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地利人和 -- 第五卷:地利人和之别有用心

“山副主任,县长叫你现在去一下他的办公室。”秘书小红进到山博办公室来叫他。

“知道是什么事吗？”山博正在整理着包工头送过来的那些帮野人在河边修理临时居所的发票，随着临时居所的全面完工，得要负给包工头的工钱了。见小红叫他，于是就问道：“急着要过去吗？”

“可能又有老板来考察长寿山了吧。”小红笑道：“你还是快去吧。”

小红是一所大学文秘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多月前，经过公务员考试，被录用到政府办公室工作的，联系常务副县长的工作，可以说，与山博是一条线的。

“坐坐。”山博一进肖县长的办公室，就被肖县长热情地招呼着。在办公室里，主任也好、副主任也好、秘书们也好，或许只有他山博才能得到领导们叫座这一待遇。

“谢谢。”山博见县长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出于办公室的礼节，他并没有坐下。问道：“县长，你找我？”

“对。”肖县长将手中的一个传真递给了山博，说道：“你先看看。”

传真大意是：浙江广袤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司马心先生于３月６日上午带领公司部分中层领导到达长寿县，对长寿山开发等事宜进行考察，请接冶之类。

“哈，就是今天呀，对长寿山感兴趣的人还蛮多的嘛。”山博看完传真后，还给肖县长说道：“不知这批人结果如何？”

“司马心是我跟书记上次去浙江考察时，经朋友介绍认识的。”肖县长说道：“这个公司实力很雄厚，注册资金就达几十个亿。如能引进的话，无疑对我县的经济发展能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所以这次我要跟书记一起，亲自接待他们。”

“那我的工作是……？”山博问道。因为在前几批的接待中，多数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组织的，作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他，自然就成了一个主角，情况介绍、宴席客套，都有他忙乎的份。

“你就陪着我们去就行了。”肖县长笑道：“有什么问到你的，你就解答一下。要不，你带上几个人，先去山口，等我们也行，然后一起进山。”

县长之所以这样安排，并不是说山博前几次的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成功之处，更不能说对山博的工作能力，工作热情有什么怀疑。而是在书记，县长眼里，这么一个大财团的董事长能亲临这个小地方，只有他俩出面，才能显示出高挡次、显示出领导的高度重视，也才能体现出对司马先生的尊重。

“好的。”山博问道：“他们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来？”

“可能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高速路了，有十来个人吧。”肖县长说：“招商局已把相关的工作安排好了，别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好了，我也得去高速路口去接他们了。”

山博叫上小红，驱车往山口而去。

“山付主任呀。”在车上，小红笑道：“我想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好呀。”山博开着车，笑道：“有男朋友了？”

“才不是呢，这个年代，有个男朋友，不算是什么秘密吧。”小红见山博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就接着说道：“我的小秘密呀，在没有来办公室之前，我就在报纸上、电视上认识你了，很想近距离地感受一下你的英气，刚好有个报考名额，我就报考了政府办。”

“是吗？那我真是荣幸之极了。”山博笑道：“现在感受到了，失望了吧。就象很多粉丝一样，对某明星崇拜之极，可真的有一天接触到了，才发确心中的偶像也不过如此。”

“说实话，我并不是为你的英俊所迷。”小红似乎很认真地道：“当时看报纸时，被你在那紧要关头还能表达出的乐观主义所感动。我想呀，能跟这种的同事共事，心情一定会很舒畅的。所以我就报考了。”

“哦。”山博笑道：“理由还很简单嘛。”

“是呀。”小红笑道：“从跟着你干革命这一个月来看，我的选择是对的。”

“但愿你笑口常开。”山博道。

说话间，俩人已到了山口，那里已有一些工作人员在等待了。上山的路口也清理了出来，而那块严禁进山的大牌，也被取下，放倒在一旁。

山博下了车，跟那些工作人打过招呼，就在靠近路边的稍大点的一棵树下坐下，也加入等的行列。山博本想还驱车往前走上一公里，去看看那些建在河边的简易房子，但又估计不到考察的人何时到来，只好作罢。

等待在无聊中度过。小红坐在山博的对面，东一句西一句地问着山博山里的情况。看着小红因年青而红润得很好看的脸，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秘书生活，想起了已有几天没有见面的宇文惠，也让他想到了飞船上的聪儿。所有的这些，似乎让他有点伤感。仿佛感到自己的生活，虽然充实，自己的工作，虽然每天也按部就班地完成的很好。但时光的飞逝，也让他感到他自己有一种虚渡光阴的味道，觉得自己应当做一些实质性的，有实质意义的事。特别当他带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山去考察时，这种感觉就特别地历害，而每当这个时候，心里也总为自己没有这些进山考察的人那雄厚的经济实力而惋惜，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感叹。

“在想什么呢？”小红问道。

或许小红看到山博对她的问话心不在焉的味道。这种心不在焉，她是可以理解的，有那个领导，又会真正对部下的话，很有热心呢。只是他的眼里，表现出了一种隐隐约约思绪，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山副主任，他的心不一定已到了千里之外。

“我在想呀。”山博笑道：“要是我有钱的话，我就在这山上建一个医院，为天下的百姓治病。或者搞一个原生态的大型健身馆，让县里的干部职工来健身，来休闲，一起来分享大自然给我们长寿县的赏赐。”

“应当这样的。”小红道：“如给某公司来开发的话，就成为他一个人的宝贝了。很多人，特别是普通的群众，就很难共享了。”

说话间，由警车开着道的车队过来了。

当那俩加长的林肯车停下后，车门徐徐地打开，首先下来的，是县长和书记，随后，一个看样子30已出头的，富有成熟魅力的女人，扶着一个身材微胖的近60岁的男人下了车。

女的衣着时尚，内着一套黑色低胸的紧身衣，外着一件红色的外衣，将姣好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男的着一身灰白色的休闲服，留着很长的胡须，精神显得很好。

从后面的几个车上，也陆续地下来了一些人。这些人，大多数山博不认识，他想，可能是司马心带来的人了。

“司马先生。”肖县长满面笑貌，指着长寿山说：“上面就是长寿山了，大约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山顶。”

司马先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作声。

“先上去看看吧。”那女人的真声音很好听：“路还好走吧。”

“哈，别看山上古树参天。”肖县长笑道：“山路还是挺平坦的。”

山博跟着这些人的后面，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只有书记和县长在热情地说着话，介绍着情况。司马先生一行偶尔对一些感兴趣的问题作更详细地了解。

由于山博和小红一直跟在后面，慢慢地就与司马先生带来的，拉在后面的二个摄象人员离得相对就近一些了。

“这么多参天大树。”一个摄像人员说道：“光卖这些木材，就能赚一大批哟，别说开发别墅了。”

“是呀，老板真有眼光。这里有这么好多树，别的地方怕是找不到了，很珍贵的。”另一个象助手的人说道：“开发别墅，可能不是老板要重点考虑的，你想嘛，这里是个小县城，人口也不多，生活水平也挺一般的，能消费得起的人，可能少之又少。”

“你说的也有道理。”正在摄象的人说道：“不然，老板就不会叫我们两个过来了。”

他们说话时，声音故意压得很少，或许是怕山博他们听到吧，他们却不知山博的听力，也超过一般的人几十部，就算他俩的声音再小一些，还是能听到的。山博听到这俩人的对话，他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感到有一处在疼。要真的让这司马先生来开发的话，这片原始森林就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