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七章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5)
轻轻的推门声响起,已是倚在床头的毓剑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你来啦。”脸上的笑容格外明朗。
“是啊,我来看看你,好一些了没有。”本想悄悄的来,谁料他已经醒了。
“好多了。”
“还疼吗?”
“我痛的时候就吃你送来的药,吃过就不疼了。”
“很好啊,应该这样。”杨紫苏笑着坐下,检查他的伤口痊愈的如何,“看来你很听话,没有再勉强自己。”
“你不是大夫吗?病人要听大夫的话,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毓剑卓笑道。
解开层层缠绕的绷带,是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幸而保护的极好,已经完全愈合了,只要再多歇几日,应该无碍。可是那数不清的细小伤口,该如何处理,药粉撒不上,只能制成药膏一点点的抹上,他自己又不能动手,这力道,该如何把握才好?紫苏皱了皱眉头,“还是换成汤药吧,我让绒儿煎去。”
伤口本就极痛,自己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不能不用力啊,这也太
“没事的,我忍的住。”毓剑卓伸手拦住了她,“是我愿意的,我也想好的快一点。”
“真的,可以吗?”直到旋开小盒,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巴望着他能改变主意。
“可以。”他只是微笑,这伤不能拖下去。
“那,我轻一点好了。”紫苏只得不说话来引开他的注意,说着说着自然而然的就问到了这伤口上,“你知道,这是用什么东西伤的吗?”
他摇头,“是想针一样的东西,细细长长”
“是不是这样的?”紫苏从针盒里抽出一根长针,拿给他看。
“很像,不过要短一些,针头的地方系了一些细长的丝带之类的东西。”
“那,那针还在吗?”
“我用内力将针逼出来,它被震到我身边的树上去了,怎么?”
“没事。”紫苏也只是听说多这种事。
“这样啊。”毓剑卓低下头,想到了什么。
“没有就算了,”紫苏将他的衣服系上,拂平。“不过,难怪你当初见我拿针,那么激动。”
“这,我是怕”
“怕我害你?你都伤成那样了,想害你也不用我动手。”她假怒,将针按回盒子。
“不是,我”
“不过,也是,刚刚才被那东西刺伤,没什么反应也是不可能。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怪你。”
“我以前只是听说过有的人只用针就可以起死回生,没想到自己竟能见到。”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少庄主,紫苏小姐,是绒儿。”
“绒儿?”
“绒儿,进来吧。”
推门进来,绒儿将手上的托盘放到桌子上。
“我让绒儿今天准备的是米饭,你总是吃粥也不是办法。我还让她备了些清淡的菜,你喜欢吃什么她应该知道。”紫苏端起盘子中的碗,“绒儿,这次换我来,你先出去吧。”
“是,绒儿出去备些水果。”
紫苏拿起筷子,慢慢的往毓剑卓嘴里送食物。
毓剑卓已经尽量在多吃了,多到紫苏都担心他会不会撑着。他想尽快的好起来,不再让她受累。还有,他很喜欢这样被她照顾着,她的表情,处处透露着关心。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再也不道合适的话题,紫苏坐在毓剑卓床边,感觉越来越奇怪。
这个绒儿,怎么到现在也不回来。紫苏暗暗抱怨着,这叫我怎么呆下去啊。
毓剑卓拼命的想说些什么,却又张不了口,最后,他找了一个连自己都奇怪的理由,这话一从他嘴里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我想听琴。”
紫苏还没反应过来,她把头偏向他,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毓剑卓的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想听琴。”
“听琴?”紫苏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她确确实实听到了这两个字。这是个很让人惊异的想法,可奇怪在哪儿,还让人说不出来。“那,等绒儿回来,我让她搬台琴来。”
话音刚落,绒儿就端着水果进来了。紫苏刚才还担心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来了正好解自己的忧。
“绒儿,去搬台琴来,东西放在桌子上好了。”
“是,少庄主。”
毓剑卓很是积极的把绒儿又打发走了,整个房间就又剩下他和紫苏。
紫苏刚想着绒儿回来了她就可以离开,就算是弹琴,也比面对面干看着好,可这一来,屋子里就又只有她和毓剑卓两个人了。
“水果端来了,我拿给你吃。”她起身去拿绒儿放在桌上的水果。绒儿已经将可以切开的都切开了,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她夹起一片往他嘴里送,毓剑卓摇摇头,推开了她的手。“怎么”
“你到现在也没吃东西,这水果还是你吃吧。”
紫苏也想起晚饭她还没有吃,“那,你不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还吃了很多,现在怕也是吃不下了呢。”
“也是,”紫苏看看放在床边小桌上的盘子,基本上都空了,他晚饭的确吃了很多。她夹起一片苹果吃了起来。苹果有些酸,她想起现在还是出夏,苹果还是青的,当然会酸了。可心里,怎么也是又酸又甜
终于,一盘水果风卷残云,所剩无几。绒儿也回来了,搬来一台琴轻放在小桌上,又往桌上的香炉里添了些龙涎香,盖上镂空的盖子,一股馥郁的香气顿时溢满了整间屋子。
紫苏坐到小凳上,手指抚上琴弦,挑了一个清脆的音符。“真是一台好琴呢。”她叹道,只是,还比不上那一台而已。
她轻轻的挑着弦,曲子缓慢的流泻出来,看似不经意的手法,却绽放出无比清扬的声音,琴弦在她手上仿佛有了生命似的,上下翻飞不慌不乱,透不出一丝浑浊。
毓剑卓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和他曾听过的很像,但终不是。她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就算曲调手法再怎么相象,流露出的感情却不相同。他甚至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女子,眉宇间尽是笑意,却毫无遮掩的将哀伤和着曲子从指间泻下。
“她不开心么。”毓剑卓想。他想起重伤醒来时,在茅屋内,她在睡梦中眼角竟有泪珠划过,因为什么呢?
不忍见她伤心,不忍见她落泪,这样玲珑的一个人,让她伤心,恐怕都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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