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同生共死 -- 第十六章 乔装

孙雅涵化完妆之后，准备给田雨扬化妆，转脸正欲叫他，见他正痴痴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心中虽喜，却也是大为害羞，脸霞顿罩脸上，忙扭过头轻声喊道：“快过来，我给你化妆。”

田雨扬正在痴痴地盯着孙雅涵化妆，蓦地见她扭过头来，想要避开为时已晚，幸亏她只是朝这边扫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听得她叫自己过去化妆，暗忖她没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心下一宽，也就不怎么在乎了，轻轻应喏一声，忙跑到孙雅涵所坐椅子的旁边。“哈哈，现在该轮到我了。”

孙雅涵笑笑：“我给你化妆的时候千万不要说话，否则的话，你说话时带动整个脸部运动，小心我将胡子贴到你的额头上去，将皱纹挤到你的鼻子之上，到时不就完了吗？”

田雨扬疑惑道：“怎么会完了呢？”

孙雅涵道：“你想想，哪有人的胡子会长到额头上去？又哪有人只在鼻子上长皱纹的呢？本来是想避开长江帮左右长老的追杀的，到时你这样一出去，人家以为来了怪人，争先恐后地来观看，目标不是更明确吗？一传十，十传百，要是那两个老头也想来凑凑热闹，来看看怪人，不小心让他俩认出我们来，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搭吗？”

田雨扬恍然大悟道：“你说得对，我不说话了，你好好给我化妆，就算我们从长江帮左右长老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也让他们认不出我们来。”此话一完，田雨扬真的闭上嘴巴，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话至极。

见田雨扬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孙雅涵不觉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人家这么配合自己，这么相信自己，要是知道自己在戏弄他的话，他定会不高兴。索性不给他说明，让他认为自己说的全是对的，那样他也不会怪自己，还会百依百顺地任自己发挥，何乐而不为呢？绷住笑，孙雅涵开始为田雨扬化起妆来。

孙雅涵嘴上虽说要将田雨扬化成个大花猫，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万万都不敢的。为了保证化妆质量，她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来，打开盒子，竟是一盒子胡须，有花白色，也有黑色，看来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可能是为了方便自己行走江湖而备下的。打开盒子之后，又拿出一个细小的瓶子来，打开瓶盖，里面是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孙雅涵将这些液体倒在装胡须的盒子的盖里面，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毛刷搅匀之后，取出一些花白胡子来，拿一头在盒子里面轻轻地醮醮，然后提起来小心翼翼地沾到了田雨扬的下颔。大约花了半个时辰才将田雨扬胡须沾好。沾好胡须之后，孙雅涵就用那些没用完的醮胡须用的白色乳液抹在双手之上，然后用双手在田雨扬两边的脸颊之上搓了搓，田雨扬顿感脸上一凉，瞬时出现僵硬的感觉，孙雅涵急忙趁势在他两边脸上捏了起来。又忙活了好一阵，田雨扬觉得自己脸上僵硬的感觉消失了，孙雅涵才拍拍手道：“脸上好了。”说完，又从那个盒子的一个暗阁里拈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撒在田雨扬的头上，用右手轻轻地拍了十来下，只见田雨扬的黑发瞬间变成了灰白色，田雨扬的老人妆才算是大功告成，孙雅涵又说了声：“头发也好了。”说完，将自己用来化妆的所有东西收起来。此时，天已朦朦亮，外面已能听到些许早起人们弄出的声响来。

孙雅涵虽叫了一声好了，但田雨扬还是不敢说话。因为孙雅涵没叫他说话，要是自己说了话，牵动整个脸部运动，使得化妆搞砸，耽误行程不说，还要累得孙雅涵不能休息好，起早来为自己化妆，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连话都不敢说，自然别说动了。田雨扬僵着脑袋坐在那里，看着孙雅涵收拾东西，只巴望着她早点开金口，让自己可以说话，可以自由活动。

没多大工夫，化妆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孙雅涵勉强站起来，将包裹放在桌子之上，迈着艰难的步子向窗户旁边走去。田雨扬看着她行动，不知她意欲何为，虽见她艰难，很想上前帮她一把，但实在怕她费了无数精力为自己化的妆就此毁了，这个晚上的所有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再说，她要干什么都搞不清楚，还是先坐在这里不动，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