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梦之破碎 -- 第18章 与疯子的对决
琪儿没有读书，她在潮源东大街开了一家成衣店，自食其力，资产虽然不多，吃喝却已足够。
琪儿吃喝资产足够的结果就是在我回家后带我去成衣店边上的紫荆园茶艺坊附庸风雅。
琪儿说失忆前这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
进门时，她说：从前的你常常来这里，不过，别人都是成双成对，你却从来都是一个人。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因为我从前在这里工作过。”
果然，几名服务员都过来和她打了招呼，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有些奇怪。没过多久，后台走来一个帅小伙子，他托着托盘向我们走来，放下茶杯后却不离开，对着琪儿微笑，说：“你回来了。”
琪儿点点头，笑意盎然。
我有些不舒服，别过脑袋，看窗外的风景。只见三辆三轮摩托差不多是并排经过，速度估计已经到了它们的最高时速。
精彩纷呈，精妙绝伦，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三轮车比赛，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骆飞羽，骆先生！”正在我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三轮摩托，帅小伙打断了我的“雅兴”。
我回过神来，琪儿也在看着我，不知道他们叫我有什么事。
“你好久没有来了，不知道这次要什么茶。”帅小伙问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现在只知道茶是用茶叶泡的。没办法，只能求救了。我转向琪儿：“琪儿，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是你帮我叫一份吧。”
琪儿笑得有些无奈，有些羞涩，在帅小伙有些奇怪的眼神中接过“茶单”，说：“你从前比较喜欢紫荆冰仙乌龙，就这个了，怎么样。”
我说“好”，心想果然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道喝去怎样。
茶很快就上来了，服务生还是那位帅小伙，我有些忍受不住他明显带着怨恨的眼神，在他离开后，凑近琪儿，我说：“他似乎有些恨我，如果猜得没错，他是不是喜欢你。”
琪儿细品青茗，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我也不再多说，看来中间必定有什么故事。
不过，不会是令我高兴的故事，也许我现在又犯了情劫，喜欢上了琪儿，如果说从前的我优柔寡断只能把爱放在心里，那么现在的我就要破坏从前的形象，把敢爱敢恨做到底。也许这就是失忆的好处，不用想太多后果。
“他是叶枫。”琪儿忽然开口说话：“原先喜欢瑜琳，后来和我在一起。”
我想起《古镇年华》里优秀的叶枫，原来的印象不错，温文尔雅，瑜琳与琪儿和他的关系似乎都挺好。现在，印象分减了。
不仅印象分减了，好感也没有了。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在我和瑜琳含情脉脉之时，冲进来一个男孩，他拿把大斧劈开了我们相互胶着的视线，然后哈哈大笑，说道：“我是第三者！”在我满怀伤痛的离开瑜琳之后，看到了琪儿，然后我和琪儿含情脉脉四目相对，这个可恶的男孩拿着把锯子冲了进来，不辞辛苦的把我们仿佛被电着的视线锯断，接着又是哈哈大笑：“我是第三者！”
耳边忽然传来琪儿的声音：“你要干嘛？”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正不解的看着我。我的手感到微微吃力，一看，正举着个杯子，好像就要甩了出去。
看来太过激动了。
我尴尬的缩回手，心下有些害怕，因为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
我说：“琪儿。”
她“嗯”了一声，继续喝着茶。
我说：“我爱你。”
琪儿嘴里喷出一口水，滋润我有些干燥的脸。
叶枫又有了接近琪儿的理由，拿着一盒餐巾纸过来，嘲弄之色在他脸上刻画的很深，让他漂亮的脸蛋从天使变成了恶魔。
我有些悲观了。这家伙，就算变成恶魔还是帅的不象话，这点，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了。
看来琪儿难逃他的掌心，或者，本来就在他的掌心。
而我才是第三个人。
琪儿面带笑意，说了声“对不起”，递过一张纸。叶枫也要做好人，说：“要不要进洗手间洗一下脸。”
当我白痴啊，把我叫走自己和琪儿说悄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琪儿是我的！心里这样想着，我抹了把脸，笑道：“不必了，这水挺甜的，还挺补，估计别人想要还要不到。”
琪儿听到这话，羞红了脸看向窗外，当作没有听到。叶枫也当作没有听到，笑意仍然挂在脸上，只不过笑意里加上了一丝泻气，退回前台。
“琪儿，”我说，“叶枫还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琪儿斩钉截铁的说着，手一拍，桌子差点劈成两半，叶枫远远看着，兴奋的以为我们吵架了。
这下有点放心了，好歹生米还没煮成熟饭……这比喻有点不舒服，该是——好歹狐狸还没骗走乌鸦嘴里的肉……
词穷啊词穷，没法比喻了。
我再次鼓足勇气，说：“我说我爱你，你会怎么办？”
琪儿笑了，笑得有点傻，但我知道她是在笑我傻，果然，琪儿说：“你好傻……”我不知道她这句话带有什么意义，我听了该喜还是该忧。没办法，只好再次看向窗外。
沉默是美好的。
但我看向窗外后，没能保持沉默。
一个身穿黄色夹克的男人，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刀，而这把刀的另一端，已经没入他对面女孩的胸口。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女孩滚烫的泪珠划落眼帘。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个无法从病床上起来的病人，没有力量，空洞洞的。可是，他的手却精神十足，毫无顾忌的操纵一个人的生死大权，即将带走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美丽的生命。
“你哭了，你为我哭了，你是爱我的，是吗？”男人忽然哭了，他的声音有些急切，有些开心，有些——神经质……。
女孩倒在地上，没有哭，她没有力气哭，她只能流泪，她流着泪，说：“如果……你痛的话，能不掉眼泪吗？”
男人发疯了，女孩的话把他气疯了，他疯子的本性暴露出来了，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男人不理女孩痛苦的尖叫声，抽出扎在她胸口那把不知从哪个小摊买来的伪瑞士军刀，仰头望天，痛苦的喊着：“疯了，我要疯了！”
连续喊了若干遍，让人都知道他是疯子了，他才心满意足，看看远远围观的人群，说：“我是疯子，你们记住了！”话说完，疯子冷冷的看着女孩，说：“你死了没！”
女孩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但还是坚持下来，老实的说：“没！”
疯子面目狰狞，说道：“那么，亲爱的，我这就送你去见上帝！”
疯子正要动手，忽然感觉脖子有些痒，还有点凉飕飕的。
疯子手上的刀掉落在地，大声喊道：“我是疯子啊，杀疯子是犯法的！”
我不知道杀疯子犯不犯法，不过，还是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是疯子，疯子杀疯子不犯法。”在这个白痴耍酷的时间里，我向茶坊要了一把剪刀，绕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张开大剪。
疯子听了我的话，不再跟我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唱歌，咦哇哇咦哇哇咦呀咦哇哇……
地上的女孩看着我，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来不及说，已经晕死过去——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
好在不知哪位旁观的好心人拨了110，警车和救护车在大结局时刻“咦呜咦呜”的在不远处响起。
琪儿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你没事吧。”我“嗯”了声表示回答，不知道这位女孩会不会有事。人家好歹是个美女，那个疯子太不人道了，现在真正的美女稀缺，就算不稀缺我也没看到几个，他还想减少我的欣赏物。听两人刚才的对话，应该是这个死人渣得不到就想毁了。
琪儿惊叫道：“怎么会这样！”
被我剪刀逼得不敢乱动的疯子一脸怒意：“怎么样？”
“人渣，滚开，不是跟你说，我自言自语！”我想不到琪儿竟然能说出这么经典的话。
在我佩服她的时候，琪儿忽然蹲到倒地女孩身边，拍拍女孩脸，女孩一动未动。琪儿又拍了几拍，仍以失败告终。她猛地哭道：“苏雨啊，你死得好惨啊，那人没人性啊……”
我也差点哭了，苏雨啊，美女啊！我以前怎么没追你做女朋友呢？
按《古镇年华》的写法，苏雨对我该大有意思才对，而我太专一，当时只爱瑜琳一个，所以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没敢跟我在一起。这是我从前聒不知耻的想法，不过，还真怎么想怎么像。
琪儿的哭诉在警车的“咦呜”声中继续，但她接下来的话让我痛苦不堪：“骆飞羽，你女朋友都被人杀了，还愣着干嘛啊，杀了他！”
傻了，我的感情也太丰富了吧，我到底喜欢谁啊……
疯子也傻了，不是吧，杀个人还这么不走运。
我想起了苏雨的好——《古镇年华》里提到的好，难过道：“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大剪刀贴近他的脖颈，“我要杀了你！”
疯子停止唱歌，叫道：“我是疯子啊，杀疯子犯法啊！”
我理直气壮的喊道：“都说了我也是疯子，疯子杀疯子不犯法！”话虽这么说，却不敢更进一步，虽然我也想帮苏雨报仇，可是，杀人好怕怕的。
疯子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喊起来：“警察怎么还没到啊，快来啊，我杀人啦，有人要杀我啊……”
警察关键时刻赶到现场，让我放下武器，我手一松，剪刀掉了下去。砸在疯子的脚上，他“哇”的一声，在警笛“咦呜咦呜”的伴奏下，格外好听。
警察对疯子说：“你安全了。”然后拿过手铐，将我两只手锁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