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子雅的故事 -- 第三十九节
铃声既然是苏曼的《夜晚》，我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声似蔡琴。
没几下等待，那边有了声音。
“喂，你好。”
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紧张的，一是因为我对江美丽隐藏着的喜欢，二是因为方子雅就坐在我身后半米不到的地方吃饭在。
“哦，你好，江姑娘吧，我是方丈。”
“啊，晕死，还江姑娘呢，呵呵，很忙吗现在？”江美丽客气的笑道。
江姑娘怎么了？这可是我方丈对女生的独特称呼呀。
“没有忙，刚才不好意思，我下楼买菜去了，手机没带，刚刚才进门。”
“知道了，你朋友说了，你去买晚饭了。”江美丽道。
啊，啊，啊？我只觉的头顿时变的很大很大。方子雅既然和她联系过了？电话还是信息？不是吧。
“啊？哦，哈哈，我不知道，她只和我说你找过我。”我尴尬的笑着。
“哦？呵呵，你女朋友很客气的，不过她一回信息，我就想这么晚了找你，她不会误会什么吧，我不知道她会看你手机的，不好意思了。”江美丽笑道。
不光你，我也没想到她会看我手机呀。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先肯定了，她们原来没有通过电话。
“老公。”方子雅忽然死嗲一声，还把最后一个“公”字的音拖得长长的，接着整个人往后平躺了下来，正好睡在了我旁边。
晕，都怎么了呀。我低头一看，方子雅正平躺着，一嘴油腻的眨着眼睛看着我。
电话那边江美丽一句话也不说了，想必她听见了方子雅的嗲声。
“不，不好意思。”我慌忙道一句后马上把话筒捂住，低头对方子雅道：“怎么了呀？吃饭呀。”
“哎呀，休息日还谈工作，你快点打呀，我等你一起吃呢。”方子雅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笑道。
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原来不傻呀，是故意的吧。唉，女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吃醋呀，我又没干什么不是吗？都嗲成这样了，看来不毁了我在其他女人面前的形象，她是不会罢休的。
“知道了，你先吃吧，我说点事情就来了，乖。”我摸了摸她的脸，感觉烫烫的。
看着方子雅撅起了小嘴，我心中有一丝不忍。不过男人做大事，就要懂得割舍。
看她没什么大的反应了，我才又拿起电话道：“不，不好意思，我朋友她。”
我还没说完，江美丽那边就已经笑开了花：“呵呵，知道了，要不明天白天我再电话你吧，你朋友都吃醋了。”
“哪有呀，谈正事吃什么醋呢。”我笑道，其实这话是说给方子雅听的。
“好了，我都听见了。真是的，我就是问问你有没什么熟悉的家装公司。”
“你，你不是说你朋友还没买房子吗？怎么这么早就要找家装公司了？”
江美丽一叹，道：“没办法了，朋友家里不同意现在买房子，他妈妈说他们家房子蛮大，结婚了不在家住的话蛮空，还不如把现在的房子重新装一下一起住算了。”
“他家房子多大？”我问道。
“三室一厅的，单位的房子，其实环境还不错的，03年才装修的，如果我们答应在家住的话，就再装一次。”江美丽说着，好象不怎么高兴。
“那还可以呀，三室一厅的房子光他爸妈住确实有点空了，而且现在买房子好贵的，既然他家有房子，就住家里还好一些，起码没有供新房子的压力了呀，而已以后还有人帮你们带孩子，蛮好呀。”我笑道。
其实心里在滴血。房子，人家都三室一厅了，我还住单间在。
“不是这个了，我不在乎新房子老房子，其实装修了都一样的，我知道。只是和家里住一起，我怕关系处理不好。”江美丽终于道出了苦衷。
“晕死，你那天在车站可不像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呀，不是很强硬很霸道的吗？真是的，有什么不好处理的？老年人其实很好哄的，你对他们好得话，说不定还会帮你管教老公呢。挖哈哈。”我笑了出来，大声的说道。
天杀的男人呀，都有一个得意忘形的毛病。我怎么忘记方子雅就在我旁边躺着了呢？
“哎呀，你的正事就是处理家庭关系呀，妇联居委会的吧。”方子雅忽然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电话里的人听到就好。
老子一惊，想捂电话已经来不及了。
“啊，你朋友生气了？”江美丽在电话那边慌忙问道。
我狠狠的瞪了方子雅一眼，对话筒道：“没有，她就是这样的，蛮小孩子气的，没事，你继续说吧。”
方子雅也不怕我，见我这么看她，就自己装着没事儿一样，眼睛到处瞎瞄。
“哦，就是老房子要重新装修，我想你既然在做建材，应该有熟悉的家装公司吧。”江美丽马上转入正题了。
“有呀，我几个同学都是做家装的，到时候介绍给你，你就自己和他们谈吧，质量你放心，价钱我也给你最低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啊，那最好了，谢谢你，谢谢你。那你说什。”江美丽刚说到一半，忽然我只感到胸口一麻，“啊，恩”吭出了声。
方子雅既然一手捏住我一只小咪，揉了起来。我晕，我真是没防备呀，本能的哼出了声。
“啊，怎，怎么了？”江美丽被我这一哼，惊问道。
“没，没什么，我腿麻了，我跪在床前打电话在。”我说道，另一只手使劲把方子雅的手往外扒着，不许她在碰我的身体。
江美丽也不傻，可能已经猜到我这边情况不对头了，当下道：“哦，那就到时候联系吧，我和我朋友商量好了，就电话你。”
“恩，好的，那到时候联系吧。”
“恩，谢谢你了，那我先挂了。”
“恩，好的，拜拜。”我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一下扑到方子雅身上，死死的压住她，道：“你个小女人，干嘛呀，打个电话也不老实。”
方子雅被我压住，大笑着挥动着双手，边把我往外推，边道：“怎么，怎么，我就不喜欢你给别的女人打电话，都回家了还谈工作吗？”
“死丫头，一个朋友家里要装修，找我帮忙呢，你吃个什么醋呀，小气。”
看着她淘气的小脸，我真的没脾气怪她什么。
“切，才没这么简单，我虽然不懂装修，但是你们都在调情了呀，都问到人家家事了，你管人家和谁住一起，莫非你想去住呀。”方子雅假装生气道。
“我什么时候和她调情了呀，乱说，好了，好了，吃饭吧。”我笑着吻了她额头一下，起身拉她坐起来。
菜有一点凉了，不过丝毫不影响我们的食欲。
“老公，我饱了。”方子雅扒掉最后一口米饭，把碗放下道。
“再吃点菜吧，我吃不完。”我指了指道。
方子雅摇摇头，回道：“不吃了，好饱呀，你自己吃吧。”
“哦，对了，你和你家里说了吗？”
“说了，我刚才和我爸爸说了，明天我直接从同学家去上班。”
啊，今天无比灿烂呀，嘿嘿。
“老公呀。”方子雅忽然转过头，又看着我道。
“什么？”
“那个女的住什么地方在呀？”
“谁？刚才电话那个？”我吃了口菜问道。
奇怪，她还想做什么？我都说清楚了呀，难道她还不放心吗？
“是呀，就她。”
“我不知道呀，她只说是她朋友家里分的单位的房子，怎么问这个？”
方子雅似有所思的想了想，道：“那，那你有没有想过，想过我们以后呀。”
晕，怎么现在提这个？说实话，我都想了几年了我以后怎么办，可是毫无结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怎么问这个呀。”我想把话题转开。
“我，我想问问。”方子雅吞吞吐吐的说，看样子她也觉得现在问这个有点早了。
女人呀，其实哪个男人不想把你们安顿好呢？可是，可是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呢。
我现在没了一丁点儿食欲，这个长久以来我最忌讳的问题终于摆在了我的面前，放下碗，我吸了口气，认真的回道：“到结婚的时候了，再考虑这个好不好？你说现在叫我怎么答复你呢？现在说什么都只是说说，太渺茫了。”
方子雅低下了头，半天才吭道：“今天那个女的提到了，我才想的，我也没说什么呀，不就问问吗。”
看着方子雅，我心里隐约有点痛。是呀，都不小了，人家提一下将来，有什么错吗？如果有错，那也是我的错，我没办法给她一个承诺，承诺不是说说就算了的，是要看实际结果的，可这个结果，实实在在的，我拿得出来吗？
“小雅，我们虽然在一起时间不长，可我一直没把你当普通的女朋友看，我也有想过以后，毕竟我们都不小了。”说到这里，我思绪很乱很乱，不知道怎么说后面的话，大脑整个都是糊的，看看坐在我旁边的方子雅，我咬咬牙，接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哪一天，哪一天我们真要结婚了，你想是个什么样子，什么样子的未来？”
话说出了口，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她对未来的构想，这个构想很可能瞬间把我摧毁。
方子雅抬起头，看着我，道：“未来？未来是个什么样子我自己也没想过，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傻瓜，怎么可能都要我说呢？你想一下，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生活？这个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呀。”我认真的说。
“那当然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了，白天上班，晚上一起回家做饭吃饭，然后一起看电视呀，散步呀，以后有个宝宝了，就一家人在一起不分开了。”方子雅想了想道。
我晕，怎么说了像没说一样？
“啊，你就这样了？详细一点。”我催问道。
“怎么详细呀，不就这样吗？那你还想怎么样？”方子雅也急了。
我顿了顿，直接道：“对物质方面，你怎么想的？”
“物质？那想什么呀，房子当然越大越好了，不过现在房子这么贵，小一点也无所谓了，等有钱了可以换大的，至于车，那太遥远了，我才不去想呢。”方子雅笑道。
听起来好象很女人的想法，也确实很普通，没什么特殊的要求。
但是，但是。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了。
“怎么了？”方子雅看我这个样子，问道。
“没什么呀，我就是问问而已，你的要求很平常嘛，没什么花样的，挖哈哈，好了，我饱了，你去玩电脑吧，我把东西收拾了。”说完我把垫在饭菜下面的报纸一收，包成一团，直接丢到门外去了。
收拾完饭局，我回到了床上，坐在方子雅后面，就这样看着她，心中一股愧疚上来了。
想想四娘，曾经的美好也不过今天的如此，可又能怎样呢？再好的感情到最后也敌不过一套房子。用朱公公的话说，现在的人都争着生女儿，以后不用为房子发愁，而生了儿子的，那简直是个无底洞，从生下他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省吃俭用给他攒结婚的钱了。
狗字的，我怎么就搞不到一套房子呢？妈，真是不争气呀，到手的几个老婆都因为这个跑了，现在这个方子雅，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闪人了的。现在的工资刚刚够我吃喝付房租，最多再维持一段不太奢侈的感情，要想靠这个来攒钱买房，我想那是：“一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