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征北战建国 -- 第二十一章 智俘敌酋（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豪臣被一阵声音从梦中惊醒，身边的女人早已经不知趋向。他侧耳听着，隐隐约约听见一阵阵厮杀声。他起来把耳朵贴在帐壁上，又听见外面从远处传来阵齐鸣的喇叭声，铿锵的军号声，咚咚的锣鼓声。紧接着，是一阵阵的拼杀声。
豪臣睡意全消，在帐内来回走着，嘴里嘟囔着：“平叛全功，尽入我手。督军之座，我即坐之┄┄”
走了一会，又侧耳听听，拼杀之声益隆。他又忍不住地嘟囔着：“平叛全功，尽入我手。督军之座，我将坐之┄┄哈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豪臣听拼杀之声渐渐低落下去。他招呼侍卫：“替我更衣，准备入城！”
拼杀之声彻底平息。
豪臣换好衣服后，左等右等，还是没有人来。他掀帘想出门看看，但被警卫挡住了。
两个魁梧的警卫将帐门挡得个严严实实，他们朝豪臣行礼后说：“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但溃兵四处逃散。安斯理大人特地交待，在他回来之前，请大人不要出此帐门。”
豪臣想安斯理说得有理，也就不再要求出去。他的目光越过警卫的肩膀朝外眺望，嘴里说：“战事平息应该有好一会了，安斯理怎么还不来？”
警卫回答：“也许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呢。大人，安斯理大人的身影一出现，我便立刻呈告。”
豪臣想自己也太性急了，大战刚息，安斯理一时难已脱身也在情理之中。他倒了杯酒，慢慢地喝着，心里想着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在众多手下军官的簇拥下，在万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高傲地进入城门┄┄不，是使臣带着皇庭的诏书，宣布自己为南护所督军，而马林则沮丧地站立一旁┄┄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进帐来，由远而近，由轻而重，在帐外突然停息下来。
豪臣顿时高度兴奋起来，嘴里自言自语说：“来了！终于来了！”
他整了整衣帽，嘴里不由得哼出声来：“平叛全功，尽入我手。督军之座，我将坐之┄┄哈哈！”
安斯理掀帘进来，行礼后说：“大人，请你入城。”
豪臣大为兴奋，拍拍安斯理的肩膀说：“安斯理，你果然不负我望。我说过，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安斯理掀开门帘，豪臣跨出帐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衣冠不整、神情沮丧的马林垂立在帐前。豪臣嘴里浮出轻蔑的笑容，挖苦地说：“马林大人，南护所督军的后备人选，何以如此狼狈啊？”
马林嘴里哼的一声，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把脸转向一侧。
豪臣对马林摇了摇头，说：“马林大人别怨恨我，是我看在督军大人的份上，让大人先行率兵平叛，立此盖世奇功的。只是大人不济，自己失此良机喽！”说完，仰天大笑。
但豪臣的笑声顿然而止，面部表情僵住了。因为他把目光从天上转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哥斯林。
哥斯林微微笑着，对豪臣客气地说：“在下特地来迎接你和马林大人入城。两位大人入城心切，特别是马林大人特别心急，不待我打开城门，就迫不及待地想越墙而入。现在，在下特来恭迎你大人。”
豪臣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眼睛朝两停扫过。他发现哥斯林的身旁，站着自己手下三个旅团的侍旅监。他睁着疑惑的眼睛，问：“你们┄┄你们怎么┄┄”
其中一个侍旅监笑着回答：“我们本来就是哥斯林大人带至南护所的，如今大人回到南行省，我们也就归位了。”
豪臣低下头颅，半晌才问：“我的三个┄┄三个旅监呢？”
其中一个侍旅监扬了扬手中的长剑，回答说：“大人曾经下令说‘剑在如人在，谁若不从，替我斩了他’。他们三个违反大人的指令，已经被大人的长剑斩首。”
豪臣不甘心地问：“我的近三万官兵也被你们杀了？”
另外一个侍旅监轻蔑地说：“你的官兵？除了几个只会侵掠土地、大腹便便的旅监、团监是你们贵族以外，其余都是我们士族和平民。”
安斯理说：“大人，他们不仅安然无恙，而且在欢呼胜利呢。”
话音刚落，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地传涌过来。
豪臣站立不稳，身子慢慢瘫软下去，滑跌在地。
此时的安地县城是一处欢腾的海洋。
从这里到那里，一群群血染征衣的勇士们在欢呼：“万岁！万岁！哥斯林万岁！哥斯大军万岁！”人们激动得泪流满面，抱着痛苦。从东到西，到处是挥舞的旗帜，到处是骄傲的欢呼：“光荣！光荣！哥斯林光荣！哥斯大军光荣！”不管是军官还是是军士，无论什么阶层，在这一刻，人们的心是相通的，无论认识不认识，人们挽手高歌、拥抱、欢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官军！”欢呼的浪潮此起彼伏，只要有一个人起头，就有上千人自发地跟着合唱：“我们告别了家乡，再见了亲爱的姑娘，我们跟着哥斯林，勇敢地奔向远方，向着北方出发，向着帝都前进┄┄”雄壮嘹亮的歌声唱了一遍又一遍，响彻云霄。
这是士族和平民最为光荣的一天！区区几万刚组织起来的军士，刚刚打出哥斯大军的旗帜，就打败了平时不可一世的官军。在他们挺起的脸膛面前，汹涌而来的官军被击败。士族和平民被欺压的耻辱终于得以发泄：谁还敢说我们士族只有受欺压的份？！谁还敢说我们平民是下等的贱民？！
哥斯大军，从此名气天下！
那些亲眼看见铁甲军的进攻场面的人更是激动不已：那真是气壮山河惊天动地的威势啊！能够亲眼看见自己的部队一往无前的威势，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官军的军旗，一面面都被摔在地上，大家兴奋地用它们来擦自己的鞋，然后在上面踩呀踩呀。
望着人们沸腾的身影，哥斯林的眼眶都湿润了：你们有资格骄傲，毕竟是你们，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付出了太多太多┄┄
许多熟悉的面孔已经离我们远去，不再出现。年轻而朝气的小伙子们，长眠在这块英雄的土地上，静静地、永远地。在未来的日子里，落叶、枯草还有灰尘将伴随着孤独的你们。冬天的风啊，请将英魂带回故乡，带回母亲和爱人的梦里┄┄
哥斯林双手合一，轻声地为战死的亡灵祷告，祈祷英灵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