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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一章 动乱之初 第一节 风阙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鬼道一休 书名:错魔录 更新时间:2014-03-19 09:01:25 本章字数:4457

清晨才到,就连雾气都还没有散去,初春的湿气还是那么强烈,但是丰洲城已经是一片热闹了,毕竟是王朝的都城啊,长达八百年的浸润,每一个角落都有着不同凡响的繁华,丰洲城分为内外两城,外城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生活的地方,天子脚下。内城则是达官显贵,皇亲贵族所住之地,用城墙隔开,在内城之内还有一个专门给皇帝居住的小城,其实是个宫殿,叫百傲宫,只是面积巨大,八百年来不断扩大,颇有要吞并内城之象,而且近百年来,由皇帝准许进入百傲宫居住的大臣越来越多,很多官宦子弟已经是内宫红人,人称“近戚”。

与外城的热闹繁华相比,内城里就冷清了很多,甚至充溢着很多死气,只是内城中有一家所在,却是异常忙碌,不仅家丁个个早起忙碌,就是身穿官服的贵人也个个面有死色,这便是弃王朝首屈一指的武将世家,史书上称:“天下第一将军府”的楚家。

楚怨一脸深沉,背手立于书房,片刻后,房门被推开,长子楚昭然引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楚昭然走到楚怨背后低首道:“父亲,这位是御医刘长心刘老前辈,刚才已经看过三弟的病了,刘前辈有话要对您说。”楚怨转过身来,虽然仍是一脸忧愁,眼神却是恭敬了不少,说:“先生看过小儿的病了?不知道,先生有何赐教,犬子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刘长心微微一笑:“此病并非怪病,医书有载,此病发于漠北之荒,久患于身,外治无果,内治无根,此病为【阙】!”

楚怨一脸疑惑,倒是楚昭然问了句:“阙?为什么从来没听过这等病,前辈可有医治的方法?”刘长心一捋胡须,轻轻一叹:“阙乃先天之疾,更有云是恶魔现世,得病的几率小之又小,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平常人当然没有听过,阙有三疾,风阙,炎阙,冰阙。令贵所得之病,乃阙中最重,风阙!此等阙病,就是古人医典也没有成功救治的记载,恐怕….”楚怨一怔,见刘长心突然停下,忙问道:“恐怕什么?先生放心道来!”刘长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恐怕令贵凶多吉少,救治已无希望,目前所能做也只能是延寿而已。”说到最后,刘长心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变的凝滞,楚昭然和刘长心都不再说一句,隐隐感觉到楚怨的背影散发出淡淡的怨气,空气都窒息了一般,良久,楚怨叹息一声:“然儿,送先生出去吧,天河的病,只能是命中注定,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楚昭然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无从开口,也只是点点头,便引着刘先生向外走去,“先生!你说现在只能是延长我儿的寿命,那么他能活几年?”楚怨突然问道。刘长心先是一愣,面色一沉:“如果调养得当,再加上皇城内的良丹妙药,应该可以给予公子五年的寿命!此病不曾在医典山出现,我也只是从古籍的残本中得知过这种病,恐怕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懂得治这种病的人吧…”

楚昭然看到父亲的背影微微颤抖了起来,忙引着刘先生走出房去,在走出房门的刹那,他悠悠听到从房中发出了一声叹息,仿佛是那么苍老却又无奈的叹息。这次他们一家奉命从漠北急调而回,路上三弟染上了重病,回来便一病不起,甚至最近这几天都是在昏迷之中,在漠北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难道老天也要夺走自己唯一的这个弟弟吗,想到这里,楚昭然也是一脸失落,一旁的刘长心微微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前辈可有什么话要说么,但说无妨。”楚昭然说道。刘长心点点头,轻声说:“刚才我诊断三公子的时候,有很多症状不能确定,也无法下药,症状虽和书上记载相同,但是…”楚昭然挑了挑眉毛,继续听刘长心说道“其实如果只是风阙,最多只是患病期间不能受凉,不能吹风,不可见光,不可动怒,但是,我看刚才公子的症状,只怕还有染疾,此病若是传染,当真是比霍乱更让人恐惧啊。”

楚昭然听后,神情都已经凝结,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还不到正午,本应该拥有朝气的太阳,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竟然那么阴沉,楚昭然缓缓对刘长心说:“此事我自会处理,前辈先帮我保留这个秘密,我定然不会让三弟祸害众人的。”

刘长心叹叹气,突然感觉眼前的男子是那么坚毅,在来之前,已经对楚家有所了解,传说中的事情终归是需要人去鉴定的,此刻在这个年青人面前,就是纵横医界数十载的刘长心,竟也忍不住要去臣服。“风阙啊…”刘长心喃喃的说,声音低的没人听的清:“风阙啊,当年【雷舞皇帝】不就是风阙吗?”

(【雷舞皇帝】:宇文扬,弃王朝开国皇帝,地痞出身,从小社会底层出入,年青时还在妓院当过马夫,后来前王朝覆灭之际,单枪匹马战扬州,竟然拉拢出一批军马,征伐40年,开创出至今800年的王朝。)

(【阙】:一种难得的病症,说它难得,是因为在医书上都找不到,反到是一些史书上有记载,比如记载弃王朝开国皇帝的宇文扬的《雷舞封帝传》,还有记载北方荒漠之神的《北语录》都曾出现过这个病症的记载,说阙是恶魔降世,得病者若是体弱者,不能见光不能受寒,心智会失常,可是,书上也说此病并不是不可就药,就好像宇文扬得此病一样没死,但是至于怎么治好的,世间并无流传,又有研究者曾说阙乃疯病,失心怔是最后的出路,风阙疾发于肺,炎阙疾发于喉,冰阙疾发于心。阙另外的特点是不易发作,没有并症,其发病期间没有迹象,好时若凡人,病时若降魔。而且因为医学界对阙的认识不够,风,炎,冰三阙划分的并不十分准确。)

漫天都是黄沙,太阳像是突然沉到了西方,天边开始出现血色,而且一点点在扩大,漠北的草原啊,终年还是无止境的沙尘,而且,纷纷徐徐看上去就好像一滴滴正在涌出的鲜血,少年一个人站在山头,看着茫然远方,思考都已经停止了,他一脸迷惑,是在什么地方?前方不远处的平地,出现了一位红衣的年青女子,虽然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脸庞,但是少年还是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姐姐!姐姐!”少年嘶声喊去,那被唤作姐姐的女子并没有反应,只是朝着更远方走去,任凭少年怎么呼喊,她都不回头。

少年抬起腿向红衣女子追去,在沙漠里他拼命的追,不顾风沙,不顾路途,他突然感觉那女子就在眼前了,甚至那随风吹起的红衣的一角已经触手可及了,他高兴的伸出手去,抓向那飘来的衣角,可是,却抓空了,再一看,眼前那红衣女子正缓缓转过身来,只是动作却突然诡异起来,少年不敢出身,当女子转身的刹那,少年只觉得眼睛一酸,那红色向自己扑来!哪里是什么少女,是一头血红色的狼!它的牙齿仿佛还在滴着口水,红色的天幕下,就这样朝自己扑来!

“啊。!不要”少年大喊一声坐了起来,身上已全是汗水,像是闭息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看了看周围的陈设,这是他的房间,一颗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

“公子,你没事吧”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少年无力的看着她,苦笑着说:“小诗,不是说让你叫我天河吗,我从小在北荒长大,需要的不是丫鬟,我想当你的朋友!”名叫小诗的丫头今天显德很拘谨,天河看到小诗给自己不断的使眼色,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不止一个人,站在小诗不远处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将军”。

“父亲。”天河低声道。楚怨缓缓才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流汗的儿子说:“你做噩梦了?”天河咳嗽了几声遥遥头,什么也没说,楚怨皱起眉头“我呆了好一会了,你刚才一直叫着….叫着你的姐姐,你可是……想她了么?”天河没有说话,只是从小诗手里接过衣服,想站起来,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几次努力最后都是跌坐在床上,然后粗粗的喘气,楚怨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绞痛,强忍着关切说:“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天河还是放弃了站起来,重新回到床上,抬头看着父亲,他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反而问道:“那几个姑姑,现在怎么样了?”楚怨一怔,其实来之前早想到儿子肯定会问前几天那几个照顾他起居的侍女怎么样了,但是欺骗的话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竟一时呆在那里,楚天河看着父亲,双眼微微有些泪光:“她们,都死了,对吗??她们都让我害死了对吗?”楚怨看着儿子,不知道是点头好好事摇头好,这个纵横沙场的将军,竟然会这么犹豫,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却不敢说真话,他心里可是想保护他的儿子,那颗少年的心里,不会因为自责而影响了生存的希望。

楚怨终于走到了天河的身边,弯身坐在床上,用手摸了摸天河的头,刚才的汗水此刻摸上去却是冰凉的。天河躲开了父亲的手,那本是一双温暖的富有父爱的手,但是天河却始终感觉这只手和梦里的狼是一样的人,他抬头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父亲,这个从小带自己在边关长大的父亲,他沉身说:“您应该把我献出去,而不是姐姐。!”楚怨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提起天河的姐姐,楚怨的心里永远的痛,但是谁又能知道自己心里的无奈呢,就是亲生儿子的误解也不能去解释,只好咬了咬牙说:“胡说什么,你是我儿子。”

天河面色冷淡,但是语气却越来越激动,一旁的小诗看到他抖动的嘴唇说:“难道?难道,姐姐不是你的女儿吗?我得的这个病,就是老天要罚我,应该是我去的,应该是我去的。”

“啪—”楚怨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这个生下来便没见过娘亲,这个还有不到几年寿命的儿子。小诗看到楚怨的脸气的发红,一双手更是抖个不停,又看了眼天河,这个少年依旧是那么倔强,迎着楚怨的眼神,慢慢的,反倒是楚怨退缩了下来,眼神竟然不敢和儿子相视,良久,楚怨转过身去,沉身说:“这件事不许再提了。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不用你管,你还是我的儿子,就应该听我的,不许再有那些混账的想法了!”小诗静静的一声也不敢出,她开始担心起天河,他的眼睛仿佛流出了泪水,可是,只是一瞬间就被天河擦去,楚怨并没有发现。楚天河此刻语气缓和了很多,顿了顿对父亲说:“父亲,我想搬出去。”

“什么?”楚怨回头惊愕的问“你再说一次!”楚怨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仿佛是气到了极点,楚天河却冷静的异常,他缓缓说:“我的病我知道,它能害死人,我不想看到那些对我好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我,她们都是被我害死的,姐姐是,那几个姑姑也是,她们有什么错呢,我只想离开这,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死。”楚怨刚才还绽放的怒火,眼神渐渐的淡了下去,像是失望一般,又好像很多的无奈,轻叹了一声,竟然什么也没说,头也没回走了出去。

楚天河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呆呆的问小诗?:“我做的对吗?我觉得是我不好,我知道父亲也会…也会舍不得我,可是我真的是个祸星啊。”小诗眼中湿润的看着这个有些深沉的少年,她遥遥头:“不!公子不是祸星,公子做的都是对的,不管公子到哪我都会陪着你,除非…除非我死了。”说到最后,小诗的脸反而是红了起来。楚天河感动的看着小诗,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犹豫。

楚怨失魂一般的走出房间,门口的下人都惶恐的看着自己,他知道最近几天楚天河的病还是像霍乱一样,已经传染给了照顾他的侍女,可是偏偏这个病又找不到病理,传染也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比如他和楚昭然都没有得病的迹象,想到这楚怨又是一叹。儿子楚昭然已经在等他了,见父亲一脸伤感,说:“弟弟说的我都听见了。”楚怨看着他,怔怔的问着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把他送出去?这次如果不是你处理得当,恐怕附中都是死尸了。”楚昭然没有为表扬而高兴,眉头锁的更紧:“弟弟这次要走,真的很像二妹….”他看到楚怨的脸色瞬间不正常,也不敢再说下去,见楚怨一个人向外走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楚怨跟前说:“张先生回来了。”楚怨点点头,“快带我去见他,他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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