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出世曲第五集 什么是道
“那丫头追了我好长时间，终于让我摆脱了。”林临大刺刺的坐着，顺手抓起桌上的茶壶，一翻牛饮。
“林师兄，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青蓝倒出了李然也是疑惑的事。
林临不听则已，一听之后，在青蓝脑门敲了一下：“要不是你，我会如此兵行险招，你傻啊，怎么说林临说不在这，你以为全天下人都像这般笨啊。”
青蓝揉着脑门，委屈道：“就是你说不在这的嘛。”见林临又要打，一把串到李然身后。
李然看到青蓝一副害怕的样子，心道平时他肯定被林师兄狠了。突听林临又放声大笑了起来，不由疑惑的望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林临笑道：“我是想到小蓝子的师尊，才忍不住笑的，李然，你不知道，关于这师徒，可是有一段故事的。”
“什么故事。”李然也不禁好奇心起。
“青蓝，你告诉我，你全名叫什么？”林临冷着脸孔道。不过他那怪异的腔调让人不由想到他在强忍笑意。
青蓝自是看不出，觉得平时敬佩害怕的师兄在询问自己，连忙答道：“朝青蓝。”
“何意？”
“姓为祖师名讳，名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
话音饶口，让人联想不到是青蓝自己所想，多半是照班别人所述。
“你可曾对的起这个名字？”
“弟子愚顿，穷几年之功，亦不过耳耳，有负恩师教诲。”
“哈哈，每次这么问你，你就只会照着丹老鬼的话翻来覆去那么几句，笑死我了。”林临看着青蓝城惶城恐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
看到李然任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自己，林临顿觉无趣，解释道：“上面的几句对话，是我从前不小心听到丹老鬼教训小蓝子的话，我觉得好玩，平时也拿它来吓唬吓唬小蓝子，可每次小蓝子总是会复述丹老鬼的话，愧疚不已。”
原来青蓝从小被封丹子抱上山，并寄予厚望年，可这些年来，青蓝修炼缓慢，令封丹子大失所望，也渐渐对他冷落，到最后也任其自由，平时最多让他跑跑腿。
“再卖你一个乖，你觉得青蓝的修为怎么样。”林临看着李然，笑嘻嘻道。
李然不知何意，老实道：“我不知道青蓝的修为在众人中怎么样，现在反正比我强，不过他对心法招式看的很透彻，我也怀疑过，就算我修为比他强，是不是就打的过他。”
“虽不尽亦不远矣，林临晃着脑袋道：“以我的修为要收拾小蓝子，差不多要二十招，但对付与他一般修为的家伙，只需一半即可。”
“为什么？”李然不觉疑惑。虽然心中模模糊糊明白一点，却说不上来。
“那我问你，在你眼中，何为修道？”林临现在早已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道。
青蓝刚想出声，却幕的灵光一闪，顿时明白：林师兄是在指点李然，自己在旁听着，自是大有裨益。
李然糊涂未觉，吞吐道：“我想修道就是在提高自己的修为而进行的修炼吧。”
“也可以这么说，但你是如何修炼的呢？”林临循循善诱道。
“就是平时那种打坐练气吧。”李然虽然觉得不对，可却想不出更好解释方法来。
林临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远方，让身旁的李然和青蓝顿时感到不清晰起来。
许久，李然才又点了点头：笑道：“修道既是炼心，炼气实属下乘，世人不明所以，只是觅地苦修，固然真气冠绝与世，而能使用之，亦不过五六成。”
停顿片刻，继续道：“青蓝受于资质所迫，现下修为不够，但对于心法招式的‘悟’却远高于他人，对于自身的实力可以发挥更为彻底。”
像是怕李然听不明白，林临说道：“比如以招式而言，别人修行时，只明其‘式’，而青蓝却可明其‘意’，纵然招式严重变形，只要‘意’不变，其威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说着左手向前挥出一拳，右手拍出一掌，但见桌子上的两个杯子应声而碎，碎的是一模一样，当真奇异无比。
李然不禁联想起以前青蓝所说的关于出拳的五六种变化，道理与此本是一样的。
“道理虽然是如此，天下聪慧之人何其多，可做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说到这，林临不由苦笑了一下。
李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喃喃道：“这应该与‘本心’有关吧。”
话虽轻，却逃不了林临的耳朵，林临心中虽然大喜，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前我好几次取笑青蓝，却从来没见他动怒过，青蓝天性淳朴，少有杂念，这才能更加贴近自然，领悟本心啊。”
李然暗道惭愧，刚才他也看不过林临取笑青蓝的嚣张姿态，现在想想，自是刚才妒忌林临修为惊人的原因。
“可笑丹老鬼还看不明白，好是冷落，我看他收了青蓝为徒，实在是这辈子最英明的决策，比他炼的丹强多了。”林临自是看不出李然所想，最后又补上了一句。
青蓝在一旁涨红了脸，他刚才听林临的话，全无半分骄傲，只是对于‘本心’的认识却是加深不少，仿佛前面打开了一扇门一般。不过最后又听他说起了自己的师尊的坏话，刚想出口反驳。、
却听林临大笑道：“这不过是我个人的小小意见，每个人的见解都是不同的，你们可不要受迫与我的话，耽误了修炼，那我就最大恶及了。”
青蓝自是明白这些话可不是‘个人的小小意见’，肯定是花费了无数时间，历经了无数波折后才领悟出来的，对于自己的修炼帮助是非常巨大的，心中更是感激不尽。
李然虽然感受不到，可也非常折服林临那种飘逸洒脱。
“哈哈，找到了，刚才被那丫头追了这么久，连烤好的鱼都来不及享受，现在正好，来，来，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吃。”林临从一个口袋中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细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不过此时那把银剑上颇为不雅的挂着几条鱼。
李然盯着那个口袋，羡慕道：“林师兄，你这口袋是什么宝贝，连这么大的剑都放的进去。”
林临笑到：“这个是百宝袋，别看他这么小，就是放三座大山都不成问题，等我修炼到元婴期后，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林师兄，如此贵重的宝物怎么可以送给我。”李然连连摆手拒绝。
林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达到元婴期时就可以炼成[袖里日月]，我连日月都可以装在袖子里，这百宝袋留着也没用，还不如送给你。”
“林师兄，不可以……”
还没等李然说完，林临拍案而起，叫嚣道：“你是师兄还是我是师兄，还反了你了，我说给你就是给你了，少在那大呼小叫。”
其实林临是感怀李然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又被封了记忆，这才对他关怀有加，不惜把自己修炼的心得和宝物给他。
李然自然不知道这些，心里对于这样一个哥哥般的任务感动不已：“林师兄，你……”
林临又不等他把话说完，突然把脸凑到李然脸前，阴恻恻道：“还有一件事，你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师兄，我听着不自在，你要是看的起我直接叫我林大哥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呢，青蓝还不是叫你师兄。”李然摇头道。
“那根木头不算。”林临摆摆手，又把脸凑了过来，充满杀气道，“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李然不由后退好几步，连声说道。
“那就好，来，我们吃鱼，小蓝子，你不要像木头一样，过来。”林临心满意足的招呼道。
李然看着林临搓着手准备吃雨，青蓝很不自在的走过去，心里不禁产生一股温馨，暖烘烘的。
一开始在这谷中醒来，自己以前的记忆什么都没有，虽然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家，虽然有师尊在，可还是有一种孤独的害怕环绕着自己。这种感觉自青蓝来了后才减缓少许，现在林临的降临更是倍感温暖，他们就像自己的兄弟一般。
“这把剑怎么这么像岳师姐的银玲剑？”青蓝走到林临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疑问道。
“你的眼睛比你脑袋灵光多了，不错，这正是你岳师姐的随身配剑，我费了好大尽才偷，不，是借来的。”林临嘻嘻笑道。
“你不是自己有剑，为何还要借她的剑。”一道冷艳悦耳的声音想起。
林临不疑有他，啃着一块鱼肉，含糊道：“我的剑太像剑了，不好用，你看这把银玲，剑身那么细，根本就是为插鱼量身定做的，我不用他用什么。”
突然看到李然和青蓝都看着自己身后，不由笑道：“你们干什么呢，吃啊，吃完我们比划比划，看看小蓝子你能不能从我手上撑过二十招。”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林临不由咽了咽口水，慢慢转过头，果然，背后站着一个红衣少女，明牟皓耻，正是那位追杀他好久的岳漫瑕。
“瑕儿，你来了，我找的你好苦，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银灵剑乱仍呢，幸好被我捡到到了。”说着，剑指一点，原本插在剑上的鱼纷纷掉落在桌上。
“哼！林临你个混蛋，竟敢用我仙剑烤鱼。”岳漫瑕提着林临衣领，怒气冲冲。
林临小声嘟囔道：“整个朝暮谷，就你的剑烤鱼最合适，不用你的用谁的。”
岳漫瑕耳尖，面目含煞，道：“你说什么！“
林临知道岳漫瑕到了发彪的边缘，自己再也不能刺激她，湄笑道：“我说在朝暮谷中就你这把银玲仙剑最为神异，绝对是斩妖除魔，杀人越货的必备良器。”
岳漫瑕‘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无奈道：“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让我爹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么罚你了。”
其实岳漫瑕出去不久就察觉到不对了，这种‘以实为虚’的把式是林临常用的，立即折了回去。
果然，让她看到林临正在口若悬河的说这什么，她刚想进去抓个人脏并获，却听到林临所阐述的关于‘本心’的话，心头不由一震，继续凝神静听，越听心中越佩服，不由想起自己师祖昊黄真人对爹说的话：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五十年后能胜过他的人绝对不出三个。
当时心中还很不以为然，只觉得林临除了油腔滑调外就没什么本事。
“瑕妹，你那么善良，是不会告诉老头子的，对不对？”说着抓起岳漫瑕的一只手，‘泪眼汪汪’看着她。
岳漫瑕俏脸一红，把手缩了回来，嗔道：“要我不告诉爹也行，你下次出谷一定要带上我。”
“一定。”林临也不管什么，先答应下来在说，事后记不记得就看他自己高兴了。
岳漫瑕拿回自己的银玲，眼角瞥见李然，不由轻咦一声：“是你！你怎么在这。”
突然听到林临大呼小叫：“啊，我被鱼刺卡住了，你们谁快来帮帮我。”
岳漫瑕蓦然一醒，看见李然和青蓝果然被林临吸引住了，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又看到林临一副‘我很痛苦’的表情，不由咯咯一笑，玉手拍在他的肩上：“别装模作样了，以你的修为，会被鱼刺卡死那才稀奇。”
林临又咽了咽口水，笑道：“瑕儿的玉手拍在我背上就是舒坦，连鱼刺都下去了。”
众人一听，不由又是一笑。倒是把岳漫瑕羞的脸通红。
“好了，鱼也吃完了，你们两个小子跟我去下面‘武间’，为兄要指点你们一翻，省的以后出门弱了我们朝暮谷的名头。”林临嘴里叼着最后一块鱼，摇头晃脑道。
“你哪里有为人师兄的样子，也不叫别人笑话。”岳漫瑕最看不惯林临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出言讽刺道。
可心中却不由暗想，林临自从入门就懒懒散散，从来没见他对于什么师弟这么热心过，小青子也就算了，林临欣赏他谁都知道，可为什么对这刚入门的平庸小子也格外热心呢？
来不及多想，林临已经勾着那两人肩膀浩浩荡荡的下去了，岳漫瑕连忙跟了下去。
路上也遇到不少三代弟子，不过在看到林临的刹那就脸色巨变，远远逃开。
林临倍感郁闷，摸了摸下巴，故作疑惑道：“他们看到我怎么像看到鬼一样，难道是因为嫉妒我太帅了，自惭形秽？”越说还越点头。
李然也不想刚开始那么拘谨，笑道：“林师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帅，但我知道你绝对雄锯脸皮榜最厚。”
林临虎着脸，搓着李然的头，恨恨道：“你竟敢这么说我，我很生气。”
青蓝看到林临好象生气了，连忙道：“林师兄，你不要怪李然，他不是故意说你脸皮厚的，你看，你的脸皮还没我厚呢。”
林临拍着青蓝的肩膀，哈哈笑道：“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然后把脸凑到李然前面，李然明显感到林临的呼吸。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直接叫我林大哥吗，是不是看不起我，叫什么狗屁师兄。”林临狠‘坯‘一声。
李然虽然认识林临不到一个时辰，却非常心折林临的放荡不羁，也不在客气，恍然道：“哦，我以后不在叫你狗屁师兄了。”
林临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病，灿灿笑道：“什么狗屁师兄，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满口脏话呢？要是让戒律院的绿豆眼看见了，我都保不住你。”
“你怎么能这么编排自己的师祖。”岳漫瑕满脸怒气。在她心里，朝暮谷门规森严，辈分极为重要，像他这种骂师祖的行为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更何况林临所骂的还是受人尊敬的昊黄真人，幸好没有外人听见。
“不要激动，你老是这么凶吧吧的，当心以后没人娶你，你不会想像那老虞婆样孤独终老吧。”林临随意的摆摆手，自是想不到小女儿家的诸多心理。
岳漫瑕心里知道，林临曾经有好几次被昊玄真人整治过，气的他暗地里一直骂老虞婆难怪没人要。
她暗笑不已，可一想到林临连着自己也骂进去了，不由着恼不已，刚想出口教训，哪知林临早已夹着两人跑了。
她一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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