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战殇 -- 第三十二章 一夜过后，又是诀别
飞云城，牧大小姐卧房外。
“牧姐姐，我不敢……”洁西卡扭捏地拉着牧如歌的手，羞涩地道。
“怕什么啊，”牧如歌打趣道，“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
洁西卡羞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捏着她的手，都快捏出青来了。
牧如歌俯到他耳边，轻轻地道：“他可知道疼人了，别害怕，你肯定会喜欢上那个……的！”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哇，我去……合适吗？”
“正因为心情不好，才需要有人安慰啊！快去快去，别让他等睡着了！”牧如歌趣笑着把她推进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房间内，经过一阵痛哭，卡隆的心情稍稍平静了几分。刚刚洗了个热水澡，他披着浴巾躺在长椅中，似乎已经睡着了。看到他裸露在椅外的双肩，洁西卡大窘，紧张地推了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得深呼吸一口，轻轻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让她痴迷不已的男人。卡隆的眼睛轻轻地闭着，呼吸细腻而均匀，硕健的肌肉裸露在浴巾外，浓浓的男子气息熏得洁西卡面皮一阵滚烫。她正痴痴地看着，卡隆突然咳嗽一声，轻轻地道：“是公主殿下吗？”
这一声直把洁西卡吓了一跳，卡隆明明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怎么会知道她进来了呢！
“你……醒着吗？”小鹿乱撞，洁西卡小声问道。
“我一直没有睡，我只是在回想而已。”卡隆的声音嘶哑而疲惫。
望着面前极度疲倦又极度悲伤的心上人，洁西卡一阵心痛。关于他的故事，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从小没有母亲，几个月前失去养父，十几天前恩师又战死在飞云城下。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个刚刚才带上骑士勋章男人已经是数度经历生死又数度承受打击。纵然是铁人也要垮下来了，何况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性的男人。她忍不住抬起手扶上他的肩膀，轻轻揉捏着他酸软的肌肉。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回来了就好……”洁西卡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胡乱安慰道。
感觉到她的小手在肩上轻轻的按摩，卡隆的身子一颤，却没有动，轻轻地道：“你是一国公主，不能……这么做的！”
洁西卡一愣，顿时停了下来，一阵淡淡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鼻子一酸，居然流下了泪。
“到现在了，你还把我当成公主吗？”她忍不住低泣道。
卡隆忽地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直直地看着俯在他头顶的郁郁娇颜。一滴滴晶莹的泪落上他的面颊，顺着皮肤流过嘴唇沾上舌尖，弥散起淡淡的咸涩味。他一伸手，按住了肩膀上嫩白的柔荑，沙哑地道：“我知道你的心，你的情意，可这样的幸福，只怕我不配……”
“不，你配！”洁西卡忽然大声道，“第一次遇到你时，你颓废洒脱；荣耀大殿上，你沉稳坚毅；领主府中，你谦卑优雅；远西战场，你英勇无畏。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除了你，我一生不嫁！”
“可我已经有了如歌……”卡隆直直地望着她晶莹的双眼。
洁西卡声音低了下来，轻轻地道：“牧姐姐能给给你的，我也能……”
这是炽热的表白，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卡隆面上终于扬起一抹笑容，凑趣地道：“真的吗？”
“真的……”洁西卡的声音娇弱而羞涩。
“我的胡子好长了，给我刮一下好吗？”
“……”
不得不说，牧如歌准备的实在是太充分了。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而是男人的卧室，剃刀大镜毛巾内衣裤，每一件男人用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湿热的毛巾敷在脸上，卡隆闭起眼，享受着柔荑间精致的小小剃刀滑过皮肤的感觉。微微的沙沙声由耳入心，就像喃喃的话语，抚慰着他的悲伤。
洁西卡的动作轻盈而细致，小鼻子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抚摩着他坚毅的下巴，指间传来的是阵阵的粗糙感。在此之前，她只为一个人刮过胡须，那就是她的父亲，杜兰宁十世。在遇到卡隆之前，父亲，就是她一生的依靠，而现在，心爱的男人就是她心里的一座山！
这一刻，她想到了父亲，远在千里之外帝都中的父亲。这次偷偷出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老人家身体好不好？会不会因为不见了她而焦急？隐约间，一种难以言名的不详预感涌现在心头，她的手一抖，在卡隆脸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洁西卡忙乱地用毛巾擦拭着渗出的血珠，心里一阵慌乱：“啊……对不起，我……”
没等她说话，卡隆突地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深深吻了下去。这一吻是那样地炽热，烫得洁西卡身体一阵乱颤，将心底那隐隐的不详感猛地压了下去。她只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扔掉了手中的剃刀，轻轻揽住了他的头颈。
血液渐渐燃烧，呼吸渐渐急促，卡隆呼地抱起她柔弱的身子放到软床上，动作剧烈地撕扯着她的衣裙，转眼间洁西卡身上就只剩下小衣了。望着她水一般的眼眸玉一般的肌肤，一种深深的负罪感突然涌上心头。卡隆匆忙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慌乱地道：“对不起，我……我冲动了……”
“嘘……”洁西卡按住了他的嘴唇，脸上红的几乎要拧出水来，“我说过了，牧姐姐能给你的，我也能。好好疼我……”
这一夜，卡隆毫无保留地倾泻着满身的欲火和爱意；这一夜，帝国最美丽的公主用娇弱的身体承受着爱人无尽的索取和挞伐；这一夜，牧如歌躺在冷清的卧房中，流着带着淡淡酸涩的泪，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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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平明，洁西卡悄悄穿戴好衣服，起身端起盆为卡隆打热水。一出门，正碰上赶来的牧如歌。四目相对，月公主脸上扬起一抹红晕。看到她走路时不自然的样子，牧如歌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坐在了门口，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洁西卡左右看看，没有别人，这才羞涩地道：“跟教廷那些书上说的不一样啊！疼……”
牧如歌只和卡隆有过一次，没有再亲热过，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只得装作生气道：“太可恶了，我去教训教训他，让他不知道疼我们的小公主！”做势起身，洁西卡急忙拉住她，大羞道：“你别去！他……他还没醒呢！”
看到她发窘的样子，牧如歌扑哧一笑，笑声中却带着淡淡的酸涩。
便在这时，老将军牧野急匆匆奔了进来，微微一鞠躬，焦急地道：“公主殿下，帝都的秘使赶到，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知您！”
洁西卡怀里还抱着脸盆呢，看到他来，急忙扔给牧如歌。听到老将军提到帝都，一阵惊慌涌上心头：“一定是父王知道我来了远西，派人来找我了！这可怎么办？”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装做镇定地道：“有什么事还要来通知我啊，不是有您吗？”
“可秘使来的时候，头上居然绑着镶白边的金色绢带……”一向平静的老牧野声音居然在发抖。
霎时间，牧如歌和洁西卡惊呆了。镶白金带，那是国王病危时佩带的丧装啊，难道杜兰宁国王病危了吗？
看到两人发愣的样子，老牧野急得直跺脚：“公主您别愣着了，请跟我去见秘使吧！”
“对，我这就去！这就去……”洁西卡慌得直欲流泪，跟着牧野匆匆奔了出去。牧如歌也急忙转进房间，焦急地喊道：“别睡了，快起来，快起来！”
飞云城的机密室中，日夜兼程从帝都赶来的秘使跪在地上，颤抖着道：“公主殿下，国王陛下病危，请您火速返回！”
“不可能啊，父王他……他明明身子那么强健……”洁西卡的心慌到了极点。
“陛下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连教廷大教皇都束手无策，小的离开帝都时，陛下已经病得失去了意识，昏迷中直喊您的名字……”
一个迷糊，洁西卡几乎瘫倒在地上，立在一边的卡隆急忙将她抱到椅中。“我要回去，我要见我的父王……”月公主无力地挣扎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可飞云城距帝都千里之遥，那能立刻就赶到？牧野思索片刻，道：“卡隆，你是黄金战马的新主人，以战马的脚力，足可以在三天内赶回帝都。”
“可领主大人尸骨未寒……”
圣魔导师摩拉接口道：“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和老牧亲自为麦洛迪大人扶灵，赶回帝都。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陛下归天之前，送公主返回帝都！”
牧野忙道：“事不宜迟，如歌，马上替公主收拾行李，火速返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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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七七七年，未来的帝国摄政王卡隆•巴索洛兹姆单骑出城，载着私奔到远西的月公主急速返回帝都。望着黄金战马远去的影子，老牧野喃喃地道：“如歌啊如歌，这份私自携带公主出走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帝都怪罪下来，爹爹也保不了你。卡隆，但愿你能护得公主殿下和如歌的安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