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幻阁人生 此情可待成追忆 -- 第三十九章 灵鼠情报队
浑浑噩噩之间，艾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艾府，开的府门。
“你是准备要用抹布擦脸吗？”
“呃？”艾文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抹布，正要往自各脸上送去，“呵！呵呵！不是。艾文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郁为！”
“啊？”艾文一脸苦瓜像，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想着什么，“呃！请问是哪个郁为？”
“乐土侯郁为的那个郁为。这是我的名字，不知你看得懂这种字体吗？”郁为将自己名字的汉字递给艾文。
“啊？真的是啊？”艾文当场跳了起来，整个脸更苦恼地挤成一团，“可是大人们要找的是位小姐啊！”
“有些误会而已。”
郁为故作轻松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这里曾经遭到袭击是吧？什么人做的？”郁为急切问道，恨不得马上就能知道一切。
“大人们具体在什么地方，艾文也不知道。当时艾文重伤昏迷了，被送走后，麦大人只是提到虎啸寨来犯，让艾文暂时不要回府，他们去解决麻烦了。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
“这样啊。你就住回来不要走了，府里现在很安全。如果他们回来就捏碎这朵花，我就能知道了，也可以去云海楼寻我。”郁为将注入灵力禁制的一朵雏菊递给艾文。
永黛山，连绵百里，山峰林立，山中猛虎成群，少有修行者入山修炼。
虎啸寨就坐落在其中一座山峰上，依山而建，寨前一片被称为虎啸岗。
郁为倚在虎啸寨的一根高枝上，密切关注寨中的情况。
这是一处突出平地的山林，界于山寨前院和后园之间，是前后往来的必经之地。山寨中人大多在前院活动，夜间才各自回后园休息。
确定山寨大寨主的住所具体位置后，郁为看看天色尚早，就飞身到了后园后地牢所处的悬崖。
“就这里啊！”
郁为探头向崖低望去，悬崖陡峭高耸，崖壁石块突兀，遮挡向下了视线，只能看到模糊一片，根据兰斯的说法，下面是一片巨大的森林。
想起兰斯的随从还可能困在地牢，郁为决定在夜晚行动前先将人救出，也算回报兰斯一份礼物。
“先到崖低看看好了！”
郁为纵身飞出崖顶，宛若一片落叶般，轻盈地滑翔下去。
负手漫步在崖低，郁为寻找揣测着里夫曾经选择的登崖路线，忽然脚低传来微突出的异样。
郁为弯身拣起那个物件，一个小木楔。
“呵呵！呵呵呵！”
举着木楔兀自笑了起来，“原来是从这上的。”
“呜？呜呜！”肉丸子好不容易出来放风，一直小心翼翼不赶出声。
因为主人最近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前两月动不动就断了它的粮，害得它吃肉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俺是吃素的灵兽？强烈要求来点肉，这样会营养不均衡滴！”肉丸子抱着一个紫色灵果郁闷的叫道。
小新恶狠狠道：“不知道猪肉现在狂涨价吗？还闹，再闹减你戏份。”
“别介，我不要求了，不知道我最想上镜吗？”肉丸子挤眉弄眼道。
肉丸子不停拍打翅膀，前爪指着崖壁底端，示意着有重大发现。
郁为凑上前去，底端岩石被一层浮土掩盖着，没有什么异常。
“什么？”疑惑地盯着肉丸子。
“呜！呜啊！”肉丸子飞扑上去，迅速扒开浮土，一个小小的洞口露了出来。
看见郁为仍是一脸迷惑，肉丸子取出一个翠绿的灵果，放在洞口附近，然后带着郁为躲在一旁。
“吱！吱！”
一阵声音从洞口传来，之后就看见一只山老鼠从洞中探出头来，左右巡视一番，又缩回去了。
接着几只老鼠挨个从洞中爬了出来，兴奋地围着灵果“吱吱”叫个不停。
“呜呜！”肉丸子飞出去和善地和山老鼠们打招呼。
两只爪子还合拢着几个珍珠般大小的灵果，扑扇着翅膀。
“吱！吱吱吱！”（好多灵果啊！真羡慕！）
“呜！呜啊！呜呜呜呜呜呜！”（我的主人身上多的是，要不要考虑跟着我混啊？保你们吃香喝辣的！）
“吱？！吱！”（啊？我们做不了主，要大哥同意才行啊！）
“呜啊！呜！呜呜呜！”（这样啊！那就没得吃了，要不你们和大哥商量一下！）
“吱！吱！”（好啊！你等等哦！）几只山老鼠兴高采烈地回到洞里。
“肉丸子，它们是灵鼠？”郁为吃惊地问道。
“呜！呜呜呜！”（是啊！快表扬我吧！哈哈哈！）肉丸子点点它的小脑袋，末了，还扑扇两下翅膀，圆滚滚的身子左右摇摆。
看着肉丸子邀赏的招牌动作，郁为白了它一眼，“它们有什么用途啊？象你一样只会吃，也只会找吃的？呵呵！”
洞口传来一阵动静，一只山老鼠爬了出来，提溜起双爪站立着。
“吱吱！”
对着郁为挥挥前爪，然后向崖壁的岩石上爬去。
“你是要我跟着你吗？”郁为好奇的问道。
“吱！”山老鼠回头点点脑袋，然后继续爬去。
郁为飞身跟着山老鼠来到离地有些距离的一处岩石缝隙中。
缝隙深处黑忽忽地，什么都看不清，山老鼠已经爬了进去。
郁为点火跟了进去，火焰瞬时照亮缝隙两侧的岩壁，投射出黑影，随着火光前进而不停地晃动。
缝隙逐渐变狭窄，郁为不得不躬身才能通过，匍匐前进了一刻钟左右，看见通道的出口。
郁为跳了出去，长吁一口气，抬头一看，迎面一块巨石堵在眼前，霎时吸引了郁为所有的注意力。
岩石上分布着无数洞口，交错着组成了一个巨型蜂窝，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吹得火焰摇摆不停。
摇曳火光照耀下，那片岩石晃过无数黑影，来回飘动着，每个洞里仿佛都隐着不知名的危险，随时有东西准备要冲出来突袭，诡异无比。
郁为后脑一阵冷汗，感觉身上毛孔紧缩起来，不自觉地身体就进入一级防备状态中。
“吱吱？”
那只山老鼠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似乎疑惑为什么没有跟上它，于是用爪子指指刚通过的那个洞口上方。
“好巧妙的设计！”
郁为回头看着那洞口上方，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要是没有被提醒，自己恐怕不会注意那道看似普通的岩石裂缝的，只会将注意力放在那片蜂窝上。
实际裂缝才是真的入口，而那块巨大的蜂窝则是虚张声势的存在。
翻进裂缝，拐了几趟，郁为来到一个篮球场地大小的岩洞中。
一块方石从岩壁中间横突出来，地上整块岩石被打磨的高低不等，好象是体育场里一排排延伸的座位。
看着四周明显的加工痕迹，郁为感慨着这灵鼠似乎真如肉丸子表现的那样有些本领。
“吱！吱！吱！”
一阵嘈杂的叫声从四面汇聚进来，十几只毛色各异的山老鼠出现在郁为的脚前，规矩地坐在石凳上，安静下来，都仰起脑袋盯着横突出来的岩石。
一只通体白色的山老鼠出现在岩石上，一副不怒而威的神态，两只后腿支撑站立着，两只前爪自然垂在两侧，体态比别的老鼠要大一倍。
“您真的能提供我们灵果吗？”一道细微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岩洞中，有引发一片“吱吱”声。
“呃？你能和我交流？不是吧？这么高级？”郁为诧异道，然后朝肉丸子藐视地瞥了一下。
肉丸子一脸郁闷，抗议地“呜呜”乱叫。
“我刚经历第三次发育，所以能开口交谈。您真能一直提供灵果，我们灵鼠一族就起誓跟随您，可以吗？”
“呜呜呜！”（我才第二次，所以不会说话啊！）肉丸子终于能正身了。
“那个，灵果我有很多，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能做什么？”郁为商量道，“你们的特长有哪些？”
“我们有遍布各地的兄弟，能刺探各种情报，迅速地钻挖地道，不过灵鼠一族已经没有多少后裔了，因为缺少灵果，灵力都严重消退。我们全族每次最多只需要一个灵果就可以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不是很容易探察到灵果，怎么会找不到呢？”郁为疑惑问道。
“灵果都有守护兽，我们就算探察到也摘不到。而且灵果所在地都是灵气旺盛之所，我们根本吃不消太强的灵气冲击。”
“守护兽？肉丸子你怎么每次都那么顺利啊？”郁为饶有兴趣地向肉丸子咨询。
“呜！呜呜啊！”肉丸子一脸骄傲，我可是唐古拉山山头老大，谁敢不买我面子。
“刺探情报？那虎啸寨的分布图你们能弄到吗？多久能弄到？”
“您等等，一刻钟就好。”大白老鼠返回岩石缝中，座位上好几只老鼠也跟着离开了。
剩下的老鼠统一盯着郁为，眼光里满是闪闪发亮的崇拜之光。
“哪里有暗流？”郁为问道。
“吱吱！”其中一只花老鼠立了起来，离开座位，爬到一侧岩壁，爪子在岩壁四周飞快点着。
“轰！”一声，完整的岩壁分裂开来，露出一处碧绿的水潭，潭顶还在不断向下渗水。
“这水有什么用途？”
“吱！吱！吱！”花老鼠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顶部，又向下指指，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郁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还是没有搞清楚啊！”
“这是我们全族日常的饮用水。”大白老鼠出现在郁为身后。
“哦！”郁为总算弄清了，从手镯取出一粒紫黑色的灵果，“这个可以吗？”
“这，这是……玉浆灵果，是补充灵力最好的灵果……您，您真的要给我们这个吗？太贵重了！”大白老鼠尖锐的嗓音一颤一颤地，又带着极度欣喜。
郁为脸色平常的转过身去，心想，嘿嘿！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右手结印，凝水结成空心球，将玉浆灵果放进水球中，一道明黄光芒闪过，灵果化为液体，透明的水球中紫黑色的波光浮荡，美丽异常。
“是直接投入水潭，还是你来分配？灵果汁液会慢慢渗透出来，这样可以保证不会有太多的灵气冲击。”郁为将水球递给大白老鼠。
大白老鼠慎重接过水球，爪子微颤，“谢……谢，谢，谢主人！”
慢慢走到水潭前，在十几只老鼠的热切注视下，虔诚地将水球抛下水潭。
良久，大白老鼠转过身来，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项链递给郁为。
“这是用我们灵鼠族历代族长的毛发和牙齿串成的项链，是灵鼠族的象征，请主人收下。带在身上就能随时与我们中任何一员保持联系和交流。还有这个，是虎啸寨的分布图。”
郁为看着那一排牙齿，头皮一紧，“一定要带在身上，我放在灵气空间可不可以啊？”
再看那张分布图，居然是用一块石板雕琢的立体图，“这是原来就有的还是？”
“主人，一定要随身携带，我们才能感应到。这是分布图是紧急召集在虎啸寨的兄弟们赶回来现雕的。”
“呃？”郁为觉得这次拣大发了，“我怎么称呼你？”问着大白老鼠，心想总不能老称大白老鼠。
“请主人赐名。”
“你的声音有些尖锐，很有特色，你们灵鼠族既然兄弟满大陆，我就叫你锐步吧！”郁为思量一会，说道。
“我给你们画像，帮我找人，能找到吗？”
锐步高兴说道：“可以，只要在乐土大陆上，除了灵力禁锢的地方，无论那人在其他什么地方就都能找到。”
终于可以摆脱即将灭族的威胁了，每日不为灵果发愁，开始发挥真正灵鼠族的能力。
正待给锐步提供里夫他们的画像，忽然左手手腕光芒一闪，随即消失，原来缠绕在手腕上的一朵鲜花瞬间枯萎，凋落在地上。
郁为心中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