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结缘宇岚 -- 第五章 半夜的搜查
东方慧拿着一套天翔小时的衣服走了进来，脸带歉意的说道：“阿月，你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该换了。家里简陋，没有什么好的衣服，你先暂时穿上我儿子以前的衣服应付一下，我明天就到镇上给你买几件新衣服，请不要在意。”
“阿姨，这没关系。我长这么大还没穿过男孩子的衣服，一定很有趣吧！”
见小女孩笨拙的穿衣的样子，东方慧笑了一下，“来，阿月，阿姨帮你穿！”
“阿月，你长得可真可爱啊！就是穿上天翔的衣服都还是那么招人喜欢，长大肯定比你妈妈漂亮，一定是我们中央大陆人族的第一公主。”东方慧把宇岚月抱在怀里，鼻子在她的小脸上碰了一下，笑着说道。
“阿姨，瞧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宇岚月脸红了一下，“阿姨，我一个人睡觉害怕，我想跟您一起睡！”
“好啊！昨天你一定是吓坏了！现在妈妈又不在身边，来，阿姨给你唱催眠曲，好孩子，好好睡一觉吧！”
东方慧轻轻地开始唱了起来，那是一种极为美妙的声音，仿佛在轻轻地抚摸着所有人的心底。
等宇岚月沉沉入睡后，东方慧爱怜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轻轻地帮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把她换下的衣服拿了出来。
东方慧放低了声音，“翔儿，你把这些衣服都烧了，记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去准备一些东西，想来追兵很快就会搜到我们村子来的。”
“烧了？妈，这么好的衣服，太可惜了吧！”天翔接过了衣服，看了一下，心有不忍的说道。
“傻孩子，这种布料产量极少，十分名贵，只在十分有身份地位的人才穿得起，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出现我们这样的小山村里的，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们就有麻烦了。”
“噢，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日落月升，然后月亮在空旷的夜空中慢慢画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随着时间的推移，爬上了最高点的半轮明月渐渐东沉，只留下了几缕斜斜的温柔银色月光。
小山村里宁静如水，随着一阵马蹄声的传来，整个村子的狗都被惊动了起来，吠声此起彼伏，响彻在山村的上空，打破了山村的安宁。
被惊醒的村民们以为有野兽入侵，口中骂了几句脏话，纷纷不情愿的起床穿衣，持弓带刀，出来察看情况。
“妈妈，一大堆人包围了村子，正在逐家逐户搜查呢！”
“阿姨，我怕！那些坏人一定是来抓我的！”
“不要害怕，阿月，你看，阿姨都帮你弄好了，他们是认不出你的！”东方慧拿过床头的小镜子，放在了宇岚月的眼前。
“这是谁啊?”宇岚月借着烛光，对了一下镜子，迟疑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我啊！阿姨，您好厉害啊！连我都认不出我自己了。您什么时候弄得，怎么弄得啊？我一点都不知道，太神奇了！”
“见你睡得那么香，我不忍心弄醒你，手上的动作很轻，你才不知道，这只是一些小把戏罢了！这些普通士兵他们估计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是被告知目标是来寻找一对贵族母女的。他们对我们家也不熟悉，待会儿我们只要保持镇定，他们是不会怀疑我们的，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从此我们就安全了。阿月，你放心，除了脸上的东西，我还在你身上撒上了一些特殊的药物来掩盖你的气味，现在就是嗅觉最灵敏的猎犬也分辨不出你了。阿月，你现在就是我们家最惹人喜欢的小女儿了！”
“我知道了，您想得可真周到！妈妈，我饿了，给我做早饭去！”宇岚月嬉笑了一下，拉着东方慧的衣角说道。
“乖，我的好女儿，妈妈这就给你做去！不过现在天才半亮啊！”
“可是人家真的好想吃您煮的菜啊！”
“哈哈!”屋里的三人同时会心的笑了起来……
东方渐渐露白，搜查也轮到了天翔家。
“你们是什么人啊？要干什么啊？大清晨的冲进人家的家里，乱翻我家的东西啊！”东方慧护着身后的两个孩子，在角落里怯声地问道。
“我们是守备队的，村姑你不用害怕，过来，我问你，我们在这附近贴出的告示你看见了吗？”领队的军官挥了挥手，让东方慧走过来一点说话。
“长官，我身体不好，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门，不过我大儿子出去过，他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告诉我了。说是一对贵族母女在我们这附近不见了，让我们有看见的，跟你们说一下。”
“那就好，那对贵族母女在这附近消失才一天，又没有马匹，肯定还在附近。你有没有见过她们啊？”
“没有啊！长官，我们这小地方的，大家都十分熟悉，如果有什么生人出现，很快村民们都会知道的。这里除了偶尔会来几个外来的商人来收购猎物的皮毛，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的，更不用说来一对贵族母女了！”
“你没有骗我吧？”
“长官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敢呢？”
“那就好，以后你如果见过，给我们说一下，这把金币就是你的，我想你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币吧！告诉你们，如果知情不报或者窝藏她们，那可是死罪，全家都得砍头！”军官左手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金晃晃的金币，右手却做出了砍头的动作，向东方慧恶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知道，告示也都说了，我们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向你们报告的。各位军爷求你们小心点，那是米缸，别把东西弄破了，各位军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如果我们有她们的消息自然会报告上去的，怎么还会把人藏起来呢？”
母亲看着屋子里能藏人的东西和地方都被士兵们弄得乱七八糟，大着胆子埋怨道。
“大人，这里屋里屋外能藏人的地方都已经彻底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一名士兵跑过来向军官汇报道。
本来脸色就不好的军官变得更加的阴沉了，口中嘟嘟了一句：“她一个弱弱女子，还带着一个七岁的女孩，这么短的时间能跑到哪里去？今天这方圆数十里都快搜遍了，怎么还找不到人啊！难道她们真的逃进了森林，那就麻烦大了，如果她们被里面的野兽吃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怎么跟上头交代啊！”
军官又环顾了屋子的四周，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村姑，让你身后的那个小女孩站出来，让我好好看看。”
“长官见笑了，村里的小女孩没见过世面，见生人就害怕。长官，这是我小女儿，霞儿，不用害怕，出来让长官看看。”东方慧拍了拍一直拽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笑着说道。
天翔也走了过来，刮了一下宇岚月的鼻子，笑着说道：“妹妹，把手给哥哥，让哥哥握着你的手就不用害怕了。来，让长官好好看看，他不会把你给吃了的，你看看，这么大了还这么害羞，一点都不像哥哥。这位长官，不好意思，我妹妹这小丫头是个哑巴，胆子很小，不怎么敢在生人露面，又刚刚被你们吵醒，你看，露了一下头就又躲起来了！”
军官看了一下小女孩那张普通无奇的脸，见和上面交待的小女孩的长相差距很大，就没再问下去了。眼睛扫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直直盯着天翔。
站在她身后的宇岚月被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天翔握着自己的手突然变了冰冷潮湿起来，以为被军官看出了什么破绽，自己的心也不禁跟着跳的厉害起来。
“小孩，墙壁上那是什么？”军官指着天翔身后墙壁上挂着一只野兽角。
“长官，那是我们村以前打的一只猎物的角，村民们分给我们的。”天翔发现军官关注的只是墙上的东西，心中重担落地，手中也不再处冷汗了。
“怎么可能？我也是猎人出身，知道这东西。这明明是翱虎的角，这种猛兽一向呆在山脉森林深处，罕见异常，连我也是偶然从书上见过它的长相。这东西全身刀枪不入，寻常猎人根本对付不了。就算侥幸被你们村子的人围猎到了，你们家就你们三个，没有一个成年男人，凭什么分最值钱的部分？前阵子我听说我们守备队队长家就丢了这么一件东西，你说是不是你们偷的？”军官阴沉的脸终于出现一丝笑容，随便找了借口恐吓三人。
“长官，你肯定搞错了，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怎么会去偷东西呢？这东西是我儿子围猎的时候侥幸射中猛兽眼睛，村民们这才把角分给我们，你可以随便找个附近的人问问，谁都可以为我们做证。队长大人保家卫国，战场之上枪林箭雨，难免受伤。听说这角是不错的治病药材，他守护我们这方水土，为国奔波劳累，这角就由长官代为转交给他，做为我们的一点谢礼吧！”东方慧阅历丰富，当然知道军官话语中的弦外之音，陪着笑脸把角拿了下来，递给了军官。
“妈，那可是留给你治病用的……”
“小孩子不懂事，我的病是小事，长官您别见怪。”东方慧扯了一下儿子，天翔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想不到你儿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本领，实在难的。你既然有这份心，我就不拒绝了。我们大人也不好白拿你的东西，这个金币就当是我替他出的。对了，下午我们要开始搜山找人，本来是要全家老幼一齐出动，不过看在这个角的份上你们家就让你大儿子出动就行了。走，我们到下一家搜查，就是掘地三尺，把方圆几十里搜个底朝天，我们也要人找到。”
军官随手扔给东方慧一个金币，手一挥，带领士兵们离开了房子。
见这伙人远去，天翔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总算过关了！这个混蛋，上次有人出价二十个金币买一个角您都不肯卖，这混蛋居然就只丢下了一个金币，说的还那么好听！什么队长大人家丢东西了，什么大人不好白拿你的东西了，呸，肯定是进他自己的口袋了。”
“算了，翔儿，我不是教过你君子无罪，怀壁有罪吗？我们不给，他们也会抢走的，到时更麻烦了，反正那角我都用了一只了，也没什么效果。给了就给了，就当是破财免灾吧！我去打点水去，阿月脸上涂了一层东西的，肯定很难受。他们刚拿了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应该不好意思再回来了，可以把它洗掉了。”东方慧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笑着说到。
“不要说我是小丫头，你自己也才比我大三岁！”见东方慧走进里面打水，小女孩不服气的反驳道。
“是，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啊！你不是一个小丫头，是个聪明漂亮的小姑娘可以了吧！可是谁刚才一直躲在我身后，你的手都发抖了，胆小鬼！呵呵！”
“你才是胆小鬼，要不是你手心出冷汗，我才不害怕呢！对了，你干吗牵着我的手啊！难道不知道一个男生长时间握住一个我这样的淑女的手是很不礼貌的事吗？”
“噢，啊！”天翔赶紧松开了手，脸也变红了不少，“这个，这个，你以为我很喜欢握住你的手啊！刚才要不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肯定完蛋了。”
“什么事啊？”
天翔抬起了宇岚月的小手，“你看看你的手，你再看看我的手，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啊？”
宇岚月仔细看了看，疑惑的说道：“没有啊！都是五个手指啊！”
“啥啊！谁让你看这个啊！你看看，你的左手放在裤兜里他看不见，可是看看你的右手，比我的手要白嫩了许多，像块豆腐似的，简直都可以捏出水来，山村里的小女孩哪来这样的手啊！如果让他们看见你的手，不知道你有问题才怪呢，我是做出很大牺牲才决定握住你的手，用衣袖挡住那个人的视线，你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握女孩子的手啊！村里其她人想牵我都不同意呢！”
“这样啊！那就算了，不过你干吗说我是个哑巴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称赞我的嗓子又多好！”
“是啊！你说话是很清脆动人，可是如果那个军官让你说句话，妹妹的说话音调和哥哥的完全不同，那不是你自己在自己脸上写上‘我不是他妹妹，快来抓我啊！’的字吗？”
“哇，你好厉害啊，这你都能想到，你真聪明啊！”小女孩一脸崇拜的眼光望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天翔。
小女孩的眼光极大的满足了天翔的虚荣心，于是他趁热打铁的说道：“知道我厉害了吧，那以后不要说你啊你啊的，要叫我阿翔哥哥啊！来，叫声听听！”
“好啊！阿翔哥哥！我那两个哥哥对我一点多不好，可讨厌了！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啊！”
“叫得真好听，那我以后也叫你阿月了。行，我就你一个妹妹，不对你好还对谁好。不过等过了一段时间你爸爸就会派人来接你了，我怕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那还不好办，我们家的房子可大了，我也喜欢阿姨，阿姨跟我妈妈又是好朋友。到时你和阿姨也跟我一起去帝都住吧，那里可热闹了！”
“真的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阿月，你告诉我，皇宫里的房子大不大？花园里花多不多？听书上说，帝都的枫叶一到秋天就如同燃烧的火焰，是不是真的？”……
“为了化妆，我的长发都让阿姨给剪了，可惜了我的漂亮长发，现在短短的，难看死了！”
“没有啊，短发的女孩子也很漂亮啊！”……
那时的情景，那时的谈话，永远留在了双方的记忆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