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菁菁校园何所求，一朝为情志难筹 -- 第三十四章．导员悲哀

两位办案人员，轮流看着这份详尽的资料，发现秦小会说的自己跟这个介绍没有一点出入的地方，从头到尾翻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除了从小学到大学一路的象其他贫困家庭的孩子一样按部就班的苦读考上了大学外，在整个学习生涯中就几乎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更找不出大周所说的武艺高强之类的明显证据，象参加过什么班啦，上过少林啦，有个懂武术的亲戚或亲人之类的，再不济，你也给人一个幻想的空间呀，大学中过的也是很平凡的生活，除了打工就是学习，什么学生会社团的资料他一概没有，丝毫没有什么他兴趣爱好之类的表现，唯一特殊的点是在大学中得了一次三等奖学金，这分明就只是一个听话好学生的档案嘛？

看罢两人面面相觑，如果他们抓到的真是一个强奸杀人犯的话，那他们可真无话可说了，这个小子要么是心理素质特别稳定，善于掩饰自己的犯罪高手，而且总是深藏不露，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又如何解释大周昨晚亲历的一切呢？难道他是一个科幻片中的幻想两面人吗？那个参谋长式的人物，只有说道：“把和他相关联的人都请来吧，他昨晚在反抗中还受了枪伤，所以要尽快通知他的父母，还有把他们班喝酒了解这件事的人，全都叫来，我们需要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

校长说好的，就拨了几个电话，面部严肃的吩咐了几句，就说好了，哎，坐在上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屁股都不用挪一下位置，只用油嘟嘟的嘴嘟哝一下就够了。

此时胖导员的办公室中，胖导员正在大发雷霆：“你说我说过多少次了，班饭可以吃，但绝不要给我出事，现在是校长亲自过问此事，你说这事态有多严重，你们赶快去把他找回来，非重罚不可，在千山，就是这小子惹的祸，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能找事呀，不犯事则已，一犯就给我来个惊天动地，闹个天翻地覆的，你们快去把他们找回来。”一边大嚷着，还一边大声的拍着桌子。

班长齐少东等几个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静静的挨着批评，听完最后一句话，就如获大赦般的急忙要向外面走，胖导员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胖导员一声声是是是，就又把齐少东几人招了回来，“走，你们跟我去校长办公室一下。”说罢刚要走，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连忙回到了桌子上，翻了一下资料，没发现什么，就说走吧。

商振阳一听要去校长的办公室，顿时蒙了，心想这下可真的出大事了，但也没什么头绪的跟着胖导员后面快步的走着，不一会商振阳等几人就到了校长办公室，只见一个富态的老头，头发油黑发亮的坐在转椅上，另两个就是黑黑壮壮的大周，还有狡猾的参谋长了，看见空气中浓重的压抑，胖导员更是心中不安了，想自己只不过是一届小小的导员，自己哪一天能和校长平等对话呢？甚至取而代之，而现在自己就象一只小蚂蚁，平时见人家几面都不得，又哪有这么多的本领呢？别看平时在学生面前耀武扬威，其实自己完全是狐假虎威，没什么实权，只不过想过一把权力的瘾罢了。

商振阳看到那肥肥胖胖的大校长，那滚圆的肚皮，哎，想起中国互联网上一句流传的笑话，说当年有人给国家总理朱容基出了一条妙策，如何辨认贪官，肃清官场，那就是专抓那些啤酒肚的官员，保证一抓一个准，除非是那些吃死也是瘦猴一个的人，当特殊侦察立案对待，但就抓这些啤酒肚，中国95％的贪官就会销声匿迹，官场也会为之一清的，国民生产总值说不定翻两番，增速达20％也有可能的。

公安厅来的几个人看见来的大都是学生,有意的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参谋长招呼道:“大家都过来坐吧，我们也只是想了解一下秦小会同学的日常情况而已。”商振阳看到还有穿警服的，而且看样子级别不低，要不，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民警的话，根本不会在校长面前有这种气势的，而对方越是这样装作若无其事平静的样子，就越是有大事，这种官场上的假镇静功夫他当年就见过了，看样子，昨晚上的事一定与秦小会有关，而且后果很严重，难道是他不幸……想到这里，商振阳惊出一身的冷汗，不敢再想。

众人都听话的坐下后，胖导员站起来向校长说道：“那个秦小会的家没电话，所以我无法直接联系到他的父母。”一边说一边还战战兢兢的惟恐哪句话说得不对，那公安厅和校长听后很是惊讶，这年头还不安电话的人家那是多闭塞的地方，多贫穷的家庭呀！而商振阳听后更加证实自己的判断，而齐少东等其他几个学生也想到一定是出大事了。

校长听后一脸严肃，向大周他们说道：“那还是靠你们公安的关系联系到他家里人吧！”参谋长说道好吧，然后转头向齐少东他们又稍微详细询问了一些情况，包括进一步了解秦小会的平常生活，有什么特异之处等等，尤其是是否有梦游或精神方面的原因等等，还有社会关系，昨晚的酒会等情况。

虽然没发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但心细的参谋长隐约抓住了一些细节，尤其是昨晚一向温驯的秦小会，怎么会突然喝那么多酒这一关键环节，但对他为什么会跑向那小树林，为什么又会在树上，武功又是从哪学的，等仍然无法得知其具体情况，除非是他有预谋要作案，且隐藏极深，才会符合如此多的巧合，然而若他是如此高明的罪犯，却又怎会犯昨晚那低级错误呢？而这个报信的线人又会是谁呢？他又怎知道如此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呢？一时他的头脑也转不过来了，只好掩卷沉思了一下，就和大周交换了一点意见后，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要了解的就这么多了，多谢你们的配合！”说罢和校长胖导员握了握手，就要告辞。

校长也积极的应和道：“有什么要了解的，继续找我们，能帮的我校一定全力配合……”也用力的握了握手，就这样结束了谈话，校长除吩咐几个学生有课的赶紧上课外，却把胖导员留下了，而商振阳他们第一节课正好快下课了。

生工02-2班的化工老师正在点名，除了不想上经常逃课的，还有今天偶尔逃的，再加上突发事件被老师叫走的，这节课30人的教室竟然只来了15个都不到，所以化工老师一怒之下就点名了，而女生们的林若欣因为昨天秦小会最后替她拦下了，所以今天没什么事，而这时却发现他没来，不禁的心中有些焦急，但看男生只到了五六个，又想大概昨天他们都喝多了，在睡觉吧，就又放下了心，但转念一想到昨天喝的酒，又重新为秦小会担忧了起来，虽然自己对他没一点儿女之情，但这个弟弟傻傻的太可爱了，总是那么单纯，所以除了一开始接受的某人嘱托之外，她也越来越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照顾了。

老师点完了名，一共是16人未到，这在生命院从古到今的出勤率上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颠峰状态，这个记录几乎一直保持到他们这一代人都走后，也没有打破这个记录的。

校长站起身把省厅人员送走后，办公室内只留下了胖导和校长，校长非常亲切和蔼的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小胖啊！来我校，工作多久了！”

胖导急忙欠身接过茶水，一边谦卑恭敬的回答道：“2002年9月来的，两年多了，多谢老校长关怀，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以回报校长和丁老对我的信任和栽培，不辜负您和丁老的期望。”

老校长那肥硕的身躯又深深的陷如了自己那豪华的躺椅之中，很是诚恳的说道：“是呀，两年来，你工作态度很端正勤勉，事事躬亲，同学们对你也很是尊敬爱戴，同事们对你的评价也很高，说你思想积极上进，什么打扫卫生的活自己几乎全包了，尤其懂得怜香惜玉啊！”

说吧两人都笑了笑，胖导更是心中乐开了花，想起两年前自己花了多大的心思和代价才通过校长老熟人丁老的路子到了现在的岗位上，虽说这小小的导员权力不大，但油水也不算少，而且赚个吃喝二字，没什么具体烦累的工作，就和学生打打交道，摆摆威风，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连他自己都纳闷学校为什么设置这个工作，完全是吃白饭的嘛！

但想想自己又何必担心这些事呢？吃白饭的人多的去了，又不是自己一个，而且有的比自己吃的还多呢？何必众人皆醉我独醒呢？比如那些政府官员就连未出世的孙子孙女都列入了政府编制，吃起了皇粮，等他们大学毕业时才发现自己已有20多年的工作经验，挣的钱够买一栋商品房了，而那英国的什么上下议会还为本国政府内部区区几个影子官员大吵大嚷，还能列举出数目人名，你来中国看看，别说没出世的孙子辈你没法数了，就是爸爸爷爷辈的，也如孙悟空72变或会隐身术一般，让你捉摸不到，你还数数呢？估计就是明白的站出来让你数，数数也得把你累死，所以自己一直把他归结为体制原因，自己没那么大本事为国为民，也没那么大的胸襟，只知道随波逐流，别人有房有车，我也要有，别人有怀中美人，我也要尽快抱一个，我可不象那些忧国忧民的老教授整天呼吁来呼吁去的什么大幅降低行政开支，增加科研投入的空喊，我只是我自己。

哎！想想也多亏自己有这机遇，大学第一年设置导员，自己就上了正位，哎！真是自己的运气，难怪那老瞎子给我算命说我时来运转，官运亨通呢，且在大学里任职给社会上的哥们听着还体面，大学老师，既有文化品位还有各种累积的高收入，也不枉自己当初一番的努力付出了，而当初领路人丁老，应该更没料到自己本领才能竟然这么大，很快的就能得到校长的赏识与信任，心想校长何曾和我们这一层的小导员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呀，要不是把自己当成重点骨干和亲信来培养，又怎会如此和蔼，还亲自倒茶给自己呢？因此他的笑是异常的春风得意的笑。

而他似乎忘记了校长叫他来是所谓何事，刚才省厅的公安人员又为何在这里，还有刚才还一副严肃的铁板脸，为何现在变得这么和蔼，难道真的是遇到了他这匹千里马吗？如果他能想到这些的话，他一定会注意到校长的笑没有一点湿气的嘿嘿干笑了。

胖导心中正乐么呵的想着校长会如何提拔自己时，校长抿了一口茶，又说道：“哎，这些年，你一直不怕苦不闲累的战斗在第一线，按理说，看在丁老的面上，我怎么也不能让你这样的人才流失的，只可惜…你有你的长处…为了你未来更好的提升…不得不…下面…”

胖导还为从刚才丰收的喜悦中解脱出来，这时校长的话就向当头来的这么一棍子，让他如五雷轰顶般，灵台顿时一片清明，清得没一点污点，明得可以照镜子，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刚想说几句，校长接了一个电话，恩了两下挂断后说道：“哎小胖呀，在另一个岗位上也要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不能丢我们农大的脸，也不要辜负我和丁老的一片厚望呀！记住你可是个人才，过一阵俄罗斯留学处的人要来，所以我要接待一下，我就不远送了，你可要走好了。”说完头也不抬的看报纸了，连给胖导说一句话的时间都省了。

胖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间办公室的，只感到天晕地旋，这时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天堂地狱，才明白什么叫老奸巨滑，什么叫胸如城府，什么叫口蜜腹剑，自己的段位等级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距离。

他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瘫坐在自己的木椅上，慢慢爱惜的抚摩着这把心爱的椅子，虽说他没有校长那把价值几万元的躺椅舒适豪阔，但自己坐在其上也每每可以发号施令，作威作福，很是逍遥自在，而现在自己不得不离开了，一想起这些不禁的灰心丧气，想起自己这两年来容易嘛！整天对着上面夹着尾巴坐人，每日笑脸相迎的小心讨好，逢年过节的那就更不必说了，心想凭借自己对人情的练达程度，可正在自己感觉时不我待的，努力营造着自己的关系网，要踌躇满志的大干一场，争取再连升几级时，没想到却兜头泼来了这么一大盆冷水，自己两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让他怎么能不心灰意懒，这时连同事的招呼声他都没听见，也不知该怨谁还是怪谁，反正于事无补了，脸上顿时老泪纵横，要知自己才是20多岁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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