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成长 -- 第十二章 事情的本质
五天之后，在裂雷的带领下，忆空两人终于走过一座座山头，来到了怒雷城南方较远的一个小城。两人浑身灰土，污头垢面，站在了城门外排队进城。至于为什么有大路不走，而要走山间的小路，用裂雷的话就是，山中强盗不少，来了一把小板斧，说不定还能来几把小刀刀，小枪枪，这让忆空无言，但没有人带着，忆空就是从大路走，也走不了，只能忍着苦跟着裂雷走弯曲的山路。但事实证明，有点脑子的强盗都不会在荒芜人烟，极少人路过的山林做强盗，所以除了遇到个没脑子的夜摸强盗团外，他们一路安全，直到看到这座小城为止。
这座叫做寒昭城的城市其实也不算小，但是比起怒雷那样的大城来说，还是显得小了。在经过城门口卫兵的盘查后，忆空他们进入了寒昭城。虽然比不上怒雷城的繁华，但也非常热闹。大街上各种杂货店都应有尽有，但忆空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这份热闹了，他想吃饭，他已经厌倦了裂雷的高超烤艺，他想洗澡，他还从没试过几天没洗澡，身上又脏又痒。
进城以后，裂雷更是一下子表现得无比精神。在找旅馆的路上，裂雷更是两眼放光：“老大，你看那女的身材多好？”“哇老大那边那边，那两位美女在对我笑了！”忆空看不到，就是看得到也不想看，他更想填饱肚子，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个好觉。在裂雷对街上的美女流了有半天口水以后，裂雷终于选好了一家旅店，一进门，裂雷就大声喊：“伙计，把店里最好吃的菜端上来！要快！要多！”忆空觉得认识裂雷以来，裂雷说的这句话最可爱，最动听了。
忆空摸着鼓起的肚子，舒服地呼了口气，真饱啊！桌子上已经有一大堆的空盘子，裂雷还没吃饱，左手拿着只啃了一口的鸡腿，右手不断地往嘴里塞着各种食物。忆空头上一滴冷汗滴了下来，这家伙的肚子有多大啊？不过也只有食物塞满他嘴巴的时候，他才不会胡言乱语吧，哈哈！而这时他们桌子的旁边一个伙计正心惊肉跳地盯着他们：这两个家伙叫了那么多东西，但身上又脏又臭，不会是吃霸王餐的吧。但看着裂雷旁边放着的那把板斧，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想也不敢想下去了。忆空也试过那把板斧，但他只能双手提起，连挥动也不行。而裂雷却一只手轻松地就把板斧耍来耍去，还能扔上空中让板斧转两圈落下再接着，这让忆空冷汗直冒，如果那个强盗头着和裂雷一样，那天晚上死的绝对忆空了，估计四五十斤重的铁板斧，砸也能砸死自己！
忆空悠闲地品着茶，耳朵听着旅店里客人聊天的声音，那些客人说的都是忆空感兴趣的事情，如大陆上的一切奇闻，但很快，他的脸黑了下来，握着茶杯的手捏得紧紧的。
“你不知道？怒雷城的塞斯将军将军府被人血洗了！时间？就五天前，据说那伙人特别凶狠，不但杀死了将军的大儿子，更是把将军府的侍卫和仆人都杀死了大半，整个将军府都是血和尸体。现在的怒雷城也封锁了，不能进更不能出，一些来往魔域森林的大商团只能饶道直接去长城关口去接收货物。而且你没见连我们寒昭城的城门卫兵也开始盘查出入的人了吗？那是因为那伙刺客只被将军出手杀死两人，其他的……”
忆空的脸越来越黑，开始时听到将军府被袭击他很为父亲等人担心，等听到将军的大儿子被杀死，而且侍卫和仆人死了大半时，他更是恼恨起来，他有点明白他刚听到的这件事情的本质了，那是父亲为了保护家族，把他给“杀死”了，如果只是宣布翼空被驱逐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被发现是黑暗魔法使用者，那追查起来一样会连累到家族，那么父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翼空这个名字从世上消失！本来，父亲要这样做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父亲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的人？这些人都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曾经照顾他的仆人，曾经保护他的侍卫都因为翼空这个名字而死去，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吗？只死去一个“翼空”不就可以了吗！这些都是他认识的人啊！想到这，忆空突然明白了，父亲要把见过忆空的人都清理掉，那么翼空这个名字就真正的从世上都消失了，除了家人再没人能忍出他——现在的忆空。忆空更想起了一个人，曾经照顾自己几年时间的侍女菊菱，在自己第一次感受到黑暗元素的第二天，这个对自己很好的侍女菊菱就从将军府消失了，忆空问起，母亲也只是说她病了回家修养，后来忆空就慢慢忘记她了。现在忆空突然明白，那个侍女不是病了，而应该是看见忆空第一次感受到黑暗元素时昏过去后的模样，而被父亲……虽然他不知道当年自己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而在那次后他冥想也没再出现过痛苦之类的事情，但侍女菊菱的消失，绝对不是巧合！
忆空恨父亲，恨父亲因为自己一个人而伤害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虽然忆空也杀了几个人，但他知道，什么是罪有应得，什么又是无辜。一股怒火燃烧着忆空的胸口，而怒火后，是深深地悲意……曾经陪伴了自己走过岁月的仆人和侍卫们，你们是因为我——曾经的翼空而失去生命的，对不起！
在忆空为死去的人而悲伤时，裂雷终于扔掉了手中的鸡腿骨头，大声说：“老大，吃饱了，下面有什么节目，上街去泡妞？我刚才物色了两个挺适合你的美女……”忆空突然转过头，面对着裂雷，心里奇怪而且惊讶：“对了裂雷也算是见过‘翼空’的人，就算那天晚上裂雷真的是晕过去了，但父亲应该不会放过一丁点的存在危险，那为什么裂雷没有被父亲杀死，还救了他留着我身边？”
忆空正思索着裂雷的事情，裂雷却打断了忆空的思想：“晕，美女配丑男啊！美女与野兽啊！真是可惜了，咋不找我这样的优秀青年加帅哥呢！”忆空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这时，旅店门口走进了三男一女，除了女的有点姿色外，另外一个剑士模样的男人长得还算得上平凡，但另外两个真，一个像熊般高大而丑陋的脸，一个像老鼠一样，个小而尖嘴猴腮。四个人一进来就引起了店里人们的注意，有偷笑的，有看着那女的摇头的，但有人忽然小声说道：“咦？是个佣兵团啊，他们胸前别着的是佣兵团的标志。”
忆空突然来了兴趣：佣兵，以冒险为主多人组成的团体，从各种任务中获取自己需要的资金，重要的是，他们都拥有不俗的战斗力。米娜老师曾经介绍过佣兵的话在忆空脑海回应，忆空开始注意起了刚进来的四个人，神色里带着一丝羡慕，很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梦想过成为佣兵走遍大陆，但失明两个字破灭了他的梦想。而这时，由于注意力的转移，忆空忘记了他刚才在想的问题：父亲为什么会放过裂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