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玖章 小老长辈过年出奇招

玖章

转眼三月过去，正值腊月寒冬时节，眼瞅着这新年将至，玉阳宫中也开始张灯结彩，虽说老辈人不喜欢这中喧闹，三番四次的说不要弄得太花哨，不过还是到处都贴满了窗花，对联，动不动还能听到一两声鞭炮声，还未过节却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四十岁以下的弟子各个红光满面，眉飞色舞的，新来的弟子还在讨论着春节会不会有压岁钱，哪里还有心思学习？气得各位长老都前去找乐萌讲理去。 为什么找乐萌讲理？原来长老们都问过一些弟子，结果都被一句“长辈吩咐，造反有理”给堵了回来，这话中长辈还能是谁？不就是乐萌的那三小弟子嘛！几个人比月璇还高上一辈，虽然年纪小，不少人都要叫他们师叔祖甚至要叫他们祖宗的也有，确实还是长辈，他们带头开始布置的，自然是“造反有理”，就凭这叫的一声“师叔”，各长老还都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在背地里跺脚出气，最后忍无可忍，还是去找乐萌，让这个师叔祖管管他们三个。 其实乐萌也是有苦难言，这三个家伙都还太小，闹腾起来是天塌下来都止不住他们，动不动趁着乐萌睡觉时把他那一撮山羊胡子给剪掉，要说讲道理，这三人又太小，讲了只有两种结果：三人完全没听懂和听懂以后耳旁风。有什么办法？

这一日月璇掌门竟然去找王琎珺三人，月璇自然是知道他们之前是怎么闹腾的，可是他倒没反对，觉得这样倒也不错，至少很多人都很高兴，不像往年一般不少人心中都怀揣不忿，所以他竟然没有制止三人带头的“胡闹”行为，这次找他们反而是鼓励他们继续做，还说什么这次过年的相关事宜全权交给三个人来筹备，还专门给弄了一块木板立在大殿附近的一条路旁，让王琎珺三人有什么事情就写在纸上，贴在木板上，以作通告之用，还专门给了三人五百银子，用作筹备。 正所谓“助纣为虐做不得，为虎作伥行不得，煽风点火使不得”这下好，三人可谓是“特权在手，闹腾不愁”，三人凑在一起就是讨论怎么过新年，连续三天都没认真上课，弄得乐萌差点就要哭爹喊娘了，不过还好第四天三人终于弄出了一套方案来，终于没把乐萌给气死。 第五日早课前，大殿附近的那块木板旁站着许多玉阳弟子，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高声欢呼，只见木板上贴着一大张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大堆的安排，像什么“大年三十戌时，正殿前议事广场，特邀湖南花鼓名班、川剧变脸大师、说书师傅、皮影戏名家及杂耍名班前来表演，众弟子可前来观赏一二，若众弟子仍有绝活，可来我等处告知，将会安排汝等节目。”又有初一的诗会，初二的烟火，初三的饺子会，初四的食会，初五的剑会，初六的茶会，初七的画会，初八的琴试，初九的棋赛，初十的书会还有十五的灯会。这样下来王琎珺等光请什么这来那来的名家，买好纸好笔、各种名贵茶叶，搭戏台、做五千花灯的钱就已经超了五百银子，在万般犹豫后，王琎珺才掏出魔君给的银子，总共花了六百多银子才终于布置好了，只等着新年来到。 魔君这三月以来也就来过一次，给了王琎珺一本书，那本书中记载着魔君知道的所有的仙术，后来却不翼而飞，弄得王琎珺好是着急，结果在戴清婉的房间里找到了，其中缘由不必详说，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明讲。王琎珺为此还跟戴清婉发了火，弄得这筹备工作连续四天都没有继续进展，当然包括乐萌的课也没有上，弄得乐萌是哭笑不得，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王琎珺等的徒弟一般。直到距离新年还有二十天时两人才在秦德康的劝说下和好，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王琎珺居然把那本书借给了戴清婉，不过只借三天，让戴清婉去抄录，好在书并不厚，戴清婉才抄好 王琎珺和戴清婉、秦德康三人布置好了所有事宜以后，离大年三十就剩一天了，几人恐怕还是第一次觉得一天过的这么慢吧，左等右等，还没到戌时，尤其是王琎珺，一会跑到招待那些名班的地方，一会跑到戏台子旁边，好不安生。 刚刚见天色黑了下来，王琎珺却早就在戏台旁边等着，只见那些名班啊、名家啊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戏台旁，在一会，那些报名表演的弟子也纷纷赶来，王琎珺道：“今天咱就要开始表演了！不过这上台谁先谁后还没定，咱们来抓阄决定。” 那些五湖四海来的名家哪个不是想最后上压压轴？但收了别人钱财，还容得他们说话，眼下都点了点头，王琎珺点了点节目，共有十三个节目，王琎珺用红纸剪成十三块大小相同的纸片，上面写上一到十三这几个数，然后把纸片都搓成团，递到众人面前道：“请吧。” 此处乃玉阳之地，玉阳弟子作为主人，自然是不能先去抽签了，待到那些戏子们抽完签，玉阳弟子才陆续上前抽签。 忽然一阵北风吹来，那些戏子们均打了个哆嗦，那个玩变脸的四川汉子喝道：“日他仙人板板！这天啷个这么冷！” 王琎珺瞧了瞧周围的人，只见玉阳宫弟子均有内功底子，倒是不觉得怎么冷，但是那些戏子都是冷得直哆嗦，抱怨之声连连，王琎珺登时感到为难万分，好在月璇恰巧在此时来此，因为他把这些任务是统统交给王琎珺等人的，对于这次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要管一些的。 王琎珺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不等月璇的礼施完就问道：“掌门师侄，这些个请来的名家没有内功底子，觉得此处是迎风之处，冻得厉害，怕是待会也演不好戏了，你看这却如何是好？” 月璇微微沉吟，忽而微微一笑，道：“这事容易，师叔您可以用您那柄剑来作为。” 王琎珺疑惑地问道：“这要怎的才能办到？”月璇笑答道：“只需在剑上加一道火灵仙术，再在剑上以火灵符做媒即可，而后只需将剑用御剑之术悬于戏台上方，即可保戏台周围五十丈之温暖。” 王琎珺省悟道：“原来这么简单，掌门师侄，请你先在此代我安排，我去去就来！”说完运起真气，使出轻功，欢笑着去了。仅一顿饭的功夫，王琎珺气喘吁吁地奔了回来，微微一歇息道：“掌门师侄，我取取回来了。”月璇笑道：“师叔往后运起轻功之时，可以尝试尝试把真气灌入双腿之中，那样便能更快一步。”王琎珺道：“多谢师侄提点。”按理来说王琎珺乃月璇的师叔，本应该是长辈教小辈才对，但月璇比之王琎珺大了八倍不止，资历上也比王琎珺高出不止一点，他教教王琎珺倒也是理所当然。 待的王琎珺把全身气息调整好了，立马在剑上加了一道火灵仙术，再把借来的火灵符贴在剑上，剑立马由湛蓝变得火红，异常炫目，王琎珺赶紧把剑升到戏台上空，这样倒是连灯笼都给省了。 戌时的钟声刚响，广场上已经结集了许多人，连不少长老也都被月璇给请了来，好不热闹！

钟声响毕，台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玉阳女弟子，她是那抽到第一签的人，第一次当着如此多的人表演，虽说早有了准备，但是还是紧张异常，在台上站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报自己的节目，她表演的是琵琶曲《十面埋伏》，别看她刚才还那般的紧张，一抱上琵琶，双眼立马是精光四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刚一弹完，台下就是雷动的掌声，不过这琵琶刚离手，她人就晕了过去，还是秦德康把她拖了下台去。 随后出场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欢呼声一次比一次高亢，叫好声一次比一次大，当那个表演变脸的川剧名家表演完了，台下有不少弟子在那里窃窃私语，这个说“瞧见没，刚刚他可换了七十张脸啊，好快的动作！”那个说“太有意思了，那个人应该会在玉阳宫待上几天吧？太好了！我要去找他学学这变脸的绝活！” 强烈的欢呼声把不少原先不来的长老都给引来了，待到三个时辰后，这些个长老什么的都全去找月璇道：“掌门师兄，清阳师叔等这事办的真不错，还请掌门来年再批准举行！”（注：王琎珺在玉阳宫的名号为“清阳”，戴清婉为“清舒”，秦德康为“清和”）

随后几天的花样也是得到了众多好评，在剑会中，王琎珺还按照众人入门的时间专门设置了十个组别，在他参加的组别中他是败给了秦德康，只得到了第二，心中是老大的不高兴，不过在棋会中他是力压众人，在决胜局中以围棋十三目、象棋十五手将死对方的巨大优势赢了他师父乐萌，气得乐萌险些把道心都给丢了。 到了十五晚上玉阳宫后山附近的一片空地上已经被王琎珺三人挂满了花灯，每个花灯下都挂这一张纸，纸上写着一条灯谜，若是你猜出了灯谜，这盏灯就算是你的了，当日有一名叫做“花苘”的弟子猜中了一百零八条灯谜，一个人拿走了一百零八盏灯，弄得好多人连一盏灯都没有拿到。 这个年里，玉阳弟子高兴惨了，年后的一个月里，还有不少人夸王琎珺等人做的好，此后每逢新年，玉阳宫都就这么过了，渐渐的，这种风俗就传出了玉阳宫，传到了大江南北，成了一种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