必要的伤亡。
阿山：“马上把兄弟们叫过来。”他的嘴角抽动着，牙齿上下打架。
孙队长突然拔出手枪，扣动扳机，打出一个长点射，直接没入走廊木栏杆。一刀光芒在空中诡异形成。孙队长反映极为敏捷，他的身子向左一滚，在滚动中手枪声连连响起，他隐隐看见一团白影子向自己破空而来。一发子弹贴着楚华生的脖子划过去，他的脖子划出一道血槽，鲜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
完了子弹打光了。孙队长脸色大变。
“没有子弹了吧。”楚华生幽冷的声音响起，身体急速的旋转，腾空而起，一道白茫茫的刀光一闪而过。“不要。”阿山大喊着。转身就要从窗外跳下去。
“杀我兄弟。死。”楚华生右手一划，一刀横切下去，就像割麦子的熟练。阿山头颅与他的身子分家。
“山哥。”“放下刀，开枪了。”
四个警察拔出手枪对着楚华生的后背。楚华生的嘴角挑起柔和的弧度，他的左手抓着阿山脑子的头发，一滴滴鲜血滴落下来，滴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里显得分外响亮。
孙队长看着他手中的阿山的头颅，脸色死灰的白。这个楚华生就是一个变态的杀手。
楚华生缓缓转过身子，眼睛闪过一丝冷光：“开枪啊，为什么不开枪？”顿了一下，望着地上的孙队长，露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
“开枪。”孙队长话没有落。楚华生早纵身从窗口跳出来。一发子弹全打在窗棂边上。“快追。”孙队长喊道。
路上白茫茫的一片。月光变得极亮。楚华生早已没了影子。
“局长，你看这事——”孙队长小心翼翼看着赵局长的保养得很好的脸，琢磨着赵局长在想怎么？换作平时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局长早就下命令了。而且他们已经查出上一次用汽油瓶攻击他们是楚华生一伙人。没有理由不采取行动啊。
赵局长看着照片中楚华生，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许久，慢慢撕裂手中的照片，然后揉成一团，把它扔进垃圾桶。几个小时前上面一个领导给他打电话，要他对楚华生在北江做的事一概不过问。赵局长是个明白人，他该自己什么做。
“找一个替死鬼出来代替他，给媒体和人民一个交代。我不想在听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
“可是——”孙队长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局长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你和阿山的关系我知道，我也不想过问的你们的事情，我快要退休了，在我离开前我不想再发生什么事情。”
孙队长冷汗涔涔。赵局长怎么知道他和阿山的关系？难道自己身边有他安插的人？
“你做队长已经有不少年了，是该提升一下了。”
“谢谢局长。”孙队长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他早就往上爬了，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明天之前找出替死鬼，要有案底的人。”
孙队长：“是，我保证办好。”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赖子。算你倒霉。
“你出去吧。”“好，那我先走了。”
赵局长微微叹一口气，向上面打了一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