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遇 -- 第六节
两天后。
九点，电话惊醒了我，正梦的香，正YY在梦里妻妾成群，被摧残醒了。
默默和小丽如约而来，我和胖子梳洗一番，一起奔去销品贸了。
小雨稀稀呖呖的下个不停，仿佛冲洗着寂寞人的心，整个江城笼罩在一片昏暗的气氛中。
进了销品贸，发现偌大个楼，没几个人。
“晕死，被骗了。你那个同学不是说有折打吗？怎么这么冷清？”我抬头四下张望道。其他三个人也同样张望着，一张POP都没看见。
“慢慢走走吧。反正也来了。”默默小声的说着，率先在前面走了起来。
胖子一腔热血就这样憋了回去，他还指望今天可以有个好收成的，没想到计划要再次落空了。
带着女人一起逛街，有利有弊，利在于女人对逛街比较敏感，往往可以嗅到打折的气味，跟着她们走，要不了多，你就可以站在一大片花车或POP下了，而且身边有女人的话，可以帮着砍价，甚至可以明目张胆的出入内衣店，想坐就坐，想看就看。而弊则在于，你要走很多冤枉路，要帮着大包小包的扛着，要忍受女人们一双接一双，一件接一件的试换，频繁着进出试衣间，女人这个时候仿佛不知道累，不晓得饿。
销品贸的一楼几乎全是女装，这个是我最烦的，走来走去，尽是陪太子读书，什么看头都没有。外面下着雨，里面人也少的可怜，一双眼睛扫了半天，连找个长得五官端正的都难。默默和小丽一下忽东一下忽西，穿梭在畸形的走道两边的店面中，而胖子这个时候也绷紧了脸，一言不发的在前面拎着她们的背包。
作孽呀。
“可以抽烟不？”我问胖子。
“抽个屁，你没看我一直忍着在，要抽就出去抽。”胖子说完，跟紧几步，到了默默她们跟前，道：“你们在一楼慢慢看，我们去外面抽支烟再回来找你们。”
“啊，这样呀。那好吧，一会你们找不到的话，就电话我。”默默看出我们一脸的不快，也不好多提什么，接过包，把手机拿了出来放进口袋，伸手又把包递给了胖子。
胖子也不嫌累，接了过来就转身带我往外面走去。
站在厅门外的走廊上，各自点起烟干抽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比里面多多了，看着雨斜着淋在街上行人的身上，心里蛮不是滋味。
“要是来个暴雨该多好呀，哎呀，那可真是凸凹有致了。”我邪笑着说着。
胖子轻轻的吸着，静静的，许久才开口：“你都不能上个层次吗？不要老停留在肤浅的欲望上面嘛，都不小了，应该增加点文化修养，这样才可以做大事，开拓九十后。”
我一听，没一口血喷出来。哎呀呀，你个秃子，还没出来混几天，都敢教训我来了呀。男人看看女人，评头论足一下，很正常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个和道德有关系吗？
“你倒层次高，主要是YY了吧？莫名其妙。”我丢了一句给胖子，懒的理他了，自个欣赏起来。
一支烟很快抽完，也就那五六分钟的工夫，两个人又全方位的扫描了一下街面，这才依依不舍的进了大厅。可，这么大，怎么找呀，我想电话默默她们。
“不打，慢慢找吧，又不急。”胖子说。
那也是，反正找到了也还是逛。
每家店里面都有两三个营业员，不是在低头看着什么，就是相互说着什么，生意清淡，人也显的特别散漫。而我和胖子的每次光临，换来的只是无动于衷，因为身边没有女人的缘故，人家斜我们一眼，只当我们是走错了店而已。
“丑，真丑。还不如亚贸。”我发着牢骚。
一直以为亚贸已经很落后了，没想到这里更落后。
胖子理也不理，依旧慢慢的看着，是不是他有心事？
“怎么了？没合你意的？”我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无聊不想说话，累。”胖子回着。
碰了灰，不好再提什么了。
一间一间的找着，寻着。终于在艾格里面看见了她们，两人比划着什么。
我和胖子也不招呼，直接走了过去，道：“看的怎么样了？要不上楼再看看吧。”
“啊，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呀，吓死我了。好吧。”默默被我们这一声惊坏了，放下手里的衣服，和小丽对视了一眼，转身在前面带路，出了艾格，寻找上楼的自动电梯。
心里空荡荡的，总觉的缺少点什么，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莫名的悲哀起来。行尸走肉般随着他们三人走上去，突击一家接着一家的店。
“鲨鱼。”胖子闷了一声。
哪里？我忙抬头张望着，几下横扫，在右前方果然有一家鲨鱼，不过，不过里面的衣服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外面到处喊着停产降价的华伦天奴呢？我走过去，刚进了店，一个中年妇女便热情的过来打招呼：“你好，看些什么款式？这边是新上市的。”说完指着墙上挂的一排大红大紫的夹克道。
我的妈呀，怎么收银台后面的鲨鱼标志不是亚贸那一个呢？连中文字体都不一样。
“这个牌子在亚贸也有一家吧。”我试探着问。
“哦？哈哈，每个牌子都有几个地方产的，我们这个是法国鲨鱼。”妇女道，但看脸色却有点不一样了。
瞎眼，果真是个水货牌子。可怜我一下子既然又想到了亚贸四楼鲨鱼专卖的艾妮了。
胖子他们一直站在门口看我在里面和妇女说着什么，此时见我往外走，立马前脚就闪了。毕竟站在这样一个花门面外面，被人看见了，很怀疑品位有问题。
二楼的结果不比在一楼的好，虽然有不少男装出现，可是也没能阻止默默和小丽每家都要进去赏弄一番的兴趣。你说你们两个黄花闺女，怎么连中年服饰也不放过呀？信你们的邪真是。胖子皱着眉，一脸的哭相，而我，自从出了水货鲨鱼的门，就一直找不到魂了。那个艾妮的影子不断的出现在我眼前，真想去亚贸呀，说不定她今天当班，不知道还记的我吗？说不定还可以再顺便遇见玉兰油呢。
“和尚今天怎么了？心事蛮重呀。”默默终于憋不住的问了我一句。
“想女人了。”很不高兴被人忽然打断思路。
“想你那个四娘了吧。”默默笑着说。
“是呀，是呀，怎么了？莫非吃醋了呀。”我坏笑一下，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色迷迷的盯着默默身体上下扫描。
“好恶心呀，你还是慢慢想你的吧，我男人对我很好。”默默笑着回答，小丽也跟着笑着，道：“哎，你呀，实在想的不行，就去做二爷算了，哪天找个电线杆子，复印几份个人简介，贴上去，保你什么都不愁了。”说完就拉着默默闪开了。
哎呀，难得被两个小女人说笑，心里有种被打败的感觉，而胖子也不啃声，提着一个大包，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他个秃子，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虽然话不多，但看起来也还正常呀，不像今天这么臭屁。抬头看默默她们已经进了另一家店，我忙拉了一下胖子，小声问他：“你今天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便秘？””放屁，你才便秘。“胖子听后一改刚才的沉默，忽然大声嚷道。
妈拉个巴子呀，这一声叫嚷可是相当大，几个店里的人都侧头向外面张望，路过的几个人也无不忍着笑低头匆匆走过。更没想到的是，早已经进了前面热风专卖的默默和小丽既然转了出来，睁大眼睛看着我和胖子。
“你吃饱撑的，有病呀，叫这么大声。”我狠狠的小声骂胖子。
胖子也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大，对默默她们叫道：“你们先去看，我们聊天在。”然后等她们再次进去以后，才转过脸接说：“其实没什么了，我昨天晚上梦见蚂蚁和玉兰油了，我下班回家，发现她们两个做好了饭等我在。梦里看不清楚脸，但是我可以确定是她们两个，好象是姐妹两个，哎呀，当时我就想这可怎么睡呀。再以后的情节暂且略过，不方便说你听。”
“啊，你做春梦了？不是吧。”我一惊，同样高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丝毫不亚于刚才胖子那句，为时已晚，我们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前面的热风，忽然两个女人快步走了出来，不错，是默默和小丽，完了，完了，我心里默念着。只见她们两个快步走了过来，也不顾旁边有几个打电话的陌生人，直接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呀，可不可以聊点高雅的话题呀，这不是在你们家里，你们也不光是自己在逛街，拜托为我和小丽想想好不好呀。都什么人呢？”默默板着个黑脸。
小丽还好，只是拉着默默把我们看着。
一秒，两秒，再等下去，大家都会尴尬。其实默默也只是一时气不下，不可能会真骂我们的，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后悔说了这些话，她以为说了一通以后，可以消了气，可是没想到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望着比她们大半轮岁数的我们，她了解了什么叫尴尬。
“满意了？”我冷冷说出这三个字。
对付小女生，你要不就比她狠，要不就装乖，再不行，就忽然天龙八部一般装正经，还不能唐僧，要一字一顿的说，并且眼睛死死盯着她，盯得她不知所措最好。
默默愣住了，紧紧的把小丽的手抓住，不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事。
我慢慢转过头，看着胖子，他也是一脸茫然，然后又不紧不慢的接道：“下次这种事不要再和我讲，尤其是当着女人的面。”说完我带头先走。看都不用看，他们三个一定是以为我发火了，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跟在后面。
二楼逛完的时候，大家已经对销品贸彻底失望了。
看着外面的雨，心里更烦了。经过一致决定，我们准备接着转战街道口的群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