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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集 痴情苦 -- 第六章 身困于室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木圭 书名:剑侠乱 更新时间:2014-03-19 04:25:12 本章字数:17822

雨焉身入黑暗,身上却也发出了黑色的光芒来,恍惚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彼此没有丝毫的分辨,她就是黑暗,黑暗就是她。她身上的光线虽然是黑暗的,但她却可以借助这些光来看清楚周围的东西。仿佛是又回到了从前一样,一个人孤单的在黑暗里穿行。大约是走了近一刻多的时间,也不见云剑行上来。而她似乎也没有要停下来等的意思,对她来说,一路走进黑暗也许才会是一种解脱。

她感觉到前面的不远是一段平整的道路,似乎经过修理,是正方的,还有桌椅一类,也都是石头雕成的。雨焉也不知道它们的颜色,只是感觉着,慢慢向前走,黑暗对她来说没有丝毫的效果。前面后面的一切她都明了。

走进了石室,感觉到石床上有不少的灰尘,显然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了。一把剑形的玄铁就在床边,应该就是玄铁神兵无疑了。雨焉没有急着过去取来,而是更仔细的搜索周围的一切。玄铁神兵的不远,是一具完整的骨架,应该就是炎融的了。想想一代英雄却死在这里,身死无名,怎叫人不生遗憾。

雨焉唏嘘一声,看向了墙壁,上面全是剑痕纵横交错,好不壮观。想是闲的无事练的,玄铁神兵也和它的主人在这里终老,只有墙壁上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雨焉自语道,想想炎融应该不知道修行之法,所以无法长生,不然也不会死在这里了炎前辈不要见怪,小女子只要前辈手中之剑,真无半分冒犯的意思。前辈多多赎罪,想前辈地下有灵,也是希望宝剑有出头之日,不想它埋没了的“雨焉说完,又是一揖,小心的细步移到那骨架的跟前再一拜。期间不发一点声音,好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小心抓住了剑柄,用力一提。那剑沉重异常,她竟然无法拿起,于是又加力道,勉强拿了剑,细看下,剑有一指粗细,长不过两尺,钝而无峰,尖头也是一般。剑身上十分光滑,只有靠近剑柄的地方有两个字--无回!

这应该就是剑的名字了吧!雨焉想道。当年的炎融剑法独特,更是天下无敌,所以他的剑应该是不会回头的,所以就用了无回这两个字。剑就如他的人一般,一去百越也就再没有回过。

也只有这样一去不回的气概,也只有这样的剑,才是最可怕的。

这一刻,雨焉似乎感觉到了炎融还活着,或者说是他已经死了,但他那凌厉的气势却依旧存在在这里。她有些压抑,她也终于明白了炎融为什么会让修真人都恐惧,原来可怕的是他的剑!

剑虽然可怕,但更可怕的还是他的人,他的不可一世!

千年的时光似乎突然回流,那过去的岁月里,那桀骜,竟是通过无回穿到了雨焉的身上,她在那里,却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似乎已经到了另一片天地。神奇的剑法,神奇的剑道在她的心灵的深处亮了起来。

剑是什么?剑道又是什么?雨焉很迷茫,但她感觉到的剑法却是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剑法。

剑已经不是剑了,而是一种精神!

剑者,乃是万兵之王。王者就需要一种气势,也就是剑上一去不回的气概,前面已经说过了,那就是无回剑。

剑,唯快与利不可破,但炎融的剑却并不是这样的,这也就是他的特别,他的厉害所在,雨焉完全忘我,全心进入到这种境界当中,在剑的神奇世界里穿行。

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想要的东西了,比玄铁神冰更重要的东西。云龙用的是剑,所以一套最为完美的剑法要比一件兵器要好--黑暗里,那夜里的幽灵似乎微微一笑,面上的轻纱也似动了一下。如果有人可以看到她这个时候的眼睛,就可以看到她是多么的欣喜,多么的欢跃,仿佛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美丽的眼睛里秋波一荡,却是万种风情。

她的身后面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惨白色的,有些狰狞,那是云剑行的剑发出的。周围的景象在那光芒下似乎更加的狰狞了,怪石嶙峋,突兀而起,黑白间中如是上古的恶魔一般。雨焉皱了一下眉头,回头看去。

云剑行就在不远,但身上原本就破烂的衣服似乎变的更加不堪了,剑光霍霍,有几道虚影在周围穿梭,端是快捷无比,可见的也只是残留下来的虚幻,并不能见到本来的面目,但雨焉已经想到了什么,能有这样的速度的,除了一圈挂着的血蝙蝠之外,还会有什么呢?她只是不明白,那些血蝙蝠怎么会醒来而已。

眼见着云剑行苦苦支撑,雨焉身影一闪冲过去,道:“老爷子小心后面这里让我来!”说话间就是一道黑光打向云剑行的背后,就在临体的时候,黑色的光华变成一朵黑色莲花,迅速放大,也就是一个瞬间挡住了那条影子。血蝙蝠的速度太快,黑莲也就是微微的挡上一下随即破碎。不过云剑行已经躲过了。

“老爷子歇歇,看我无回剑呔!”雨焉大喝一声,就以刚刚学会的剑法对敌。无回剑玄色的剑身上突然多出了几道螺纹,并且涨大,形成一到强劲的风气。却是由于剑气而成,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着流动,几个蝙蝠的速度也迅速慢了下来,雨焉一剑平平而出,没有丝毫的花俏,就剑法的本身来说,却都是最基本的。

血蝙蝠身形后退,但那剑却似有灵一般,一直都追着他,就在他退到石壁的时候,剑穿过了他的肩头,没有任何的声音,也不见血流出来,他的整个身体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旋涡,就像是龙卷风一样,风不是透明的,是一点点的红色,原来风就是血!

这还是雨焉初习,如若是当年的炎融施展出来,却又是个什么样子呢?云剑行盯着那道龙卷风,怔怔出神--

剑竟然可以这样--几乎是一个奇迹。

剑上的旋涡剑气竟然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罡,在进入到血蝙蝠的身体里面以后,就自动引动他身体里的精血和全身力量旋转,完全不受自己本来的控制,强横的力量,在加上自己身体里的力量的破坏,那只可怜的小蝙蝠的身体化成了蓬蓬的血雾,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留下来。雨焉并没有接着进攻,她望向了另外的八只血蝙蝠,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冷的杀气从身体里发出,周围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八只血蝙蝠将雨焉围在中间,也并不敢上前,却也不退去。刚刚的一剑带给人们太多的震撼了。

这样的杀气,没有杀过人的人是不可能发出的。但现在它却出自一个女子的身上,云剑行将手中的寒冰剑全里催动,以备接应雨焉。就见白光下,这斗大的一个石室明明如白,阡陌可现,青色的石桌石床,还有白森森的发青的骨骼,那也就是当年不可一士的炎融了。雨焉手中的无回剑垂着,自然有一种气势。说不上是什么,但很犀利,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血蝙蝠里的一只动了,其他的血蝙蝠也和着一起动了,他们知道,动是唯一的活路,不动却是一个死的结局。他们分了八个方向进攻,却没有一只去理会云剑行的。就见一道道淡淡的影子在空气中穿梭,雨焉手中的剑也不时的挥出,空气中的气流随剑而动,着山洞的深处竟然起了风。

在这沉重的空气当中,血蝙蝠的速度并发挥不出什么优势,而雨焉的剑却是随便一挥就是一记杀招,看似随随便便的剑法中却有着玄妙,明明剑离自己很远,雨焉的动作也不是很快,但下一刻剑却已经到了自己的近前。对于雨焉的剑法,他们有说不出的忌惮。影子穿梭,快捷无比,雨焉也无法捕捉他们的位置,云剑行见自己帮不上忙,心中也是焦急。自己都游荡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心中一气,喝一声:“雷!”

轰隆--轰隆--轰隆--

就听空气中三声连响,一只血蝙蝠突然委顿在地。半身焦黑,轻烟袅袅,已然不活了。云剑行嘿嘿冷笑道:“刚才你们一起围攻老子,才让你们占了点便宜这下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接着在看老子的雷”空气中突然又亮了三下,原本明亮的室里突然变的暗了下来,一团乌云聚集而起,就在这不大的空间里雷声大作。

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低的云,这么响的雷

一道道雷电划破了黑云亮起来,像是大地龟裂的口子一般。雷声轰鸣不绝,黑云滚滚,这里的人互相之间已经看不到了,所有的人身边都是黑暗的,莫大的威力正在酝酿,着黑云中,云剑行死死的锁定了七只血蝙蝠,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妄动。

雨焉不敢动,七只蝙蝠也不敢动,动的人也就只有云剑行。黑云翻滚中,他的身影似乎变的高大,伟岸。他身上仿佛再也没有了恶心人的污垢,整个人都只在一个瞬间变了。他就像是一个愤怒了的雷神一般将雷电操纵在手。

黑发在电光黑云中扬起,似乎是夜里引路的旗帜一样的鲜明。云剑行脸上的伤疤也咧开来,无比狰狞,仿佛是雷神在咆哮,蔑视着这些无知的蝼蚁一样的小蝙蝠。不知道为何,云剑行的眼睛已经成了白色的,看不到半分的黑眼仁。白光从眼睛里逼射出来,竟然有三丈多长,而另外的八人也已经感受到了当中的肃杀,身体不由的一下颤栗。

双手微张,霍然一道电光出现在手中,蓝灿灿的光芒像是死神的眼睛,带着狂裂的杀意咆哮扭曲。身边的黑云突然似是沸腾了一下,迅速翻滚一次便迅速停下,空气和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里凝固了。唯有云剑行的手里的雷电还在不断的扭曲,变粗。蓝色变的更加纯粹,雷电的精华汇聚,相信这必是惊天一击。

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周围的黑暗似乎凝固

诡异的气氛压抑的人难以喘息--

人莫大的恐惧,也就是人莫大的悲哀。对于未知的黑暗,天生就会恐惧,雨焉不知道云剑行要做什么,而七只蝙蝠虽然现在是人形,但思想里却没有人的思维,他们的骨子里还是蝙蝠。

蝙蝠也会恐惧,就是现在。蝙蝠本来就是黑夜里的精灵,但现在他们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是那么的近,死神就在身边。

电光积蓄,已经是一条碗口粗的蓝色电光了,云剑行的双手有些颤抖,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落。这一次施法他可是尽了最大的力气,全身的功力也都凝聚到了一起化成了这一道雷。玄门心经的真元已经近于枯竭,之所以他还没有倒下,是因为这个法术还没有完成而已。

云剑行的眼睛猛然张大,几欲流出血来。白色的眼睛向外突出,更是狰狞无比。黑云中白芒大涨,黑云也跟着再一次动了起来。沉没之后,就是致命一击!

电光飞出,周围的黑云也都跟着扭曲。强烈的电光穿透了黑云将这里照成一片白色的,白的发蓝,蓝的纯粹,蓝的冰冷,冷到了人的心里的最深处。仿佛是可以冻结一切一般。

云剑行的身体一颤,面上突然间一片霜白,一口鲜红的血似剑喷洒出来,白色的世界里,那一点血却异常的鲜艳。惨然一笑,云剑行闭上了眼睛。那个苍老的身体落了下去,那么的无力,那么的凄凉,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去了吗?

好徒儿,乖徒儿,你一人保重吧

身体,坠落!

一个瞬间却仿佛是千年一样漫长无期,想要落下,却始终不能到达地面--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他最后一次想到的,也还是他的徒儿

他的身体离地面并不远,山洞本来也没有多大,他感觉过了无数个岁月以后,那雷却还没有爆炸,混合了他一身功力的雷电,不知道会有多么大的威力。

雨焉就觉着眼前突然亮了起来,虽然看不清楚,但她也感觉到了那雷霆的威力巨大,罡气鼓荡,周围的云迅速的消散,雨焉豪不犹豫的在身后升起两道八荒天火,一尺粗细的火柱沸腾而起,热浪骇人,滚滚而出。

身后的火柱在雨焉的控制下将这白光中的一点点蓝色包裹,变成了一片火红,随即又成了白色,最后变成蓝色,依旧是那么纯粹的颜色。

雷声炸响,周围的山壁同时颤抖。

强烈的光芒让人不开眼睛,无比巨大的威力蔓延开来。雨焉身体一感觉到那强横的爆炸波就展开了背后半透明的红色骨质翅膀。她就像一个大鸡蛋落到地上,翅膀上的光芒大亮,周围也出现了红色的光芒。

也是她落的及时,她距离云剑行本来就不远,现在正好落在云剑行身上,也是如此才救了云剑行一命。如果按现在云剑行的状况来说,是无法抗拒一击的。而这一雷霆带来的影响,也不是他们有时间去想的。

空气中呲呲作响,雷光电闪,发出几声轰鸣。

巨大的音响使人的耳朵一阵发麻,雨焉很小心的将自己和身下的云剑行用翅膀保护了起来,透过淡红色的光芒,也终于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了。情况非常的糟糕,天穹竟然无法经受这莫大的威力,一块块石头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凋落的速度也在加快。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一条青影一闪而逝。

血蝙蝠里面竟然有一个还没有死!

雨焉见自己和云剑行就要被石头活埋,当下也不多想,那里的石头掉的少就往哪里滚,云剑行跌跌撞撞的,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终于避过危险,雨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即便又绝望了--

她和云剑行又回到了那间石室,而地面上的那个骨架似乎眼睛里幽光一亮,大有嘲笑的意思。雨焉惨然一笑。老天给了她一个希望,却又这么快让她绝望了。当真是天地不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子说的无为思想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罢了!现在,在这个山洞里,那个绝望了的女人,一个带着希望绝望了的女人的心里,这句话的意思全都变了,什么无为,什么逍遥那只不过就是一个为上天开拓的理由而已!

天不会有错吗?天仁慈吗?

雨焉的心里在翻腾,也许是云龙和清宇上人的解释才是对的。天地当真不仁!修真链道的人也不是什么顺应天意。因为在从第一次修炼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在逆天而为了。作为一个人,他们突破了生命的极限,突破了力量的极限,这些哪一样又是符合天命的?

美丽的眼睛里有些凄凉,一阵迷茫后,竟然更加的清明了

烟尘散去,洞口已经为土石堵了一个严实,想要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雨焉的心里却是燃烧着希望,是啊,在没有见到那个人之前她怎么能死?

雨焉起身将云剑行放到石床上,感觉周围寒冷,随手施法在他的身边布了一圈火。细小的火苗将这里照的忽明忽暗,雨焉将地上的骷髅移到一个角落,小心的拘了一个躬。她修行的是鬼道的一些法术,所以对于死去的人很客气。她柔声道:“炎融前辈。如果真的有什么离开的方法就请你老人家告知小女子出去以后一定每日以香火供应。雨焉以自己真心起誓,如有违背,天道不容!”

那骷髅上似乎青光返了一下,雨焉只再拜,便去照顾云剑行了。怎么说他也是云龙的师父,就是再脏再臭如何?雨焉不敢把自己的真元输送给云剑行,一冰一火本来就是相反,如若是输了过去,只怕人没救成,反是出了人命。她只是利用鬼道法术吸收这里的地阴之气和刚刚死去的几只倒霉蝙蝠的纯阴之力去巩固云剑行的经脉。虽然两种力量并不相同,但都属于阴性,多少对云剑行的身体也有些好处。

心中暗骂这些可恶的东西,雨焉无事,就又观察起来这里。刚才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有很多的东西都也没有看到。现下看来,这里是一间方行的房间,异常坚固。在刚才这么大的动荡里几乎没有丝毫的损伤变形。房顶是青色的石板,上面是两条搭成了十字的剑痕,墙上也满是剑痕。雨焉见到石床上有一条缝隙,非常整齐,似乎是人工所为的。雨焉手上用力一推,石板似乎有移动的迹象。心下一喜,雨焉心道这里莫不是有什么机关不成?

雨焉小心的用力,将石板移开,下面是一条石阶伸入到悠远的黑暗。雨焉跳身下去,顺着石阶往下走,大约百步后就是平地了。并且还有水湿气。雨焉心里明白,原来自己感觉到的水气就是这里了。她点燃了一团火将这里照亮,周围仍旧是一片黑暗的空间。这里实在是太大了。

她的前面不远是一条地下河,河水静静的流淌,发出簌簌只声,清澈的水倒影着火光,放出粼粼的光芒来,美丽异常。

不想这里竟然别有洞天!

雨焉单手一掌奋力一击,就听哗声大起,河水激起数丈多高,几条绿色的怪鱼在水里翻腾,奋力游动。那些鱼没有眼睛,可能是由于这里环境的原因,其中的一只一尺大的螃蟹在水幕升起的时候,就横上岸来,快度达到雨焉脚下,乘着雨焉没有注意的时候,一钳子钳了下去,雨焉脚下一痛,底头看是一只螃蟹。看样子是够两人吃一顿的了,当下将法里散去,水又回到了河里,一切也恢复了平静。不过那只螃蟹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雨焉一把将其提起,微微一笑,神色有些得意道:“小东西,你真的还会自己来啊。省了姑娘我不少力气,今天就拿你吃了”

云剑行身在火圈中,温和的环境下,真元也恢复了一些。终于有力气将眼睛整开,打量这里。青色的墙壁和房顶,不大的一间屋子。不用想也知道,是雨焉姑娘救了自己。叹息一声,随即向周围转头一望。心道都是自己冲动才害了人家雨焉姑娘,如果自己不发那道雷,两个人也不会困在这里出不去的。

他这一次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于生死已经感悟的透彻,在思想的境界上也有了一次很大的提高。那一觉真的很漫长,他梦到了很多人。有龙儿,有清宇上人,有红狐,有李于鲜,有紫川他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以前都是自己太过于固执了。

就在思想的时候,雨焉从他身边突然冒了出来,道:“呀!老爷子你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身上疼不疼?有没有力气?”云剑行苦笑着摇摇头,道:“雨焉姑娘,唉都怪我。要不然也不会给困在这里的。”

雨焉摇摇头道:“怪谁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已经是在这里了。老爷子,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云剑行道:“我的身体无事,只是有点无力而已。”

雨焉松口气,道:“没事就好。我在下面发现了一条地下河,里面还有鱼。这里有的吃有的住,等老爷子的身体无碍之后我们就可以顺着河走出去了”

云剑行道:“我们都如此境地了,你难道还要蒙着面吗?反正,迟早也是龙儿的媳妇的。”

雨焉知道云剑行在开玩笑,但听到这个“媳妇”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甜,道:“即便是结了婚,我的容貌也只是属于他一人更何况现在,这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云剑行沙哑的一笑,道:“随你你身上的功力是因为龙儿才失去的吗?”

雨焉不知道云剑行为何突然这么一问,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听的云剑行说:“你为了他竟然将修行了百十多年的功力废了。唉,还真是个痴儿啊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唉,过去了都过去了雨焉姑娘。如果是我真的不行了,就帮我带个话给清宇上人。就说就说当年是我负他的,那个老东西已经彻底知道自己错了,希望她能原谅那个老东西才是”

“清宇上人?”

云剑行点点头。他知道雨焉疑惑,于是也就将事情说明白了才是,反正他一肚子的话早想对人说了,如果这次有个意外,那就再没有人可以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云剑行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却是一口气没有回过来,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背上的龙脊也自动飞入了雨焉的身体里去了。那,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人都说是少年轻狂,而云剑行自然也有多一时的得意和放纵。当年他随师玄玉真人学习法术,待到小成时候,正是一个翩翩少年,也生的英俊潇洒,卓而不凡。天下女子一见也无不倾心于他。他脸上的伤疤却是后被人添上的,也是他这一生也无法割舍的东西了

大约是一百年前,云剑行还是一个混沌少年,整日不知道做些什么。后来无意遇到了玄玉真人,真人说两人有师徒的缘分。于是就将他带离这世俗红尘,到北极之地修行,而当时红狐姐妹也到那里不过二十年多,因为玄玉真人知道红狐姐妹虽然异类,却是心地善良。蓝狐虽然经常做些出阁的事情,也都是对恶人而为的。又两姐妹只是潜心休息法术,所以也生不出什么矛盾来。两家做了邻居,几十年相安无事。

云剑行上岛五年,师父见他已经成长,遂就开始教授他一些高深的法术,赐他玄冰剑,并和他说了很多的话。提到红狐姐妹的时候,玄玉真人言道:“剑行啊红狐蓝狐姐妹你千万不要招惹,见面也要恭敬。两人的道法之高,已然强于为师。更加上两人一心向善,有如此决心,我们要接纳。如果你以后在道法修习上有什么不明的,就去请教她们,她们一定会指点你的切记,对她们就向是对着为师一样!”

从师父的话里,他似乎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三日后,天上阴云大张,墨色翻滚,显然是师父的大劫来临。却在这个时候,一红一蓝两个身影出现。

云剑行知道这两人就是红蓝双狐了。虽然心中有了准备,但一见下心里还是一呆,那美丽,那气质,不似人间的喧嚣。高傲的似是天山上的雪莲,九天的仙子一般。

两狐在阴云中穿梭,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奇光不时发出,端是威力巨大,无可比拟。黑云在这七色的光芒下急速的消散,天空恢复了晴朗。他的师父玄玉真人也受得了一道微弱的几乎无力的天雷,终于达成了仙道。

玄玉真人对两人感激一番,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道别一声就离开了。云剑行则是叫红狐照看。

事后,因红蓝双狐闭关修行,云剑行也就离开了冰岛,开始了江湖的修行历练,到处逍遥,斩魔除怪。但他却有一个特别的习惯,遇到狐媚的时候往往也只是打它半身的道行,并不废它的狐脉修行,这也算是对红狐她们的一种报答吧!如果从实际上说,红狐和蓝狐就是他师父也要称的上一句小辈的,云剑行自师父去后也就将她们当成了自己的师父一样,所以后来红狐被康赞打的重伤后,他才会如此的自责,因为云龙是一方面,但也有一些是因为红狐是他的半个师父。没有红狐他也就不会有这一身的修行了。

云剑行到处的游荡,在江湖中也成了名。论说风流潇洒,当是云剑痴狂。名声一天盖过一天,江湖中也都知道有一个英俊潇洒的风流人物云剑行了。也就是在他人生得意的时候,遇上了同样是出来历练的清宇。

圣女峰人本来是没有谁出来历练的。只是这清宇得师父的宠爱,又想在这世间多多的走动一下,才求了师父出来的。自出了圣女峰到南海登陆后,就开始听说了云剑行这个人。她自问修为不弱,便想到要找云剑行比试一下,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更厉害些。

也许是命运的巧妙安排,两个人终于在一个雨天里相识了。那是一个很大雨的天,豆大的雨点打落下来,清宇身上的衣衫紧贴身体,勾勒出美妙的曲线,一身的白衣隐隐有些肉粉色。她在雨里疾行。这样的天气想要飞行是很危险的,一道雷电炸响,照在她的面上,面上的面纱和头发都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些焦急的样子。

白色的身影在瓢泼大雨里似乎显的孤独,脆弱。就像是一朵纤弱的花儿一样,让人看了心疼。她见前面不远有个亭子。就用了轻身的功夫,转眼就过去了。亭子上的匾额写着“秋叶亭”三字。红色的木柱颜色已经脱落了不少。清宇找个没有水的凳子坐下来,运用起心法将衣服烘干。只是片刻的工夫,她的身上蒸气升腾,在缭绕的雾气中,那个身影也变的飘渺虚幻,无法琢磨了。

她一个人望着外面的雨,有些出神。今天是要和无量山的了云比试法术的。如今大雨当道,怕要耽搁了。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进来,却是年少的云剑行。

云剑行一来就言道:“姑娘可否容在下一个地方躲雨?”清宇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就在这里过了一夜。直到雨停时候才离开的。只是两个人的心却在那一场雨里连接在了一起。闲暇的时候就会不觉的想到那个雨天。

两个人在“秋叶亭”相会,相识。后来两个人也由于同样的年少狂妄,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们要去挑战当年的高手!清宇云剑行两个人的名头也更加大了。转眼就是半年多的时间,清宇要回圣女峰的时候到了。云剑行亲自送她到了南海边,深情款款道:“宇儿,你真的要回去吗?”

清宇不敢看那双炽热的眼睛,沉没了一会儿道:“是”她的声音很小,“回去晚了,师父是要责罚的。”清宇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再没有说什么了,海风吹上了岸头,将那一团柔丝飞卷,白色的身影迎风去了,只是那眼睛里似乎有一些不舍的泪光。

云剑行怔怔的立在那里,风似乎不存在了,他自己也不存在了,只有那个白色的身影渐渐的融化在蓝天里,他的心也一起融化了。那一刻是柔肠百断,还是千折万转,他也舍不得离去的清宇啊!

清宇回圣女峰一后,向师父禀告了自己的情况。师父慈爱的看着她,道:“你是我最喜爱的徒弟。将来这圣女峰就是你的怨念啊。罢了罢了你去火室自己反省去吧。希望你可以斩断情丝!”

“师父!”

她的师父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去吧把那个人忘了吧。”

清宇心下千万个不愿,也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她也没有想到师父表现的会如此的激烈。师父不会和她说上一句重话,语气也还是那么柔和,但她却听出了话里面的意思。她深深的陷在感情里了,不能自拔。在火室里的她,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个白色的身影她无法忘记,也不会忘记。

第七天头上,太阳已经下山了,她依旧在想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想着云剑行。

她的师父过来了。对清宇她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怎么能忍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呢?她的心里想着,哪怕是违心的和师父说上一声你已经忘记了那个恩,师父也不会怪你啊等师父走了,什么还不是由着你吗?又是一声叹息。

“师父!”

“宇儿,你想通了吗?”师父问道。

清宇双目含泪,道:“师父,徒儿对不起你。徒儿真的忘不了他,真的忘不了”

她师父问道:“你们之间可能有结果吗?”

清宇不说话,她也想起了这个问题。最后她还是摇摇头道:“没有结果又怎么样呢?”她的脸面惨然,霜一样的白。

眼见着自小就受尽自己爱护的徒儿如此,师父的心都碎了,她的心里在流血。气急之下,师父翠生生的打了清宇一巴掌,“哼。你就好自为之吧!为师管不得你,你就自己管你自己吧”说完后,师父离开了,却因为给了清宇一个巴掌,自己心下后悔不已。

无奈只有叹息,她能怎么办?她真的后悔自己的徒弟下峰去。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能够去拆散一段因缘吗?她于是写了一封信,是给云剑行的。告诉他半月为期,如果半月内他不来圣女峰。那清宇就要做圣女峰的峰主,成为下一代的上人。另一方面又叫人告诉了清宇。清宇心下也宽了一些,师父的要求很宽大,也没有怎么为难两人。半个月,别说是半个月,就是两天时间也是可以赶过来的。可是云剑行却偏偏没有来。

时间一日日过去,但清宇却相信云剑行一定会来的,而她的师父却只是叹息,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痴情只为无情苦!对于少年轻狂的人,她如何会不知?

终于是半月的时间到了,云剑行还没有来,他是不会来的了。清宇的心完全沉了下去,面上如是寒霜一般。她的冰冷不是天生的,而是这一次的变故。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她是那么的疼靓芸,她就像是自己的年轻时候。也是因为如此,不管是否是云龙的错,这次回去也一定难逃清宇上人的责罚。

峰主典礼的仪式很隆重,虽然只有本门的人参加,但还是一丝不苟的。门下的人看着清宇一身的红衣光闪,上面的凤凰似是活过来一般,粉色的面纱,冷漠的眼睛不带丝毫的情感,自然有一种威压的气势。心下既是羡慕,又是敬畏。拜了师父,上了茶,门下人参见了峰主,仪式也就结素了。

最后的一点点奢望也破灭了,云剑行还没有来那深深的爱,在这个伤了心的女人心里转成了恨。恨云剑行不来,恨他让自己如此的憔悴,恨他的薄情。而云剑行这个时候,却在天山。

天山上,云剑行依旧是一身的白衣,英俊潇洒。

他的对面是一个黑衣人,背上一张大弓,那人道:“你为何一直追我到这里?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仇恨才对!”

云剑行点点头道:“是我就是要找你挑战的。那日见你修行了得,不知道可否赐教几招?在下云剑行,剑名‘寒冰’兄台请!”

那人道:“在下耶律不射!”

“你是契丹人?”云剑行惊讶道。

耶律不射点头,豪爽的道:“当然多谢你一路上帮我消灭了不少敌人。大长老说中原人修行厉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们的武士也是英雄男儿,我们就打一场吧!”

他说完就将袖子卷起来,漏出粗壮的胳膊,上面的体毛有一寸多长。云剑行道:“你用弓箭,我用我的剑。我们比试一下谁更厉害一些。来吧”寒冰剑破体而出,发出一声清鸣,剑似明月秋水寒,自有肃杀阵阵罡。耶律不射一见云剑行如此宝贝,心下佩服,于是也将自己的弓箭取下。

却是耶律不射在将弓取下后,整个人似乎都有了一些变化。变的高大,威猛,似乎不可战胜一般。云剑行拉开架势,寒冰剑自身前悬浮,放出阵阵寒气,却也不敢突然上前。耶律不射双眼的精光外放手里的大弓也发出金光,一只虚拟的剑在弓上形成。就听他喝一声:“去!”

金色的光箭呼啸飞出,速可追风。云剑行也不躲闪,空舞剑出手,两到光芒相互交织在一起,白光金色耀眼夺目,威力巨大,将地面的积雪激的飞扬起来,两人的身影在这当中时隐时现。

“好!”

云剑行心下佩服,不由喊了一声。

耶律不射也同时收手,爽朗的笑道:“承让--”

云剑行道:“刚才的一招我们算是平手。我们接下再比,定要分出一个胜负来”那个白色的身影如此的痴迷于法术武学,竟然什么都忘记了。但耶律不射却还有自己的牵挂。耶律不射道:“兄弟好修行。我看也没有必要再比了。不射这里还有急事回国向大王禀告。家里妻儿父母还在等候如果再有时间,我们一定打个痛快再见!”说完一个抱拳,大弓一背,身体化成了一道流光去了。云剑行木呐在那里。

半月之约!

他才记的自己和圣女峰还有一个半月之约!从怔怔中回过神来,他似是疯狂了一般向南方乘剑而去,一道白光闪过天际,似是一颗陨落的星

再次见面的时候,清宇已经是圣女峰的上人了,是人人尊敬的峰主--“你来的太迟了晚了,什么都晚了。你很在乎我吗?那你为什么会忘记?你说啊说啊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涯海角,还有什么生生世世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来?既然当初就忘记了,现在你又来做什么?给我难看吗呵呵云剑行,我恨你你我一刀两断!”清宇上人眼睛里流着泪,歇斯底里的道。

云剑行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是他的歉疚,他无力。

一个女子因为他伤了心,是因为他。不是他,也许现在的清宇会很幸福,但现在不同了,她好苦,是那么的苦

日光下的憔悴的身影,模糊的泪水,是为谁在流?

又是谁,负了她的心--

云剑行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却发现空气似乎异常的沉重,压的他无法喘息,睁开了眼睛,那双泪水迷离的眼睛正看着他,“给我一个解释--”清宇上人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那么的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云剑行能说什么?怎么说?

他许久没有说话,清宇上人道:“你没有什么说的是吗那好,马上离开我圣女峰!这里--不欢迎男人!”

“你--”云剑行叹口气,“你杀了我吧!”

一道红光乍闪,云剑行的脸上多出了一道血痕,伤口不是很深,清宇上人惨然一笑,“你知道我下不了手的杀你?那样你就可以解脱了是吗?可我偏偏就不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每天都受到良心的谴责给我走”

清宇上人的身影消失了,这里只有一个木然的云剑行。他的身体只省了一个躯壳,他的灵魂,他的剑,他的心,都仿佛在一个瞬间死去了。

“啊--啊--啊--”

一声吼,云剑行倾注了几乎所有的感情,他懊悔!心似乎在清宇上人的话刚说完的时候就碎了--错不该,自己忘记了这个重要的约定。脸上的血还在流,模糊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红色,血色的迷茫遥遥的望着圣女峰上的三十六阁,辉煌壮丽。那个女子大概正在里面伤心。呆呆的望着那里,云剑行一动不动。“宇儿”他最后喊了一声,语音沙哑,撕心裂肺的呼喊似乎穿越了遥遥的距离,清宇上人独自倚在窗边,望着天空漂浮的白云,一滴清泪流了下来。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望着天空。下人们不敢打扰她,她在这里一呆就是多半天的时间。她是那么的冷漠,那么的迷茫。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他们不知道眼前的峰主每天都在挣扎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日日平静,至少是不会在这里发呆了。

圣女峰在她的带领下,欣欣向荣,声势一日盖过一日,江湖上的名气也大了很多。却是这年,大约是云剑行离开的第二个年头,一红一蓝两个身影来到了圣女峰。她们来,自然也是为了云剑行的事情。红狐和蓝狐当时虽然还不是天下无敌,但一身修行已经很少有人可以比的上了。云剑行的师父走的时候,求过她们照顾云剑行的,这件事情她们没有办法不理会。

红狐和蓝狐因为自己的事情,自然也是认为云剑行负心,便和宇文浩天一般。来也只是尽些义务。红狐见到她后,问道:“妹妹,这可不是小事情。你真的决定了吗?”清宇上人幽幽道:“还能怎么样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什么也都晚了。既然他可以因为比武的事情将我忘记,那就让他和武功结婚好了,我又算什么”

“好,我明白了你我是旧识,妹妹那就保重,你的心事我明白。”红狐和蓝狐来不过一刻就要离开。清宇上人道:“清宇能到圣女峰修行,都是红狐你的功劳,就在这里呆上几日,全当是我报答你们了”

姐妹两人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下来,三人在圣女峰半年有余,清宇心情日好起来,竟然答应在去见云剑行一次,不过两个人却是已经不可能了。虽然清宇上人已经不计较云剑行什么,也不在恨他但云剑行心里却还是内疚,不敢面对清宇上人。

就这样,云剑行带着自己的内疚流浪江湖,麻木自己,直到现在在这个小小的石洞里,才是真正的解脱

其实也不能说是他的错,雨焉喃喃道:“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他将云剑行的尸体抬下去,在地下河的边上树起一座坟,是那么的平凡,之后她对着坟道:“前辈放心,你的话我一定转达”

雨焉没有再在石室里面停留,带了剑沿着地下河逆流行去。

柔和的日光挥洒,早晨的龙虎山沐浴在一片金红的霞光中,日头已经很高,天边的霞退却一些,龙虎山上的木叶之上的白霜化成一点点晶莹的露水,朝着太阳妩媚的笑。“三清化仙台”已经是有千余人了。台上的正中是一根丈许高的秆子,上面挂着土黄色的布幡,写“法道论试大会”六个大字。台上割成了九块,分九宫之位安排,中间空出的地面供闲人观看。

虽然天气还早,比试也开始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云龙一场比赛已完,对手未在他手下走上三合。他走下台来,正要到西边去看三个姑娘,却闻身后有人叫道:“云龙道友留步!”云龙回身看去,却是小姨曾经指点过的背背着紫阳神剑的青年,他头发披散,一脸的英俊气,身上墨绿的劲装,更见其风采。相比起来云龙的一身蓝色纱衣却是特别之中有一种飘渺,清丽脱俗感。

云龙问道:“道友有什么事吗?”那人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名顾言风,这次是和妹妹一起来的。她也正在西边的擂台比试,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如何?”云龙道:“我也正要过去一起去吧!顾兄气宇轩昂,定不是凡间人物。能和你做朋友,是我云龙的荣幸!”顾言风道:“哪里哪里,应是我的荣幸才对。道友修行高深,反是我高攀了道友竟然三招退敌,实在让在下佩服,而且还是在不用剑的情况下!”顾言风特别在那个“剑”字上加重了口气。

云龙微笑道:“顾兄果然好眼力佩服!”顾言风笑道:“其实你本来可以一招制敌的,但你没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云龙道:“相信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以你的修行,应当可以轻易的进入前三甲的。”

“对了”顾言风道:“也许是我冒昧了。不知道道友修炼的是何门的法术,竟然如此厉害!”云龙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法术是我家传的,并无门派顾兄的剑也可是少有的宝贝啊。”顾言风心中高兴,道:“这剑是我们的家传,家父不放心我一人行走,就将这剑赐我防身的。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你比试的时候,我的剑好像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儿”

云龙见他如此坦诚,也没有什么隐瞒,便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我修习的法术的原因吧!”顾言风也点点头。两人且说且走,这时刚好来到台下。西面的四个台上也全是女子,除去看个熟悉的身影外,另有一个鹅黄衣服的姑娘,想是顾言风口中的妹妹了。可能是这里美女众多,下面看的人也要比其他的擂台多出两倍多,擂台周围围满了人。擂台上清月的飞梭在空中穿梭,乳白色的光芒划出绚烂的轨迹,对手法宝在手,却无反击之力,只是连连的躲闪。玉棠也似清月一般,打的游刃有余,嫩绿色的光芒充满了生机,反是一向好动的凤蓝却有些困难,对手的强横出乎想象。

云龙目光游离一下,虽然对手比较厉害,但三个姑娘也并不会败。于是目光转到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身上。她的对手也是一个用剑之人。观其服饰应是大日剑派的弟子。他用的是一把三尺长的绿色飞剑,台上剑光霍霍,鹅黄衣裙的姑娘手里一张紫色镜子,一见下和顾言风的紫阳神剑有几分相似。顾言风道:“那是舍妹。修行浅薄的很,云道友可不要奸笑!”云龙道:“哪里令妹手中紫镜隐约有火力激荡,威力不凡,那定然也是一样好宝贝。只是令妹好象无法发挥它真实的威力”

顾言风一笑:“果然好眼力!那镜子是我家传的,和这剑出于一处。名叫做‘紫火玄天镜’。威力端是巨大无比,只是莹儿贪玩,不肯好好练功”云龙道:“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呢。练功还不把人练傻了。她的前途定然无比辉煌,难得的筋骨啊”

“云道友,终于找到你了”远远一青衣人跑了过来,听声音似乎很熟悉,却是小娥眉山的杜海。云龙倒是没有什么,顾言风的眉头却是皱了一下,他哪里见过如此无力之人?那杜海过来之后忙赔罪道:“实在对不起,打扰了两位谈话道友可是来等三个姑娘的?”

云龙微笑点头,问道:“杜海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杜海的心事哪里敢在云龙面前提起,云龙的身份他可知道。脸上不由一红,忙接口道:“没有,只是见着这里眼热,就过来了。不想是云先生,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顾言风道:“云道友如若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们说”说完他就要走,对于云龙,两人可以说是投缘,顾言风似乎也很好相处的样子。其实他为人孤傲,极少服人,而云龙却是这极少服人的人中之一。对于杜海,他就没那么客气了,这样的色胚,多看上一眼都玷污了自己。云龙知道他心中所想,忙拉了他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

瞪了杜海一眼,对于杜海他没有半分的好感。其实云龙也是一样,只是要谦虚了很多,他道:“这里美女如云,杜海兄弟是来看美人的吧。我送你进去!”那杜海一怔,不想云龙会有如此说辞,还没有反应,就觉着身体一轻,竟然没入地下向前移动过去,只是转眼就到达了目的地。在擂台前的第一排冒了出来。杜海心里惊讶,对于云龙的法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心中的色性难改,见到台上如蝴蝶一样飞舞的清月,就什么也忘记了。

云龙收了法术,两人面面相觑,心道天下还有这样的人!顾言风道:“云道友刚才用的可是圣女峰法术?小时听闻父亲说过,天下法术中,唯有圣女峰一门最擅长于自然之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变都已经达到了顶峰,云道友如何习得了如此法术”

云龙道:“没听说过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吗?”顾言风道:“你可以杀的了我但你会吗?”两人同时一笑,心中畅快。云龙道:“这法术是我姨姨教的,而且我也修习‘素女禅’。但我的根本功法却不是这个”

“你的姨姨?”

云龙笑道:“这次可要你自己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说就不说真当我是笨蛋呢!等下问问你的那几个姑娘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顾言风小声嘀咕。云龙一边偷笑,只见擂台上顾言风的妹妹手中的宝镜突然一道紫色的华光打出,光柱打在擂台上,一阵青烟升腾,而擂台上已然多出一个大坑。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台下人看的目眩,不由的呆了,这是什么样的宝贝?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再看对手,却面色惨白,已无法起身,嘴角上一道血红,显是受了内伤。姑娘向四周一张,正见顾言风这里,一句“承让”也不说,就飞身过来了。

“你妹妹过来了”云龙道。

顾言风道:“我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我们赛场上再见吧!”说着,他向那姑娘迎了过去,“小莹。结果怎么样?”小莹道:“哥,你原来没有注意人家比赛啊那个是你朋友吗?好英俊啊”小莹一眼就看到了云龙,两只眼睛不由的放光,连刁难顾言风都忘了。

“恩--”顾言风答应一声。随即补充道:“也是刚刚认识的叫,叫云龙,道法非常高强。”小姑娘有一些兴奋,“真的吗?是不是比你还厉害我知道了,原来哥你也有服人的时候哦,也不知道是谁说过天下英雄皆是草包,不能敌某人一剑威力”见到顾言风的脸变成了铁青,难看的和猪肝一样,小莹连忙将话题转移,“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哥,你帮我介绍一下好不好”

“干什么?那是我朋友,又不是你的。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吗?”顾言风终于找到了包袱的机会,小姑娘不依,发起颠来,“哥人家就是想和他说会儿话嘛。又没有什么你见过那么英俊的人吗?”甜腻的声音钻到耳朵里,不由的打个冷战,鸡皮疙瘩起了半身。不远处云龙看着两兄妹玩闹,不由想起靓芸来,她不也是这般可爱吗?

云龙感觉有些失落,不知道芸儿现在怎么样,是瘦还是胖,他只想马上就飞回去,去看看芸儿--

“小师叔!你怎么了?”清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云龙看她一眼,温柔的眼睛里有着一些关怀,清月柔声道:“又在想芸儿了吗?问世间情为何物小师叔,你也别多想了,我们这不就快回去了吗”云龙点点头,问道:“比赛还顺利?累了就到边上先休息一下,等了凤蓝她们一起回去。”

清月道:“多谢小师叔关心。我不累,还是在这里和你一起等其他的姐妹吧!凤蓝这次也太大意了”凤蓝这个时候依旧在苦苦的支撑,对手也一时无法胜她。云龙皱皱眉头:“两人修为都是一样,怎么会毫无还手的力量呢?”清月道:“你不要担心她的。那丫头自然有她取胜之道,只是她太大意轻敌了,这个时候还不用绝招。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一听凤蓝还有绝招未出,云龙心里一松,笑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玉棠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也已经将对手拿下,飞身而来,一道嫩绿色的光芒流过,体香阵阵,出了人群就落于云龙身侧,“小师叔,师姐。”云龙微微点头:“很好--我们看凤蓝的了。”

玉棠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对凤蓝的手段也很是不明白。

云龙看一眼两个姑娘,知道她们在凤蓝下来前是不肯去休息的,于是从背后一张手,取出两粒灵丹出来交道:“这些丹虽然没有‘碧叶丹’的效果,但也对你们非常有好处。吃下去”玉棠道:“不,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不能要的。我们只一会儿就好了。”云龙将丹药塞在她们手里,道:“吃下去。这可是我给你们的。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行。要不然我可不好向姐姐和姨姨交代!”听云龙将师父和师租都抬出来了,两人自然无法拒绝。撩起面纱吞下,就觉着全身一阵凉爽,舒服异常。

两人默默运功,将丹药的力量消化,都已经感觉到真元修为又有了一些提高。云龙也随手往嘴里仍了几颗,和吃豆子一样吞下,小声赞叹道:“小姨的手艺也不错,但还没有娘做的好吃娘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孩儿实在等不了了,好想见到你”吃到了这些,他不由就想起小时来,红狐哄自己吃这些“豆子”,一切都仿佛发生在作日

小莹见着云龙身边多出的两个姑娘,心里没来由的失落,后面就什么也不想了,什么样的心情也都不存在了。至于顾言风,却完全是被云龙吃灵丹的方式给吓到了。像云龙这种吃灵丹的,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没有人可以如此的对灵丹不珍惜,也没有人可以承受几颗灵丹里蕴涵的力量,云龙,却是一个例外!

凤蓝的比试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对手见凤蓝只守不攻,似乎放下心来。心道也不过如此,当下攻击的更加疯狂,一条赤红色的长枪舞的生风,前面的枪尖处一团火焰形成,也是赤红的颜色,急速的旋转,凤蓝将飞梭环顾自己的身边,将火力隔在身外,绯红色的光罩将整个人罩在里面,手中的法决不变,依旧只守不攻。只是不管对手的攻击多么强烈,飞梭急速飞行的光罩依旧可以将那些攻击都挡下来。

“呔!”

一声如雷咆哮--一道人影随着赤红色的游龙飞到半空,猛然一折落下,带着狂放和炽烈的火焰冲击而下。

静,无声,空气变的有些压抑。

终于,凤蓝的小拇指勾回,随即周身的力量也有一些变化。圣女峰的人都知道,是凤蓝要反击了!体内的真元全部释放,周身的护罩扩大了一倍多,粉红变成了乳白色,便如实质一般。那道白影迎着天空的红龙冲了上去,带有一点凄凉的美。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已经看不到人了。

流星遁影!

云龙心下一动,他不想凤蓝会用出这一招来。

这一招本来是圣女峰姑娘最后保命的绝技,全身的功力聚合在一起,发出的至强一击,对与自身也有很大的伤害。也是两人的功力相当,又都全力而发,所以才出现了天空的如此奇异。

白色的流光迎着天空的火龙冲去,一般的一往无前。

两道光芒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声音却很小,炽烈的白光下,火龙似乎有些摇曳,无法坚持。一团团一簇簇细小的火苗由天空四下飞落,就像是落下的樱花一样美丽,缤纷。但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因为有两个人还在那里生死相搏。清月身子一动,就要冲上去,云龙边上将她拉住,摇摇头,小声说道:“有我在,放心”清月点点头。

两色的光芒都有些暗了,其实从某些方面说,那个人已经败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坚持?

风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云龙也有些急噪。

红白两色终于有些变化,消失了两个人影从天空坠落--那个无力的窈窕身影,落下,落下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机。却在就要落到地面的时候,一个蓝色的身影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下,将她接下来抱住,优雅的缓缓落下--

“凤蓝,不要睡!”云龙柔声道,同时将一粒丹放到凤蓝的口中。他也不顾及场上人多,身上七色连闪,澎湃的真元汇聚而出,进入到凤蓝的经脉中,幸好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有点脱力而已。云龙松了口气,干脆就将力量留下。凤蓝的面上恢复了红润。

风,清清凉凉,吹过面颊,凤蓝一惊:“小,小师叔我的面纱呢?这些都被人看到了”云龙温柔的看着她,道:“放心,没人看的到的”

“真的?”

云龙点头,一手抱着凤蓝,一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一块蓝纱下来,为她将面庞遮上,道:“这下就好了”

凤蓝点点头,无力起来,只好依着云龙的怀里。心中不由的狂跳,像是乱撞的小鹿。清月和玉棠这时候也赶到了擂台上,关切的问道:“小师叔,怎么样?”

云龙道:“只是脱力,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将头转到另一边--凤蓝的对手,现在像烂泥一样躺在擂台上,看来是伤的不轻。云龙的面色如霜,寒到及至,身边的三个姑娘都可以感觉到他发出的寒义。擂台上,云龙周围两丈结出了冰霜,天空似乎也有一团黑云正急速的向这里移动

擂台下面的人下意识的后退,擂台周围空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来。寒星一样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点点狂野的蓝色在闪。云龙想要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但内心的深处却有一中杀人的冲动--流成河的血液,白森森的骨,杀戮,血腥,他有一种莫名的渴望。

蓝光闪烁的眼睛里,似乎在挣扎,在咆哮沉睡了万年的恶魔似乎要苏醒过来。

风,大作,寒气凛然!

风雨欲来。

云龙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如狂魔乱舞,这样的风,似乎是一种期待!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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