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注定的开始 -- 五 出林
从树冠缝隙透射下斑驳的阳光，照上古月飞的眼睛。古月飞悠悠醒来，坐起身，看着光洁溜溜的小强。好一会，古月飞方有力气感叹：“幸亏平时在烧烤时将我那火焰能力锻炼的操控锻炼的精妙无比，能够聚在双掌凝而不散，否则我要很小强一样裸露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了！为什么我那血红色火焰的能力可以瞬间将衣物化为飞灰，而平时烤食时却没有？那火焰的温度，可是不高啊。木柴的燃点是多少？一般火焰的温度是多少？为什么阴寒之力一遇我这火焰就化为乌有？”古月飞苦苦思索着。隐隐觉得，若是明白了这个问题，那么对于自己来说，将又是一次实力的飞跃。
“温度，燃烧，火焰……”古月飞呆呆呢喃道。
不料小强这时候醒了过来。小强先是呻吟了半晌，又活动了一下四肢，接着就是一愣，似是刚回过神来，惊讶道：“居然没有死！内力还在？！能力没倒退？！天不绝我啊！哈哈哈……”
“娘的，刚刚把握住了点什么，却被着混蛋给打断了。”古月飞心底那座火山几欲爆发，冷冷道：“是啊，不愧是天地人兽中最有运气，风头最胜，更被称为最具潜力的不死小强。不过，萧强能力者，还是为你的衣服着着急吧！”而且，不死者的笑声也太难听了点。
萧强经古月飞提醒，从又一次大难不死的兴奋中恢复过来，才终于发现了自己裸体形象的事实。之后，萧强再次愣住了。
“可惜没有影响传输器。”古月飞如是想着，“否则地五在门内的人气……啧啧，只怕四门掌者也要崇拜他了。”
小强脸色由红润化为通红，再由通红变作铁青，接着发紫，最后竟呈现出苍白色。古月飞一见之下巨惊：“莫不是那寒毒又发作了罢？昨天我明明感觉到已经驱除干净了呀。“
古月飞担心地朝小强走了两步，小强却退了两步，颤抖的手指指着古月飞，涩声道：“你，你，你，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你不会好那玩意吧？”
“什么？什么意思？”古月飞愕然一愣后，突然领悟了小强所说的是传说中的龙阳之好。
小强这会已经语无伦次了，“昨天，昨天傍晚，我逃到了这里，被你一嗓子吼了下来，然后，然后我就失身了？不对，不对，然后昏了过去，然后醒了，然后发现我自己被扒光了……还是不对，那么重的伤，怎么就一夜间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古月飞咬住了牙，骂道：“操，是老子救了你！”
小强瞪大了眼睛，惊讶万分：“你/救了，我？怎么可能？难道是……双修大法！你是个女的？”
狂怒！一道火焰自古月飞手中喷射而出，点着了小强的头发。看着小强手忙脚乱地灭火，古月飞面无表情道：“给老子听清楚了，昨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
最后，古月飞讽刺道：“小强啊，高阶中位的风能力者，很了不起呀！居然能这样狼狈，亏得某人还自认什么速度第一，无人能比。果不其然呀！被人打得十分命去了九分九还能逃出来，真了不起…说说罢，是遇到极限阶了还是超限阶了？”
小强摸摸脑袋，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呀。”接着又讪讪道：“门内规定你是知道的，机密，嘿嘿，机密。倒是你，这么一段时间竟至中阶初位了，不错嘛！”
“不想说就不说吧，找借口做什么？高阶往上，我可不记得有谁如此遵从那规定的……”
小强微微一笑，道：“初醒者，也就是刚刚觉醒的能力者，根本不被称为能力者。只有在觉醒后能力稳定下来，能量值达到低阶以上的水平，才能被能力者的群体所接受认可……”
“这个我知道，”古月飞挥挥手道，“我并不关心这个，我只想知道……”
“听我说完。”小强难得地正经了一回。“但你身为初阶者所不知道的是：在中阶者以上的能力者眼中，初醒者和初阶者的区别只在于初阶者有进阶的可能，而初醒者能力稳定后一旦没有达到初阶者的能量水平，那么他就完全没有了继续进阶的可能。这也就是在能力者的群体中，为什么不接受初醒者的原因。”
“典型的歧视……”
“并不是这样，因为在对自己拥有的能力提升的道路上，初醒者已经完全没有了走下去的必要。要想成为强者，他们必须选择其他的方法。”
“原来竟是这样。”古月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也就是为什么拥有能量的多少成为判定能力者阶级的因由。”
“不错，说的很对！只不过，还有更多的事情是初阶者所不知道的。能力的觉醒是一道坎，而初醒者能否成为阶级者又是另一个重要的大关。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对于能力者来说，还有两个更为重要的界限。”
古月飞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忍不住问道：“什么界限？”
小强笑了笑，阴险地道：“这个界限，等我什么时候穿到衣服再说。嘿嘿，那时候，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恩，先给你透漏一点吧。初阶与中阶，一旦跨越过去，那将是另一个境界。你所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更为真实的世界。”
古月飞郁闷地想：“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倒是你一个高阶能力者，是否能尽快带我出去…唉，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
小强兴致勃勃，继续勾引古月飞道：“比如这座古森林，为什么只有普通人的涉足冒险，而从来没有能力者轻易进入……”
“娘的，你跟我还不都在这里？”古月飞不耐烦道。
“那是因为意外，迫不得已。否则，没有超越世俗的人愿意来。其缘由，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太强的东西存在。放眼天下，能和他对上七八招的都没有。”
古月飞脑袋里一下子就冒出那头灰色巨狼，冷汗也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叫什么？”
“不知道。但你还是快点给我弄身衣服穿吧！就跟你那以样的兽皮就行，好歹遮掩遮掩。唉，你能在这里过了两个月还滋滋润润的，‘不死’这名头干脆给你了。不过还是快点走，夜长梦多，保不准哪天就丢了小命。”
“你既然知道他的存在，怎么不可能知道这家伙的名字？”古月飞有点莫名其妙地，非常想知道那头灰色巨狼的名字。小强这样形容，除了它，也不可能是其他强者了。
“我真的不知道！”小强有点急了，道：“那本书上只说了有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在。见多他的，一百个死了九十九个半。出于对他的畏惧和尊敬，只有达到极限者的水准才有资格知道更详尽的内容。天啊，你倒是走不走啊？要不是小命难保，说什么我也不会到这古森林里碰运气，不是找死么？呃，不过，我运气倒真是不错……”
这时，小狼不知在哪儿又拖来一头大熊从树木丛中晃了出来。小狼一看到我，马上跑过来，摇着尾巴从嘴里吐出一颗黑乎乎的圆珠，献宝似的看古月飞。
小强怪叫一声：“好家伙，内丹！”
“小狼也太生猛了点罢？内丹……熊精也能捉到。”古月飞想着，把内丹抛给小强，对小狼道：“这东西对我没有什么用处。”说罢，古月飞上冒出火焰，准备烤了这头熊。
小强接过内丹正傻笑呢，见状连忙跳了出来，挡在熊的尸体前，道：“受了你的东西，衣服就不劳你帮忙了，还是我自己来的好。”说着，小强手上已聚了一道风刃，轻轻松松地将熊精开膛破腹。
古月飞有些气闷，这一手功夫比我得的那刀要好用多了。
片刻间，萧强已经将整张的熊皮剥了下来。顿了顿，道：“一旦初阶者升阶，之后到极限阶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这道坎是最难跨越的，很多能力者终其一生也仅仅是初阶而已。从你掌控的能量大小到了中阶水平开始，一些难以名状的东西便开始有了本质的变化，这个过程是逐渐的，而且极缓慢。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因为我也仅仅领悟出这么多。不要不在意，这可是我独一家的总结。”
在古月飞的火焰的炙烤下，熊肉已经散发出阵阵肉香。听到小强这么说，古月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每一个人都在不断地变化中。我师父曾说过：上一刻的你，已不是现在的你；而现在的你，也不会是下一刻的你。我深以为然。”
小强沉思了片刻，才犹豫道：“或许吧。但这界限是存在的，我在中阶滚打摸爬了那么久，那感觉很清晰，很明白——那种本质的变化。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因为你也刚刚踏入中阶。我比你高了那么多层次，也只是隐约感觉到而已……我尚且如此，更何况你？”
古月飞马上就想反驳，可是却又想到难得小强一本正经地说了这么多，就给他点面子好了。
一阵沉默，只听到小狼咽口水的声音。
良久，小强道：“小飞，你师父是谁？”
“这个问题，你们问过我好多遍了，”古月飞无奈道。“现在想来，那个老男人也的确深不可测……”
小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他自然知道我平时极少会用深不可测说一个人。
“可我只知道那老东西害我经脉俱毁。”
“就这些？”
“然后他就不知所踪了。”
萧强喃喃道：“经脉俱毁还能这样活蹦乱跳，你师父把你教成这样，也算得上高人了。”
古月飞没好气道：“吃东西吧！”
古月飞本意是指熊肉烤好可以吃了，哪知小强听了这话之后竟下意识地将那颗内丹放入口中嚼了两嚼，却嚼不烂。小强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啊”了一声，却正好把那内丹吞进腹中。
“还不运功！”古月飞出声喝道，心里却羡慕不已：“若是我经脉未毁，唉。”
小强鬼嚎道：“天啊，我本想请天门老大给我煅一口剑的啊！”说到最后，竟带了一丝哭腔。正要运转内力，小强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小灰狼哪里来的，回头……”话还未说完，萧强的脸一阵通红，吓的他连忙收摄心神，专心行功。
内丹在这个世界上是很稀罕的玩意，只是对能力者的作用不大。能力的提升，除了天资之外，和能力者本身的机缘和苦练更有关系，药物的作用反而不大。就拿古月飞吃的那株灵芝来说，修行者吃了，功力涨个几百年是没什么问题的，虽然对境界的帮助不大，但功力的确是上去了；而古月飞，吃了它之后仅仅是升了一个阶位而已。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强才会想要留下内丹让天门造器大师煅一把剑。
取过小强身边的熊皮，用火焰慢慢烘干。旁边的熊肉已经被小狼啃地只余后腿了。由于火焰能力是从内到外发动的关系，整头熊的骨头都被烤得酥了，“也许以后真的可以改行做厨师。”古月飞认真地想着。
一晃神的工夫，这头熊连骨头都不剩了。眼瞧着小狼打着饱嗝幸福无比地睡了，古月飞总就觉得，躺在那儿的是一头猪呢？
“怎么样？”看着小强穿着自己做好的熊皮大衣显摆，古月飞问道。最后，衣服还是得古月飞动手。
古月飞下面那句“我们该走了吧？”还没说出来，小强已无限郁闷地接口道：“能怎么样？一颗熊精内丹，才让我接近高阶高位的水准而已……不过，你倒是很有做针织女工的天份。很合身，恩，你做裁缝会很有前途的。”
“我倒是认为仅仅是这身熊皮很适合你罢了。”叹了口气，古月飞冷然道：“该走了吧？在这我可呆了好几个月了。再不出去，我怕我就成野人了。”
“那是当然，这古森林可是诡异的很。既然没事了，当然现在就走了。”小强说完，忽然神色古怪起来：“这身熊皮适合我，怎么感觉这么怪呢？”
“废话，我是问你怎么离开！你飞了进来，自然知道怎么出去。我是摔下来的，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带着你飞出去了。难道你还想自己走出去么？”小强说着话，一阵微风轻轻卷起几片落叶，拂在我身上。古月飞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变轻了，好象能像那几片叶子一般随风飘去。
小强低喝一声：“起！”那阵微风稍稍强了一点，我就真的飘了起来，离地十丈了。
古月飞举目望去，古森林里有的树木叶子已经落光了，但更多的却还生机勃勃绿意昂然。留恋地看着身下的古森林一眼，古月飞心中突然泛起不舍的感觉。或许，留在这里也不错，至少不会为什么而劳心劳力了。“说不定，以后我会回来的。”心里面，古月飞这样对自己说。
“走啦！”萧强呼喝道，带着古月飞风驰电掣般离去。
“嗷——”一声长嗥。古月飞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前就多了一样事物。低头一瞧，原来是小狼。
“好厉害的畜生！”小强吃了一惊，接着羡慕道：“你可多了个了不起的宠物。”
小狼闻言，恶狠狠地盯着萧强看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将脑袋搁在我怀里，闭目养神起来。
萧强脑门上淌下一滴冷汗，嘴上嘀咕道：“果然是古森林出身的，乖乖可真了不的……”萧强忽然想到自己吃的熊精内丹就是这头小灰狼弄来的，接下来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