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仗剑杀凶 -- 第五章 渡湖

差不多赶了近半日的路程，田雨扬来到了一座大山之前。只见山前有一片湖泊，一眼望不到尽头。湖面之上，碧波浩渺，微风吹起，一浪盖过一浪，在丈余高的夕阳照耀下，泛起片片红光，时不时地反射出道道金光，射人眼球，临高而望，竟似金色鲤鱼的鱼鳞一般。田雨扬不知到了何地，向人一打听，原来这里是洪湖。面对如此宽广的洪湖，田雨扬不由得犯难了，不知是坐船渡湖而过还是绕道走陆路，只是那样太过浪费时间，不大划算。

正在为难之际，只见湖面之上，一叶轻舟快速向这边划来。舟近，只见舟里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苍须灰发，一身粗布衣裳。少的二十三四岁模样，生得清秀白静，一看就知是一个读书人。田雨扬站在岸边，还在踌躇不决，那舟上的老者朝他喊话道：“这位公子，可是要渡湖而去？”

田雨扬点点头道：“是的，请问老伯是否能行个方便？”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与犬子在这洪湖之上全靠打鱼为生，如若送了公子过湖，岂不耽误了生计？”

田雨扬一听便即明白，知道老者是在给自己讨价还价，忙问道：“不知老伯要多少银两才能渡我过湖？”

那老者沉吟片刻之后方道：“公子，你看给二两银子行不？”

田雨扬见天色将晚，用舟过湖又能省了路上一些时间，道：“好吧！”

那老者摇舟靠向田雨扬所立的岸边。待舟停靠妥当，田雨扬忙轻身上得那小舟。

田雨扬生于川东地区，从未坐过小舟，也没坐过船，此时刚一跳上小舟，便有点晕乎乎的感觉，站立不稳，带动小舟摇晃，差点跌进湖里，还是那年轻书生手快，将他抓住没让他摔下去。“公子，你不习水上生活，你就坐在舟上别动就好。”年轻书生道。

田雨扬道：“谢谢公子相扶。”接着不敢再动，就原地坐了下来。坐下来不动之后，田雨扬感觉好多了。

见田雨扬安定下来之后，老者轻摇橹桨，缓缓离岸。这时，突然从山头冒出一个人来，大喊道：“等等我，我也要渡湖。”说着话，边跑边向这边招手。

田雨扬向那人望去，只见那人青衫方巾，面白唇红，眼黑如漆，又是一个清秀的读书人，与舟人的年轻书生相比，多了不知多少倍的清秀。

那老者见还有人要乘坐小舟，不加理会，继续摇橹向湖的中心划动，田雨扬大奇，向老者发问道：“老伯，你那位公子也要渡湖，为何不搭他一程呢？”

那老者呵呵一笑：“公子有所不知，老汉本小利薄，买不起大船，平日里用这小舟打鱼，每日最多也就几十来斤的分量来来去去，如今舟上有了犬子不说，还多了公子，已经负重，再搭人如何能行？”

田雨扬见老者说得在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见那岸上之人还往这边死赶，心中不忍，向老者道：“老伯即不能载他一同过湖，当告诉他一声才对，也不至于让他往这边急赶呀！要是跑得过快，掉下湖来，怎生是好？”

那老者道：“公子说得是，老朽这就向那岸上公子说明白。”话音一落，那老者边摇橹边向岸上之人喊道：“那位公子，我这舟小得很，不能再载人了，你自己重新找舟过湖吧！”

那岸上之人听了这句喊话，脚一跺，不再往前追，好像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田雨扬看了好笑，那有这样的男子，简直就跟个姑娘似的，但人家的个性，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没往心里去，双眼紧盯着让人生畏的碧波湖面，害怕自己一个眨眼，小舟便翻了过去。

舟的速度甚快，差不多在湖面上行了一柱香的时间，田雨扬再四下张望，已是一片碧绿，看不到一点陆地，对于陆地长大的他来说，此时犹如无魂野鬼一般，没了主心骨。田雨扬由于怕水，自从上得舟来之后，一直静静地坐在舟上，不敢稍有动弹，心中担忧，自己略微地一动，便会将这小舟颠翻。再行得片刻，西方尽是一片红霞，太阳已失了踪影。红霞映在湖面之上，将整个湖面都染红了，就似一块望不到尽头的红色缎面，煞是好看，田雨扬却无心欣赏此等美景，一直在向前方张望，希望能看到彼岸，快点到达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