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刀戈剑戟十年梦，浪迹天涯四春秋 -- 第九十四章．谁胜谁负

只见秦小会手拿着昆都血淋淋的头颅，站在那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大喊着这一声后，所有人都傻傻的停下了身体刹间杀戮的动作，象中了定身咒一样，仅仅片刻后，秦小会一方如中了邪般，一个个刚刚还在绝望边缘凭对生死的本能做出身体求生判断的他们现在立刻狂呼道：“缴枪不杀。”其实除了秦小会杀死了昆都外，两边人马都没落到多少好处，人人都或多或少挂了彩，重伤的一边用手捂住流出的肠子，一边还在苦战，但昆都已死，昆都一方的人马顿时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把枪扔在了地上，双手举了起来，坦克手也从坦克中举着双手站了出来。

秦小会的人马则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般，不过若不是秦小会，看这投降场景，颇象瞎子向聋子缴械似的，没多少光彩的，只有汪啸风似乎完全不相信秦小会能杀死昆都一般，缓慢的松开了聂卫云脖子上的索子鞭，放弃了要杀他的打算，缓步走向秦小会，聂卫云撑在其间的双手才得以拿出，头向上微微扬起呼吸了一口紧缺的让自己窒息了半天的气体分子，脖子前可见气管，后可见椎骨。

汪啸风走到秦小会的跟前，没有说话，被捷雨伤了一条腿的余万里这时好像一条手臂也脱了臼，用另一支手举起枪指着汪啸风，让他停下，秦小会摆了摆手向他示意不用紧张，其实看汪啸风的眼神也知道他并没打算伤自己。

汪啸风走到了秦小会的跟前抱起秦小会手中的头颅看了又看，痴呆了半晌后，向天大喊了一声又背起胡绝风的尸体，飞快的向要塞背后的北面奔去，秦小会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开枪，昆胜轻叹了一声，“没想到，没想到啊！”

这次战斗，秦小会一方加上秦小会19人，死了11人，重伤4人，其中就包括命若游丝的聂卫云和两腿几乎瘫痪的秦小会，余万里只伤了一条腿一臂都算作是轻伤，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浓妆重抹的挂了彩，现在能战斗的如果算上秦小会的话，也就五人而已，当然不包括收服的昆都一方10人，其实这十人的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只要再来任何一路人马，秦小会都是难以对付的，可以说几乎就能全歼了这两路人。

这时没一个人还有力气站起来，胜利者和失败者全都坐到了一起，除了五个人拿着枪以外，实在分不出谁是谁，到底哪一方赢了，朝阳已然东出，时间也已指向了六点时，秦小会又仔细看了下身上的伤势，看到自己胸口挂了块武当至宝也就是掌门信物——七霞红玉，这才恍悟为何自己刚才只是感觉到疼痛，而气息没有闭塞还能反击的原因，倘若那一掌若没这个七霞红玉护着的话，恐怕胸口的几根肋骨会象腿上的一样碎裂，这样导致的结果——死的恐怕是自己了，然后自己的兄弟被别人屠杀，顿时心中大叫好险，这次自己能赢完全是侥幸，同时也了解了这萧逸月师兄妹三人确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和人才，只可惜都走上了和自己敌对的道路，就在秦小会皱紧眉头脊背上淌冷汗之际，两帮人也眯着双眼歇了没有半小时的当口，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将人再度惊醒了，一架卡—50，一架米—28，共两架武装直升机向自己要塞的空地飞来。

这真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大家快撤退到要塞防空洞内。”余万里和昆胜两人的话音未落。

空中两架直升机的机炮就向下突射而来，厚厚的水泥墙一阵土星溅射，在附近重伤未及逃走的岑钱亮被拦腰打成了两截，一枚爆炸力极为惊人的散弹在空中炸开，所剩不多的幸存者又死伤了一半，重伤的人除了聂卫云被及时抢进要塞外几乎全挂了，昆胜一方加上他还剩下五人，重伤的参谋长也被土墙砸死了。

直升机轰扫过后，就听见坦克的履带声在头顶上不断的碾压震动着，很多人的脚步声在显示着有至少百人以上的力量在入村，现在战与不战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任谁都知道两个人都失败了，最后的胜利者是纪国涛，何况这时谁也没了心情再战？

昆胜向秦小会苦涩的笑了一下，秦小会则给了他意味深长的一笑，的确这次他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来赌，华盟会的人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认为他们的会长这次再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包括那次武林大会中的幸存者，同时也是武当派的弟子张跃寒，这时似乎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那么现在的秦小会是否就真的象所有人认为的那样没牌可以打了呢？从刚才他个给昆胜的笑中，可以看出至少在秦小会眼里不是那么认为的，他心中在狂笑他的牌还远远没有打尽。

在昆胜带领下退入秘密地道中得以缓慢喘息的两路人，这时反倒又成了生死兄弟，秦小会知道现在能收服昆都的人只有昆胜而已，在向他一笑后，面对着余万里问道：“余堂主，给他们也一人发一只枪。”同时秦小会用手指了指昆胜一方的五人。

这个到现在为止是唯一没露出失望之色的堂主，对秦小会的举动有些惊讶，但随即沉静了下来，其实现在大祸临头的份上，实在是没必要再担心他们了，现在要么是一起投降，要么是一起并肩杀敌，于是把枪和大把大把的子弹又重新分配给了众人。

但这时没一个人再愿意拿起枪，包括秦小会这里面的人，都是一副绝望的等待听天由命的态度，甚至昆胜里面更有一个人直接站了出来对秦小会说道：“还打个屁，直接投降算了。”

余万里喀嚓一下拔出了佩枪92式手枪，指着他的脑袋说：“喂，小子，离远点，你投降的一瞬间，他就是你的将军了。”

秦小会看了看他没有理会他对自己的反对之声，更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杀一儆百，现在总共剩下十个人，实在是没有必要了，他还要保存实力拖延时间呢？他现在要的就是时间，坐在地上微笑的看着他说道：“小伙子，人，最重要的就是坚持真理，怎么在枪口下就不敢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了呢？”

见他胸中一鼓一鼓起伏难平的样子，知道他自己还在不满，但真的不敢再说出个不字，毕竟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就继续说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任何事务都不是绝对的，也许在你认为失败的时候，恰恰就是蕴含着极大的胜利，你之所以没看到，是因为你的目光太短浅，是因为你了解得不够多，你说一个人可以用骨折的单腿站立起来吗？”

那个小伙子抬眼看了一下秦小会，很显然他是知道秦小会的腿被昆都打断了的事实，露出了不信的神色，就这一抹不信的神色还没退去时，秦小会缓慢地以骨折的右腿摇摇晃晃的立了起来，汗水直下可以看出秦小会是忍受了多么大的痛楚，秦小会看时机到了，努力用内力压住颤抖的舌头说道：“华盟会兄弟们，我秦赢宇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我们现在用血的代价战到现在却要放弃将要来之不易的胜利吗？你们只要给我坚持住，我保证至迟在两天后，我们就会胜利，你们就会有大把的金银，还有昆胜的兄弟们，金三角到时还是你们的，如果你们跟着我的话，早晚一天金新月也将会是我们的，是好汉的，现在就给我把枪捡起来，是娘们的，现在就可以出去投降了，我绝不阻拦。”

秦小会话毕，张跃寒率先带头喊道：“我相信掌门。”拿起了地上的枪，于是其他华盟会会员也纷纷拿起了身边的枪，喊道：“我相信帮主。”“我相信会长的。”名称不一，但表达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汹涌澎湃，受此感染昆胜一方的人虽没有答话，但也纷纷拿起了枪。

昆胜支起胳膊把秦小会缓缓搀扶着再次坐下后，问道：“好了，接下来该说说你的想法了，我们如何坚持这余下的两天了，你又有什么绝招能够在两天之后赢呢？”

“绝招，呵呵，我想问你们是怎么败的呢？”

昆胜想了一下后，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后，“有你的，我明白了，好了，你该说说我们该怎样坚持两天了。”而余下的人除了余万里露出了和昆胜相同的大悟接着是喜悦的神色后，都在那讶异不语，但看见三个头领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了自己一方离胜利真的不远了，关键就是要熬过这两天的艰难时光了，于是又都重新振奋了精神。

对于昆胜第二个问题，秦小会却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道：“这个你比我更明白，不妨我们各在手心写下，看是否相同，如何？”

“好啊！”

于是两人分别写好后，转过身来摊开掌一望，秦小会写道：“地形”昆胜写道：“地道”两人相视抚掌大笑。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打一场城市巷战了，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坚持两天，而敌人来此的目的不外乎是斩草除根，一定是要杀了或逮住我和昆都的，所以在这两天中我们要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杀伤敌人，首先我们要在入地道的口处多埋地雷，我们自己要记住哪地方有雷，哪地方没有，从哪里出哪里进，我估计炸了他们几次后，他们就学乖了，而后第二计就是再选出一个腿脚还算利索的，故意引他们以为是我等的主力集中在某一处，我方再以手雷机枪重火力等杀之，等前面两招用过后，依靠我们熟悉的有利的地形，就开始我们的狙击行动，我想以前两计就足以杀伤敌人一半了，而这三计则足以拖住敌人两天了。”

秦小会说完后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于是秦小会作为总指挥兼总司令，昆胜作为参谋长，余万里作为副总指挥和军长的临时领导机构形成了，安排了张跃寒作为那个腿脚利索的诱饵，所有人都以一个华盟会一个昆胜方的人作配对，两人一组行动，互相支援掩护，余万里和朱研沉，张跃寒和李时力，秦小会和昆胜，林台槐和朱古乐利，宫海宁和金令西木，后面两个是泰国掸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