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同生共死 -- 第十九章 “主仆”

孙雅涵打开左边的车窗帘子向外看了看：“一直往前赶，走到前面三叉路口之后，走东北方向的那条路，我们改道走临川，琅琚，鹤城，过了铁牛关便到了福建境内，然后再走光泽，邵武，大埠岗，便到了峨嵋峰。这样走，一路下来，无人认识我们，要是长江帮的人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峨嵋峰便不好说了，他们肯定会派高手半路截查，要想蒙混过关就难了。”

田雨扬埋头想了一阵，摇摇头道：“一路下来，我都没有跟我动手之人说过要去福建极城峨嵋峰，想来长江帮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能顺利到达目的地。”

孙雅涵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接下来，田雨扬按着孙雅涵的路线走。由于离送信的期限已近，且绕道而行，这一路下来又杀机重重，说不定那天被人揭穿便会又生支节，发生意外，那对于一月之内将信送到的可能性也就渺茫了，所以两人趁着马车之便，除了吃饭用餐之外会停下来休息一两个时辰，皆是一路急赶，三天时间下来，便到了大埠岗，再往前行，便是峨嵋峰了。

孙雅涵由于有伤在身，一路急赶下来，受尽颠簸之苦，伤势一日至少也要发三四次之多，幸得田雨扬内力相助，方能咬牙挺过。田雨扬一日之中，要传好几次内力给孙雅涵，纵是内力深厚，也颇有些吃不消，一路下来，已经憔悴多了。每每看到这里，孙雅涵有时都忍着自身疼痛，不让他知道，但田雨扬时不时地打开车帘查看，一见她头顶冒汗便知道他旧伤发作，忙停车为她输送内力，好几次强行拒绝，都耐不过田雨扬，只得让他为自己输送内力。

到了大埠岗，孙雅涵在车内向田雨扬道：“雨扬哥哥，此地离峨嵋峰已经不远了，只要两三个时辰就能到达，这三天下来，连日赶路，你又一天好几次地为我输送内力，耗费了你的大量真气精力，我看不如先在这大埠岗找个客栈住下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往前赶。趁今晚上，你好好地恢复一下功力，要真在途中遇到长江帮的截杀才有气力与之相拼，你说行吗？”

田雨扬嘿嘿笑道：“小姐说得是，老奴照办就是。”

孙雅涵埋怨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我开涮。不过，车在行走的途中，若无人的话我们可以随便说话，但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们务必处处小心才是，别到了这最后关头却功亏一溃，被人认了出来，那就大大地不划算了。”

田雨扬点点头：“雅涵说得对，越到最后，你我越是要小心。”

说着话，马车向侧一转，拐入另一条道，向灯光繁华处奔去。奔了没多久，田雨扬便看到一家客栈，上前吃宿休息自是不题。

第二日，两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目的地就在眼前，谁也不慌，本来田雨扬说要将孙雅涵送到她要去的地方以后才送信给中州大侠孙天雷的，但孙雅涵不干，非得吵着要跟着田雨扬去看看这个在武林之中久负盛名的中州大侠不可，田雨扬无法，只得带着她。再说，在他的内心深处，一想着就要和孙雅涵分别了，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犹如被千斤巨石重压，喘不出一点气来。

田雨扬依旧老头打扮，坐在车头赶着马，孙雅涵依旧坐在车厢里，当她的小姐。田雨扬挥着马鞭，喝着马儿，一路快赶，向峨嵋峰急驰而去。赶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一座高大山峰横在前面，马车已经来到峨嵋峰前。孙雅涵打开车窗帘子，头伸向外深深呼吸了几下，高声叫道：“终于到了峨嵋峰了。”

田雨扬在外面叫道：“小姐，马上就要到家了，高兴吧！”

孙雅涵兴奋叫道：“田叔，那是当然的了。”

上山之路曲折蜿蜓，又较陡，马车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田雨扬心痛马儿，不再挥鞭喝喊，任由马儿慢慢地向山上走去。在蜿蜓盘旋的山路上缓慢地行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眼前突然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向左延伸，一条向右延伸。田雨扬停住马儿，不知往那条道上走，怔怔地看着两条路直出神。

见马车没了动静，孙雅涵很是奇怪，打开车帘问道：“田叔，出什么事了？”

田雨扬回道：“小姐，不知道该走那条路了。”

孙雅涵听了这话，放下车帘道：“走左边的那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