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 贰十回

不远处，便是一座城池，从那高大的城门和绵延的城墙可以看出，这城要比家乡的县城大许多。

雀城，两个巨大的铜字赫然于城门之上，好不威风，而字的上头，却是一副鸟图。

画布是白色的，而画中的鸟儿则是红色的脑袋，绿色的翅膀，站在枝条上，拖着灰褐色的长尾，这画面像极了坊间一种叫麻将的新玩意里一张叫幺鸡的牌。

我在先生讲课的时候听说过雀城，这是位于南北分界处的一座大城池，由于是南北交通的必经所在，各地的商人都在这里设立自己的门面，许多货物也都在这里集散，所以，雀城自古以来都十分繁华。

正如先生所说，这由南至北的陆路都设岗了，雀城自然是布有重兵，严防为领生养补贴而混进来的不法人员。

我是单身，所以应该可以顺利进城。

出乎意料的是，身边男的、女的，步行的、推车的、抬轿子的都未被阻拦就进城了，而我却被栏住了。

站住，一个衙差来到我面前。

我……我不是来生孩子的。第一次和衙差对话，有些语无伦次。

哈哈……这傻小子，补贴早就取消了，谁还查那个？你的马倒是不错嘛，马证拿来看看。

这马证就是给马上牌时衙门给发的本子，而我的隐月是陈大哥送的，他并没有把马证也给我。

我……

看你年纪轻轻，竟敢无证驾马？我看你的马也是没上牌野马吧？衙差的面容开始有点扭曲，活像看到肥肉的恶狗，来人啊，把人和马给我拖走。

官爷，我的马有牌。

有牌？哼……有牌又岂能无证，这牌就在马屁股上，一看便知，你若撒谎，休怪爷爷赏你板子。说着，衙差朝隐月走去。

爷……爷……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爷……当衙差看到隐月身后的号牌时，竟像受了惊吓的小孩，一边吞吞吐吐地说着话，一边轻柔的拍抚着隐月的屁股。

大哥，怎么了。一旁的几个衙差也围了过来，可当他们看到隐月的号牌，都当即软了脚，而他们的手则都整齐地拍抚着隐月的屁股。

你们怎么了？

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衙差竟冲着我喊大人，而且纷纷弯腰认错。

我……

你们几个还不快帮大人牵马？带头的衙差满脸堆笑，大人，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哦。

大人您不远万里从兵部来到雀城，一定有要事在身吧？要不要小的给知府大人通报一声。衙差哈着腰送我进了城。

听到兵部，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隐月号牌上的兵字正是兵部的缩写，而这些人一定误以为我是上头来的大官了。

搞明白了，我的腰干自然挺直了许多，不用通报了，我自己办事就可以了。毕竟，这知府的官远比知县大许多，贸然惊动，万一被识破可是非同小可的。

小的明白，您一定是奉密令而来，小的一定帮您保密。

恩，低调，低调。你们都散了吧，我还得去找个客栈落脚呢。我学着陈大哥说话的样子。

大人，方才小的多有冒犯，这客栈的事情，就让小的为您打点吧，算是给您赔罪。

这……

大人，您自己先在这城里转转，呆会直接到天香楼去就行，小的这就不打扰了。

说完，衙差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