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第三十七章 逃出生天
张少凌半跌坐于地上，手捏乾元灵犀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意识逐渐遁入空冥，进入半睡半醒状态。就在这混沌中，忽然，那似乎已尘封许久的真元力冲破隔离的屏障，游离出一丝来。
他心情猛一激荡，再也不能保持那种空冥的状态，思绪回复现实中来。张少凌心中透出一股难掩的兴奋，连忙试着调动体内真元力。可是，仍是没有任何反应，丹田经脉都空空如野。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但他却知道那绝不是错觉。
就在张少凌准备继续探求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张少凌只得暂时放下，装做了无生趣的样子倚在石墙边。
来的是风不凡，他透过铁门上方的窗口向里望，正好看见里面的张少凌。风不凡神色复杂，有不甘，有庆幸，也有一点失落，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道：“张兄，你需要什么，给在下说一声。”他静静的等候在牢门外，等候张少凌回答。就在他以为张少凌仍如以往般一言不发，准备离开时，张少凌说话了。
“风兄常来看望，在下多谢。我在这吃的好，住的好，人生如此，又复何求？”
风不凡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张兄，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很平常的故事。”顿了顿，才接着说了下去。
“以前有一个孤儿，一直以乞讨为生，从来吃不饱，穿不暖，讨来的东西还要分大部分给那些大点的乞丐。……”
张少凌静静的听着，他想起了自己，如果不是遇上师傅，应该也只能做个小乞丐吧。同时又想起了任乘风四人，他们也是自小失孤，能够生存下来定也是经历了许多的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也许天下间孤儿的不幸，大抵是相同的吧。这一刻，张少凌突然迫切的想念起张仁和来。
风不凡语带伤感，“孤儿大多早熟，他想他也许一辈子就只能做乞丐了，一辈子像块烂泥，任谁都可以践踏。但是，有一天，那天他实在太饿了，讨来的东西一不留神便吃了个精光，结果他便被那些大乞丐一顿毒打，最后还把他扔到冰冷的河水里。就在他以为他就要结束他卑贱的一生时，他遇上一个人，救了他。而且改变了他的一生。”
听到这，张少凌道：“我想故事中那孤儿便是任兄了吧，救了你的莫非就是天阴教中人。”
风不凡道：“张兄猜的对，也不对。救我的张兄也是认识的，张兄何不猜猜。”
张少凌道：“我猜不出来，风兄但讲。”
风不凡沉声道：“那人就是陶然庄庄主历啸天。”
张少凌心中一震，半闭的眼睛猛然睁开，这确令他意外。
风不凡笑道：“张兄是否惊讶，不过，虽然历啸天的死与张兄有关，但我对张兄并无半丝怨对。相反，还很佩服张兄。从小到大，同辈之中我还只有在你一人手下输的如此之惨。其实，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形，也许我跟张兄还会成为好朋友的。”
张少凌道：“只可惜，我们无法改变，所以我与风兄是不可能成为朋友。”
风不凡沉默片刻，才接道：“那厉啸天虽是改变我一生之人，但我却不感激。当时，他还收罗了一批小孩子，把我们放到一起，在陶然庄做了两年的训练。只做一件事情，灌输对他的绝对忠诚，然后，还给我们下了一种药，隔半年就发作一次，后来会越来越厉害。我必须在十年内到他那里领取解药，否则最后一次毒发，便会肝肠寸断，哀号三天才死。接着，他就把我们分散到武林各派中，而我则被送到天阴教这一支。”
“后来就没什么说的了，练武杀人，我由于表现突出，得义父收养为子，而且替我解了剧毒。后来，义父暗中收编了厉啸天多年来布下的棋子。张兄，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我教已复出江湖，而且占了武林半壁……”
风不凡走了。张少凌心中却难以平静，想不到武林中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剧变。但心中也颇为欣慰的是姬灵，任乘风他们顺利到达武当山。跟沈兄他们和那些武林英豪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张少凌抛开杂乱思绪，眼下还是自救要紧。当下有开始调息，努力捕捉方才一闪而过的那丝真元力的位置。慢慢的张少凌又回复刚才的空明状态，一丝细细的真元力，如丝，如烟在从封禁中探了出来，在经脉中缓缓游走。地牢里稀少的天地元气，慢慢的从按乾元灵犀印结成的手印中流入张少凌体内。
过了许久，张少凌终于呼出一口气，脸上难掩兴奋之情，虽然现在仍只能调动一点点真元力，比起刚修习时都远远不如，但已足够让张少凌欣喜，多日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只要开了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现在所缺的就是时间。
夜晚，无月。泗阴山隐没在夜色中。
虽然经过半年多的修建，天阴教总堂驻地也颇具规模，亭台楼阁接连相依，虽然无法和八十年前覆盖前山的规模相比，但是已可称得上恢宏两字。亭台楼阁间悬着灯笼，山间也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人员来往甚密。然而，这些光亮人群非但未减少泗阴山的阴森的气氛，反而把整座山体衬托的犹如森罗鬼蜮。光是鬼火，人是魑魅。
在夜色暗雾里，一道暗青色的身影似从幽冥间飞下来。飘飘荡荡，但绝对不慢，瞬间就从无数巡视之人上方飞过，隐没于远处更深暗处，下面巡视的护卫，岗哨的守卒，对此都一无所知。
青影显然对泗阴山的地势极为的熟悉，而目标也甚为明确，直奔后山一角。守卫地牢的两个狱卒连哼声都未出，便被青衣人那青影凌空点了穴道，保持站直的姿势再也不能动弹分毫。青影在旁边机关上一按，地面上的一块大的长条形青石扳立刻移开，露出一段向下的阶梯，他毫不停歇，闪身入内，在阶梯的尽头是一扇黑沉沉的铁门。
在门口，青影微一踌躇，还是下定决心似的，摒指作剑在铁门上一点，一道白光闪过，铁门嗡嗡作响，轻微的晃动起来，接着传出“铛”的轻微断裂声，青影右手一抬，厚重的门立时被抬了起来。
青影闪身进入，里面只有十几间牢房，都是空的，走到了右排的倒数第二间，青衣人停住，正是关押张少凌的那间。
张少凌早在铁门晃动时就已经发觉，他连忙半躺墙边，假装入睡。
青影在牢门的铁锁处运功一按，坚硬的铁门上竟然如纸糊般破开了一个掌印。锁已被毁，牢门一下被推开，青影走了进来，望了望地上所躺之人，道：“你可可以出去了。”
张少凌在青影破门时已经察觉不对，忙睁眼一看，却是大吃一惊，眼前赫然是以前在荒庙曾相助的那个青衣人，他一直希望当面拜谢的恩人。
张少凌激动万分，声音都略带颤抖，说道：“前……前辈，你是来救我的么？”
那青衣人淡淡的说道：“我不是救你，我只是打碎了牢门，出了牢门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张少凌道：“前辈，你不记得晚辈了吗？在前些时候我曾在一间月老庙蒙前辈相救，还教了晚辈一式行功口诀。”
那青衣人微一迟疑，也难怪这青衣人辨认不得，现时的张少凌头发又长又乱，脸上长着散乱的胡须，就算是姬灵等人也不一定一下子可以认的出来。何况这青衣人只不过和他见了一面，但张少凌所说的月老庙，青衣人却是刻骨铭心。仔细一看还有些印象，“原来是你。”
张少凌高兴的道：“前辈想起来了。那日我醒来，想找前辈道谢，哪知前辈却不辞而别了。救命之嗯，莫齿难忘。”说着张少凌往下一伏：“请前辈受晚辈一拜。”拜到一半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托住怎么拜不下去。他现在的功力十成中只剩下不到半成，此时又如何能抗拒青衣人拂出的气墙。
“咦！……”青衣人颇感惊讶，那日他见张少凌年纪轻轻便功力奇高，以他的眼力，一时竟也看不穿张少凌虚实，而其内力之奇更是前所未闻，比之当今武林中所谓的天级武学不知高了多少倍。一时动了爱才之念，便在张少凌走火入魔之时出手相助。更把自己在一处石窟所见的一幅奇怪图形，就就是乾元灵犀印相赠。这图他得之以久，但却总也参不透。说是一个招式它又不象，说是修炼内功的方法吧却有只得两句简单的口诀。但是这图形却给他一种玄奥的感觉，所以当时一见便印象深刻。而那日他一见张少凌运功方式便隐隐觉得对张少凌有用，所以就大方相送。
此时，张少凌之弱也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青衣人身形一闪，手已搭在张少凌脉门之上。张少凌心中对这青衣人早已极为敬服，深信青衣人对他没有恶意，所以虽是脉门被扣，也是泰然处之。
青衣人沉吟片刻，松开手，自言自语道：“难怪，原来是天阴劫指，阴叔的武功更见精深了。”
“怎么了？前辈。”张少凌没听清楚青衣人的低语，有些紧张，连忙问道。
青衣人没有回答，突然双手连弹，十几道指风立时没入张少凌体内。张少凌被强横的斥力带的倒撞到墙上，“哇”的一下喷出一口淤血。
“前，前辈……。”张少凌刚叫到一半便止住。因为他体内霎时被汹涌而出的真元力填满，经脉丹田处都被这种盈实的感觉所充斥。
张少凌下半句话边煞在口中，赶紧坐下运起高真诀，开始疏导真力，以免被自身真元力冲破经脉而亡，那可就笑话了。
他只调息盏茶功夫，便已完毕。此次真元力失而复得之后，更见精纯。他刚才用内视之法察看了一下，真元力已化作纯白色的流质物体，不见丝毫杂质。
张少凌站起身来，抑制住想仰天大叫的冲动，向着青衣人施了一礼，道：“前辈两次相救，晚辈都不知如何感激。”他不敢再跪拜，怕青衣人不高兴。
青衣人淡然道：“我救你，是有我的理由。所以你不必感激，也许以后哪日，我说不定还会下手杀你。”青衣人的平静的表情下有几分无奈。
张少凌抬起头来，却猛然发现，青衣人的脸庞竟和那日打伤他自己的绿袍人有几分相象。他正待说话，青衣人却一挥手止住了他，道：“好了，能否逃出这里，就看你自己了。”
他不待张少凌答话，便闪身向着地牢外飞去，青影一闪便已不见。
“等一等，前辈。”张少凌呼了一声，也赶紧跟出。追到地面入口，夜色如故，青衣人踪迹却已然不见。
张少凌惆怅片刻，想起自己还身在虎穴，便打点起精神，查看四下环境。他忽然想起自己随身的东西在自己被关进地牢时都被搜走，天阴令和那玉镯失去了倒没什么关系，只是那面玉八卦是师傅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却是不能失去的。
他回头看见守在门口的两个狱卒，走了过去，解开右边一个的穴道。那守卫神志一清，便见着眼前多了一个头发散乱，一身脏污的人，惊骇之下便要呼叫。
张少凌忙一指点中那守卫哑穴，沉声道：“你不叫喊，我就解开你哑穴，否则就杀了你。”那守卫连忙点头，示意明白。张少凌弹出一股指风，解开那守卫的哑穴，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如若不老实，小心你的命。”
守卫忙点了点头，低声道：“大侠请问，小人知无不言。”
张少凌道：“好，我问你，你知道关在这牢中人的随身东西都会放到什么地方。”
那守卫颤声道：“这，大……大侠，小人只是普通弟子，负责在此站岗，连地牢门都无权下去，哪能知道这些。”
张少凌脸色一沉，手上加力作势要杀掉那人。那守卫慌忙接道：“不过，小人在和巡视刑堂的那批兄弟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好象听他们过，那个，那个凡是被本教抓获的有重要江湖地位的武林朋友的随身东西都会放到刑堂的贮物房里。”守卫一口气连忙说完，生怕张少凌一个不耐把他给杀了。
张少凌沉吟不语，那守卫额已见汗，忙说道：“大侠，小人全都说了，不要杀我。”
“再问你一个问题，刑堂往哪个方向走？”
“从这里出去往右拐，经过前山主殿右边的一片就是刑堂所在地。”
张少凌道：“好，那你睡觉吧。”伸手在那守卫黑甜穴上一拍，那守卫立即昏睡过去。他又解开了另一守卫穴道，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两下确认正确无误，便也如法炮制，点了另一守卫黑甜穴。然后，便立即朝两人所指方向飞去。
张少凌一路潜行，过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一座恢弘古老的大殿，与周围新修的屋舍大不相同。张少凌跃上殿顶，紧贴着屋檐低掠而过。
在掠过大殿上方的时候，忽然从里面传出一股熟悉的波动，是天阴令。张少凌停下身形，犹豫了一下，好，我就拿走天阴令，看你天阴教如何收拾。怀着一种恶作剧的心态，张少凌收敛起全身生机，轻巧的移开屋顶上方的瓦片。大殿内空无一人，只燃着十几座烛台，天阴令则端正立放在一张大几案之上。
张少凌探手虚抓，施展隔空取物的手段，天阴令一下子飞到他手中。把天阴令放回怀中，张少凌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当下也不耽搁，继续向主殿右边掠去。
在离大殿不远处，便是一座院落，依稀可见门匾上所书“刑堂”二字。显然这是刚修建不久，新瓦白墙，颇为显眼，而巡逻之人也由较他处较多，只比主殿略少，虽然其中并无高手，但是由于房檐底矮，林木稀疏，极难隐蔽，所以张少凌一时也难以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潜入。
张少凌伏于离院落不远处的一颗树梢上，树枝随风飘舞，根本不似伏了一个人在其上。他等待片刻，便决定冒险一次，大不了一走了之，就算那个绿衣人亲至，只要自己先走片刻，张少凌自也可脱身。
心念一动，张少凌身体如鬼魅般从树梢飘起，他尽量腾高身形，减少被发现的几率。临到院落上方，张少凌真元力一敛，急转直下，在他真元力防护下，竟是一点破空声也无，如黑夜里的一缕幽魂。
刚潜入院落之内，便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张少凌身如闪电，忽的跃入临近的一个房间的屋檐下贴住，这一下便是急速无比，尽展御风术快捷之能。
果然，刚一躲好，便有一行四人的巡逻从墙角拐弯处走了出来。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潜入。
张少凌心中一阵紧张，待那人走远后才稍复平静。略一定神，张少凌才又振奋精神开始寻找那守卫所说的仓库。
这院落不大，房间却很多。张少凌一间间的寻来，又要躲避巡逻之人，耗时甚久，不觉间远方天际已透出一线微明，天快亮了。
张少凌不禁有些焦急，天一亮他势必的立即逃走。张少凌心中思索，身形却未停，悄无声息的又闯入一房间，反手带上门。眼前是一张张几案，按上摆放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刀有剑也有一些别的东西，这东西一看便知不是凡物，每样东西旁都有一张纸条注明。
现在张少凌触手的便是一把剑，剑锋寒气逼人，造型古朴，年代已久已，在它旁边的纸条上写着“青城苍澜剑”五个字。张少凌一边查找一边心惊，这些兵器和令牌边的纸条上写的全是些如雷贯耳的名字，雷家奔雷刀，娥眉观目剑……。他已非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年，自然知道这些兵器代表的都是什么。
找遍房间却还是未发现自己的东西，张少凌心中焦急，一眨眼发现屋中角落处有一檀木箱子。张少凌抱着最后的希望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些小玩意，张少凌一阵翻找，“找到了”。自己的玉佩和手镯也赫赫然在其中。
张少凌欣喜出声，忙捡起来放入怀中，他本也未抱多大希望，不想还真找到了。当下不在停留，闪出院落，向山下飘去。
当天际的红日放出微光，照亮泗阴山的时候，张少凌已在山脚下，在林间腾闪飞窜，当真是翩若飞鸿，这一气狂奔停下时，已在百里之外。
张少凌在一条溪边停下来，此时天已大亮，太阳尽情的挥洒着他的光芒，大地上蒸腾起烘人热气，这时张少凌不在是一种享受，当你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关了很久，你也一样会思念这阳光下的普照。
张少凌走到溪边喝水，却下了一跳，水面上倒影的是一个披头散发，长着胡须，脸上满是黑污的人影，直如深山野人。张少凌一下扑入水中开始清洗。
过了一会儿，张少凌终于一洗这多日的污浊，随便把身上已破烂的衣衫清洗了一下才上岸，真元力微转，一阵水气蒸腾而起，被阳光一洒很快散去，张少凌身上衣服已经烘干。
找了一块干净平坦的大石，张少凌躺下来，几进贪婪的呼吸这林间熄边夹着木味水气的空气，接受阳光的抚慰，脑中思索着下一步何去何从。
思索了一番，毫无头绪，便决定先到外面大探一番，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一件完好的衣服在说，不然这幅样子出去不把你当作乞丐疯子才怪。心中一阵后悔，早知就顺手在那箱中拿几样饰品到当铺换些银两，现在身上无钱却是难倒英雄汉了。
张少凌在长街上信而走，此时正值临近中午，现在人群熙来攘往，摩肩接踵，叫买声不绝于耳，真不愧是江南富裕之地，这样随便一个小镇就这样繁华。
他享受着这人潮涌动的热闹，听到各种喧闹的人声，显然天气炎热，他心情却愉快之极，以前从没想过身处闹市人群竟是如此轻松愉快之事，现在他穿一件得体的蓝衫，头发扎了起来，胡须也剃了，天阴教地牢里半年的锻炼，他身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有些肌肉。由于长时间没有受阳光照射，皮肤也有些泛白，样子虽谈不上英俊，但在人群中自然有鹤立鸡群之气，所以一路走来竟惹的少女妇人的指点。
在那地牢不知不觉的竟已经过了半年，张少凌心中微代感触。走到一间客栈前，从里面飘出一股饭菜香味，张少凌咽了咽唾液走了出来，客栈叫“悦来客栈”，很平常到处都有这样的客栈。
张少凌在二楼选了临窗坐下来，随便要了几样菜，菜上来了，味道一般，但张少凌成绩的却津津有味。在牢中虽在风不凡的关照下伙食改善不少，但伙食吗总是没有外来的好吃。
只是客栈少了鲜衣怒马的江湖侠少，高谈阔论的豪客，却是清单寂寞不少。想是大多都前往北方武林了。而留下隐藏起来了。张少凌从风不凡口中也大致了解当今武林的局势。
忽然客栈下方一阵骚动，张少凌向下一望，却是几个官差冲入客栈。张少凌凝神一听，是在什么昨晚胡员外家遭了飞贼，正在询问掌柜的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人士投宿吃饭没有。
过了一会，“噔，噔，噔”一阵响动，便有一个官差跑了上来，在楼上客人间一个个询问，其中一个盯了盯正在吃饭的张少凌，也许是张少凌气度所摄，也许是张少凌神态自若，那官差扫射了一眼便和另一个官差下楼去了。
“走到另一家客栈看看。”一个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张少凌淡淡的一笑，那胡员外失窃正是出自他之手他并非古板的正人君子，所以昨夜也便来自江湖救急，窃富济贫，那的并不多，除了这下这一身行头，其余的也之够他一端时日的盘缠。他却没想到那胡员外看上去很阔绰的，这失窃一点银子也要惊动官府。
这时一个小儿端了一碗汤上来，放到张少凌的桌上，张少凌一愕道：“小二哥，我没有叫汤，你端错了吧？”
他望了望四周，楼上的客人都走的精光，想是刚才官差闹过一阵后，众人都没有吃喝的兴致，走了。
小二哥笑了笑道：“客官，今天是本店东家大寿，每个在本店吃饭的客官都要俸上本店大厨特制的老鳖汤。”
小二顿了顿，接着道：“客官你慢用，小的先告退。”
张少凌听到是免费奉送的也就不可气了，盛了一碗汤喝了“除了中药味重了些，味道还不错。”张少凌又盛了几碗喝了。
饭包汤足，张少凌便下楼结帐，刚走到楼梯口，腹中忽然一阵剧痛，瞬间就传遍五脏六腑，冷汗一下从他额头渗了出来。张少凌一个踉跄，从楼梯扶拦上栽了下来。
张少凌勉强提气，在空中调整身形落了下来，不知和时客栈一楼的门窗具已关上。十几个执刀执剑的人把他围住。全都是店中的小儿，伙计。
张少凌默运真元力逼毒，颤声问：“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下毒害我。”
客栈掌柜走上前来，拿出一张纸抖开，上面画的赫然是张少凌之画像，道：“这是你没有错吧，敢和我天阴教为敌，简直活的不耐烦了。辛亏老子聪明，马上让陈四给你端了一碗加料的汤，不然倒手的肥羊岂不跑了。”
张少凌冷笑道；“原来你们是天阴教的人。”他心中震惊，想不到天阴教的行动如此之快，暗中加紧逼毒。
那掌柜狞笑道：“不错，大爷这真是天阴教的密坛”，想不到我张三刀活了大半辈子，今朝还有荣华富贵的机会送上门来。兄弟们抓住他，咱们这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那帮伙计纷纷冲上前来。张少凌中了毒谁都想抢功劳，张少凌真元力一冲，一滴黑色液体从他的手掌心浮现，眼见这帮人冲上来哦了冷冷一笑道：“不想活了。”
掌心一翻，那黑色液体激射而出，正好大在一个人的额头上，那人额头顿时破裂，到撞出去。张少凌身形电闪，拳大脚踢，眨眼之间那人全飞出去了，撞坏了厅中桌椅，全爬在地上呻吟。
那掌柜站在后面，脸色苍白，手抖“咣铛”一声朴刀落在地上，他用手指着张少凌如见鬼魅。“你……你……没喝……-那汤。”
张少凌拍了拍手掌道：“你看看你旁边。”
那掌柜的往旁边一看，却是刚才被黑色液体打中的那名活计，已然毕命，整张脸都变的乌黑，可见汤中毒药之剧，那掌柜下了一跳，结巴的说道：“不……不可能，我这可是教中密药牵机散。”
张少凌不理会他，找了张椅子坐下，好整以遐的说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对付你们？”
那掌柜“扑”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嚎道：“大侠，饶命，小的只是一个小喽喽，杀了只会脏了你的手呀！”
张少凌一阵好笑，这天阴教之人怎么如此没有骨气，冷哼一声，一掌虚拍，那掌柜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张少凌走出客栈，融人了外面的人群之中。艳阳虽大，但张少凌心中阴云密布，天阴教已经撒下天罗地网，自己不知能否赶到武当山去，想到绿炮人的强横，张少凌苦笑了一下，自己虽然有所长进，但对上他去毫无还手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