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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二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夜望彤尘 书名:浮生四记 更新时间:2014-03-20 07:10:10 本章字数:4831

杨紫苏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柔软的青草地上,而且是白天。好象过了很久,久到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心中一片欢娱,却又立刻哀伤起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刚想着是不是该拦住一个人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转念一想却又不对,于是聪明的藏到了道旁的树丛里,先弄清楚是敌是友再说。

来人一袭白衣,胸前星星点点的染上了血迹,看样子是受了伤。经过她躲藏的树丛时,马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甩下马背上的人,跑了。

“喂,喂,醒醒,醒醒.”紫苏摇着那人的身体,可他早已重伤,加上刚才那一摔,早就昏死过去。

“快追!我看到马跑进了林子!”

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她藏身的地方停了下来。

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一句话。这群人一定不好惹,万一被发现了,她甚至有一种随着刚才那人同赴黄泉的感觉。

透过面前的杂草,能隐隐看到一群黑衣人骑在马上。“那小子不见了!”

“不见了?谅他也跑不了多远,受了伤还中了毒,能跑到这儿还是他的运气好。”

“大哥,接着追吗?”

“不用了,中了毒他也活不了多久,反正他是宁死也不肯被活捉的,死在哪儿都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掉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走了,其他的人跟在他身后四处巡视了几遍之后也迅速离开。

过了好久,直到紫苏再也听不到哒哒的马蹄声,确定那伙人已经走远后,才敢从草丛里探出头来。

她伸手去拍昏死过去那人的脸,没有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紫苏伸手放在他鼻子下面,还好,虽然微弱,总算还有呼吸。“算了,救人救到底。反正照他们说的,你也活不长了,我就救你一回。如果你死了,也不能怪我。”

从包里取出针盒,抽出一根银针,她视针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扎进他的人中穴。针拔下来之后,那人眉心一皱,两眼竟缓慢睁开了。

“你是谁?”

他气力衰弱,倒还有这个兴趣。

“我还没问你呢,现在可是我救你。”听出他的敌意,紫苏没好气的说,将刚才用过的针放了回去,另取一根替换。

“你要干什么?!”

“帮你止血!”她嚷道,自己可是好心救人,怎么会受到这种待遇。难道好人就这么难当?

那少年的白衣已经被胸前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浸透,他疼的停止了说话,不时咳出了几口血沫。

“别动,扎歪了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他很听话的不动了,毕竟性命最重。紫苏一手按住了他颈间的大动脉,另一只手提起针循着位置扎下去。过了好一会,她才轻轻将针旋出,放回针盒里,从包里翻出一截绷带,仔仔细细的在衣外缠上。

扶着他走了好久,才看到一处勉强过的去的破旧茅屋。抽出一只手推门,扶他躺到一个可以做床的草堆上,才敢松开。

虽然自己已经为他止了血,可他伤的太重,她做的那些表面工作只是能一时保住他的一口真气不散而已。若想让他活下去,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草药?草药!对了,可以用草药啊。

天黑了下来,紫苏意识到该在屋子里生一堆火。她抱来堆在屋角的柴木,整齐的放好,从草堆里抓了一把干草,从包里翻出打火机点燃草,伸进木柴堆里。她望着手中的打火机,笑了笑,想着若不是带着它,怕是到了明早她也只是对着一堆干木柴发愁。

伤者已经睡过去了,恐怕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又因为身上的伤,身体极为虚弱。

杨紫苏望着他的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他?

不,不是。

她失望的摇摇头,抬头从残破的窗户向外望去。天已经黑透了,她突然有一种凄惘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决定太过仓促,简直没有希望可言。可是已经来到了这儿,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她也不会甘心的。当然,前提是她能回的去。

我是来找他的,不找到他,绝不回去!

她叹了口气,眼神回到柴火烘烘的屋内。紫苏知道还该准备些东西,火,不该只是用来取暖。屋子的一角堆满了瓷器,碗什么的都有,她还找到了一只药罐。随手挑了几样,到屋外的溪水边将它们洗净。刚刚,也就是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医学院的大教室里听口沫横飞的老教授讲中医,现在却不知身在何方,对着溪水洗碗,准备为另一个人煎药。

燃烧着的木柴上,一壶热水正在咕噜咕噜的冒泡。她很是满意她的劳动成果,从手边拿了只碗,舀了大半碗的开水,放到了一边。她扶起了躺在草堆里的人,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却又没有声音。待水变温之后,她才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去。他的身体很虚弱,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不太像是一个重伤而垂死的人。杨紫苏从一大堆杂物中找出一个类似于盆的东西,盛了些干净的热水,用剩下的纱布为他清理身上的伤口。除了那个她已经包扎好的,危及性命的伤口之外,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处细密的口子。伤处很小,却极深,不像是一般的刀箭所致。

刚才她去溪边的时候,顺便从那儿带回了一些三七。本是打算等明天天亮后在四周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草药,没想到溪边居然有三七。止血的话,三七无非是最好的药材了。紫苏找了只干净的研钵,用随身带的小刀将三七的根切碎,研成沫,再把三七粉细细的撒在伤口上,才将深衣系好。她却又是无奈,谁叫他动也动不了,抹药这种事情,自然得由她动手。

紫苏红着脸为他清理脸上的血渍,幸好只是额角擦破了一点皮,倒没有伤到什么。不多会儿,一张清秀儒雅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同是白衣,却是怎样也不及他,他的笑容,可是令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的啊。

可是,刚刚退去红晕的脸竟又红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来找他的啊。”她摸一摸已经开始发烫的脸颊,背过身去。

过了一会,她拆开原先的绷带,将研磨好的三七粉撒了上去,原先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紫苏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帮他止了血,封住了大动脉,即使有出血也不该有这么多啊。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伤?

紫苏抬起他的手腕,试着替他把脉。奇怪,怎么虚虚实实的。她有些疑惑,没有立刻松开手.她的技术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摸不到脉象的地步吧。

可以判定为中毒,紫苏撑头想了一会儿,这世上的毒有几千几万种,自己也对毒没有研究,就算查出来,又上哪儿去找解药?

杨紫苏皱起眉头,抬起他的手,接着帮他把脉。脉象在她用力按时中央无而两边有,好象按葱管的感觉。

这莫非是

芤脉?!

这可是内脏大出血才有的症状啊。

她还记得上药理课的时候,那个不厌其烦的老师曾让她列举出一些可以腐蚀内脏而导致体内大出血的药材。当初她很疑惑,这怎么会是药材呢,假如误食了这种药会让人大出血,那不是会让人死的更快,救什么人呢?那老师解释道,有些药既是毒又是药,关键看是用在什么地方。还有的药是用来以毒攻毒的,药性极其猛烈,所以被视作毒材。“那,会导致这种病症的有什么药呢?”“最常用的是断肠草,它会严重腐蚀内脏造成大面积出血。严重的话,致人死亡都不是难事。如果服食的少,则会引起剧烈的疼痛,使人丧失抵抗力。之所以会用它做毒材,也是因为它毒性猛烈,发作快,配置也简单。但解它的毒也简单,因为毒性单一,解时也只需要一味药就够了。也很简单,就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东西,却经常被人们忽略。”

是金银花!

杨紫苏望着躺在干草上的少年,他的脸和纸一样的苍白,胸前的白衣已经染上了大片的鲜血,红的刺眼。出去很危险,但她也顾不得许多。幸好没有走远,只在小屋四周就寻到了许多。煎药的过程很漫长,她等的焦急,更急的是少年能否熬过今晚。

喂完了药,她终是松了口气。

抬头,从破旧的窗口中看到了天上的月亮,想到了长久以来持续不断的梦。她是在梦中看到他爱上他的,因为爱,她才肯舍弃一切到这儿来找他。可是,他在哪儿啊?

回过神来时,少年的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了。此刻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从茅屋顶上四散开来,撒在少年的身上。紫苏站起身,走出小屋。

目光闪出一丝惊喜,她俯下身抓住一种绿色植物的叶子,从快接近根部的地方将其截断。这些就够了,她抓起一大把艾草,高兴的回了茅屋。正在煮着些什么的罐子不断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她采的是艾草,内服可做止血剂。紫苏伸手摇了摇少年的身体,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似乎是流露出一丝不情愿,她笑道,“这药一点都不苦,放心好了。”

任何人,总是惧怕药的苦涩,却忘了良药苦口。见他喝完药睡下,她便转身拿起因为换药而脱下来的衣服。

见她要走,他叫道:“你要到哪儿去?”紫苏伸手将他的衣服扬了扬,他这才发现他那件素白的绸衣满是红褐色的血迹。“再不洗恐怕是洗不掉了呢。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不会走远的。”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透,成了暗暗的褐色。她将衣服浸在溪水里,一点一点将沾上血的地方洗净。太阳有些晃眼,紫苏拧干衣服,洗干净的素绸如雪般洁白,仿佛从未沾染上什么。

衣服在竹竿上随风飘荡,紫苏的笑容也荡在风中。少年已经安然睡下,身旁火堆燃着,温和的药香在整个屋子弥散。真是睡觉的好时候,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斜躺下来。

梦。白茫茫的山上,他还在,嘴角一抹浅浅的笑容,白衣胜雪,随风翻飞。紫苏看着他的笑容,愈看愈泪流满面,他温柔的伸手拂去她的泪水:“丫头,你终于来了……”

这梦,以她的眼泪结束,紫苏是哭着醒来的。才发现他也已经醒了,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你醒啦。”

他恐怕已经醒了很久,因为火中添了新的柴木。

他道:“你一夜没睡?”

她转过脸去,“是啊,你伤的可真不轻。”

“你是谁?”

终于切入正题,杨紫苏微笑,“我叫杨紫苏。是,是个大夫。”这个身份,总能搪塞过他的盘问了吧。

“你是大夫?”少年不觉得她的装束眼熟,难道是异族的?

“嗯。”

紫苏起身去屋外将干了的衣服拿进来,衣服上还散发着阳光的清香和一种不知名的草药的味道。

他低下头,“谢谢。”他总算意识到自己的警戒有些过了。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吸引他的,是这女孩的衣着和高明的医术。他正想着的时候,天已逐渐的暗了下来。

紫苏坐在火边,映着火光翻书,不知怎么的,大概是白天睡的不塌实,困意阵阵。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在她的身体支持不住朝右倒下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她,紫苏却是没有醒,倒在他身上又睡了起来。

原来是困了啊,他笑起来,想让她睡到身旁的干草上,自己守夜好了。可她死抱着自己不肯放。叫醒她吗?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她,还是让她睡吧,她已经很累了。少女倒是不顾及什么,倒是他,少不经事,动也动不得,鼻子里净是她令人软绵绵的体香。该避着不去看她吧,却又挪不开。

抬头,窗外的月分外皎洁。他也是有很久,没能这样坐下来,好好的看看月亮了。

三天前出庄,不明不白的被仇家追杀不算,对方太过狡猾,竟在道旁的水源下毒.他一时大意,让人钻了空子。体力不支腹痛如绞,被不知名的暗器伤了多处,又中了不浅的一剑。如果当时没有遇上她,他必是会命断于此。

女子在安睡。他能感觉到她呼吸的起伏,突然想到能不能永远这样下去,远离一切血腥的纷争,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可是不行。

他定了定神,从腰间抽出一只金属的短棒,去掉了覆在顶间的圆盖,扔出窗外,屋外顿时明亮有如白昼。御剑山庄密制用来传信的焰火亮了,这样的话,明天天亮就该有人寻到这儿来了。他不想回去,却又必须回去。

这样的夜,让人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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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屋外隐隐有了马蹄声。来人匆匆推开茅屋的小门,见他平安,禁不住喜道:“少庄主,我们可找到你了!”

他刚想示意那人先退出去,杨紫苏却已经伸揉着眼睛醒了。她听到有人声,正纳闷呢,却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在学校里了。

一整夜,自己都睡在了他身上?!紫苏脸红的发烫,触电似的闪到一边。

“你和我一起走吗?”他被人扶起来,又转身问道。

紫苏点点头,抓起手边的包,低着头和他一起离开了小屋。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树林中,紫苏低头不太敢看他,刚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杨姑娘可有去处?”他声音清扬。

紫苏抬头,微笑着摇摇头:“看来你得收留我了。”几丝苦笑,还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那就先回山庄好了,日后的事再做打算。”

“好啊。”她正愁去处,这里明摆着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有个“熟人”好办事啊。

马车行了好久,一颠一颠的她还真有点不大适应,想开口说些什么,车却停下了。

紫苏下车后哑然失笑。

天啊,这是在拍电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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