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长之路 -- 第十六章 荒唐的洗劫
五指山在颤抖，蛮牛和齐羽就像啸傲山林的大王，拉起虎皮，一通大张旗鼓的烧杀抢掠，真是雁过拔毛，猪跑猴跳。五指山在遭受两个酒肉动物前所未有的洗劫，尤其是山里的野猪和灵猴。
蛮牛对野猪情有独衷，齐羽曾问过他为何喜吃猪肉，蛮牛的回答令之绝倒，“俺小的时候被野猪顶着屁股跑了十几里山路，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吃遍天下的野猪”。他说完还一脸愤恨的脱下裤子，撅起屁股让齐羽看看上面的伤疤，齐羽飞起一脚把他踹飞。
五指山上的野猪遭到了一次空前的大扫荡，当然由于山上灵气充足，天敌也相对较少，动物也多多少少有了些灵性，更有甚者已经开启灵智，拥有与人类相当的智慧。一些嗅觉灵敏的野猪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早早的隐藏起来这才幸免于难。
当然，对于齐羽和蛮牛这两个酒肉生物，怎能有肉无酒？于是山上又灵猴乱蹿。老猴们辛辛苦苦酿制的猴酒被搜刮一空，一群大大小小猴子为着空空的酒池，呆呆发愣，欲哭无泪。
齐羽和蛮牛并不知晓，他们的大名已响彻整个凌云宗，更成了山上各种动物的忌讳。不知是齐羽还是蛮牛酒后不小心吐露出他们疯狂屠猪的原因，恰巧被一只灵智开启的母猴听到。于是这个消息像插上了翅膀飞遍五指山动物界。几只幸存的野猪躲在泥潭中欲哭无泪，心里更是诅咒那只没事招惹蛮牛的同族。
五指山动物界流传着一条箴言：不仅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蛮牛的屁股更是顶不得。
不管五指山上吵得多么沸沸扬扬，引起多大的动荡，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逍遥自在，悠哉悠哉。
青松峰，齐羽小窝前的空地上，二人相对而坐。中间升起一团篝火，干柴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一只野猪架在木架上，发出诱人的香味，烤的黄橙橙的脆皮上油珠翻滚。
蛮牛赤裸着上身，手里抓着油腻腻的猪腿，三下五除二收拾下肚，随手把骨头向身后一甩，“啪”猪骨准确的砸在十几米外一堆骨头上。随着他的动作，身上如树根般的肌肉一阵蠕动。他用油腻腻的大手胡乱的在嘴上一抹，又在光亮的头上抹了擦了擦手，留下几道污痕。砸了砸嘴，抓起身旁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喉结耸动，那声音就像闷雷。
“啊，痛快！”他大手一挥，抹去了嘴角的酒液，起身又在架在火架上散发着阵阵香味的野猪身上撕下一块肉，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齐羽倚在一块岩石上，醉眼朦胧，心里空落落的。“我等你”带着江南特色的口音在心头回荡，倩影朦胧，声音却刻骨铭心。
“齐小子，别傻愣着了，来，喝酒”蛮牛扯着大嗓门，打断了齐羽的沉思。齐羽丢下心头的烦闷，也大声喝道“干”两人隔空相邀，仰头一通海饮。
放下酒葫芦，齐羽眉毛一挑，目光转向左方。三丈外，冷月悄然而立，白衣飘飘，清丽脱俗。
“听说最近五指山来了两个混世魔王，他让我试试这二人的斤两”清冷的声音中略带几丝揶揄，冷月嘴角隐隐勾起了一抹微笑。齐羽自然知道冷月口中的“他”指的是老道。不知怎么回事，齐羽总觉得，冷月与老道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冷月每次见到老道总是冷眼相对，老道却并不着恼，反而眼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宠溺。
经过一年的相处，齐羽发现冷月外表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内心却单纯孤寂。每当他敏锐的捕捉到冷月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茫、痛苦、挣扎时，她都会很机警的掩盖过去。当然掩盖的手段拙劣到极点却也相当实用，借以齐羽实战中的不足加以指导。齐羽表面上虽被修理的嗷嗷乱叫，心里却更加确定冷月经历过刻骨铭心的往事。外表的孤傲与其说是拒人千里之外，不如说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蛮牛手里拎着大块七成熟的野猪肉，一步三摇的晃到冷月面前，脚下像踩着一朵云，吧唧吧唧满是油腻的大嘴，绿豆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哪里来的混世魔王敢在蛮大爷的地头上撒野？小姑娘不要怕，蛮大爷替你出头”说完，脏兮兮的大手安慰是的想拍拍冷月肩膀。
冷月眉头轻皱，微微侧身让过蛮牛的大手。蛮牛一拍不中，脚下一个趔趄，以为自己头晕，浑没在意。齐羽双手交叉，靠在岩石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哦”蛮牛晃晃油光发亮的光头，注意到了手中半生不熟的野猪肉，换上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弯下腰，双手支在膝盖上保持和冷月同一高度，先是呵呵傻笑一通，接着用一种长辈教训犯错误孩子的口吻说道：“小妹妹太顽皮了，那混世魔王来诓俺。”说着他在冷月眼前晃晃手里的猪腿嘿嘿笑道：“小孩子不要说谎哦，你分明是嗅到肉香被吸引过来，却骗俺说什么混世魔王，五指山上其他的难寻，厉害的老杂毛可不少，哪个不开眼的魔王敢来这里混世。”说完撕下一大块猪肉送到冷月面前“小妹妹拿着”。
冷月看到齐羽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一阵不爽，蛮牛又在她面前一通耍宝，光洁的额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她眼中射出有如实质的怒火，身周散发着森森寒气。
“天怎么突然变冷了？”蛮牛打了个哆嗦，搔了搔光头，疑惑的说道。
“齐羽，你过来”冷月语气中明显不善。
“小妹妹，他那里没肉，我这有，给你”蛮牛一脸的好心肠。
冷月猛的转向蛮牛，脸色铁青，银牙紧咬，有如实质的寒气喷涌而出。耀眼的阳光下凭空升起一片水雾，蠕动着就要将蛮牛笼罩在内。蛮牛即使神经在大条，也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一股危险地气息笼罩住他，出于战斗的本能，他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体表瞬间冒起淡黄色的光芒，身形不退反进，竟把猪腿当做大锤向冷月当头砸去，丝毫不知怜香惜玉。
猪腿抡到半空，猛然惊醒，眼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这一家伙下去还不成了肉泥。但他被危险所迫已然用出了全力，变换招式不及，嘴里只来得及大喊一声“躲开”。齐羽深悉冷月底细，丝毫不为他担心，反而为蛮牛默默祈祷。
冷月果然没有让齐羽失望，她纤纤玉手仿佛透明了一般，闪着盈盈的光辉在身前布下一道光幕。蛮牛抡到半空的猪腿也如期而至，刮起尖锐的破空声轰击在光幕上。光幕荡起一阵涟漪，猪腿竟慢慢消融，眨眼间完全消失，紧接着光幕上跳动出刺眼的光芒。蛮牛表面上憨憨的，其实也鬼精的很，小算盘大的噼啪响，看到点子不好惹，转头就跑。可冷月动作更快，抬手间就把他变成了个大冰雕。冷月好像对冰冻有着特殊的嗜好，继齐羽之后，蛮牛也尝到了被冰冻的滋味。
“接招”冷月似乎打出了火气，不打算放过一脸坏笑的齐羽，娇喝一声，拔身而起，仿佛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激射而至。
“来得好！”齐羽早有准备，知道今日之事不得善了，难免一战。他上身向右倾斜躲过冷月的玉掌，同时右手化拳为掌横削冷月脖颈。冷月对齐羽充满狂暴力量的手刀毫无躲闪的意思，只见她左臂微曲，食指指尖闪动青色的光芒戳向齐羽腋下，竟是以伤换伤的狠辣打法。齐羽可不认为冷月气得失去理智，自己这点实力估计连她的护体真气都破不了。口中大喝一声，齐羽丹田中黄色液体极速旋转，浑厚的青松真气仿佛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左臂上泛出耀眼的黄色光晕迎向冷月的纤细的手指。就在这时他瞥见冷月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猛然惊醒，暗道一声不好，只来得及调动部分真气护在前胸冷月看似轻轻飘飘的手掌竟诡异的印在他胸膛上。
“砰”手掌与肉体碰撞的闷响，齐羽被一股大力击的倒飞而回，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液。
“小爷还有急事，不陪你玩了”齐羽丢下一句场面，脚底抹油，顺势一个后空翻，转身就要飞遁而去。
“胆小鬼”冷月并没有追下去，脸上促狭的表情一闪而过，口中一阵低喃，纤手翻飞划出一个玄奥手印。
“咚”不知何时冷月身前飘浮着一个佛钟，佛钟外形古朴，巴掌大小，佛家箴言在上面若隐若现，青色的光晕流转，小小的佛钟竟发出一阵阵雄浑、苍远的声响。
“去”冷月虚空一指，古朴佛钟扬起一阵悠远的梵音，极速飞向高空，不断变大，眨眼间已涨至房屋大小。“咚”当佛钟飞到齐羽上空时，发出一声尤为突出的声响，洒下一片青色的光幕把逃遁的齐羽笼罩在内。感受着光幕上蕴含的强大能量波动，齐羽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无奈的停下身形，转身注视冷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