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22）最后的选择
颜梅把五百块钱偷偷地藏了起来，她没有让李明知道，因为她发觉李明用钱太大方，动不动的请厂里的人吃饭、唱歌、溜冰。这几个月都没有存什么钱，这和他当初说存钱结婚的计划是背道而驰。
颜梅几次都想问问李明，但又怕误会了他，他害怕李明会因此而抛弃她，自己为他怀过孕，打过胎，又搞得满厂风雨，干脆就当那工资没有挣一样，用就用了。自己得过且过，兴许还能够维持现状，对自己也有好处。
正在上班的时候，几次赖经理来生产线视察，他那样子谁看到了就怕，反剪着手，两个眼珠子几乎要蹦了出来，看谁的眼光都很寒。女工们都不敢看他，拉长像一个跟屁虫样，紧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还不停地拿着笔记本记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在记什么？装腔作势的。
只是走到颜梅身边的时候，那眼睛才有点人味，带有一点笑意。他没说什么，只是在旁边站了站，然后又和拉长走到其他的工位视察。
为了赖经理说的那事，颜梅几晚都没有睡好，李明不加班几乎每天都是很晚才回来，不再像以前那样陪着自己逛街，聊天。每次回来总是醉醺醺的，有时还借着酒劲，硬要和颜梅嬉闹，可是每次他回来颜梅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当然不肯李明的举动。但后来还是李明强行把颜梅的衣服脱掉，颜梅却像一个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兴趣，没有任何快感，任凭李明在身上动作。
颜梅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她觉得李明真实面目露了出来，他不是颜梅理想中的那种男人，自己是什么？自己只不过是他性欲的伙伴，除了那次全心照顾自己以后，就再也没有对自己关心过，就是关心也是关心钱还有多少？但颜梅这一点还是明白，自己是女人，自己不能单方面改变目前的现状，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赖经理的无形压力越来越重，他来生产线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是每次来都会大发脾气，动不动就罚款炒人，已经有十几个女工受到了牵连被炒掉。颜梅心理知道赖经理是冲着自己来的，如自己不答应他，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想到自己的工作，想到家里的父母，颜梅做出了一个大胆地决定，就是答应赖经理的要求，但自己并不像颜兰那样容易被他得手，这个仗着权势的家伙，专挑我们这些没有文化，刚从家里出来的无知的打工妹，他是想尝新尝鲜，不能够让他就这样控制自己。先答应他，吊足他的胃口，看他在两个女人面前怎样演戏？看他有什么样的身体来应付两个年轻的女人，就是不要你死，也要让脱层皮。
下班的时候，颜梅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跑到写字楼找赖经理。在写字楼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正当颜梅准备去饭堂吃饭时，他又不知从哪里出来了，吓倒了颜梅。
“颜梅，你找我？”依然是笑眯眯的。
“是，我想和你谈谈工作的事。”
“你想通了，和你男朋友商量了？”
“没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你说的我同意，但是你要把我调到哪个部门？”
“不错，想得开就好，我说呢，这么好的条件你就不动心？你想去什么部门？”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再生产线上班，你自己看着办吧。”
“去仓库，和你妹一样，又轻松工资又高。”
“我不想和我妹在一个部门，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就在生产线做统计吧，这工作也不错，轻松工资也高。做统计怎么样？”
“那好吧，什么时候可以调我去？”
“还没有说说我们的事呢？”
“你想怎么做呢？”
“一周一次，只有我俩知道，你我都得保密，我一月给你一千五，可以吗？”
颜梅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那在什么地方？”颜梅低着头问，她脸上已经满是汗水，顺着脸颊滴在衣服上。
“我去另外一个地方租间房，只有我俩知道，到时我会告诉你地址的。”
“你还得像我妹那样给我，给我。”颜梅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说出是初夜的钱。
“哦，你说那啊，你妹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她是第一次，你是第一次吗？你不值哪个数，这样吧，我给你二千。”
颜梅像是受到莫大的侮辱一样，脸上火辣辣的，本想发怒但她还是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自己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尊严呢？管它多少钱，你给我就收，这钱不挣白不挣。
“好吧，那我走了。”
“我会通知你的，记住保守秘密，哈哈。”
身后赖经理的笑声深深地刺激着颜梅的心。她擦着眼泪，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她走出了写字楼。
晚上，颜梅晚饭都没有吃，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李明没有回来，说是部门一个同事过生，要去喝酒，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颜梅从箱子里拿出手机想给颜兰打电话，但说什么呢？说自己和赖经理的事，还是说厂里的事，还是说两个人的悄悄话？没什么说的，还是不打。她又把手机放进箱子里，她不想让李明知道自己有手机，她一直关机。要是他知道了就说是自己妹妹的。否则他一定要拿去用，要是颜兰知道了也不好，赖经理知道了更不好，说不定找理由把李明也给炒掉，这样不就害了很多的人。
颜梅想自己是不是也为钱而动心，自己对自己说过不能像颜兰那样生活，自己想做一个普通的人，挣着应得的钱。而今做出的决定完全不是自己的意愿，自己违背了自己做人的规则，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个样子，钱对自己很重要，但自己也不必拿着身体去换钱，名誉、尊严，女人应遵守的操行，完全和自己不相干，已经离自己很远。为什么？李明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乎我呢？难道女人把第一次给男人后，男人就厌倦了吗？他非得要去外面他才高兴吗？
颜梅不知道是为什么？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可笑、是无知、是下流，完全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但自己又怎能和现实相斗呢？
颜梅思索很多，久久难以入睡，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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