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 第四十一章 杀出重围
张少凌站在一处山冈之上，迎风而立。下面是成片的农田，现在虽是黎明时分，但是田中已有不少人在劳作。正是将要收割的时候了，所以农人们都更加小心养护田里丰熟的稻谷，数月辛劳，收成就在这几日。
张少凌平静如水，他背上的伤早已好了。经天地元气净化过后，他的身体便拥有了超越常人的恢复力。丹田内那颗金丹仍在滴溜溜的旋转，缓慢但有序的吸纳着天地元气。现在他已不必要运转九转诀才能吸纳转化天地元气了。
他知道这叫内丹，在心动后期出现，所以心动期也叫结丹期，是修真人士突破第一道关口的体现。只可惜，陈青峰给的玉瞳简上只写到这里便嘎然而止。陈大哥，你说过会来找我，你可知我现在已炼到心动期了。张少凌心中迫切的思念起陈青峰来。
他在考虑怎么去武当山，从这里渡过长江便脱离了天阴教势力范围。但是同时，天阴教也势必会全力围捕他，不会容他轻易脱身。而且他已知这最后对付他之人是谁，风战终于还是要出手了。他可以感应到风战那股邪异而霸道的气息就在不远。
张少凌心中涌起强大的斗志，既然是最后一战，他并不想逃避。他猛然振臂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如龙呤般震动四野。身形腾空，向着长江边出发。
任乘风，大狗，阿黄，小白四人相继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浓气，澎湃的真气自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回流到丹田气海之内。四人功力大进，已达神光内蕴，返朴归真之境，正式踏入先天境界的门槛。
“你们醒了。”一个声音浩然平和的传入耳际。
任乘风四人跳起身来，才发现铜殿中只剩下他们四人，其余人已是不见，而说话之人正是古月升。
四人首次独自在这么近的距离注视着这被誉为十大高手之一的古月升都有些局促，懦懦的问道：“古………古前辈，怎么只有你在这，其他人呢？”
古月升哈哈一笑，道：“你们四个小家伙还真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居然能全部炼化太和神丹药力。你们所练的内功更是开武林之先河，成就无可限量啊。”
古月升豪迈的笑声除去了任乘风四人的局促情绪，自豪的说：“我们的天龙神功是师父创的，当然厉害了。”古月升呵呵一笑，问道：“嗯，天龙神功，看来以后皇甫世家的天级武学上又再将添一门了。听说你们的师父叫张少凌是吧？”
任乘风四人顿时想起张少凌对他们的照顾，都有些悲伤，怒声道：“只是师父不幸死在天阴教那帮狗贼手中，我们一定要帮师父报仇。”
古月升笑道：“我倒是听到一个消息，天阴教最近都在大肆追捕一个叫张少凌的人，不知可是你们的师父。”
任乘风四人一呆，随即跳到古月升身边，也不管他是什么高手了，兴奋的叫道：“是，一定是，除了师父还有哪个叫张少凌的又有那么好的功夫。你说一定是的，前辈，对不对？”
古月升被四人拉住，堂堂古家家主何曾有人在他身边如此放肆，颇有点无奈的道：“你们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们。”
四人这才省起眼前之人是谁，连忙讪讪然松开手，听古月升讲述。
过了一会儿，只见四人欢呼着从铜殿内跑了出去。身后的古月升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的功力已是不低，然而心性却还是如此毛毛燥燥，这样对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能够在江湖仇杀中保持这种赤子童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同时，这位武林中有数的绝顶高手也对未曾蒙面的张少凌有一丝好奇来，想不到居然有人如此年青便能够创出几近天级的武功。
任乘风四人奔了出去，首先便看到沈玉门和一个面有愁苦之色的俊秀青年在一起，而这人也是任乘风他们认得的——青城派唯一的生还者杨林，他也是对天阴教出手最狠辣的人之一，不过对普通教众还有些名门正派的矜持，很少对普通教众下杀手，不像任乘风四人，下手绝不容情。
任乘风四人向杨林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杨林也很识趣向沈玉门与四人告退，走到另一边去。
“沈大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任乘风四人喜笑颜开。
沈玉门心中一动，却是不敢相信，只问道：“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
四人拉住沈玉门叫道：“师父还活着，古大侠说师父还活着，也许不日就会来到武当山来。”
沈玉门得到确定答复，也是非常高兴，“呵呵，我就说张兄怎么看也不像是短命之像。你们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姬姑娘，她听到一定比谁到开心。”
“对，我们这就去告诉她。”任乘风四人都向外跑去，沈玉门也赶紧跟上，叫道：“喂！前面是迷魂阵啊，别乱跑。”
这是一个渡口小镇，长江沿岸有很多这样的小镇。这个小镇经济全来自往来于长江两岸的行人商贾打尖歇脚或是渡江的资费。所以这些小镇一般的人家大多是以撑船为生。另一些经济尚好些的人便开个小酒楼或是茶楼之类的，做些小本生意。数百年来，这些人自祖辈在这里定居以来，便是如此朴实而平凡的生活着。
长江水浩浩荡荡，奔涌东流，千万年来从未变化。只是往来于这长江之水的人，却是换了一荏又一荏。
张少凌抬起头，看见了镇口牌楼上写的“三江口”三个字，这个镇就姑且称它为三江口镇罢。今且三江口镇却有些不寻常，乍看去似乎和以往也没有区别，细心点便会发现这镇中许多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虽然他们都竭力隐藏，但是又怎能瞒过张少凌这等高手。他已非是初入江湖的那个毛头小子。
而另一些坐在街边家门边，眼神有些紧张和恐怖的人们便是这三江口镇原本的居民了。一个妇人搂着婴孩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那妇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马上退回屋里。然而，令他们害怕紧张的东西并不是身边伪装的武林中人，而是来自镇中最大最好的酒楼。从酒楼里散发出的威霸天下的气势，如黑云压城般笼罩在三江口镇上方，笼罩在三江口人们的心中。
张少凌在镇口停了停。那一刹那，小镇中的各色人等都忽然顿了顿，宛如时间突然停滞了一般。手上凸起的青筋，僵直的背腰，眼中游离的精芒，各色人等反应不一而足。
张少凌淡淡一笑，迈步走了进去。镇中之人顿时似乎又活络了过来，买东西的讨价，卖东西的还价，走路的走路，吃的吃喝的喝……，一切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张少凌在镇中唯一的一条大街上行走，眼睑低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感受不到那一双双投射过来的注视的目光。然而，张少凌内里却远非他表面上的无所作为。随着体内金丹的转动，他的思感已如潮水般的扩散到四面八方。这镇中所隐藏的明哨暗桩的信号都无一而漏的进入到他的脑里。
“二百一十二名，”张少凌心底数道，这区区一个方寸大的镇中竟隐藏了这么多的高手。张少凌在最大的一间客栈外停了下来。
“是否张兄，请上楼一叙。”充满霸气的声音自楼上落下。
张少凌晒然一笑，缓步走入楼内，然却于攸乎间行至楼上。楼上正中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样寻常的酒菜，桌边坐着身着灰色布袍，白发飘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那种邪异潇洒的男子，悠然含笑停箸，似是在等待一位相盼多时的旧友。
正是如今名震天下的天阴教教主风战，求战天下的风战。
风战两目神光电射，和张少凌目光交锁，大笑道：“张兄来了，请，请坐。”
从风战称呼张少凌为张兄，足以证明他已将张少凌当作是可与自己比肩的高手。
张少凌欣然入座，在风战的对面坐下，淡然道：“想不到，上次与前辈匆匆一别，那知再见已是半年之后。”
似乎没有听出张少凌话中有刺，风战端起身前的一壶酒，给张少凌到满，举杯道：“浅陋避地，这一杯算是向张兄弟见礼。”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张少凌毫不迟疑，也仰首而饮。粗糙火辣的酒入口里，仍是让他微感不习惯，原来喝酒能否跟功力的高低并无关系。张少凌心下想道。
风战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把酒杯放下，张少凌起身给他满上。
风战悠悠道：“张兄知道否，你是风某一生中所遇到的最惊讶叹服的两人之一。半年前张兄虽有一身武艺，但还未入风某眼里。想不到才过半年，张兄的武道境界已是如此，实在是不能不令风某佩服。是否艰难困苦真能令人一日千里，张兄能否赐教。”
张少凌吃了一口菜，答道：“风前辈此问可难答了，因为我这身武功本就是稀里糊涂练来的，又怎么能解前辈之惑。但是我知道，在下这一点还差的远着呢。”他想起那些几乎不履世俗的修真之士，武林中所谓的高手在他们眼中也许便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罢。自己能遇上陈青峰，再得其授予修真之术，这岂非就是自己得来武功的缘由，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仙缘吧。一扯上缘，什么便是混混沌沌，稀里糊涂的呢。
但风战并不知张少凌心中所想，抚手笑道：“武道无涯，张兄如此年青便有这种认识，实在叫人惊讶。”
张少凌也不解释，兴致昂昂的问道：“那不知前辈所说另一人是谁，想必那个人才是前辈真正所敬佩的人。”
风战开颜笑道：“不瞒张兄，那人正是在下大哥。这世上有些人生来就是天纵奇才，做什么事都比别人更易成功，而我大哥在所有人眼中便是。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他的每一点进步都是在付出比常人艰辛十倍的努力得来的。那些别人难以想象的艰苦我做不到，所以，从小到大，大哥便是我最敬服之人。”
张少凌道：“可以想象他一定是一位英武不凡的好大哥。”
风战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轻声道：“是啊！…………”
张少凌忽然发觉自己竟有些欣赏起风战来，他身上有着一股邪异的吸引力，令人很难生出恶感。
张少凌忽然说道：“我看前辈似乎也并非恶人，以前辈才智，若是有心，天阴教也未尝不可和平崛起武林，与各派和谐共处。”
风战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恢复平静，正容道：“张兄在世，追求者所又为何。”
张少凌一楞，是啊，活着是为何。人生于世，代代历经生老病死，循环不休，可是为何世人皆竭力求生。若为人生短短几十年间的幸福，那为何世人都只知求不足，又有多少人是为所得感到幸福。既然人都不幸福，那又为何要生存于世。一瞬间，张少凌有些茫然，道：“活着就为活着罢……”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为何活着。
风战淡淡的道：“张兄可知，有些人一出世他这辈子就已经注定，注定是别无选择。而日子久了，那惟一的选择便是那些人活着的惟一理由。所以无论什么，只要是他还活着，一出生便背负的使命他就一定要去完成。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伤天害理，哪怕人神共愤……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无力抵抗。”
张少凌被其中透出的深深无奈击中，一时默然无语。
风战忽的举杯一饮而尽，淡然道：“张兄，咱们开始吧。若再过片刻，也许我就不忍对张兄下手了。”眼前的张少凌恍然间似乎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酒杯放到桌上，一股冰冷中充满霸气的劲力从空中突然涌出，罩定张少凌身侧空间。
张少凌弓直了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远力勃发，衣襟和长发猛然飘动起来。狂风呼啸，酒楼的窗户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风战气势又带攀升，杀气如霜割面。尽管是在七月里的酷暑，但整间客栈的温度似乎瞬时降至冰点。
桌上立刻布满一层冰霜，上面的酒菜立时被冻结。而冰霜刹那间便延展至整个二楼，除张少凌身周一尺内未被冰霜冻结，其余地方竟是都冻住。
寒冰真劲，风战终于施展出他的真功夫。
张少凌真元力再提，劲气狂吹，“喀嚓”，周围的冰面立时出现几道裂缝，进而哗啦一下迸裂，冰屑四溅。张少凌一个挺身，手指带着尖锐的劲力点向风战肩头。
风战两眼神芒电射，只凭这一指已可看出张少凌较之半年前提升了数倍，已有于他一战的资格。气机牵引，风战嗖的向后退去，同时长啸出手。
单手划做一个半圆，一圈奇特的波纹自他手臂处延伸出来。张少凌一指正好点中波纹中心，指尖金光暴射，那股波纹一圈圈影射开来，化解了张少凌这一指之力。
张少凌单脚一点，略作回身，再次卷身翻上。刹那间漫天拳影如山，像是狂风骤雨般打来。
风战挺拔魁梧的身体在拳影间忽进忽退，一进一退间正是张少凌拳势盛衰处。这现时威霸天下的一代雄主确实是眼光独到惊人。
霎时间如雨打芭蕉，两人瞬间交手数百次，密集的劲气爆裂声响个不停。
张少凌大喝一声，“凝滞空间。”，楼内空气一收急胀。风战灵动的身形也同时一滞。这一招由现在的张少凌施来，已是威力强横如斯。
同时，张少凌双拳一式双龙出海猛打风战双肩。这江湖中最普通的招式在张少凌贯注真元力之后，以闪电之速击向风战。
风战临危不惧，双臂一振，“凝滞空间”形成的无形重力便告破除。双掌在间不容发之际迎上张少凌击来的双拳。
拳掌相交，却是声息全无。两人拳掌交接处，金色的气劲和冰蓝色的寒劲相互猛攻。一圈圈散射的气劲以两人为中心向外辐射。
张少凌脚下一用力，脚上金色光晕一闪，双拳金光暴涨。“蓬”，一圈彩色气浪炸开，两人同时向后倒飞，撞破屋顶。
就在两人撞破屋顶飞出去的同时，这座酒楼也轰然倒下，如沙滩上被海水侵蚀的泥沙堆成的城堡。外面隐藏的一众天阴教高手睁大了眼睛，望着在天空中如游龙窜升的两人。
风战在空中一个翻转，身形一展便如标枪般射向仍在向后飘飞的张少凌。
刚才那一下硬碰，风战虽吃亏在晚了一步，劲力未至颠峰便仓促出手，所以在较量中稍输一点。但张少凌也不好受，风战的寒冰劲如尖针般一丝丝侵入他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之中，连真元力也未能完全防御得住。
体内金丹疯狂旋转起来，纯和的真元力源源不断的自丹内送往每一处经脉，顿时驱散了游走在身体各处的寒劲。同时展开御风术如枯叶般在空中上下翻飞，依循着玄奥的轨迹迎击风战。
风战直射的身形在空中硬生生顿住，刹那间连续踢出数百脚，宛如几百人同时出脚，把张少凌所有可能的变化完全封死。
两人在空中交着手，逐渐离开小镇上方，向着江边飘去。天阴教一众高手顾不得隐藏，纷纷跳窜出镇，追着空中两人而去。当先的正是风不凡与风傲两人，他们心中震惊之胜尤胜众人，才几日功夫张少凌竟又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在他与风战的搏杀中，他们竟完全插不上手。
张少凌渐有不支，体内金丹的转动也开始慢了下来。虽然金丹可自动转化天地元气，然而此番连续与风战硬捍，补充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虽然张少凌此时看似与风战斗了个旗鼓相当，但他也是有苦自知。刚才他乘风战不备，以“凝滞空间”突袭，令风战略负小伤。然而此刻在风战劲力刻意催逼下，硬迫张少凌不得不与他硬抗。
“蓬”，又是一次硬撞，张少凌手臂一麻，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斜飞出去。
风战长笑喝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身体隐入一团白色寒劲中，空中的水气被寒劲一激，立刻结成一颗颗的小冰粒从空中飘落下来。后面跟随的天阴教众肃然敬畏，这几乎不是人所应有的力量了。
白色蒙蒙中，张少凌登时被撞了个满怀。他全身立时结上一层冰晶，连体内流动的真元力似乎都被冻结，金丹也停止运转，生机顿灭。风战长笑声中，一把抓住已是浑身僵直的张少凌。
就这时，张少凌丹田处的金丹似受到什么刺激，猛然鼓荡转动起来。一丝丝精纯的真元力从气海从新流出丹田，原来经脉中遭冻结的真元力霎时又活动起来。
张少凌浑身金光四射，从冰块下透了出来。风战暗叫不好，手上寒冰真力勃发，意图再次压制住张少凌。他暂时不想取张少凌性命，毕竟张少凌是他发现可炼制血神战士的惟一炉鼎，而血神战士的成功则关系到天阴教生死。他答应过一个人，穷毕生之力定要重振天阴教，为八十年前死难的先辈们报仇。
但为时已晚，数道镜线刹那间如利刃划开覆盖于张少凌身上的冰甲，“蓬”的那层冰甲碎裂。张少凌一掌拍向风战肋下。
风战只得一掌迎上，挡了张少凌这一掌。巨大的反斥力逼使两人各向后分开，风战抓住张少凌肩头的手“噗嗤”一声扯裂张少凌一片衣襟，眼睁睁看着张少凌往江心坠去。
张少凌被江水一激，原本昏胀的头脑为之一清，明白这是自己逃身的一个机会，当下运功极力沉潜而下。
风战化解掉张少凌侵入他经脉的真元力，复又猛扑过来，希望可以抓住张少凌。然此时，张少凌已沉入江面，情急之下，风战虎吼一声，一拳猛击张少凌落下去的水面。
寒冰真力过处，水面顿时结出一条圆柱形的冰柱直插入水底。可水下毫无任何动静，后力一尽，水中结成的冰柱也便顺长江水飘走。
风战倒跃回岸边，望着滚滚而逝的江流，默然无语。这时，后面跟蹑而来的天阴教高手也相继跟来。
风不凡和风傲二人先到一步，已经先行看到张少凌落水时的情况，当即便吩咐众人：“你们立即召集人手，驾船沿江搜寻，长江沿岸也不要放过，他受了重伤，不可以逃得太远。”
“不用了。”风战沉声道。
众人同时一愣，风战道：“即可传令下去，三日之内所有教众全部退守泗阴山总堂。”
众人更是茫然无措，就算是今日没有抓住那小子，但是已天阴教的实力也不必全线回防啊。似是察觉到手下人的不解，风战振臂呼道：“我们以逸待劳，在泗阴山将那帮武林中人全数诛除，一血八十年前的耻辱。”
“剿灭武林盟，天阴教独霸武林，教主威慑天下。”
数百人齐声呼应，惊动四野。杀气战意冲天而起，似乎是连长江水也在这一刹那停顿。
风战背对众人，临江而立。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出，落入江里，霎时便被江流冲散，化于无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