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仗剑杀凶 -- 第七章 死里逃生

田雨扬见形势不对，如再不将老者击杀，自己势必会随着小舟的残骸沉入湖底，到时自己处于水中，便只有任由老者随意宰杀的份儿了。想到这里，连忙挥起手中长剑，身体前倾，向老者的胸前击去。老者见田雨扬长剑攻到，此时气力全聚在双脚之上，无法躲避，忙将双脚在沉入水中的小舟残体之上一蹬，人向后跃起，卟地一声，跃入水里，不再见他人影。

老者入水不见，田雨扬忙将内力散开，运起《迎风飞舞》轻功心法，身体瞬时变得轻盈，小舟残骸无外来之力的硬压，缓缓浮出水面。田雨扬此时无法再控制被裂开的小舟，只有放弃一半，在《迎风飞舞》的运作下，选择另一半站立，小舟此时总算死无全尸，被裂开之部分各奔东西，那舟上的年轻书生的尸身也随着小舟的彻底解体而沉下湖去，只有那只装有书信和杨崇南所赠图画的木盒子飘浮在湖面上。田雨扬害怕自己所送书信遗落，忙伸手抓过木箱，等小舟残身全部浮出水面，才将那木箱放在所立小舟残骸之上。

那老者自跃入水中之后，便不再见其身影，田雨扬知道他一定潜在附近随机下手，不敢有丝毫大意，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摒弃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四下的动静。霍地，几声细微的嗖嗖之声从身后响起，田雨扬人未还身，剑已伸到前后，挥剑挡击，钉钉钉数声，几颗银针被长剑击落，但是脚下一痛，外踝前下方丘墟穴被银针击中，脚下一麻，险些栽倒。那老者在水中，似是知道水面情景，见田雨扬脚踝被击中，改变方向，眨眼之间，一把银针从其左侧射出，分别射向田雨扬的头颈、左胸、左大腿、左脚小肚和左脚脚踝。

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那老者惯于水中击杀，放一把暗器换一个方位，田雨扬更加难辨他在何方，此时见银针又至，比之先前所射来的银针更加狠毒，如有剑挡之，只能是救得了上身，救不了下身，必为金针所伤，在这水面之上，又不可跳跃躲避，以防一个不小心，跌落湖中，到时要与老者抗衡，更是不大可能。紧急之际，剑不御挡，挥起剑身猛击湖水，溅起一片水墙，所剩舟木载着田雨扬如离弦之箭迅捷向前冲出数米之远，有惊无险地避开了银针射杀。

田雨扬无意之中获此之法，如干渴之人得遇甘泉，溺水之人捉住救命稻草一般，自是不放。以剑作桨，在湖水中猛击，当舟木势竭之时再在湖水中猛击一下，舟便快速向前驶上一程。如此一来，可比舟未坏之时由老者划动要快了不知数倍。那老者水中功夫纵然再好，此时想要追上舟木，看来也是不大可能。田雨扬临危之时得遇此法，想来也是出他意料之外的。

田雨扬依着此法，一路急驶，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天色四合之时，终于看到不远处点点灯光四散，看来应该是陆地无疑，奋起精神，连挥长剑，更加快捷地向那灯亮之处前行。一柱香时间，便到了那灯亮之地。田雨扬欣喜若狂，忘了分寸，四下里又黑，不知离陆岸已近，在湖水之中用剑猛击湖水，前行之势不减，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他脚下舟木巨震，已然撞向硬物，惯性作用，田雨扬的整个人瞬间向前飞了出去。田雨扬的内力临危自运，在落地之前，内力已行遍全身，轻轻地稳稳地落在地上，有惊无险地避过了这场灾难。由于巨响过甚，周围已亮起数支火把向这边走来。

田雨扬见自己撞祸，引得周围之人的恐惶，心中甚是愧疚，见有人朝这边走来，也不急着走，而是站在那里，准备向来人说明情况，自己再行离开。此时忽感右脚踝一痛，才想起此外尚有一银针，连忙俯身拔出，所幸银针无毒，拔出之后只是将脚踝周围穴道推拿一番，便无大碍。

田雨扬自由活动一下脚踝之后，站起身来，远来火把已近，已能看清来人模样，见他们都是渔民打扮，一路议论着向这边走来。见田雨扬一个人站在这里，他们停下脚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问道：“这位公子，刚才可曾听得巨响？”

田雨扬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各位，我乘舟至此，天黑辨不出路来，小舟撞在岸边岩石之上，所以才会发出那声巨响，打扰各位，心甚不安，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