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长之路 -- 第二十六章 洞穴惊魂

齐羽一路狼狈逃窜，到了天绝峰与翠华峰交界处的瀑布处才停下来。“呸，简直就是疯婆子”他恨恨的咒骂着，坐在湖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四周依然是狼藉一片，看来那天和蓝若华大战后，这里还没来的及整理。他举目四顾，看到激流的水面，忽然心里一动，河底那个闪着神秘光芒的岩洞在脑海里闪现。他越想心里越是瘙痒难耐，最后用力一拍屁股下的石头，咬牙说道：“拼了，管他有什么危险，不去看看，今后心里别想消停了。”说完凭借记忆，向水底洞穴走去。

河水有些冰冷，齐羽浑身包裹着一层蓝色光芒，护住自己不被划伤，随着水流移动。河底植被茂盛，光线暗淡，并且那个洞穴表面覆盖着一圈水草，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齐羽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再次发现洞穴。

他拨开水草，钻进洞里，惊奇的发现，洞口一道透明的薄膜阻挡着河水进入洞穴，在远处很难看出究竟。洞穴外水流激荡，洞里面却干燥凉爽，没有一点潮湿的感觉。“难道洞穴是人为开凿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在洞口有禁制的痕迹？”齐羽心里疑惑，动作也变的小心起来。

洞口不是很宽，齐羽勉强能够钻进去，行了大概三十丈左右，前面开始变的宽阔起来，已经可以直立行走，光芒也越来越明亮。洞壁光滑如镜，只是在上面稀稀疏疏的镶嵌着各种各样的石头，有大有小，大的有成人拳头大小，小的也有鸡蛋大小，光芒就是从这些石头上放出来的。

当齐羽凑近仔细看清了这些发光的石头时，惊讶的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哇，全是灵石啊！下品灵石，哇，还有中品灵石，这是什么？上品灵石。”齐羽嘴角开始流下了亮晶晶的液体，虽然大部分是下品灵石，中品灵石只有几块，上品灵石更是少之又少。他粗略一算总共有几十块，上品灵石有一块，中品灵石五块，其余的都是下品灵石。他激动之余心里更是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多灵石，老家伙怎么会没发现呢？这里肯定是人为建成的，那么又是什么人呢？他心里一个个的疑团无法解开，思索一阵还是不得要领，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又小心翼翼的继续向洞里走去。

齐羽虽然表现的贪财，可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不得不小心行事，那些灵石在洞壁上不知过了多少年了，也不急于一时，所以他没有动那些灵石。这个洞穴仿佛没有尽头，他七拐八绕的走了两个时辰仍没有走到尽头。开始时还有些兴趣，不大一会就能发现一块灵石，可是后来灵石渐少，最后一个时辰内竟一块也没有发现。洞穴内由于没有灵石的照耀也黑暗起来，不过对于齐羽来说仍可以看清十几丈的范围。

就在他准备返回时，又发现前方传来一丝亮光，他精神一振，加速向前行去。突然他觉得头一晕，眼前的景色全然不同。他抬眼一看，只见他正站在悬崖边上，四周白云缭绕，仿佛伸手就可以碰到天。一只庞大的雄鹰在头顶展翅飞翔，那尖利的鹰爪闪着森冷的寒光，锐利的目光好像能穿透一切。他俯身向脚下望去，山顶上的水流汇聚到一起，从这里流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水花溅起几丈高，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七彩光芒。脚底下，两段峭壁之间，河水滚滚而过，一层层冲天的巨浪就像怒吼的巨龙，义无反顾的撞向拦路的巨石，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举目远望，山川起伏连绵，像一只蛰伏等着择人而噬的凶兽。此刻他感觉一切都在自己脚下，顿时胸中豪气万丈，这种俯视世间生灵的感觉让他直欲仰天长啸。胸怀凌云壮志，无高不可攀。

接着正在他胸怀万丈时，景色一转，四周变的一片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即使他有夜视的能力，此刻也丝毫发挥不了作用。他感到自己好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蜷缩着身体，四周是冰冷的石壁，透过肌肤直凉进人的骨髓里。周围没有一丝动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刚刚还豪情万丈，此刻却黑不见物，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憋闷的心头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丹田蓝色真气也一阵紊乱，好像有溃散的征兆。黑暗，无尽的黑暗，寂静，寂静的死寂，就在他快要崩溃时，画面又是一转。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骏马飞驰，像一道道狂飙的闪电。成群的肥羊自由自在的啃噬着鲜嫩的小草，偶有几只公羊为了显示自己的雄姿，用粗大的羊角相互较量，刚刚断奶的小羊羔跟在母羊屁股后面，跌跌撞撞的练习奔跑。最为高大的公羊分布在四周，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机警的扫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危险，又低头享受美味的嫩草。

各种各样的动物栖息在这里，在各自的领域里嬉戏打闹，一派和谐安详的景象。齐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一片宁静，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恬淡，甚至有一种找到归宿的欣慰。他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个草根，看着蓝蓝的天，看着飘过的云，忽然感到天旋地转，景色又是一变。

狂风呼啸，狂杀漫天，遮天蔽日，耳边只有风声，眼前只有黄沙。齐羽眯着眼，努力站稳身形，真气运转，抵抗着这自然之力。漫天的黄色中一点蓝色光芒是那么耀眼，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风暴稍微减缓，他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嘶喊声。寻着声音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撼。只见漫天黄沙中，两只军队正在对垒，旌旗招展，盔甲鲜明。一边黑色的战马，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武器，就像一片黑色乌云。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是战马也全都静静的站立。与之相对的军队，全部是一身白色，白色的战马，白色的盔甲，白色的武器。

几万人的场面寂静的可怕，只有狂风刮过的鬼啸声，沉静的场面压抑的令人窒息，嗜血狂暴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好像要把天遮蔽。“杀”、“杀”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闷压抑的齐羽心头发慌时，两只军队同时狂喊着向前冲去，上万人同时呐喊，平地惊雷。

狂风呼啸，万马奔腾，黑云与白云嘶喊着撞在一起，激起了层层浪花。战马嘶鸣，战士呐喊，兵器撞击声交织在一起，这是血与肉的音乐，谱出了铁血悲壮。风暴又狂暴起来，厮杀声渐渐被风吼掩埋，黑云与白云已经交织在一起，只看到黑里有白，白里有黑，点点夹杂。不断有黑点倒下，也不断有白点消失，断肢残臂洒满里一地。这片空间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管多么坚硬的盔甲都挡不住生命的消逝。风声更大了，黄沙飞舞，黑色白色都在不断减少，入目的是大片的红色，刺进心里的血红。

“不”齐羽大声叫喊着，声音嘶哑，他看到了抚养他长大的爷爷竟也在厮杀的战场上。此刻一个身穿黑甲的壮汉把他踢下马背，举起被血液染的血红的长刀狠狠地砍下了他的头颅，爷爷的眼睛中满是痛苦和不甘。齐羽嘶喊着冲了过去，可是他发现自己竟没有腿。他趴在地上用手扒着地前进，黄沙灌进了他的口中，耳中，他却恍若未闻。

终于他爬到了爷爷的尸体前，抱着他的头颅失声痛哭。恍惚间他又看到蓝雾之也在战场上，她正被本已经死去的刘家大少压在地上凌辱。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死寂，不像是活人的死寂。刘家大少狞笑着，在背后抽出一把大刀，一下砍下了她的头颅，鲜血溅了齐羽一身。

齐羽坐在地上，眼神木然没有一丝焦距，过了一会他嘿嘿傻笑起来，嘴角流下晶莹的液体。他头发散乱，只是在抱着她的尸体傻笑，那笑声像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眼睛里的泪水也变成了血红色。“哈哈哈哈”他突然站起来仰天长笑，身上沾着的血迹印的胸口殷红一片，长发在狂沙中飞舞。

齐羽自己不知道他已经无形中陷入了厉害的幻阵中，此刻他仍站在洞穴中。只见他一会豪情万丈，一会温柔恬淡，一会迷茫痛苦，一会又脸色狰狞。随着他的表情变化，他体表浮现的蓝色光芒也不稳定的跳动，最后眼角、嘴角、鼻孔、耳孔都溢出了鲜血。他丝毫不觉，双拳紧握，肌肉像流动的水银，鼓起的青筋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齐羽此刻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丹田中蓝色气团时刻有解体的可能，经脉已经约束不住狂暴的真气。正在这时，齐羽眉心处青色光芒跳动，流出一股青色能量。齐羽感到像久旱遇甘醇，炎热的夏季饮冰凉的泉水，陷入幻阵的意识瞬间被拉回。可是这次青色能量并没有帮助安抚狂暴的真气，只是在脑海中按照诡异的脉络流动一圈又回注眉心，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