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第一卷 横空出世 -- 第八章 见习学生

八月中旬的一天上午，美国波士顿。

马萨诸塞州（麻省）理工学院工程学院办公室内，史迪威逊教授坐在舒适的靠椅上，正在阅读最新一期的《计算机科学报道》。一个小巧玲珑的智能机器人静静地站在一边，听候差遣。

教授五年前离开耶鲁大学，受聘前来麻省理工学院担任工程学院院长一职，目前身兼“中美俄月球村”计算机系统科研项目的总负责人。

第一助理史蒂芬教授拿着一撂函件走了进来，放在教授面前的办公台上。

“早上好，教授。”

“早上好，史蒂芬。这是什么？”

“这是您要的见习生的资料。经过联邦教育委员会的审核，有五份资料符合条件。”

“噢，要我帮忙淘汰两个！他们总是这样。”教授嘟囔着站起了身。智能机器人轻巧地向前滑翔，替教授拉开座椅。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老头，年近花甲，发白如雪，精神矍铄。“让我们来看看吧，哪两个是我们要的呢？”

教授看着面前的四份资料袋，见有一份资料袋上印着“北京•中国”的字样，诧异地问道：“史蒂芬，委员会的这帮人是不是搞错了？我上个星期刚列席了联邦安全委员会的特别会议，会上特别要求各机构的敏感项目暂时不要吸纳华人呢！”

史蒂芬凑近教授耳边，低声说道：“教授，您有所不知。听说这个人受到鸽派大佬力挺，一路绿灯呢？”

“嗯？鸽派力挺？他们立场不是十分硬朗的吗？”

“据说他们收到了一笔来自北京的大额捐赠，缓解了燃眉之急，后来便对委员们进行了游说。”

“喔，有这么回事？这帮政客，我的立场可是跟他们不同的。用钱买得到立场，却买不到学问！”老人正色道。

“史迪威逊，你先看看资料吧！”史蒂芬神秘地笑道，“这小伙子还是故人之子呢！”

教授坐下来，好奇地打开资料袋，抽出了一撂资料。老人感觉简介上的那幅彩照十分面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便继续看英文介绍，看过几行后，轻声惊叫了起来：“噢，上帝，史蒂芬，他是我们的伏公浩的儿子！……”

老人神情激动，眼眶湿润了。伏公浩付出了全部心血的“东方红”号超大型计算机集成系统的成功运行，获得了世界性的声誉，史迪威逊教授为弟子感到骄傲。可是得意门生的英年早逝，又令他无限惋惜，悲痛不已。现在见到伏公浩的儿子又拜到自己门下，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老人情不能已。

对于伏公子的情况，教授前几个月访问北京到伏公浩家做客时已经有所了解，当时他就十分喜欢这个天资聪慧、极具天分的小伙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看完资料，教授轻声感叹道，抬头嘱咐史蒂芬：“这个小伙子相当优秀，我很满意。你通知他做好赴美的准备吧！”

回头再说希特勒为了安排伏公子的事，又妥善处理了几个死帐户的存款，冒充美籍华人的名头，电函旅美华人总商会，委托商会代为向美国鸽派认捐1000万美元，顺便提出了史迪威逊教授一个见习生名额的小条件。鸽派人士收到捐款，心领神会，认为这么一点要求并不过分，伏公子的申请很快顺利过关。至于国内方面，希特勒进入教育系统的相关数据库，轻松改动了几个数据，做得天衣无缝。每年数万学子旅美求学，多了一个伏公子的数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说这天晚上小坂惠子突然接到公公的来电，不由得喜出望外。伏公子赴美留学是她的心愿，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外公、舅舅等人得悉伏公子就要到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感到万分高兴。只有小丸子想到要和表哥分手，心里十分不舍。选好日子，众人亲自将母子二人送上飞机，不表。

小坂惠子和伏公子在北京逗留了半个月，两人办好旅美手续后，八月底的一个周末抵达马萨诸塞。

史迪威逊教授亲自为母子张罗好住处。这是波士顿的一栋郊区别墅，租金比北京便宜得多。别墅主人是教授的老友，前不久移居欧洲。教授开口求租，老朋友一口应允。

别墅很大，周围绿树成荫，芳草萋萋。门口是一块很大的花园，需要园丁打理，小坂惠子便雇了一名钟点工和自己一起整理花园。别墅内有两部八成新的轿车可供使用，于是雇了一名当地的黑人司机。另外又雇了一名当地的中年女佣，帮忙打理别墅家常事务。

伏公好夫妻二人工作时收入颇丰，丈夫因公殉职后，国家给予五百万元人民币的抚恤金，小坂惠子手头宽裕，为了儿子的学业自然舍得花钱。

母子俩很快安顿下来。

见习生顾名思义就是见习的学生。每逢各学院有跨国合作的重大科研项目，美国联邦教育委员会就会安排几个见习生的名额，无非是增进学术交流、选拔青年才俊、增强本国教育竞争力之意。见习期是项目的预设期限。“中美俄月球村”计算机系统科研项目的预设期限是两年，因此，伏公子的见习期就是两年。

“中美俄月球村”计算机系统科研项目由中美俄三国共同负责。关于这个项目的变革还有一段渊源。

现在众所周知，月球土壤中含丰富的氦3，利用氘和氦3进行的氦聚变作为核电站的能源，不产生中子，无污染易控制。多年前美国科学家预计月壤中氦3的含量约为72万吨。但是根据中国方面的最新预测，真实含量可能超过了100万吨。从月壤中每提取一吨氦3，可得到6300吨氢、70吨氮和1600吨碳。

对于石油、煤等常规能源日渐紧缺的地球来说，氦3无疑是雪中送炭。许多航天大国纷纷将获取氦3作为开发月球的重要目标之一。截至2028年，全球只有中美俄三国的宇航员登上了月球。中国是最晚登月的，但是却是探月研究成果最大的，对氦3的研究和开发走在了中俄前面。中国耗资300亿亚洲元的“嫦娥”8号宇宙飞船去年底成功运回半吨氦3，这令美俄诸国十分眼红和不满，纷纷提出了合作的要求。在联合国能源计划署的斡旋下，中方原则上同意：未来两年内，将“嫦娥”8号运回来的氦3中的10%分别送给美俄进行科学研究。作为交换条件，美俄两国同意加入“中国月球村”科研项目，三国共同组成“中美俄月球村”科研项目，费用均担。

计算机系统科研项目是月球村各项目中的核心组成部分。史迪威逊教授任该项目总负责人兼美国分部负责人，恰尔尤金教授任俄罗斯分部负责人，史迪威逊教授提名伏公浩任中国分部负责人，但鉴于“东方红”号进入收尾阶段，伏公浩无暇他顾，中国方面推荐“东方红”号项目负责人郭问天博士担任。

史迪威逊教授挑选了两名见习生。来自南非的博伊进入美国分部计算机综合大厅见习，教授直接将伏公子留在了自己的研究室，他要亲自培养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