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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曲 -- 曲二。双城乐队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鬼灵雪 书名:是谁唱走了爱情 更新时间:2014-03-20 10:01:54 本章字数:17034

曲二。双城乐队

我们的城里有沉睡的太阳,

我们的城里有会唱歌的月亮。

城外人们嘻嘻哈哈,

城内人们咿咿呀呀。

那是我们在歌唱,

歌唱着夜里的无奈,

歌唱着一些寂寞。

歌唱着我们卑微的未来。

他们的城里有美丽的朝阳,

他们的城里有会跳舞的星星。

城外人们啪啪啪啪,

城内人们踢踢踏踏。

那是他们在狂舞,

狂舞着年轻的故事,

狂舞着一切欢乐。

狂舞着我们卑微的未来。

1

全叙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一个星期,无聊的时候我就给他讲故事。讲我看过的那些令人悲伤,令人幸福的书。我跟他讲小王子的孤独,讲《彼岸花》里坚强孤勇的南方。讲《天亮说晚安》里那些喜欢摇滚,热爱流浪的寂寞的孩子。讲的我泪流满面,他却总是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新疆的气温会大幅度下降,有部分地区还会降雪。我不知道主持人说的部分地区会不会包括这里,因为我还看不懂这里的地图。但我期待着第一场雪的来临,很久以前就听说新疆的雪白的像天上白的要掉下的云。新疆的白云我已经见过了,它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干净的多,所以我期待着这里的第一场雪。

这里的冬天没有暖气更没有空调,所以昨天下午全叙出院的时候顺便来了一车煤回来。一起搬煤的时候,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用的。他说,“小姐,你真是傻的可以,拉煤当然是用来烧炉子呀,你冬天呆在房里不会冷吗?”我本来想说,我们那儿哪有这种脏东西啊,我们动用空调。可我还是没说,因为我知道这样他只会更瞧不起我。

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把他吃剩的饭倒进了垃圾桶,回来却见他黑着一张脸。我问他,怎么了。他冷冰冰的说,你把我吃剩的饭呢。我无所谓的说,倒了呀。他大吼,倒了!你知道你有多浪费?我以为他是害怕我没钱,于是还嘴说,我又不是没钱,下顿饭给你没牛排还不行吗?瞎嚷嚷什么啊!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大,小,姐,我,知道,你,很,有,钱。但,请,你,别,不,珍惜!”说着他的声音又大了起来。“你以为就你有钱啊,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你到底上了几年学,你有没有被过《锄禾》,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需要一个农民多少个日夜的劳动,需要多少工人的日夜劳动,需要多少人的多少滴汗水。”我顿时哑口无言,从此再也不敢跟他提我有钱,更不敢当着他的面浪费东西。

可是,今天他又骂我无知,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于是跑过去趁他不防,将手上的黑东西全都擦到了他的脸上,再跑到一边指着他哈哈大笑说,看,多艺术。

原本心情愉快的我,却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给破坏了。全玲说,“请你尊重自己,要知道男女有别的。”她说的我连发烧只能含羞跑回了屋里。

难道这就叫不自重了吗?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会不会跟他显得太亲密了?可是这根本就没什么啊,在上海谁不会都有好几个异性朋友,一起疯啊,闹啊的。那些让他们看起来岂不是不自爱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这样恕不属于封建,但为了让我干干净净的生活下去,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些,至少不再主动做一些让他们看起来“不轨”的事情。

现在我的床上睡着全领,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百般无聊。全玲是她母亲派过来的,他母亲想着我是第一次烧炉子,害怕我会煤气中毒,所以让全玲来陪我两天,互相有个照应。来的时候,她有多少个不愿意,只有我知道。但是因为全叙说,“小丫头,你去陪陪他吧,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喜欢帮助他人。”

全玲来睡的这两天有没有半夜起来我不知道,我却会半夜惊醒很多次,想想应该是我还不想死的原因吧。

早晨起床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全玲似乎比我还要兴奋。不停的尖叫。我只是微微的嘴角上扬。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一般只有这样时才是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刻,不久前我还是一个在痛苦愉快时都会疯狂大笑的孩子,今天却也会安静的微笑了。

新疆的雪真的很白,可惜现在漫天乌云,不然真该拿它们好好比比了。雪已经停了。我没能看到大雪纷飞的壮观场面,却也有机会欣赏静下来的诗情画意,这样便足矣。

全玲激动的对我说,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好不好?我也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啊,好啊。”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一群小孩堆雪人,自己动手还是第一次。况且我还没摸过雪呢。上海从来都是十年不落一场雪,即便会下雪也是在空中就化开了。

全玲说,我先回家武装自己,你也好好武装一下。我顿时傻了问她,武装什么啊。她说,戴帽子围巾,手套啊。雪那么凉,你不会冷吗?我才恍然大悟,可我根本没有那些东西啊。于是我告诉她,我没有那些。她说,“那你跟我来吧。”说着她便拉着我出了门。

这真的是除了妈妈以外的第一个女性拉我的手。从前在学校的时候,所有女生都会害怕跟我在一起,躲得我远远的,像是我得了瘟疫似的。而此时,她的手轻轻牵着我,很自然的。她的手软绵绵的,指尖微凉,抓着他的手又说不出的舒服感。

刚刚将身子伸出去,我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只是经过了一夜,气温却像骤然下降了十几度似的。冷的令人头皮发麻。全玲呵呵笑了起来。转过身对我说,我们跑过去吧,说着拉着我跑了起来。

全玲将她的帽子,围巾对给我让我戴上,见我戴上后,还忍不住夸赞说,真是漂亮啊,可爱极了。我心里喜滋滋的,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听同性真心夸我。她又丢给我一双手套让我戴上。

用手捏一个小雪球,再将它放在地上慢慢滚大。我和全玲一直兴奋的大笑着,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感受到雪的存在。它握在我手中冰凉,却让我幸福。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飘荡着我们的笑声。

堆好两个圆球,又将大的放在底下,小一点的放在上面。在哪来小煤块做眼睛,我又拿来巧克力包装纸做嘴巴。鼻子想不出用什么来代替,于是就那样空着。

再远远的走到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可惜雪人的身体被我做的一边大,一边小。头是歪的。雪人的整体样子可笑的不得了。再转过头看看全玲的,她的自然比我的好看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全叙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他说,我叫同伴来一起玩打雪仗,可好?全玲说,好啊,好啊。

全叙再来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跟在了他身后。有三个女孩,四个男孩。我站在一边看他们互相嬉闹。因为上次全玲说我不自重,所以我总害怕自己一兴奋会做出在他们看来“不轨”的事情。与其担心,不如直接不玩。但只是看他们嬉闹,我也很开心。

很久,全叙才看到站在一边傻笑的我,走过来问,你怎么不玩。我说,呵呵,我有些冷,想要回去休息了。于是离开。

这些天的夜里,我再也没有雅兴坐在光秃秃的葡萄架下看星星了,虽然冬天的星星会更加明亮,但是寒冷让我失去了勇气。

葡萄树上剩余的葡萄早已被全叙都剪了下来,放进箱子,储藏进了地下室,但他会每隔一段时间就送来一点。

买来的CD也被我重复听了几百遍,然后齐齐放进了抽屉,我打算有时间再去买一些CD来。

看《彼岸花》是,从书里翻出一张画来。画中是无数尖利的山脉,然后又一直飞鸟张着嘴叫着,它的眼里充满了红色,它的眼前也是大片大片的红。我忘了这张图画是哪儿来的了。只是觉得很喜欢,就将它贴在了客厅最醒目的位置。

今晚全玲会回学校,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打算晚点睡觉。于是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是一部叫做《爱情占线》的八点档电视剧。老套的情节,又讨厌说话柔声细语的韩雪。干脆关了。坐着看一本《电吉他速学书》电吉他是我最喜欢的乐器,记得那段时间我疯狂的爱上了各种乐器,有报了许多速学班,所以很多乐器都懂一点。这才为我以后的作曲打下了基础。

想着这些,又打算明天再去一次市里。买帽子围巾。买一把电吉他,再买一些CD,我似乎从来到这里就开始购物,总有买不完的东西。

2

窗户上有一层薄薄的窗花,我躲在被子里怎么也不想起床。似乎早晨起床生活这一段时间成了我一天当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我通常都会先将煤炭全部放进炉子,再回到床上睡下,一直等到整个房间都热起来,才起床梳洗。

吃了早餐,又将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打算出门时只将头伸了出去,我就立马不想去了,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寒风刺骨。

躲在家里抽搐了好久,几次都冲出去了,却又在半路跑了回来。终于下定决心后,站在路边等车,却怎么也不见车来。被冷到在地上跳来跳去,手还不停的放在嘴边哈气,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车还没来。于是只得往回走,走到半路,又想着既然出来了不如顺便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小姑娘拿出烧红薯和烧土豆来给我吃。我问她是在那里买的,我怎么没见到过。她告诉我是自己做的。我说,“是自己做的吗?真好吃。”她说,很简单的,只要放在火炉上烤着,在翻几次,熟了就能吃,比买来的还好吃。

我跟他坐在火炉边一起分享了很多好吃点。她上下打量我,然后问,“你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吗?”我告诉她,我本来是想去市里的,但因为车没来,所以来了这里。我向她抱怨说,这里等车太麻烦了,也没有确定的时间,和地点。她也附和着点头。又兴奋的说,我知道司机的电话,我妈妈他们去市里时都会打电话给司机,司机会来接的。

她将电话号码记给我,又说,“你只要说自己在什么地方,他就会来接的。”我有点赧然的告诉她我不知道我那里该怎么向司机说。她想了想说,那你到我这儿来等吧,明天我会早点打开便利店的门。我对她笑笑说,那样就麻烦你了。谢谢你了。她微笑着摇头。

我起身准备回家时,她却突然叫住我说,你喜欢看书吗?我微笑着点点头。她说,“你过来,我给你几本书,你觉得喜欢就拿回去看吧。是我表哥带来的,走的时候说留给我,我又看不懂,不如送给你好了。”

说着她抱出十几本书来,我翻着看了看,竟然发现几本我喜欢的小说。有一本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张悦然的《水仙已乘鲤鱼归去》韩寒的《三重门》竟然还有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其余的又就是一些男生喜欢的悬疑,武侠,科幻了。我本想只拿自己喜欢的,却又想拒绝别人的一部分礼物似乎很不礼貌。于是抱着那十几本书回家。

走在路上,我想着可以将那些书送给全叙,让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也好。就先去了全叙家。他的父母好像都去他的远方亲戚家了,我去的时候,全叙正在做饭,惊讶的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坐在一边等他将饭做好。跟他说,厨师,我来送你几本书。他将手在围裙上擦擦,笑着接过我递给他的书。只看了几本就激动的喊着,好书,好书。将那些书翻了一遍又一遍。我拍拍他说,“怎么,不想请我尝尝你的手艺吗?”他赶紧将书收起来,拍拍自己的头说,哦,我差点忘了,来一起吃吧。

他做了四菜一汤,都很好吃。他问我,那些书事哪儿来的。我说,别人送的。他就啊,啊的大叫起来。“不公平啊,不公平。你刚来这里就有人送书给你,我都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几年了都没人送我一张纸。”我给他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又朝他眨眼说,那当然了,我是美女嘛!他竟然就那样望了我很久,后来踩傻傻的点头说,哦。哦。

一直在全叙家待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家。也就是看他收拾房间,又听他眉飞色舞的跟我讲他高中看课外书被老师抓的笑话。

将书放在桌子上,我才发现有些异常。盘子里的一盘葡萄不见了,本来放在门后的垃圾筒被放在了桌子边,里面都是葡萄皮。电视机的电源也被打开了,还有我卧室的门也被打开了一半。

我给自己壮壮胆,看看做这些事的人还在不在。将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人后,我大呼一口气做在沙发上。这才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一排字“我们来过了,明天还会来,别离开。涛。海。”

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是别人,那对双胞胎。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呢?他们找我干什么呢?我最讨厌思考问题了,于是干脆不想,拿着书回卧室,看书。

第二天我还是决定去县城,不过我打算将门锁上,那样他们即便来了,看到我不在家也会离开,不会再坐在我的房间里一直等了。

很早,我就去了便利店,因为我怕又等不到车。小姑娘果然很早就等在那里了。我刚进去,她就把热烘烘的红薯塞进了我手里,让我趁热吃了。

我坐在车上欣赏窗外的风景时,才突然想起又忘记锁门了。

先去吉他店里挑了把好吉他,我进去的时候,店员跟我介绍哪些吉他是新提来的,说是从上海提来的。又将价格一一跟我说了一遍。我则一眼就看中了挂在墙角的拿一把。于是指着说,“我要那把。”他马上用惊讶的眼光看我。问我你练了很多年的吉他?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付了钱便离开了。

又去了那家音像店,见那个维族男孩正在收拾东西。他将墙上的CD全都取了下来放进地上的箱子里。我问他要装修吗?其实这样就很好的。他对我笑笑说,又来挑CD吗,刚好我帮你留了几张自己觉得不错的。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他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几张递给我。“这几张CD算是我送给你的,因为不知道以后我们还会不会见面。我要搬家了,离开这里。”他说“离开这里‘的时候很不舍的看了一眼这小小的店铺。眼里竟然含满了泪水,像是在挥别自己昔日的恋人。

我接过他递来的CD,问他,为什么要搬家,有什么难言的理由吗?他说“我们是一个乐队,叫《双城乐队》一共有四个人。一个女孩和我还有两个男孩,我们都热爱音乐,真的。我们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你知道的。可是我们的邻居他们不喜欢我们这样,我们会吵到他们休息。所以我们必须离开。”

是什么怂恿着我,让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我说,“如果不介意,我哪里有两间空房子,不知道行不行。那里是个小村落,周围没有多少人,离这里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应该可以的。”明明是跟我没关系的事,我完全可以只安慰他,而不去理会。我开始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话。

他跳起来,抱着CD一阵狂吻,大声喊叫着,太棒了,我不用离开了,你确定。我不用离开了。他用那种带着维吾尔族口音的普通话,惹的我在一旁咯咯直笑。他终于停止了那些疯狂的动作,对我说,你也加入我们乐队吧。

我犹豫了很久,想着如果能让自己忙起来,如果能不让自己老是想念,就答应了他。他对我伸手说,“欢迎加入《双城乐队》”。我放下手中的吉他,还有那些CD。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说,非常荣幸。他说,你会弹吉他?你挑的吉他很好。

我说,当然。于是坐在地上弹了一曲伍佰的《挪威的森林》,接着又弹唱了《同桌的你》。很久都没摸吉他的我异常的兴奋。两曲下来还意犹未尽的。他站在一旁一直拍手,望着我微笑。很久才说,你弹的真好,比我都好。我谦虚的笑笑,“呵呵,已经很久没弹了。”

他又跟我说,我们乐队的那个女孩是跳舞的,可是她最近老是生病。我说,是这样跳吗?于是我站起来扭脖子,跳新疆舞。已经很久没有舒展的身体现在变的很舒服。他对我竖起大拇指。“你是天才,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我说,舞蹈是我的强项,我六岁开始练芭蕾。

突然有些饿,想着自己早晨也只吃了一些烤红薯而已,于是我怕怕他的肩膀说这样吧,为了感激我,你就请我吃饭吧,请我吃新疆最地道的小吃。他对我笑笑说,好啊,请美女吃饭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他带我出去,问我,你怕吃油吗?我忙摇头说,不怕。他点点头,“那马好啊,今天我就请你吃薄皮包子。”

是一家很小的小吃店,不过很干净。在饭桌上他问我,你不是新疆人,你是从哪儿来的呢。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他我是从上海来的,又接着说可以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他对我点头微笑表示理解。我抬手看看表,已经不早了。于是告诉他,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跟我要手机号说他会跟队长商量一下然后给我电话。我挠挠头想着如果加入乐队,以后一定需要手机。于是对他说,“你可否愿意再陪美女去挑手机。我不大熟悉这里。”他对我轻轻弯腰然后又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愿意效劳。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买了诺基亚最新款的音乐手机,依然是黑色的。当下办了卡,告诉他手机号,才挥手说再见。

回到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推开门的时候又将我吓了一跳。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的望着我。

程俊海冲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想了想又收回去,大声尖叫着说,“美女啊,你终于回来了,教我们等的好苦啊。该罚,该罚。”我对他笑笑表示歉意说,“我真没想到你们今天会来,更没想到你们这枚晚还在等。”

我将东西放在一边,去厨房泡了两杯茶,过来时程俊海正在把弄我的吉他。他说,美女你挑的吉他不错啊,可以听你弹一曲吗?我递上茶水,接过吉他说,如果刺激到你们耳朵可别怪我哦。

弹冷了齐秦的《大约在冬季》他们两都拍手鼓掌。程俊海大叫,哇!哇!美女有才啊,怪不得曲谱的那么好。上海的大才女怎么会来我们这种鸟不拉……小乡村啊。原本微笑的我有被扎到了伤口,转开话题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程俊海站起来口若悬河,“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还记得吗,那天在医院我们和全叙的妹妹全玲一起出去,我略施美男计她就将关于你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当然还要感谢你那天用这些东西砸我,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是位曲作家啊。”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皱皱巴巴的,才想起那天在理发店门外我用口袋的纸砸了他,没想到那正是我平时闲来无聊些下的一些曲子。

程俊涛站起来说。当了那么久哑巴,他终于说话了。他说,我就长话短说吧,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你曲子写的很好,我们演奏了很多遍,就是不知该填什么词,我们想请你填一下词。另外我们还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乐队。我说,“谢谢你们能喜欢我的东西,但是很遗憾,我已经加入其它的乐队了。”他闪烁着光亮的眼神马上黯然了下来。他们都低着头不再说话。很久程君海才激动的摇着我的肩膀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你退了他们的来我们这里吧。我摊摊手说,没办法真不好意思。

送他们到门外,打算关门的时候,程俊涛问我,你在什么乐队。我想了想说“双城乐队,我是今天才被邀请的,我……”“啊……太棒了!太棒了!”程俊海大叫,将门冲开,抱住我,双城乐队是我们的。程俊涛微笑,“那么欢迎。”

我又请他们进去,跟他们说了我同阿卜杜拉的一切。他们恍然大悟。程俊海还在一边不停的发出,太棒了,太棒了的说话声。我带他们看来那两件空房子。又说,不过还要先等房主同意才行。

再次送他们出门,程俊涛说,记得填词,这是任务。我说,“知道啦老大。”心想这一切该用什么来形容,应该不简单的只是缘分。

3

一晚上我都在填词,写了撕,撕了写。怎么也写不出另自己满意的。屋子里放着自己喜欢的摇滚乐,以为可以刺激神经的,却让我的思路更加混乱。于是穿着睡衣就跑出去,想让刺骨的寒风让我更加清醒,结果被冻的身子发麻,也还是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回到床上看书,是怎样沉沉的是睡去的。有没有含着眼泪,我都忘记了。

但我是从梦中哭醒的。我梦到他了,我竟然又梦到他了。我以为我已经将他忘记了,我以为这么久以来我都不曾想起他了。然而我又怎么会梦见他。如果说因为想念才会梦,那么是不是我在潜意识的不停的想他。我的安臣君。梦中他那样温柔的对我笑着,对我张开怀抱。为我唱歌,我想冲过去抱紧他。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于是就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我泪如雨下。我说别走啊,安臣君。我说俺臣君我想你。安臣君!

枕边的湿润是真的,眼角的泪珠是真的,我不知道怎么梦里的东西可以带到梦外来,我不知道他们说梦诗反得,这是不是真的。但我不要这个梦是真的。我自欺欺人的想如果我回去,如果安臣君再见到我,他依然会说爱我的。我宁愿我心疼,我宁愿我哭到没有眼泪,但我要我的自欺欺人是真的。

安臣君不管你怎么想,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的天使,他们说上帝派来天使,有一天也会收回去,但是还会在派来,安臣君,一定是我以前没有好好珍惜你,所以受到惩罚,离开你,但是就算离开了,你也依然是我的天使。真的。

那些词我竟然很顺利的就填完了。只是流了泪,也痛了心。

全玲进来的时候,我还泪痕未干。屋里满地的纸片。我坐在床上,样子一定狼狈极了。全玲走进来又想退回去,被我叫住了。她尴尬的笑笑说,“我买了帽子和围巾。因为你上次送我学习机,很好用,我的成绩提高了不少。”我擦干眼泪对她笑笑说,“不用客气的。”她突然收起笑容说,“我不喜欢你,甚至很讨厌你。可我懂得知恩图报。帽子和围巾你收下吧。记得开心点。”然后转身离开。

我琢磨着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知道她为何那样讨厌我,科沃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懂得爱憎分明,懂得感恩,即便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比什么都可贵。

满屋子的音乐,我就那样躺着,不管地上乱七八糟的纸片,不管胃尖锐的疼痛。就那样躺着。眯着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空无一人的结婚典礼。

火红的云彩。

弹钢琴的少年。

绚丽的霓虹灯。

孤独的抱着自己身体蹲在墙角的小女孩。

……

我的眼角湿润,知道耳边的电话铃声刺耳的想起。我只喂的一声,甚至没有听清对面是谁,却突然放声大哭。

……

我一定只是胃疼的厉害才晕过去的,安臣君,不是因为你,所以请别内疚。醒来的时候床边围坐着一群人。地上的纸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全叙说,“你醒了,胃还疼吗?我们都不知道你有胃病,你晕过去的时候只是不停的喊着疼,疼。问你那里疼你又不说。我们都急死了,还好程俊海知道你有胃病,还知道你有个怪毛病,胃疼要吃巧克力才会好。不过你醒了就好,现在还难受吗?”我摇摇头,对他们笑笑说,“我已经好多了你们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全玲端了一晚汤走了进来。全叙和程俊海都伸手接汤,全叙看看他又将手收回来。程俊海将汤接在手中,嘴上说,“为美女服务,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现在他们将这伟大的任务交给了我,那么对面的这位美女,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一定要多喝一点汤哦。”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我看屋里的气氛有点诡异,于是伸手接程俊海手里的汤说,我自己来吧,我能行的。程俊海忙将碗收回说,那怎么行呢,你现在时重点保护对象,怎么可以自己动手吃饭呢。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大讲起来“我说美女,你知道吗?这次可多亏了阿卜杜拉,要不是他正巧在那时打了电话,你这会儿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你想想吧,如果再晚几分钟。那么,啧啧,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你以后要懂得怎么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在像这次一样了。”

我转过头对阿卜杜拉笑笑,表示感谢。我将枕边的歌词放在床边说,我已经填好了,你们可以看一看,不行我在改。

程俊海将我喝完的碗递给全叙,拿起床上的歌词读了起来。《忘不了》他之都了歌名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安臣君,我怎么如此脆弱,我还是你身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谢语恩吗?我不是骄傲的对你说过吗?安臣君,你记住,我谢雨恩,不管你什么时候丢了我,我都不会流泪,我不会流一滴泪,除非你爱我一辈子。我只会流感激的泪水,不会因为悲伤而流泪。那时候,你不说话只是笑笑。现在看来你是笑对了,我真的没做到还说大话。我怎么不是你身边的谢语恩了。哦,对了,我现在是田瑾格,所以我才会如此脆弱,所以安臣君请别笑话我。

没有人看见我的眼泪,他们全都看着程俊海,听他口中读出的那些歌词,他们不知道那是,我的心流着血写下的,他们不知道写那些字的时候我的指尖忍受了怎样的疼痛。我残忍的让自己痛着,却依然想念。写下来只是为了不忘记,以后不会再见了,也依然记着,也为了以后再想起就不会那么痛了。不是有人说吗?什么都成为习惯,就不会那么深刻了。他们听着只是为了评价,我听着心却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疼。

他继续读“河好似带着你的温柔鸟也在叽叽喳喳喳喳这狭小的空间你亲手建起的围成我逃不掉风似乎吹的没有尽头雨也在滴滴答答嗒嗒那美丽的画面我忘不了忘不了你抱着我说”我是你的唯一“忘不了你那样宠溺的唱”我是你的宝贝“忘不了全都忘不了……”

我开始情不自禁的大哭起来。哽咽着说,“别读了,求你别读了。别读了好……吗?疼,我疼。真的好疼。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我的宝贝,我要只跟他在一起,别读了。求你别读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模糊,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感情低着头低声说,“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别担心我。”

我一直握着那个钥匙扣,紧紧的,像是握着我的宝贝。像是握着我亲爱的安臣君。像是只要这样握着他就不会消失了。

真的不会消失了吗?真的还会在见吗?真的没有忘记我吗?

4

晚上全玲和我睡在一起。开始她睡在客厅里,每隔一个小时她都会不放心的偷偷趴在我的房间门前看看。然后离开。我知道她是怕我会出事。我越来越相信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为了不让她继续担惊受怕,我将她叫来跟我一起睡。

她期限睡在我身旁的时候显得很拘束,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我本来没觉得什么,可她这样弄的我也难受起来了。于是我换了个姿势说,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好吗?

我出生的时候妈妈难产。医生,护士都摇头,都说妈妈活不了了。我当时在母亲的肚子里也已经一动不动了。爸爸急的都快发疯了。他跪下来求那些医生,求那些医生救救我们母女。医生和护士都感动了,所以才请来了最好的医生抢救我妈妈。,手术整整进行了十二个小时。最后我爸爸是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声才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的。我和母亲都活了下来。

他们就决定给我起名叫,语恩。是为了感恩那些医生。

我叫谢语恩,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因为我离开那里就是为了要重新开始,跟我的过去告别。

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成了家里的公主,关于我的任何事情我的父母都会付出一百倍的心思来关心。因为爸爸是公司的总裁,所以从小到大我所想要的任何东西他们都会满足我。而且不管何时,只要我说一声“爸我想你了。”那么不管他是开一个多么重要的会议,或者在哪里出差。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看我。他总是说,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让我的宝贝感到任何不满。我要做一个好爸爸。

从小我的衣服加起来就可以开一个小型服装店了。长大了,我才觉得有点奢侈,因为我根本穿不完那么多衣服。于是我跟爸爸说,不要买那么多衣服了,我又穿不完。爸爸摸摸我的头说,女孩子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我喜欢我的小宝贝漂漂亮亮的。穿不完的衣服我们可以捐给需要它的人。

爸爸还喜欢给我买一些玩具,各种各样的。他总是说,他小时候最想拥有的就是很多的玩具,自己没能拥有,所以让我来完成他曾经的愿望了。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是冰激凌。每次典礼出现了新的口味,爸爸都会第一时间带我去尝。他也绝不会让我胖起来。会将一切打理的很合理。而且会每天早晨带我一起晨跑,跟我一起锻炼身体。他会每天接送我上学,不管多忙。

父母还会每个周末带我去游乐园或者一起旅游。

就是这样的去我,让办理的每个同学都羡慕我。比我家条件差一些的会羡慕我的衣服,玩具。比我家有钱的会羡慕我同父母的关系。

我每一年的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我开一个小派对,会请班里的所有的同学来参加。妈妈会做很多可口的甜点的蔬菜。爸爸会同我一起表演节目。一起弹钢琴或者一起唱歌。所以我的生日成了班里所有同学期待的节目。

十四岁那年我中考失利。爸爸打算花钱送我去学校,可我不肯。就那样我在外面混了一年。我学会了喝酒,还跟父母顶嘴,如果不高兴了就离家出走。经常夜不归宿。跟着那些小混混打架,斗殴。我将头发染的乱七八糟。化浓妆。父母说什么我都不听。这样叛逆的我将我的妈妈气的病倒了。

我十五岁的生日连我自己都忘记了。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小混混在酒吧喝酒,喝到天亮又跟别人打架。我的胳膊被擦伤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早晨我去医院碰到爸爸的样子。那时我刚刚包扎好伤口。我们就那样碰到了一起,我和爸爸都吓了一跳。他用那样绝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是我这辈子见到过最令我心痛的眼神。他将手扬起,又缓缓放下。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了。

我跟在了爸爸身后。那时我才知道妈妈病危了。我坐在,不,是跪在急救室的门前,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深怕妈妈会真的离开。我不停的祈祷。

不过还好妈妈被抢救过来了。妈妈出院那天。爸爸说,恩恩。我们聊聊吧。我跟爸爸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有一块生日蛋糕,蛋糕上有十五支没有点燃的蜡烛。爸爸问,为什么不想去学校。我说,“我讨厌他们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因为你有赞助学校才会在重点班。讨厌她们议论我的衣服,说你们的坏话。我不想那样活着,我要有自己的生活。”爸爸问,那么你讨厌学习吗?我说,“不,我知道我需要知识,我喜欢接触新的知识,我想让自己充实起来。”爸爸笑着摸摸我的头,这是久违的温暖,我终于在爸爸怀里大哭起来。爸爸说,好了恩恩。今天我们为你补过一个生日。十五岁的生日。从今天起恩恩要懂事了,要成长为一个大姑娘了。明天起爸爸陪你一起学习,我们来自考大学,你能答应爸爸吗?我郑重其事的说,能!

从那天起我开始认真学习起来,白天阿爸去上班,妈妈陪我学习,教我知识。晚上爸爸下班回来。会出题考我那天学过的内容,然后我们一起弹钢琴,或者我跳舞给爸爸妈妈看。每个周末,他们都会带我去旅游,爸爸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劳逸结合。

终于在十七岁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上海复旦大学。没有辜负父母厚望的我,又可以骄傲起来了。我发自内心的感谢我的父母,他们给了我太多太多。

十八岁那年,我遇到了安臣君,我生命中除了父母外最重要的人。他是一位歌手,如果你喜欢流行音乐就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他给了我爱,也教会我该怎样爱。他喜欢抱着我给我唱歌。他会容忍我的坏脾气。他会不断的带给我惊喜。

和他相爱的日子我们都从不成熟走到了成熟,一开始,我会因为在杂志上见到他和某个女明星的照片而无理取闹大发脾气。他也会因为我忘记了约定而突然不离我。后来我们逐渐学会了彼此信任。

我们说好的,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们的父母也都同意了。二十岁那年我顺利拿到了雪薇,并且有好几家不错的公司都应聘我。我想着我终于可以让父母享福了。我终于可以回报我那亲爱的父母了。我终于可以跟安臣君在一起了……

也许就是因为我之前过的太幸福了,所以才会那么快就失去那一切,我的父母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过世于空难。我的安臣君在我来到这不久后与一个影视红星结婚了。

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这些都将成为回忆。我会重新好好生活的。我的父母,我将永远将他们放在我的心里。我的安臣君,我想将他埋藏在心底或者永远忘记。我相信我以后还会爱上其他的男孩,甚至更深的爱,但像我哥他之间那样的爱再也不会有了。

我讲完之后全玲很久都没有说话,但我确定她没有睡着。我很奇怪自己在讲这些的时候竟然没有痛哭,甚至没有流一滴泪。像是一个年迈的人在回忆她的青春。又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很久她才转过身对我说,对不起,我以前那么讨厌你。我说“没关系,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同样讨厌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我跟你讲那些兵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曾经,也不想因此换来谁的同情。只是那些压在心里很久,对我来说能有一个人安静的聆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说,我没有羡慕你的曾经,也没有同情你的现在。人生在世难免患得患失,只是能记住珍惜拥有就行了。你既然跟我讲了这些,我就当你是朋友了,能做我的朋友吗?我微笑,“当然。”

我们一起闭上眼睛为对方祈祷做个好梦。

好吧,那就好好睡一觉,将一切烦恼都压死在梦里吧。

5

第二天我跟全玲都睡到中午才起床,全玲已经放寒假了。不用去学校。洗漱时我问她,你爸爸妈妈回来了没有。她说回来了。我就把双城乐队的事情跟她说了说。她问我是那几个男孩吗?我说,是的。她说她也喜欢音乐,也想要加入乐队。但不知道她的父母会不会同意,她答应陪我一起跟她父母商量。

我煎了鸡蛋,又煮了泡面跟她一起吃。她问我,你平时就这样吃吗?我笑笑说,我不怎么会做饭,平时还吃些馕,或者巧克力。

一起去说的时候,我紧张极了,深怕他们会不同意。我没有想到全叙的父母会那样开明。他母亲说,“房子既然已经租给你了。只要你不去故意破坏,你拿他来做什么我们是不会干涉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音乐,只要记住不要闹得太晚就行了。”那一刻我激动的差点抱着她的母亲大声尖叫。

我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他们表示第二天就会将东西搬过来。我跟全玲喜滋滋的将所有房间打扫了一遍。我将买来的地毯铺在打算平时创作用的房间。又将那间有土炕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在土炕上铺了一些东西,方便他们如果不回家了来住。

晚上全玲同我睡在一起,她跟我讲一些在她们学校发生的趣事。我跟她开玩笑说,我们全玲是个小美女,在学校应该有很多人追吧。她羞红了脸,轻轻的拍我说,才没有呢。我说,那么有自己喜欢的吗?她突然停止了微笑变的严肃起来,“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一早全玲就被她的同学叫走了,我给自己热了牛奶,一边喝一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冬天的日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些金灿的阳光倾洒在四周的雪上,美得另人动容。还有那样清新的空气。在这里我可以看着太阳从刚刚露出一点到慢慢升起,而以前在上海,我只能先感受到太阳带来的光明,过很久才能看到在众多高楼后面露出一角的太阳。那不算是日出。

有人敲门,我跑过去开门,欢迎他们的到来。来的人当中,除了在程俊涛身旁的那个女孩,其他的人都是我很熟悉的。不用互相介绍。那个女孩低着头,怯生生的样子。我走上前去说,“你好,我是乐队的新成员,叫田瑾格,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她向我伸出手之前先看了程俊涛一眼,然后很小声的说了一声,你好。程俊海对我说,她是燕子,是我哥的女朋友。我看了程俊涛一眼,他无所谓的避开了。

一起搬东西。我对燕子说,你生病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吧。一点小东西我们来搬就好。但是她并没有看电视,而是拿起我桌子上的那本《彼岸花》读了起来。

一起打扫房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程俊涛走过来对我说,你去做饭吧。我说,“啊!”他说去做饭吧,你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吧。我说“哦。”

站在厨房,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煮泡面。我不可能让他们吃泡面吧。站在那里发愣,程俊涛拍拍我说,你怎么不做。我说,“我不会做饭。”他问,冰箱里有什么,我来做。我说,“啊?”他说,冰箱里有什么。我说,“有牛奶和鸡蛋。”他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很久才说。你去买菜,我去买米。

我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菜回来。站在厨房门边看他熟练的做饭。他做的那样专心,让我想起了安臣君,他第一次为我做甜点是的样子。他们都是那样的专心,只是程俊涛微皱眉头,而安臣君嘴角上扬。

我一直很喜欢吃甜点。为此安臣君特地跑去学了两个月的面点。刚学会就跑来做给我吃。他让我站在一边看他做。他说,女孩,为了你我可以做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做的时候,他一直在微笑,很幸福的样子。那样子让我感动的都快哭了。他将做好的甜点端给我。一点都不好看,但我相信很香。他说,“老婆,这是我送给你的爱心甜点。我知道它不是很好看,但它代表了我的心。”于是那么大一块甜点,我就将他全部吃了,一丁点都不剩。心里想着。那是我的安臣君为了我才去学着做的。那是他亲手为我做的。

程俊涛说,把我做好的端到桌子上去。他将盘子递给我,我赶忙将眼泪擦干。他看看我,语气突然轻了很多。他说,算了,你休息一会吧。我说,没关系,还是我来吧。

一起吃饭的时候,程俊海说,大哥亲自掌厨,我们可真是托了你的福了。我笑一笑,“为什么这样说。”程俊海回答,我们第一次吃大哥做饭还是在两年前,那是因为燕子病了,大哥给她炖了鸡汤。炖多了才分给我们一点。结果我们越喝越想喝,最后连要带给燕子的那一份也喝了,还觉得意犹未尽呢。呵,呵。

程俊涛瞪了他一眼。阿卜杜拉赶忙岔开话题说。吃晚饭后我们作游戏吧,没人表演一个节目。程俊海急忙跟着喊,就是,就是,美女要跳舞,我上次听阿卜杜拉说你跳舞很好看的。我笑笑。

我收拾碗碟的时候,全玲从外边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我决定了,做你们的临时志愿者,让我学一些基本的乐器,还能让我的这个寒假过的不无聊。她伸手接我手中的碗碟说,这些我来收拾吧,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拒绝,这怎么行呢。她说,你还怕我会把你的碗砸了不成。我忙说,不是。“不是你就出去吧。”说着她把我从厨房里推了出来。

他们说表演节目要从新人开始。我也不推辞就坐在他们中间弹唱了一首SHE的《听袁惟仁弹吉他》程俊海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朵花,一等我唱完就献给我说,美女,给我签名吧。我笑笑说,好啊,后面排队去。阿卜杜拉对我竖起大拇指。燕子低着头看不出表情。程俊涛依然冷冷的对我说,你被录取了。

接下来他们都强烈要求程俊涛来表演,因为他是乐队的队长。他说,你们知道的在这个乐队其实我只负责管理,作词,谱曲这样的事。不过既然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也就唱一首歌吧,你们不用伴奏,我一个人清唱就好。他唱了陈奕迅的《不要说话》那首歌我第一次听时便十分喜欢。程俊涛唱的很好听,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一直认为他不会唱歌,或者唱的不会很好,但他却唱的很好听。他唱的时候,程俊海很小声的对我说,这是他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唱歌。

燕子跳了新疆舞。她的身体柔软,舞步轻盈,样子很美。只是表情太过牵强。

后来程俊海用长笛吹了一支小曲,他表情严肃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很不习惯,不过不可否认他吹的很好,虽然我没听过那支曲子。他吹长笛的样子也很帅。他大概是看到了我的惊讶,曲罢他走过来对我说,音乐是神圣的,在它面前我只能虔诚的信仰,不敢有丝毫马虎,我怕圣洁的音乐被我的某个不经意的动作玷污。我爱音乐,为了它我可以改变自己。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渺小。小到我都愧对于我曾经学过的关于音乐的一切。

阿卜杜拉站起来一边跳,一边唱了一首维语歌,他的那些眼神动作,歌声简直都是艺术品。他唱歌的时候,全玲已经站到了我身边。我们一起欣赏音乐,用我们虔诚的心。他不愧为乐队的主唱。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听他唱歌,就不自觉的想跟着他一起哼唱。我听不懂歌词,就像小时候听英文歌,听不懂,却更是喜欢。

全玲唱了一首蔡依林的《说爱我》。

所有人都表演完节目,我们却还意犹未尽。程俊海突然说,美女还没跳舞呢。我笑笑说,下次吧。阿卜杜拉说,干嘛下次啊,现在天还早,你就跳吧,这是我们的心愿。全令也说,你就跳吧,我刚也没看到你表演的节目。程俊海继续说,要跳芭蕾。我想着大家都这样看的起我,我如果再推辞又显得我矫情了。于是,我说,好吧,那你们等一会。

从箱子里翻出舞裙,舞鞋,一起穿上,头发还很短所以戴了花环。我走过去的时候,全玲拉着我的手说,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其他人都没说话,但表情很奇怪。我打开CD,放了芭蕾舞曲。

但是一曲下来,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人说话,让我很尴尬,我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因为很久没跳了所以跳的很难看。我望向他们每一个人,却依然没有人理我。很久,程俊海才扔出一句,“我会失眠的。”阿卜杜拉说,格子,很美,真的太美了。全玲说,我要学,可以教我吗?燕子依然低着头。程俊涛说,是的,很美。让我大舒一口气,并且倍感自豪。要说以前,我因为舞蹈得过的奖项也不少。但是能被自己的朋友,他们还是我在这个陌生地方唯一的亲人,所以能被他们认可,让我很有成就感,并且很感动。

晚上他们都还要去酒吧驻唱。他们要求我去,说既然已经是乐队中的一员了,所以这是义务。我笑笑跟程俊涛请假说,放我假吧,两三天就可以。一来,我要准备一些东西,二来,我想去野外滑雪,新疆的血这么美,不去滑雪都可惜了……

程俊涛想了想说,今晚你可以不用去酒吧,滑雪我们乐队成员一起去吧。算是我们迎新人的一个活动,我们也很久没有滑雪了,相信出去散散心大家都会非常开心的。果然大家都举双手赞同,我当然也就无话可说了。一起约好见面地点,时间。他们才离开。

全玲今晚又被她同学叫走了。她走的时候很认真的对我说,那个燕子,你最好少跟她来往,她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我还想问问什么她就跑出去了。

那晚我又是一个人睡的。第一次我那样清晰的梦见了除安臣君以外的男孩,是程俊涛。他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满心欢喜的向他奔跑,他摸摸我的脸却转身拥住了我身后的燕子。我站在那里傻傻的苦,傻傻的流泪,没有人安慰我。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所以我也不去多想,只是因为安臣君,我竟然梦到了安臣君以外的男孩,我是不是变心了,摇摇头,我不敢再多想下去。

去叫全玲呵全叙一起滑雪。程俊涛组织大家。

我们去的时候,滑雪场的人还很少,而我向来喜欢在人堆里游戏,人越多,我表演的越好。将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很晚了,所以我们打算第二天在去。全玲缠着我问,你滑雪技术高吗?我想想自己也学会一段时间了,于是笑着说,还可以。全玲说,“那你教我吧,我这还是第一次滑雪呢。”全叙也说,我也是第一次,所以要白泥为师了,还有,我滑不好你可别笑我哦。程俊海跟着说,美女也教教我吧,我滑雪技术也不过关。阿卜杜拉开玩笑说,“我滑雪也不错啊,你们不能因为我不是美女就不拜我为师吧!”

第一个晚上我们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度过了。第二天去滑雪,燕子因为身体不好就留在屋里为我们做饭了。因为还有些人不大会滑,所以又我来教全玲,程俊海教他弟,阿卜杜拉教全叙。

还好他们都很聪明,体育细胞又都很好。所以不算很费力,他们已经学会了要领,剩下的就只有练习了。

阿卜杜拉的滑雪技术果真不一般,很快就冲到了我们前面。我和程俊涛的速度稍慢,但一直很稳,其他人就是连滚带爬的在前进了。

看不到他们的时候,我们停下来打算等他们来了在一起滑,阿卜杜拉对我竖起大拇指说,“亚克西,我见过的女孩里你数最棒的。”阳光打在他脸上金灿灿的,让我恍惚中想到了安臣君。

我爸爸和安臣君的爸爸都很爱滑雪,他们每年都要特地去哈尔滨滑雪,那年也带着我和安臣君去了。安臣君平时就有练滑雪,而我却从来都没有过。爸爸他们去滑雪安臣君就留下来教我滑雪。我傻傻的,不知摔倒了多少回,安臣君看着心疼就说,不然别学了,你坐在一边看我滑吧。我说,“不,安臣君能做到的事,我一定也能做到,不然怎么配做你女朋友呢。”安臣君妥协。细心,小心的在一边叫我,直到我终于学会了,终于不再摔倒了,安臣君站在太阳底下朝我竖起大拇指,我开心的笑了。

安臣君不喜欢我逞强,我知道。可我只是想配的上他,那么现在呢,他是在牵着谁的手教她滑雪呢,颜晴应该会小鸟依人的坐在一边安静的看他滑雪吧,不会像我一样非要逞强,或者颜晴学会后,他会不会也竖起大拇指。这一切都那么遥远,那么伤感。

阿卜杜拉说,你在想什么呢。我摇摇头。他说,你们慢慢等吧,我再去玩会儿。他走后我们开始沉默,气氛变得很尴尬。于是我打破沉默说,上次在网吧对不起了,因为认错人,所以骂了你。他说,没关系。接下来又是沉默。

很久,他突然转过身说,“你总是让人心疼,能不能别那样对待自己,爱你的人看着会更心疼。有时候你优雅的美丽,温柔的像个天鹅,有时候你可怜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孩,有时候你又凛冽的让任何人都不敢靠近。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伪装,假装快乐。但能不能别让自己那么累了,我会心疼,比你还疼。”我望着他愣在了那里,听见全玲远远的叫着田瑾格!我才回过神来。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的那么厉害,就像安臣君第一次站在我面前温柔的对我微笑时那样,我的心狂跳不止,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

程俊涛已经滑着雪离开了,我等着全玲他们,一起回去的路上,我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之后一直到回家,他都没再跟我说一句话,有时候感觉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荡,我换过身去看他,他却又若无其事的躲开了,我便不再自作多情。

回去之后,我就要正式的跟他们一起工作,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双城乐队”从此会留下我的影子,“双城乐队”我的生命将刻下他的名字。

双城乐队,我们,你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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