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长之路 -- 第七十三章 萧条
生活在那个时代，断壁残垣对于齐羽来说司空见惯，可是从来没有如此牵动他的心，残破的墙垣好像横亘在他的心间，让他的心不断下沉。眼前的花府让他怎么也不能和以前的花府联系起来，破败，萧条这是齐羽的第一个感觉。朱漆大门仅仅的闭在一起，一张长长的封条斜斜的贴在上面，门前的地面上满是灰尘，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隐约可见院子中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齐羽感觉心里发堵。他伸出手掌，贴在大门上，轻轻一震。“砰”两扇门好像朽木一般直直的倾倒在地上，带起的风扬起了漫天的灰尘。“呼”齐羽手掌挥舞，一股劲气把灰尘吹散。
进入院中后，齐羽的心也跟着下沉，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一种莫名的恐慌压的他喘不过起来。“呼呼”他低下头，双手直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了几口气，可是心头的压抑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加重了几分。
“嘎吱”齐羽推开了一扇房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屋内蛛网密布，满地凌乱，这是花物语的闺房，现在变成了老鼠的乐园。几把残破木椅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梳妆台也打翻在地。地上碎步，木屑中掩盖着一把木梳。齐羽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木梳，眼神这一刻变的有些森然，周身散发的寒意激起了一股气流在屋内激荡。
木梳上几滴殷红的血迹深深刺痛着齐羽的眼眸，他知道花府肯定遇上了变故，而且这个变故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但是他就是倔强的不愿接收这个事实，他心里不断重复或许语儿她们只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难以解释门上的封条和木梳上的血迹。
“咔嚓”细微的声响传入齐羽的耳膜，他身体一震，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身体化为一阵旋风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偏房飞驰而去。“砰”齐羽就像是一个人形野兽，周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直直的把房门撞飞。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一群衣不遮体的乞丐看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闯进屋里习惯性的趴在地上求饶。乞丐始终是有钱少爷殴打和出气的对象，难怪他们会这么惊恐。齐羽眉头微皱，眼睛在屋里扫视一圈，乞丐里面大多都是些残废和老人，还有几个孩童。他们跪在地上，低着头，身体颤抖着，好像对齐羽极为惧怕。
“都起来吧！有谁能告诉我这家主人的去处就有烤肉吃！”齐羽在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块烤肉，在乞丐面前晃了晃，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不敢，大爷饶命呀！”没想到众人听到齐羽的话不但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惊恐的趴在地上不断磕头，甚至有几个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迹。
“都起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们，更不是戏弄你们”齐羽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这些乞丐把自己看成了那些纨绔子弟。曾经身为穷苦人的齐羽当然知道，一些无聊的纨绔子弟经常拿出一些吃的东西逗引路边的乞丐，如果那些乞丐敢伸手接东西，就会被狠狠的打上一顿。
“小妹妹，饿了吗？这个给你！”齐羽蹲下身子对着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脸色蜡黄显然营养不良的小女孩说道。小女孩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了齐羽一眼，咽了一口唾液，深处脏兮兮的小手抓向递到眼前的烤肉。
看到小女孩的手就要碰上烤肉，齐羽的眼睛中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没想到这时候，小女孩身旁的老人快速的抓住小女孩伸出去的手掌，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对着齐羽连连磕头求饶道：“大爷，求你放过她吧，这孩子从小受苦，跟着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没吃过一顿饱饭。她不知道规矩，有什么惩罚，我这把老骨头替她承受！”老人身体急剧颤抖着，声音中满是带着哭腔的恐惧，但是仍然把小女孩紧紧地护在怀中。
齐羽眼睛有些发酸，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死去的爷爷。他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语气诚恳的说道：“老大爷，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我也是这个小镇的人，也是咱穷苦人！”老人听到齐羽口气不像撒谎，又听到齐羽如此说，慢慢的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偷偷的打量齐羽，其他的乞丐也在一旁疑惑的抬起头。
“齐羽，是你吗？”这时候在角落中一个乞丐失声惊道。乞丐靠在角落的墙上，蓬头垢面，身体消瘦，更加触目惊心的是拖着两条断腿，由于没有药物治疗，断腿出已经腐烂发炎，甚至还有蠕动的蛆虫，阵阵恶臭从他身上传来。
“你是……憨娃，是你吗？”齐羽仔细打量了眼前乞丐好长一段时间这才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憨娃虽然不是很胖，但是并不消瘦，脸上总是挂着憨憨的表情。而眼前的人却消瘦形如枯槁，颧骨凸出，眼眶深陷，脸色苍白中含着对世间浓浓的仇恨之情。
“是我……是我，哈哈……”憨娃眼中带着泪水，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长时间的挨饿已经消耗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只好无力的靠在墙上，脸色激动的盯着齐羽。
齐羽快步上前，扶着憨娃，看着他这幅模样，鼻子发酸，身上散发着森冷的戾气，眼睛发出危险的信号，语气阴沉的问道：“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都是刘愣子那杂种把我弄成这幅样子，还有花府……”憨娃说道这里被齐羽打断，看到齐羽眼中的恐惧，他很明智的没有继续说下去。齐羽之所以阻止憨娃继续说下去，他心里在害怕，看到憨娃的惨状，他不敢相像花物语现在究竟会是何等状况，他在逃避，他在恐惧，他怕听到哪怕一点坏消息，他需要有个心里准备，一个过程，一个让他可以接受任何打击的过程，但是他真的能够经受这种打击吗？三年的期待，三年的思念，他曾经幻想过多种和花物语重逢的场景，但是最后迎来的竟是这种可怕的现实，他的心在滴血。
齐羽默默的把食物分给大家，然后走到墙根下，把头深深的埋进腿弯间，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憨娃艰难的爬到齐羽面前，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不要再逃避了，仇，需要你来报！”
齐羽颤动的身体一僵，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历经磨难刻下岁月沧桑的儿时唯一的朋友真诚的目光，慢慢的点了点头。“其他的先不要说了，刘家，我要让他们尝到最痛苦的折磨！”说道这里他身上散发的煞气让憨娃打了个寒颤，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他知道齐羽已经不是那个未经世事的无知少年，肘股煞气，就可以看出他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
“我看看的你的腿，或许我有办法！”齐羽收拾心神，勉强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没用的，我的腿已经费了，没有可能恢复！”憨娃虽然猜到齐羽不凡，但是仍然不相信他能够医治好自己的双腿，很是落寞的拒绝道。
“我刚才已经探查过你的腿，是被人生生掰断的，又没有经过治疗，精血长期积压，血脉不通，导致断腿处发炎腐烂，我有九分把握能够治好你！”齐羽的话像是一针兴奋剂，让憨娃落寞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真的……我真的能恢复吗？”憨娃感觉像是在做梦，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像个正常人一样重新站起来。“不仅能够让你站起来，而且会让你更加强大，甚至超越那些武林高手，不过治疗的过程中会有点疼”齐羽想好了要增强憨娃的体制，虽然他的根骨不适合修真，不过让他超越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还是难不倒齐羽的。
“哈哈……老子再大的苦也受过，只要能让我站起来就是把我身上的零件都卸了再装上，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憨娃明显成熟了许多，话语中带着一股豪气。
齐羽控制一股真气进入憨娃的身体，游走在他的断腿处，仔细探查他的伤势。他发现憨娃的骨头断裂处已经长出了新的骨茬，这种错位的重生，只有重新把骨头敲断，然后再用灵丹妙药加以真气疏导才能续接，这其中的痛苦想想都让人心寒。
不过在重新站起来的诱惑之下，憨娃非常坚定的点点头。“这颗丹药可以暂时的麻痹神经，如果痛的实在难以忍受就服下它，不过会有一些副作用，让你的反应比常人慢上一些，你自己斟酌着办吧！”齐羽递给憨娃一颗红色丹药，说道。憨娃接下丹药，狠狠的点了下头，说道：“动手吧，这种东西，我不需要！”说完把丹药扔到一旁，眼睛一闭，等着齐羽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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