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仗剑杀凶 -- 第十九章 万兽之王

田雨扬一路急追，只是寻马蹄而来，也不知到了何处。他骑着汪天龙所遗之马一路向前，终于在路旁遇到人户，向人家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龙口。他记得沈蕊蕾曾告诉他，过得洪湖应该是蒲圻，他再向人家打听，那人告诉他，直接过江前行，便是蒲圻了。田雨扬谢过那人，骑了马匹向长江边上走，来到一个渡口，渡江而去。有了马匹，田雨扬行近的速度大大加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蒲圻。

田雨扬出得奇幻剑派已九天时间，一路下来，经过数次拼斗，耽搁了不少时日，所以不再敢有丝毫停留，此际又得了汪天龙的良驹，更是马不停蹄地向前猛赶，希望早日将信送到目的地，也好了却一桩心事，再要在江湖遇到什么阻挠，也就不会担心误了行期。

湖北山多路陡，除了一些官道之外，可以任马驰骋，很多羊肠小道和崎岖山路，马便无法走，所以赶了三日多的路程，田雨扬才算来到九宫山前。穿过九宫山，翻过阜山，就到了江西境内，整个路程也差不多走了一半。田雨扬盘算时日，想想照目前这个行程走下去，也就在二十日左右就能将信送到，心头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再刻意地摧马苦赶，一来马儿不用那么辛苦，二来自己也能不那么累。这三日下来，田雨扬总感到后面有人跟踪，他停下马来仔细察看，却是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心中不由得大为疑惑。

田雨扬骑着马儿，缓缓地行走在山道之中，突然，马儿停住脚步，再也不肯往前走上一步，田雨扬心中奇怪，跳下马来，轻轻拍了拍马头，自言自语道：“马儿，你是不是累了呀？那现在我们先休息一下再说吧！”说完，像往日一样，自己坐在道旁，让马儿自行到一边走草进食。但奇怪的是那匹马对面前的青春不闻不动，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前方，四肢偶前偶后，偶左偶右，骚动不已，似是看到了十分可怖的东西。田雨扬从没见过这匹马有过这样的症状，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站起来走到它身边，摸着它的鼻翼道：“莫非是病了？”

田雨扬此时可谓是精通医理，却是只会医人，不会医马，看着骚动的马儿，也不知它是否病了，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如此过了片刻功夫，那马儿越发狂躁，田雨扬见此地是山路，极其陡斜，怕它是生病难受，一个失蹄，摔下山去，忙伸手逮住马儿鼻端僵绳，以防它摔倒。那马在田雨扬的控制之下，马头不能动得丝毫，只有四肢不停地蹦腾跳跃。

就在马匹狂躁之际，从树林之中转出一个人来。此时正值春夏交替，谈不上热也谈不上冷，身上只要穿上一件不太厚的衣服便可，而那人里面穿了红黑相间厚布长袄不说，外面还裹了虎皮外套，看起来好像十分畏惧寒冷，身上衣多，看不出身形体态，但那人的脸色却是极为惨白，整张脸瘦削无比，尖嘴猴腮，让人一看便禁不住要打一个寒颤。看他的穿着打扮，绝非汉人。

那人每往前跨出一步，那马儿便愈加狂躁急跳，似是十分害怕于他。田雨扬也看出这一点，索性放开手来，不再约束于它。那马儿一得自由，便向山下奔去，不敢有半分停留，看得田雨扬心中莫名不已。那人慢慢走过来，在离田雨扬数丈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地看着田雨扬，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田雨扬心中惶惑，不知他意欲何为，见他年龄在六旬左右，向他抱了抱拳道：“老丈，不知我那马匹见了你何以会狂躁不安，奔逃而去？”

那人听了田雨扬的问话，哈哈一阵大笑，笑如夜枭，听起来十分吓人，他笑完之后，方答道：“别说是匹马，就是一头虎，见了我也只有逃的份。”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来自鬼域，难听之极。

田雨扬心中不大相信，疑惑地看着他：“老丈莫非在跟我开玩笑？老虎乃百兽之王，人见了避之不及，它见了你何以会逃呢？”

那人又是一阵夜枭般的笑声：“年轻人，你真的不知老夫是谁吗？”

田雨扬摇摇头：“恕在下见识浅薄，真的不认识老丈是谁。”

那人阴声道：“听说过万兽之王官梦鑫吗？”

田雨扬依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