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仗剑杀凶 -- 第十章 池鱼之祸

田雨扬心头火起，恨声道：“既然你们执迷不误，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着话，盯着众人，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是谁敢先动手，务必将他击伤或击杀当场。僵持片刻，又有一人耐不住，挺剑而上，攻田雨扬前胸而来，田雨扬不待他的剑势用老，右手一挥，一片银光乍现，银光之中，夹杂着一汪鲜血四下溅开，那人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喉头已被划过一条口子，中剑而亡。

众人见田雨扬随手三招便有一死两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围着他谁也不肯先行出手。就在僵持之际，那苍髯老者喊道：“双手难敌四手，大家并肩子上，一起出手，他纵是伤得一两人，也难脱一死，到时荣华富贵，垂手可得，谁出力更多，谁便多分上一份。”听了他的喊话，众人不再犹豫，齐地挥起武器向田雨扬攻来。田雨扬见众人一齐发难，不慌不忙，手握长剑，使上一招力战八方，如球般的剑影瞬间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罩住，并缓缓向周围扩散开去。围攻之人，胆子稍许小些的，顿时止住攻势，不敢再往前行。而那些急于立功受赏而胆子又较大的，没有丝毫退却，攻势不减，依旧朝田雨扬攻去。在他们想来，田雨扬的剑网虽然可怕，最多伤得两三人而已，自己这方人数众多，伤得两三人又算什么，况且还不一定就伤到自己，若运气佳，让他吃上一家伙，得到藏宝图，开启宝物之时，自己定能多分得一成，不是更加富贵，荫庇子孙吗？众人打得如意算盘，均抱着侥幸心里，奋力攻之，但当他们攻到田雨扬身边之际，他挥起的剑风刮得脸膛生痛，衣袖向后翻飞，方知厉害，待要退出不攻已是不及，还没看清田雨扬如何出手，剑网之中已泛起一片血光，紧接着数声惨叫迭起，向无尽的夜空弥漫开去。在血色当中，田雨扬周身的剑网在随着最后攻击范围之内的最后一个人的倒下而消失。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有的前胸划破，有的右臂斩断，有的左肢戮穿，有的齐腕而断，一招之间，杀倒九人。幸亏田雨扬未下杀手，方使众人保命，不过终身残疾之人已过大半。余下攻击之人那见过这等阵势，不待那两个老者的吩咐，纷纷朝各个方向奔逃而去，那两个老者见势不对，也不再妄想什么藏宝图，随众逃跑。

田雨扬见众人逃跑，也不追赶，看着被伤的众人在地上辗转反覆，痛苦呻吟，沉声道：“今日将众位伤到此，也怪不得我。我有警告在先，你等不听，方至有此惨祸，这也应该算是你们跟着那洪湖双煞为祸百姓的报应吧！你们赶快起来，早早离去，日后当洗心革面，若还要继续行恶，不被我看到还好，被我见者必死无疑。”众人听了这话，顾不得伤痛，纷纷爬起来，呻吟着快速离开这里。

田雨扬本欲及时抽身而走，但想到中年汉子的热情，自己又给他带来了麻烦，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不辞而别，当即依原路返回，向那老者的小院走去。走了一阵，终于可以看到那老者的小院。只见院中堂房的灯还亮着，田雨扬猜想老者还在为自己担心，以致如今未睡，心中甚是不安，加快脚步，向那小院走去。来到小院之前，田雨扬见小院之门敞开着，不好冒昧撞进，在外轻呼：“叔叔……叔叔……”喊了两声，无人答应，田雨扬心中甚是奇怪，不再叫唤，进入院子，向那堂房走去。走到堂房门前，田雨扬不由得被眼前景象吓得惊呆了。只见那中年汉子与中年妇人均倒在堂房中间，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小孩，后背淌出一大摊鲜血，将身周的衣服已染得鲜红，血迹还在殷殷地流，显是还没被杀多久。田雨扬扑倒在中年汉子旁边，摇了摇他，喊道：“叔叔……叔叔……”连唤两声见无应答，手搭在其手腕之上，无丝毫脉象，显已气绝。田雨扬大悲，见中年汉子已故，又跪着到中年妇人身旁，抓起右腕查控脉象，与老者一样，也无丝毫脉象。田雨扬见两大人已死，怀里护着小孩，忙用右手将妇人扶起，拿左手推推她怀中小孩喊道：“乐乐……乐乐……”见无反应，将妇人放下，想将小孩从她怀中抱出，却是不动，只见妇人双手死死地抱着小孩。田雨扬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小孩取出，抱在手里，鲜血嘀嗒嘀嗒地从他怀中嘀下，田雨扬低头一看，只见那小孩背部也中了一刀，再看那妇人，显是长刀从她肚中穿过，刀尖前送，再插入小孩身子的。再一探小孩鼻息，也已气绝。田雨扬脑海一片空白，轻轻将手中小孩放在妇人旁边，有气无力地来到那中年汉子身旁，颤抖着双手向老者身体伸去，欲将老者翻过身，看看他怀中的欢欢是否尚有一口气在。这百余斤之躯，在平日里，田雨扬定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之翻过，但此时做来，却比那千均巨石还要沉重。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田雨扬终于将老者翻了个身，看向老者怀中小孩，比前面乐乐的情况更为糟糕，只见他胸前已被戳穿，正在冒着鲜血，显然这一刀比刺向那妇人的一刀更重，直接戳穿两人。田雨扬抱着最后的希望将右手伸向欢欢的鼻端，也已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