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集 修真难 -- 第五章 金风玉露

夕阳那金红色的光笼罩着亚铁米大陆。公拉多这个小小的镇子现在已经都修复完毕了。一座座新的房屋耸立了起来，因为那日云龙的神威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攻打过这里。小镇上的人都亲切的称这里为“和平之地”，云龙等四个人，也被称为是“和平之神”。虽然有了这样的荣誉，他们却不见的高兴。

云龙的身体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就在阳光里，他坐在树上，他，是那么的寂寞，渺茫和空洞。他的心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一般停止了跳动。依旧有六天的时间了吧！女娲默默的看着云龙，虽然有关切之心，却没有上去安慰一下，因为有些感情的事情，安慰是不会有结果的。他就这样的坐在树上，手里拿着鬼幽儿的一身衣物，捧在身前，用心去体味她曾经留下着的，依旧残存着的温柔。

痴情只为无情苦，这样的苦，是少有人知道的，却也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简直就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六天里，每一天女娲都要站在窗前，温柔的看着云龙，眼神里的关爱传递了过去，只不知道那个“傻孩子”会不会明白。

“鬼方－－”女娲也没有回头，只是道：“他已经这样六天了”

鬼方看起来神色依旧，只是好象少了一点什么，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瘦了。他原本的玩世不恭，原本的嬉皮笑脸也不见了，大概他的心里，也是一样的不好受吧。毕竟那个是自己的亲生姐姐，血脉的亲情是那么的浓厚，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很坚强的了。他道：“云公子用情太深爱一个人难，想要忘记一个人更难”

女娲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希望他可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傻孩子，你知道吗？你需要振作，芸儿还在等着你，你也不是一个人啊－－”她喃喃自语。一丝的悲凉掠过了眼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了一下。

就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气突然冷了下来。没有风，只是隐约的冷，心下升起了一种茫然，空洞，而且还满是绝望。那天空似乎突然不再有颜色，这个世界也变成了黑白的了。内心里绝望着，那种绝望，茫然而且空洞的痛苦，只是伤心到了极点才会有女娲强自空明灵台，才抵抗住那股感情，很古怪的感情。

鬼方的神色绝望，茫然，空洞。显然是那感情引起了他的共鸣。内心里的苦楚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掩饰了。他的眼泪流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女娲亦感觉到他的异样，急忙看去，口中一声喝，声音凝成一条线传到了他的脑海里，借着一个瞬间的清明，鬼方清醒了过来，心下暗叫“厉害”。女娲道：“不要受这个情绪的影响感情，难道也算是一种力量吗？”

鬼方道：“不可能吧！感情怎么可能是力量我看刚才只是一种法术而已。”

女娲摇摇头：“不对。那个不是法术，是感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那个是感情。鬼方正要说什么，突然好象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惊的叫了一声。女娲也看了过去－－院子里，正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被那茫然充斥着的院子里，树木的叶子纷纷落下，如雨一般。而树上的飞禽也发出了悲鸣，似乎也已经被这个感情控制了。树叶落下，地面上不多时就成了一片绿色，落下的是绿叶，绿叶在没有风的时候落下，而现在，却不是落叶的季节！这一切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是云龙，因为他伤心，所以他的感情把这里控制了，只要是生命，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他的感情的影响，那种绝望笼罩下，自然是树木都缺少了生机，落下了绿叶来。

他目无表情的看着天空，眼睛里一片浑浊，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伤心着。感情的宣泄，似乎让他的人都轻松了很多。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对天长啸，一股发自内心的声音，突然从了出来，再不受他的压抑和控制“啊－－啊－－啊”

啸声犀利而且高绝，在亚铁米大陆上回旋。几乎传遍了每一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不是死人，就都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些感伤来。他的啸声，如鹰如龙，似乎已经让天地在颤抖了。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鬼幽儿的死，给了他太大的悲伤！

啸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天空因为他失去控制的情绪而出现了一团黑云。将整个的天空都笼罩起来，滚滚的黑云威压，一道雷霆自九宵而下，落如凡尘。那一声霹雳，让他停了下来。云龙深深的呼吸，平复着心里的感情，这样的发泄一下，果然人就轻松了。

他的哮声一停，天空的黑云就也停止了翻滚。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让人感觉到很是诡异。果然只是第二级的世界，以云龙现在的修为，就可以对自然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动了一下有些麻木了的身体，一转头，就看见了一双关切的眼睛，温柔的就好象是母亲的眼睛一般。他的内心里，似乎燃烧起了一团火，整个人也重新感觉到了温暖。他从树上落下，叫了一声“娘”。

女娲不等人下来，就飞到了半空，摸着他的脸道：“看看整个人都瘦了。走，六天没有吃东西，是不是有些饿了？”云龙微微的笑一笑，点点头：“是。龙儿确实有些饿的厉害了”他的笑虽然还有点牵强，其中还有一些哀伤。但痛苦那里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跟随一声长啸去的？他只要是笑了，就是对女娲很大的安慰了。

女娲道：“好。娘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来六天，我们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芸儿丫头一个人，不定多想你呢！”云龙应了一声，靓芸的面容自然的浮现出来，她笑的是那么的可爱，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烦恼不知道为什么，云龙想着靓芸的样子，悲伤的情绪竟然大有减少，倒是对靓芸更多了一些愧疚出来。

云龙道：“这样。娘，我也一起帮你好了”女娲道：“算了，还是我给你做吧！你什么时候听说男人下厨房的。”云龙道：“没关系啊，反正芸儿会做饭吗？早点学会的好，不然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女娲道：“有我在还怕没饭吃。放心吧，芸儿丫头我会好好的训练她的，保准有好吃的－－”

云龙道：“芸儿她不喜欢这些的。还是算了”

两人说了几句，已经到了厨房了。女娲道：“你要帮忙的话，就把菜洗干净，然后好好的看火”云龙“哦”了一声，就去准备菜去了。神仙做饭，估计天下也少有听闻的，但神仙总不能因为是神仙就苦了自己的嘴不是？女娲一边张罗，一边问道：“龙儿。你修炼的那个素女禅，我看和我修炼的一样法术很接近，这个是这么会事？”

云龙道：“是这样的。我姐姐莫愁也是无意中得到了娘遗留的半本功法，后来创立了圣女峰的。还有，西方荒蛮的地方那些人，也是姐姐创造出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云龙也不无得意：“我现在已经修炼到九品境界了，听清宇姨姨说，以后的境界就需要自己去摸索了，并没有什么修炼的心得功法了”

女娲笑笑：“不是没有修炼的功法了。而是我遗失的那本，是没有写完的，因为我对芸儿的事情所以就去宇宙各个地方游历去了。而且那个法术，是我刚刚研究的，还有很多的漏洞在里面。喏，你看看这个是什么”女娲停下手里的工作，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字：

天女心经

蓝色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红色的字，很清秀。

云龙道：“这个是天女心经，我怎么没有听过难道这个就是素女禅改进完善以后的法术了吗？”女娲点点头，“呵呵”一笑：“本来是不想给你的。因为一个男人，修炼这样的法术并不好，但见里身体里已经出现了隐患，而且已经修行很好了。只好就给你天女心经了，至于你会修炼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云龙接过小册子，心下感激道：“谢谢娘！”

女娲呵呵一笑，“娘有了好东西，不给自己的孩子给谁？不过，龙儿，如果是可以不修炼的话，光是参考一下最好了”云龙知道女娲心中的顾虑，只点了点头。将那小册子小心的收了起来，继续把菜洗干净。应该说，这个时候可能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了，一丝丝的回忆，那些甜蜜的，美妙的画面不停的流过脑海，这种感觉很美妙。不多时，他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女娲取了一条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肠子，对这里的东西，他还是特别的陌生。女娲把肠子横在板子上，用刀切成细细的圈，在面粉里滚了滚，边说道：“这里的面粉吃起来和我们的没什么区别，就不知道做出来怎么样”云龙道：“娘做的东西一定很好吃的。”女娲笑了笑：“已经有快一万年没有动手了龙儿，去烧火，把油在锅里烧开”也就是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肠圈下锅，发出了嘶嘶的呻吟声，一股香味已经远远的穿了出去，接着，就见女娲将一些甜的像是糖一样的东西放了进去，用大勺子一搅，就奇迹般的附到了肠圈上。

云龙道：“这个是什么？”

女娲道：“这个叫‘甜酥圈’，以前芸儿很喜欢吃的用油炸了以后，和上点糖，味道很好吃的。来，吃一个”女娲从锅里夹出一块，在嘴边吹了吹，喂到云龙嘴里。那甜酥圈的味道果然很好，又脆又甜，而且还多出了一些很特别的味道，吃起来也没有腻的感觉。云龙不由赞叹道：“好吃以后若天天能吃到娘做的东西多好。”

灶火映着他白皙的脸，这个时候也似乎是有些红润了起来。两点红红的火光在他的眸子里跳跃着，却掩饰不住其中少许的悲伤。他自然无法这么快就解脱出来，说说笑笑，只是一个暂且的逃避而已。火焰在眼睛里跳动着，火光在他的脸上荡漾起涟漪厨房里的温度很热，不多时，他的脸上就现出密密的汗珠来。

他抬头，看到女娲还在那里忙碌着。她依旧是一身的白衣，一双白色的手套，一张白色的面纱笼罩了脸，只有一双充满了慈祥的眼睛在闪着光。她的美丽，不用看也知道，云龙心下没来由的一阵歉疚，柔声道：“娘。你热吗？”

女娲道：“还好。怎么这么问？”

云龙笑了笑：“娘。没什么，就是我这个样子也热的很厨房里太热了，您还是把面纱取了，凉快一些。”女娲见云龙如此关心自己，只是温柔的看他一眼道：“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云龙道：“娘，你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女娲道：“不是。”

她说着，一边把吃的东西捞了出来，说话的时间里，三道菜已经出炉了。她整理了一下东西，将三盘菜托了起来，道：“我们就出去吧。看你热的，出了这么多汗”她空开一只手，取出丝巾给云龙擦擦，道：“吃饭去了”

云龙突然道：“等等－－”他抓过了女娲手里的那块丝巾，道：“娘。你不也出了这么多的汗吗？龙儿也给你擦一擦”他轻轻的，将丝巾滑过了女娲的眼角和额头，擦落细小的汗珠，擦的是那么的认真，擦干净了以后，才停下来，道：“娘，这些可以出去了。”女娲的眼睛似乎更多出了几分的柔和来，似乎是笑了笑，两人一起出了厨房。外面的冷风吹来，身上陡然一凉，很是舒服

云龙又问道：“娘。你为什么一直要戴着面纱呢？我知道圣女峰是因为下山的时候才戴的，没有必要也不会戴这个东西。在凡人的世界里，那是因为她们并不适合露面，而且，也是代表了一种身份。可是这里也没有外人娘，你－－”

女娲叹了口气，道：“龙儿这个就不要问了。等到了时候，娘会告诉你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女娲已经这么说了，云龙就没有再问。他是真的把女娲当成了自己的娘亲的了，她和娘亲一样的慈祥和博爱，让他不由的似乎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似乎已经回到了小的时候，忍不住就想和她淘气一下。云龙道：“娘，我帮你！”

女娲道：“不用了。我怎么说也是众神之母，端个盘子还是可以的。”

不等云龙再说什么，已经风一样的飘了进去。云龙怔了一下，随后跟上。饭是无语，三个人都很聪明的没有在提起鬼幽儿，毕竟那样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女娲道：“我们是时间回去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呢，龙儿！”

云龙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走”

云龙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裂痕，三条人影很快的就这么消失了，只留下三个盘子里，还有些温热的菜。公拉多依旧安静，笼罩在暮色里，一切如常，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和平之神”已经走了。不过，云龙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点东西的，留下了八荒法阵，留下了一段神话，留下了一个传奇

他们出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还是在原地的，虚空漂浮的八面的水晶飞回到了云龙的身体。原来他的这个法术是无法到达别的地方的，因为他去的时候是首先放出了水晶，然后人进去，水晶就独立的成为了一个世界，漂浮在那里了。女娲道：“我真的以为龙儿有了它就无敌了呢呵呵”

云龙道：“怎么可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女娲道：“说的对。所以以后不论是面对什么人，你也都要小心谨慎。”鬼方后面跟着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约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们终于回到了女娲的车上。一起帘子，云龙就看到了靓芸，小丫头这些日子一定是寂寞的很了。只是这样的躺在车上，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只有眼睛不停的转，这个时候也终于转到了云龙了。

她的眼睛用力的眨了眨，转了转，想要说什么，一双大眼睛里已经有些晶莹了。女娲一进来就道：“转什么转？再转眼珠子就飞出来了嘿嘿，变成了没眼睛的小姑娘，你龙哥哥可就不要你了”她一边开靓芸的玩笑，一边解除了施加在靓芸身上的法术。

法术才去，靓芸就弹了起来，抱住云龙低声的呜咽，云龙安慰道：“不哭了。芸儿不哭了，龙哥哥以后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了”他知道，这样的话是骗人的，靓芸也说过，哪怕是骗她也好，她要的就是一个承诺，有时候一个女人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美妙的谎言而已。靓芸泣声道：“想死人家了。这些天没有人说话，动也不能动，人家，人家”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心下犯起了小姐脾气，在云龙的身上狠掐狠扭了一通才算是解气。靓芸道：“让你再这个样子！”

云龙有些无奈的一笑，但他眼神里的哀伤已经被靓芸捕捉到了。靓芸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她已经看出来了。因为这里少了一个人，鬼幽儿不见了。她知道，鬼幽儿已经去了，所以心情也冷静下来，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眼睛看向了女娲。女娲道：“芸儿，好了。让你龙哥哥休息一会儿我和你说些事情”

靓芸不知道女娲要说什么，就靠了过去：“娘娘。要和芸儿说什么？”

女娲温柔一笑，她是爱极了这个小丫头，抚着她的头发道：“以后不要叫娘娘了－－”靓芸一奇：“娘娘，为什么？不叫娘娘叫什么？”女娲道：“要叫娘，知道吗？以后再叫娘娘我可生气了”靓芸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咯咯的附在女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还不住的往云龙那里看上两眼。

鬼方见着两人边咬耳朵边笑，不知道说些什么，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靓芸道：“要你管！”言罢还白了他一眼

沙漠万里，已经是冬季时分，此时天空正暗，大片的雪花落了下来，将沙地染成了一片灰白色。一个婉约可爱的紫衣女子在雪地上奔跑，一边兴奋的大声叫道：“天啊这个就是雪了吗？真的好美，龙哥哥，雪真美雪真美”那美妙的声音，如是天籁，在一片寂静的大雪中，传荡了出去，随着风声远去

万籁无声的环境下，一片片白色飞扬到地面上，轻轻的柔柔的，是温柔的雪。那紫衣的女子如此的婉约，忍不住第一次看到雪的冲动，她张开了臂膀，拥抱住这雪，在雪里自由而奔放的舞蹈起来。她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而且柔和。

“芸儿这雪真美，第一次见到雪。是不是很高兴啊”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没有丝毫的不和谐，她的声音和雪一样的温柔。是女娲。他们三人从地心出来以后，就和鬼方分开了。三个人因为是要去杭州的，路上不是太着急，就顺道应了靓芸的愿望，正好来看了一场雪。

白色的身影，在雪中隐约，她似乎是和雪一体的。从九天的高空落下，点缀了凡尘。雪是谪下凡尘的仙子，她用她的婉约和温柔温暖了这个世界。用她的轻轻的冰凉的眼泪，滋润了大地，虽然对于浩瀚的沙漠来说，这点雪微不足道，但她所诠释的，是一种精神！

所以，很多人都喜欢雪，很多人都歌颂雪。歌颂她的温柔和清高，歌颂她的无私和奉献，也有人歌颂雪的一怒，雪一怒，冻杀千里，她和海很相似，温柔的时候是那么平静，而愤怒的时候却是在咆哮的。

雪，如精灵，片片落下。

她的每一点白色，都装点着世界－－

在天空的瞬间，她舞蹈出了生命的激情。

落下时，她述说了奉献的含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又多出一个人来，是云龙。

轻轻的雪落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的头发上，还有的挂在他的睫毛长，雪，冰凉，在他的眼前结成晶莹的冰晶来。他微微的笑着，看着不远处和自然一起舞蹈着的姑娘，心中一阵甜蜜。一切的伤心，在雪的冰凉的温柔中化去，这样的时候，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伤心事儿的。靓芸一边舞蹈，一般旋转，雪也有了生命一般，围着她，簇着她，舞蹈的更加的美。

美的动人心魄，美的是灵魂。

那种感觉已经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了，女娲道：“看她多高兴！”

云龙道：“芸儿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一看雪这下愿望实现了”他微微的笑一笑，任由着头发在风中摇摆着，一丝丝的发，调皮的掠过了面前，又荡了回去。如此的，风似乎无形中大了起来。女娲道：“那我们等雪过了，就去杭州找你哪个苯徒弟？”云龙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

女娲笑了笑，又道：“一路上我见你都在看天女心经，可是有什么体会？”

云龙道：“天女心经我仔细的看了一下，我应该可以修炼的素女禅里的一些纰漏也都纠正了过来，修行上更少了很多的麻烦。等有时间就告诉我姐姐，这样很多的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女娲道：“这个法术的修行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不过，算了－－”

云龙道：“娘你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吗？”

女娲道：“自然。”

云龙道：“娘，你的天女心经上的有些东西我还是不明白。比如素女禅看重的是自然，而天女心经却和我的修炼的七彩虹玄门道类似一些。更注重的是心，不求天道，只要真心真性，只要问心无愧就可。那这个可有一些什么关系？”女娲道：“这个可能是随着我修行的加深，所以感悟也就有些不同了罢你能这么问，我感到很高兴。”

云龙呵呵笑了笑，才几句话的时间里，风已经来的更猛了，地上的雪开始飞扬起来，幸好的是这个时候风虽然大，却是因为地上已经积了些雪，暂时还不见飞起沙尘来。云龙对这冰雪天气很是熟悉，一时就明白是要起暴风雪了，对靓芸叫道：“芸儿。快过来，要起暴风雪了”靓芸虽然不知道暴风雪是什么东西，但见云龙如此焦急的神色，估计是顶厉害的了，急忙跑了过来。她问道：“龙哥哥，什么是暴风雪啊？”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云龙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说，只道：“等下就见识了”女娲站在两人身边，见着两人的亲密样子，道：“这个时候还这个样子。芸儿，一个女孩子不怕羞的吗？”“哪有？”靓芸的脸上一红，把头埋在了云龙怀里。

女娲道：“龙儿，开始防御吧。这场暴风雪不会小的！”

云龙点点头，手一张，一道道白光飞了出去，乳白圣洁的光辉和风雪交相辉映，纵横穿梭，只是片刻，一个半透明的乳白色的防护圈就如一个倒扣下的碗一样，把三个人罩了起来，从里面可以勉强看到外面的情况。乳白色的光，照的里面充满了温馨。女娲看了看云龙的这个手法，点头道：“很好！”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好”就足够了，能让女娲说上一声好的人几乎是没有的。这个防护好，就好在它的结构，整体上是引动了周围的五行之水，构筑起来的，因为周围的水气稀少，即便如此，还可以构造的如此大，如此坚固，如此的快，的确是当的上一个好字了。云龙本来可以利用周围更多的东西的，可他知道，女娲是想让他锻炼一下，所以就选择了最为困难的一种。

内里的空间容纳三个人显的太大了一些，足足是有五丈大的一个空间。五丈的范围内，一切都笼罩在乳白色中。云龙道：“我们就等着雪停吧！”

外面的天空似乎暗了一些，可以听的到风声肆虐，发出尖锐的呼啸。白色的雪，白色的风，白色的流，一切都成了白的，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们的面前，积雪的高度也在快速的增加，就只是几个呼吸，雪的高度就上升了三四寸。靓芸夸张的张大了嘴，惊讶道：“这就是暴风雪？真的太壮观了！”

云龙道：“更好看的还在下头，等一下就来了，你看－－”

靓芸的目光跟随着云龙的手指望去，远远的，多出了一条金黄色的线，那条线似乎是可以自己发光的，在金色的上面，却是，一条黑色的线条！是黑风暴－－沙漠里一种最可怕的风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其实还不是最严重的，如果是在死亡沙漠里，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估计早就被淹没了吧。

靓芸缩了缩头，吐吐粉嫩的小舌头道：“这风好怕人，上次就见识过一次哩沙漠里真的不好玩，龙哥哥，等风停了我们就快去找你的笨蛋徒弟吧。呵呵，无回小子，你师娘来喽。呵呵”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了起来。而远在杭州的南宫无回却不知道怎么的，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云龙笑道：“这样叫不把人叫老了吗恩，不能让她叫师娘－－”

女娲道：“你们过来。”

两人不知道女娲要干什么，有些不舍，但还是分开了，走到了女娲的身边坐了下来，女娲笑道：“龙儿，芸儿。把衣服脱了，快些！”

靓芸脸上一红：“娘，你要干什么？”

云龙道：“娘－－”

女娲道：“都小脑袋里乱想什么东西呢？你看看，你们已经六七天没洗澡了吧？身上舒服的很是不是快脱衣服！难道要我替你们脱不成。”

两人忙道不是，见着女娲怒声含笑，眼中尽是温柔，更是无法拒绝，两人摸索着脱去了衣物，只是剩下最后的一点内衣，就怎么也不肯脱了。女娲的手轻轻的一抬，中间的地面突然鼓了起来，一个巨大的盆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来，女娲吩咐道：“进去。”靓芸看了看，里面根本就没有水，既然是老娘让进，那就进去好了，拉着云龙跳了进去，口中道：“娘，这个里面没有水啊，是不是要我们用沙子洗澡啊”

女娲啐她一口；“多嘴。从现在起给我安静，不许你说话，要不然我可以帮你，别那你娘不当回事情”靓芸可怜兮兮的瞅了一眼云龙，云龙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就这个时候，他们的身下一股温暖的水流流了上来，逐渐的淹没了身体，等到快满的时候，女娲才让它停了下来，道：“快点洗。等下我也要洗一下的。”

说完，也不看两个人，在一边坐着去了。两个几乎赤裸的人在水里纠缠着，擦洗着身子，而却没有发现，女娲的手里正在干着什么，一道道淡淡的青光流到了手里，就消失不见了。云龙从水里伸出一只手来，道：“芸儿。”靓芸问道：“什么？”云龙呵呵一笑：“吃灵丹吗？”他的手一张，一棵小弹丸就出现在手里，靓芸一张手道：“拿过来。”一把夺去放到了嘴里，甜丝丝的

“恩，很好吃呢！”靓芸眯着眼睛道：“龙哥哥，再弄两颗好不好？”云龙道：“灵丹你当是什么呢。不能那么吃的”靓芸用手撩着水，清洗着身子道：“在温水里洗一个澡，真的是舒服不过了。”云龙道：“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感叹的”

靓芸“呵呵”一笑：“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是刚上圣女峰。一个人在房间里闷的要死，那里的规矩龙哥哥也是知道的，不到时间不能随意的走动。我忍不住，就偷偷的跑出去玩了，后来不小心被师父抓到了，师父就罚人家在火室里坐了三天那么厚的衣服和面纱，差点就把人捂死了。后来师父心疼嘛，就不忍心惩罚人家了，就让我呆在了师父身边，带着我一起看歌舞，一起玩儿－－”

云龙笑一笑：“其实姐姐她的人也很孤独，你带给了她很多快乐呢你不知道，她一说到你有多开心，多爱护。所以，那以后你就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洗澡更美妙的了是吗？”靓芸道：“是啊，热了三天，全身都湿透了，汗臭难闻，衣服穿的也不舒服，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去以后好好的洗上一澡”

云龙看着她扭动着婀娜动人的胴体，不由的有些迷醉了起来，靓芸也因为身上的一些衣物并不舒服，几下扭动就脱了下去。这才舒服的靠了过去，紧紧的挨在云龙的胸口，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云龙的肌肤，还有她的肌肤，两个人就这样的亲密的接触在了一起，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现实已经远去了。

这场雪，云龙竟然是有些感激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以后，女娲的声音传了过来，才醒了两人。女娲道：“快出来了，洗澡怎么还没完了。别扭捏了，都出来把衣服换了”女娲的手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多出了两件衣服。一件紫色的裙子，一件是蓝色的衣服，一看下显然是刚刚做好的。两个人有些腼腆的出来，全身上下换了一新，异常的舒服。

女娲打量了一下两个人道：“原本还怕做的不合身呢，没想到这么好”

靓芸道：“我太喜欢了！”她的身子在地上转了个圈，这个世界似乎也舞蹈了起来，雪也在舞蹈，大地也在舞蹈。上面的颜色已经看的不清了，风声已经远去，云龙道：“我们恐怕已经被雪掩埋了！”女娲道：“不是雪，是风沙”

靓芸道：“娘，你不是也要洗澡的吗？”

女娲笑了一笑，白袖一舞，无数道的白色的长纱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向周围一张，随即向上拱卫了起来，再在最上面一结，就连人带着洗澡的桶一起包了起来，里面穿出了一阵脱衣的婆娑声和水的清越只声女娲道：“你们两个看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云龙道：“芸儿，我们还是去研究一下天女心经吧”

半晌后，穿来靓芸的声音：“哇，这是谁写的啊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娘的水平还真的是高。龙哥哥，你敢说你能看的明白吗”云龙道：“这个‘在五行八卦之变，无法成法，则工，则利，则为外道’有些看不明白”靓芸道：“不会是娘骗你的吧？”云龙道：“娘怎么会骗我？”靓芸理直气壮的道：“怎么不会？我可是受害者呢，以前娘就老是骗人家的”

“”

砰的一声响，白色的布球突然散开，女娲就那么湿漉漉着头发漂浮在离地三尺左右的地方，冷声道：“死丫头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风雪千里，这个时候早已经是安静下来了。

厚厚的积雪上，是一条条如水的黑色波纹，如果发散一下思维，你就可以想到鲤鱼身上的鳞片来。一片片的远远的延伸出去，一直消失在远方。几道淡淡的光贴着地面飞行着，一共是十二个人，神情形态各有不同。其中一人道：“门主说那位云公子就在这西域，可我们都找了有十多天了，却不见一个人影”另一人道：“门主说的不会有错的！”

身后的一人道：“我们还是赶紧找人吧。门主还等着我们呢－－”这十二个人，如果是在魔门中，那是绝对无人不知的－－十二生肖将，这十二个人可是大名在外，修行也远远的高过了其他的同道。

兔将道：“门主说那云公子厉害，不知道真假。我的生死鉴真的想试一试”牛将道：“别还没怎么试，命就没了”这十二人中，论资力要数牛将的资力最老，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其他的十一个人也都来了兴趣，问道：“如何？”

牛将故做神秘道：“你们要知道”

十一个人围住了他，听着他口绽莲花，说的那个云公子仿佛是亲自见过一般，又听的他的种种神奇，不由的吸一口冷气。牛将别的本事不敢说，但是一对铁拳，一张铁嘴就少有人比，此时由他说来，故事的平庸处出了波澜，波澜里有了迂回，听的人很是心醉。

兔将道：“多谢二哥的提醒了，不然小弟可是要吃大亏的了”牛将一乐，道：“哪里－－哪里－－我们都是兄弟不是？是兄弟就要相互照应不是？”其他的人连忙应和道：“说的对，二哥说的太对了，大家都是兄弟，尤其我们十二个人更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鼠将突然道：“老牛，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十二个人连手，然后全力发动，对付那个云公子有多少胜算？”牛将道：“大哥，你说。如果我们十二个人连手，全力对付门主，有多少胜算呢”那十一个人听说要对付门主，身体不由的一个哆嗦。猪将道：“我宁愿去对付一个恶魔，也不想和门主作对”

牛将道：“那个云公子，也可以说是比恶魔还要可怕。因为我发现，门主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甚至有些恐惧，还有一些莫名的狂热”

突然，地面一颤，裂开一道大口。

三道光突然飞了起来，地方正好就是十二个人所在的地方，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就是这么多的。大惊下，他们也没有时间考虑，手中的法宝一起出手。只是和上次出手不同，他们手里的法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变成了黑色的，而且形状也是大变。十二道红黑色的煞气自法宝上打了出去，目标俨然就是三道飞冲上来的光。

三道光不见退缩，其中首先冲上的那道蓝光也不见停顿，只是一股强大的剑气突然向上一冲，一道巨大的火红色剑影瞬间凝结而成，晶莹璀璨，霍然劈下，一去无回，剑出就是没有回头的。那一剑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声息，没有一点的气势，快的，如同是闪电，瞬间就已经到了眼前。法宝组成的煞气屏障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力，瞬间撕裂开一道大口，剑影却是更猛，丝毫不给人喘息，只不知道，光芒中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面对这样的高手，十二人却是默契，同时飞散开去，三道光芒一暗，现出人来。是云龙，女娲和靓芸。因为毕竟是事出突然，所以云龙也知道不能怪他们，所以也就手下留情了，不过，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气恼的，出剑更是一个快字。他冷眼看了一下十二人，各自的嘴角已经隐约流出血来“你们是什么人？”

女娲道：“龙儿，算了，他们也不知道下面有人的”

鼠将一听这三人的称呼，突然似乎有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急忙道：“快把图象拿出来对照一下”龙将取出一张图来，上面画着一个人。画是出自欧阳木德的手笔，画法绝妙，其中的人物似乎已经活了一般。几下比较，龙将兴奋道：“是他就是他”其他的人愣了一下，也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兴奋道：“找到了找到了”他们欢快的大笑大跳，互相的拥抱在了一起，半天才分开来。

龙将走了过来，对云龙行了一个礼，道：“这位可是云公子，云龙？”

云龙有些疑惑的点点头，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却听的龙将道：“刚才我们也是无心之过，希望公子见量”云龙道：“好说。你们怎么认识我的？”龙将道：“是我们的门主派我们来的。门主想见一下公子，和公子商量一些事情，门主说公子是性情中人，一定可以答应的”

云龙道：“你们的门主？”

龙将道：“对。我们门主欧阳木德－－”

云龙思量一下，已然知道了这些都是魔门中人，既然欧阳木德想要见自己，就见上一见又何妨？反正他也不敢动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有女娲在，即便他有心也是无力的了。云龙问道：“你们的门主在哪里？”

龙将道：“门主现在在兴庆，因为公子的身份高绝，所以门主说要亲自来迎”云龙道：“兴庆。还好，就在西夏国，和这里也没有多远的距离。那我们就走一次吧”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娲和靓芸。女娲道：“我们也一起去，看什么看傻小子，快让人带路吧。人间繁华，已经多长时间没有领略了”

云龙道：“我们这就走吧！”

龙将道：“公子少等”他一挥手，和身后的人打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十二个人围住了三人，突然产生了一股奇特的托力，将三个人抬了起来。云龙道：“多谢了”龙将道：“都是门主吩咐的！”女娲对云龙道：“他们的门主对你可是客气的很啊－－”

云龙只是笑了笑，谁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的？

靓芸这个时候，整个身子都缩在云龙的怀里。也只有这里才是温暖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大雪刚过，风刚如刀，锐利异常。单单是那凛冽的寒气就让人有些无法消受，她探头道：“龙哥哥，他们的门主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找你？”

云龙搂住她的头道：“他们的门主是欧阳木德，你刚才不是听说了吗”

靓芸嘿嘿一笑：“可人家就想听你说嘛。”

云龙道：“怎么了？”

靓芸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不安而已夏天的时候，我和姨姨在海滩上得到了一颗有一个拳头大的珍珠。可是后来，我却把那个珍珠放了，放回了蚌里，龙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云龙道：“不知道。”

靓芸道，“因为清宇姨姨告诉我。一颗珍珠，是要一颗沙变成的。这样的一颗大珍珠，说不定已经多少年了呢为了一颗珍珠，蚌已经牺牲了太多了。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放弃珍珠了，因为它太宝贵，太沉重了。它承载了蚌的眼泪”

云龙道：“这个就是珍珠泪吗？”

靓芸道：“是啊－－当时，我就对那个蚌许了一个心愿。希望它可以见证我们的感情，永远不分离。我们要像那个珍珠一样，一样的天长地久。那次，其实在我一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我看到了你给我的镯子”靓芸扬了扬手，洁白而光滑的手腕上，套着一个深绿色的镯子，上面还似乎镶嵌了一条黑线，很美。

云龙苦笑一下：“本来是有两个的。我的那个因为和阴阳双鬼战斗的时候，碎了”说到这里，他心下不无遗憾。靓芸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芸儿不会怪你，这个撮子，我很喜欢！”

女娲道：“好了。旁边有人看着呢”

两人脸上都是一红，靓芸嘴硬道：“怕什么，人家才不管呢”言罢，居然撩起了面纱，在云龙的脸颊上淡淡的吻了一口。任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居然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作出如此亲昵的事情了。但既然已经做过一次，就不在乎多一次，就当是再见证一次她对爱的执着好了。她的冰凉的嘴唇是如此的温柔，云龙的心跳突然一顿，脑海里更是空白一片，痴痴的怔在那里。靓芸轻声道：“呆瓜－－”

女娲道：“芸儿啊。如果他不是呆瓜，你会喜欢上他吗？有的人，是几辈子都不会改变的。龙儿就是这个样子，今生里，他的前世的性格也没有多少的改变”

龙将道：“到了兴庆了－－”

十二人落下云头，接了三位贵客下来，步行到了城里。

兴庆乃是党项一族，民风开放，一进城就有一种不同于中原的感觉。这里的人都是一身的短衣打扮，妇女也少有什么守闺一说。街上买卖热闹非凡，城外的云龙三人被人一带进来，就似乎引起了轰动。两个女子还好，遮着面纱，不知道面貌如何，还能让人自持，不过却让人多出了一些神秘来。云龙的气质，云龙的脸却吸引了不少的妇女的目光，就是男人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云龙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他有比女子还要细腻的皮肤，他的皮肤甚至比女子的还要白净，一脸的匀称，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一身的蓝色显示出一种高贵来。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空一般，头发随意的飞扬，而那眼睛里却有一种张扬，一种魅力，一种深邃

人们的目光不由的跟随着他移动起来，若非是那十二个生肖将威猛异常，一脸杀气，恐怕三人早已经就被人潮淹没了。十二个人远远的逼开一块空地。从空中看去，三个人在空地上不住的向前移动着，向着一家客栈走去。进了客栈，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女娲呵呵笑道：“龙儿的魅力比我们还大呢看来以后你要少在人间走动了，否则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呢。或者说，以后要出去也要捂的严实一点，别害人呵呵，”女娲接着说道：“芸儿，我们就在这里等你龙哥哥吧”靓芸点点头，女娲无论说什么，她估计也会同意的。

云龙道：“娘，芸儿，你们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龙将道：“云公子，我们就走吧！”

云龙让龙将带路，上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龙将在门口道：“请公子自己进去吧！”云龙点点头，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儒雅的书生，但那儒雅里，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他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道：“你来了？”

云龙点点头，问道：“你是欧阳木德？”

那人点点头，转过头来温和一笑，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跟我来吧！”

窗户砰的一声打开来，他身化紫光，笼在一片紫色的烟霞中飞了出去，速度很快。云龙犹豫一下，随后跟上。两个人在天空，一个前面飞，一个在后面追逐，几乎不多时，就已经到达了一座大山的顶上，他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山，是什么地方。但这里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没有人，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云龙道：“你找我想说什么？”

欧阳木德道：“我只是希望你去参加一个约会。”他深深的呼吸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想要想出一个最好的说话方式，云龙没有出声，只是细心的听着。云龙听到是一个约会，是什么样的约会居然如此重要呢？他有些糊涂了－－但这个约会，对于欧阳木德来说，却是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约会？”云龙问道：“居然要你亲自来”

欧阳木德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如果，你有一个心爱的女子，而她有一个心愿，你是否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实现呢？”云龙没有否认，道：“我会的－－为了她，我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欧阳木德道：“很好你给我的感觉，好象，好象难怪她每一次都那么看我呢－－”

云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找我就是因为一个心愿，一个你爱的女子的心愿。而你的意思，她想见我对不对？因为你爱她，所以，你就要满足她的愿望？是这样的吗？”

欧阳木德道：“你果然很聪明。”

云龙道：“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吗？我想知道她是谁”

欧阳木德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会比她好的。她是那么的完美”云龙道：“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形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即便是缺点，在他的心里其实也已经成了她最可爱的地方。任何错误，都是可以原谅的，即便她们真的错了，那也是最正确的”欧阳木德干笑一下：“你说的很对。”

他接着说道：“她叫夜雪还记得吗？你曾经和阴阳双鬼斗争吗？你的姨姨那个时候，其实早就知道我们在偷看了。她只是不想理我们，或许是因为有你在，心情好吧。她少有的没有发脾气”他有些自嘲道：“夜雪在那个夜里，看到了你，看到你一往无前的冲向了阴阳双鬼，自从那以后，她就忘不了你了。我经常可以看到，她失神的时候，在捻着你的名字。”

云龙道：“阴尸和阳尸？我只听姨姨说过，他们叫阴阳双尸，不听说叫双鬼的。”

欧阳木德道：“也许是我的记性不太好吧。反正，夜雪已经没有办法忘记你了，我只希望你去参加一个约会而已”

云龙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子爱上，还真的是一个奇迹，只是今生前世，他有一个靓芸已经足够了，他不想要失去什么，去掠夺什么。爱一个人，很难－－

云龙深深的呼吸，平复一下心情，道：“给我一个理由！”

欧阳木德道：“她爱你，这个难道不是理由吗”他的语气里，似乎多出了一些质问和愤怒。他知道，即便是云龙说一声不去，又怎么样？可是他还是愤怒，怒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个理由，的确是牵强的很。但这个时候的欧阳木德却认为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理由更充分的了，她爱你，还不够吗？

云龙一字一句道：“这个，就是你的理由？”

欧阳木德生硬的吐出一个字来－－“是！”

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有了一些变化，无形中，似乎有些沉重起来。欧阳木德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的红了起来，就好象，上古的时候，那纵横在洪荒里的野兽－－这样的气息，让人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粗重的喘息声，这个时候似乎大过了风声，大过了心跳。云龙的呼吸也沉重了起来，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答－－不答应！”

云龙的嘴角微微的一挑，玩味的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欧阳木德身上的气势猛的加强，周围似乎有一团火焰保卫了他的身体，在痴情中开始了燃烧。就让自己的所有的痛苦都燃烧起来吧，他愤怒的几乎没有了理智，但他却没有动手，似乎在深深的压抑着什么，又一次问道：“答－－不答应？”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就好象地狱里的恶魔一般。他的身上，也燃烧起了魔火，一股血腥的杀机带着狂热压了过来。云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他却是收敛了全身所有的气势，用自己的身体去单独抗衡。以一身，面对了欧阳木德。

这两个人，一个是魔门的一代门主。一个是修真界里后起的新秀，传说中，他的修行已经超过了很多的前辈，那些所谓的高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而这两个当今最为杰出的人物，就要开始在这个无名的山上，相博！

也许欧阳木德不知道，他内里的心情，或许只是想和这个年轻人见一个高下，也许那个深深的爱着的夜雪，至多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他看着云龙，云龙的眼神也让他感觉到了一点恐惧。黑色的瞳孔周围，一圈蓝色的幽光亮了起来，虽然很淡，却让人有一种恐惧。

云龙半晌才开口，他的声音深深的落在了欧阳木德心下的痛脚：“夜雪嘿嘿，只是你的一个借口吧！”他的声音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他的心里也有一种激动，一种对于高手的渴望，眼前的这个人，不正是自己的最好的选择吗？战神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出现在他的右手，云龙没有理会那一双更加通红的眼睛，只是道：“今日一战，不可避免。不过你放心，夜雪的约会先说清楚”

欧阳木德略微的平复一下，眼睛却依旧通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的道：“十一月十八，修罗阁华山开阁，希望你一定到－－”云龙点点头：“约会我一定去的。好了，拿出你的嗜天杖，让我们好好打一场！”

欧阳木德道：“江湖上多有你的传说，今日我就领教了”

话音一落，欧阳木德就动手了。他的身体化成了一道红光，如流星一般燃烧着，冲了过去，而对面的人正是云龙。时间似乎突然拉长了，在靠近云龙一丈的地方，他的速度突然缓慢了下来，这里的空气，是如此的粘稠。他的手在怀里一探，清风扇突然出现，霍然一扇。大风起，云飞扬，天雷啸，四海沧！

一个瞬间，他竟然四扇齐出，每一扇都用了自己的全力。一条条风刃划了过来，云气飞扬出一个旋涡，其中有雷霆呼啸，海水似乎也在天空咆哮了起来，如猛虎一般。云龙哼了一声，竟然不见动作，乳白色的光芒流出身体，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防护了身体。经过了天女心经的修行，这样的攻击他已经可以轻松化解了。天女心经乃是女娲所创，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虽然素女禅有些漏洞，但经过了多年的研究发展，已经是一等一的法术了，如今和天女心经一一的应证，不仅弥补了不足，而且也有了更多的让人想不到的一些变化来。风忍打在云龙的身体，就化成了柔和的清风，雷霆落在身上，也就那么的消失了，海水的咆哮声对云龙也没有多少影响，主要是因为小时修行，心志已经坚硬无比，少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了。云龙微微一笑：“这些利用自然的法术，还是少用的为好！”

云龙手里的战神剑举过头顶，大喝道：“该是我出手了统万魔！”一到紫光冲天起，云龙就如魔神一般屹立天空，脚下虚浮，带着一股绝望和悲凉，那感情里，似乎是有些沧桑的。欧阳木德就在巨大的紫色剑影落下的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这样的绝望，这样的悲伤，不就是自己每天所煎熬的吗？他突然绝望的嘶吼：“呀－－”的一声，红色的魔火在身体的表面燃烧了起来，内心里澎湃着绝望，绝望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机，既然绝望了，那就一起死吧

噬天杖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那尖头的红色，似乎是张大了的恶魔的口，露出血腥的獠牙。它带着主人的绝望，在绝望里得到了生命，用一世的激情冲了上去。

一道闪电，一道红光。

人，和杖合为一体。

化成了光，一道血一样的光逆冲而上。

欧阳家的人，从来都只因为逆天而存在，可还记得，那洞穴里，深深的刻痕？可还记得，欧阳行空留下的“逆天”那样的张狂，不可一世，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低头的。欧阳家的人，只为逆天而声！

一紫一红两道光芒交织在了一起，瞬间就分了开。

云龙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的幽光却更明亮了。身体里，真元澎湃旋转，无数次的循环过后，他的丹田内，那沉睡着的龙魂突然苏醒了过来，怒吼一声，在丹田里游弋。云龙手里的战神剑，由紫色变成了蓝色的，再又成了红色，云龙冷声道：“还是出了噬天杖了！”

欧阳木德道：“想不到你居然厉害如此－－”他猛的咳嗽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云龙道：“继续，吞日月，揽正气！”

红色的剑光突然和那清幽的蓝色集合在一起，猛的落下。两到光交织扭曲在一起，撕裂了空气，决然而落。吞日月精华，化为正气大力。如今的云龙，终于是可以将这完全没有关联的两剑结合在了一起，斩了出去。他来不及为自己的成功而喜悦，身体决然冲了下去。而欧阳木德却再一次的冲了上来。

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却已经成了生死相博！

为的，是心里的执着！

为的，只是一个可笑的誓言！

两道光转眼吞没了两个人的身体，轰然大响声中，两道光分开来。

下面的山，突然受到了剧烈的震荡，轰然碎裂，一道深深的裂痕在山的中间开裂，向两边分开。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在脆弱的声音里，雪飞扬，荡起了高高的雪舞。雪散，现出了两个人影来。云龙的胸前一片鲜红，而欧阳木德的胸前，也是红色的。

不知道，那红的，是谁的血

沉默，无声。

风吹雪，也吹动了两个人的头发，吹动了他们的衣衫。风吹过了面，让两人都冷静了下来。久久的，没有再动手，欧阳木德的眼睛恢复了黑色，有些颓然道：“嘿嘿百年修行，却不如你二十年”

云龙道：“你没有必要失望。我也受伤了”

欧阳木德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最厉害的高手！”

云龙道：“谢谢”

欧阳木德道：“修罗阁开阁－－”

云龙道：“夜雪的约会，我一定去的，如果我没有意外的话”

欧阳木德道：“谢谢－－”

云龙道：“谢我什么？”

欧阳木德笑一笑，笑的有些牵强道：“我也不知道。”

云龙道：“那，我们就这么分手吧！”

欧阳木德一怔：“你不一起走吗？”

云龙道：“她们就在不远等我。不用了”云龙说完，身体向后飞了出去，一道蓝光闪过，人已经不见了。欧阳木德有些疑惑道：“不远？这里的不远有人吗？”

他的灵觉自然没有办法和云龙比的，不多时，他一摇头，也飞身去了。

举头望，空对月。

百年白首一红尘，为谁流？

前世因缘今生度。

不是风流，是情愁

隐约中，有人低歌，转眼间那声音已经飘渺云雾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