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一）情萌“雪花膏”

江清华和很多青年人有比较大的不同，很多读了大学的人，往往有不少是自己觉得“怀才不遇”，而江清华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他从十六岁开始，也就是在高中的时候，一直到工作，他觉得自己在每个地方，老师和领导都对他很关照也很公平，基本上没有被埋没的感觉。他具有的才华大多有机会表现过。

也许，江清华对女性的迷恋可以追溯到他更小的年龄。还在他只有九岁左右的时候，应该说男性的性器官功能都还没有发育成熟的时候，他就对女性有着奇怪的迷恋。

那年他只有小学二年纪，被他暗恋的第一个女性是他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因为他的语文成绩不要复习也能够考上90多分，很自然就得到女老师的表扬，表扬之余还有时会不自主的摸一摸他的头。

他是自小自尊心极强的人，最不喜欢就是生产队里的大人摸他比较圆的头。但是每次被女班主任摸一下头他都有异样兴奋和快感，他很喜欢这个老师摸他的头，就像藏族人渴望被活佛摸头一样。

班主任是一个有清爽笑脸和磁性声音的人，脸上有着一个酒窝，一笑起来就像现在的明星刘亦非。班主任还没结婚，但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当时叫对象对象。所以班主任就经常在脸上涂抹“雪花膏”，这是七十年代年轻女性最时尚的护肤品。

江清华家里兄弟姐妹多，都还没有工作，家里从没有这样的奢侈品，所以每当闻到雪花膏的香味从窗外飘来，他就知道是班主任来教室了，他上课的劲头变马上提了起来。因为想多闻闻班主任身上的雪花膏的味道，他经常故意在班上明明认识的字体，却向老师来询问，有时还装作消化不良肚子十分疼痛的样子，使老师能够走近他的身边。他知道老师是不可能作自己女朋友的，但是闻闻老师的味道还是可以的。所以多年以后，一听到《味道》这首歌曲，他就想到了自己暗恋的第一个女性来。

班主任在他读四年级的时候就调走了，到了很远的地方。他非常怀念她，这种怀念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正常情感，而是有着强烈的男性对女性的依恋。在那个年代的岁月里，不但人的情感的深藏的，也不像现在想要联系就可以借助通讯工具来联系。他第一次打电话都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才摸过了电话。

于是他就默默地把对女老师的感情转移到像女班主任那样具有雪花膏味道的女人身上。可是他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因为当时在生产队里每天种田的女人哪有人会去涂抹那种东西，即使要涂抹也是晚上，而他父母是不允许他晚上随便到哪个人家去玩的。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一次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他终于实现了自己想要闻到像女老师身上雪花膏的味道的愿望，不过他也差点被当成小流氓被大人揍起来。

那天晚上公社电影队的人到了他们生产队来放电影。以前农村放电影都是在露天的，未放电影之前人们就早早地在将要放影的场地占位子，当地人叫“霸位”占位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家的凳子椅子先放到好的位子。占位和现在有门路的人去银行或者什么机关单位办事一样，都是有关系的当然就可以优先。因为他亲戚是生产队长，他便有了在电影机旁边放自家搬来的凳椅占位的特权。

这个位置是看电影的最佳位置。电影将要开播后，他突然发现和电影队来的两个姑娘有一个样子非常像他的班主任，他差点就要喊一声“老师”，仔细靠前看时，才知道是电影队的朋友一齐来看电影的。她当然也就坐在生产队安排的椅子，而且就坐在江清华的旁边。那场电影是在冬天放的，电影的名字他还记得叫《海岸风雷》。冬天姑娘自然也脸上有涂抹雪花膏，本来刚刚有点失望的江清华，在靠近这个长得像班主任的姑娘随着雪花膏的味道仿佛又看到自己迷恋的人，他就很自然地靠了过去，挨近姑娘坐。当时看电影不像现在人们都舒服地坐在有空调的电影院，往往都是挤在一起来看，加上冬天晚上的露天虽然是南方也是很冷的，相互之间的挤靠也就很自然了。

江清华本来也是老老实实看电影，心里只有在闻到一阵阵雪花膏味道时候念想自己老师来。但是在当时几乎没有恐怖片的年代，这部外国电影也不时有一些镜头比较紧张惊险，姑娘的胆小的天性就会随着剧情而惊呼起来，手脚也会抖动起来，有时还不小心碰到小清华的身上。

也许江清华对女老师太依恋，也许他太早熟了。恍然中以为是姑娘对他靠紧身边的鼓励，就越来越往姑娘身边靠，当剧情平缓时，姑娘就下意识地收了收自己的身子。江清华可能已沉浸在对班主任无限遐想之中，也不管那么多，并不理会姑娘地避开，还是一味地紧靠上去，似乎想多闻闻姑娘身上的雪花膏味道就像依恋在班主任的身边。

姑娘避开了几次后，看到江清华还是这样靠过来，就忍无可忍地“刷”地站起来：“你这个小孩子怎么回事？”江清华顿时脸红了起来，人也清醒了。看到姑娘突然的举动，生产队的一个干部就走到前面赶紧问什么事情，姑娘被急得脸上羞红，但是又不便说江清华是耍流氓，毕竟人家还是小孩啊，只好气得说上一句：“我不坐这个位置了。”电影放完后，队干部就很关心地问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姑娘就干脆把江清华看电影的举动说了，好在江清华当时都是在队里读书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人，大人们都不往这方面想，只好劝慰长得江清华班主任的姑娘说乡下孩子不懂事，可能是位置太挤的原因，请不要计较。其实姑娘和江清华本人知道不是什么误会，而姑娘却不知道江清华小的年纪为什么就那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