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藏宝图 -- 第十章 人随刀舞

苍须老者的钢鞭被田雨扬击飞回去之后，他也被钢鞭所带余势拉得侧出数步，一张老脸也在瞬息之间变得通红。这客栈大厅颇为宽敞，有好几丈方圆，中间是几根巨形柱子撑着，那九截钢鞭被田雨扬击出去之后，猛地缠上一根柱子，绕了好几圈才算停下，厅内也被震下无数粉尘。中年汉子避开钢鞭之势以后，矮身而上，施展一套地堂刀法猛攻田雨扬下盘。

田雨扬刚才击钢鞭之势已尽全力，剑势不及回身，见中年汉子刀影重重，闪电般攻自己下肢，无法防御，双足微蹬，跃上一张桌子。中年汉子紧随其后，大刀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地堂刀法改为雷霆刀法，大开大阖，自下而上，向田雨扬搠去，意在将田雨扬一劈两半。啪的一声，刀锋穿过桌子，刀势丝毫不减，依然上搠，奔田雨扬而去。由于刀锋只破得桌子前面半许，桌子如故支撑，没有破裂，田雨扬向后稍跃，刚好站在桌子后沿之上，堪堪避过这凌厉一击。中年汉子不待招用老，刀势半途而止，右手刀尖速进，左手出掌击向桌子，砰地一声，桌子已被击得倒蹋。桌子一蹋，田雨扬自然也跟着下沉，没有桌子的束溥，中年汉子刀势更猛，更加快捷地向前击去，意在将他开肠破肚，击毙当场。

看着田雨扬陷入危境，旁观众人不由得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田雨扬身在半空，虽可挥剑击伤中年汉子，但如此一来，他势必也会被那中年汉子重伤，如果旁边那使九节钢鞭的苍须老头再与之合围，自已必死无疑，当此危急关头，不及细想，忙伸左手向那大刀拂去。此招一出，众人全都惊呼出声，想不到他在情急之下出此怪招，这不等同于将自己左手自动送上门去吗？中年汉子也没料到田雨扬会行此一着，心中一喜，暗道：“小子真是狂妄，我的大刀寻常兵器尚且奈何不得，你竟敢用手来抓，岂不是自讨苦吃？临死之前还要有失手之痛，真是可笑。”电光火石之间有此一念，中年大汉在刀身疾进的同时，又迎田雨扬左手而去。

田雨扬见中年大汉刀身上扬，瞅准机会，左手在与刀身相距不过寸许之时，左手合拢，在刀锋没沾到手掌之时已捏住刀身，运起《迎风飞舞》轻功心法，瞬间便觉自己身体骤减十之八九，身轻如雁，随那刀势而走。众人再一次惊呼，没想到田雨扬之所以会用左手迎刀锋而去，原来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用意在此。更吃惊的还数那中年汉子，因为他大刀虽托着田雨扬，他却感觉不到几分重量，田雨扬虽然比较矮小，但是看起来至少也有百来斤重呀，何以会如此呢？让他更为害怕的是田雨扬此刻有了借力之所，若用剑攻自己，自己反而没了反手之力。思及此，中年汉子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狂挥大刀，想将田雨扬从刀上甩出去。

这时那苍须老者也已将九节钢鞭从那柱子之上取了下来，看着中年汉子挥舞着大刀，刀上的年轻人也随着大刀飞舞，想上前帮忙却是无从下手，只有站在一旁干着急。

中年汉子将大刀狂挥了一阵之后，田雨扬始终没有被甩出来，又不敢停，怕稍有停歇田雨扬便拿剑刺他，到时他便只有干瞪眼。虽然说可以和着刀将他抛出去，但是武林中人一惯都认为武器不离身，有刀在人在，刀失人亡之说，他有如何能做此等有失体面之事呢？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中年汉子被田雨扬如此缠上之后，心头惶恐，失了分寸，不知如何对付他，只知一味地蛮挥硬甩，想摆脱他的纠缠，却是怎么也办不到。此时只听得那苍须老者道：“将刀往地上或者往柱子上面砍。”听苍须老者如此喊，中年汉子猛然醒悟，就势朝地上猛力劈去。田雨扬听得苍须老者喊话，见中年汉子真的如此行动，左手在大刀之上猛推一把，借着刀势之力，向后疾飞出去。

苍须老者何等江湖，在武林中厮杀滚打数十年，临敌经验何其丰富，早料到田雨扬只要听到自己的叫声，中年汉子稍有动作之时定然脱刀而去，所以当自己提醒完之后，右手便紧握钢鞭，死死地盯着田雨扬，只要他一脱手，自已的钢鞭便随即施展，将他击杀在空中。所以，当田雨扬脱手离刀之际，苍须老者的钢鞭如毒蛇般急驰而去，卷向田雨扬胸口。

田雨扬在半空之中看得清楚，见苍须老者的九节钢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破空而来，却不慌张，急施一个千斤坠强力落下地去，同时右手长剑横了出来，迎向钢鞭。人刚落地，剑锋便已与钢鞭相击在一起，一声钢铁相交之声一过，那根九节钢鞭应剑锋而断，变成了六节半钢鞭，飞出去的两节半击向客栈角落飞去，砰砰砰数声，竟是砸毁了数张被堆在一起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