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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 sf

类别:都市异能 作者:qianyuying 书名:剑沉刃轻 更新时间:2014-03-20 08:51:56 本章字数:11072

寒光闪动,嗽!的一声,一柄长剑灵活抖动,直攻用那少女的左肩。使剑少年不等招式用老,手腕急速下翻,剑峰所指,改刺那少女的右小腿。那少女也不急慌,使剑挡格开来,钪!的一声,响声未泯,双剑又急速缠斗,触之既离。

分分和和转眼间二人便已斗了十余招,登时那少年拔地而起,长剑抖耸,至少女头顶而落。少女侧身避开,左手拈个剑诀一引,青光剑直刺那少年的腹部。那少年回挡落地,身子微微一斜似欲跌倒。那少女暗忖道:“好机会。”剑雨落的更密,那少年猛的抬起头,往剑斜里刺去。那少女心下大惊,只得退守,却已落入弱势。

二人虽是招招要命,实是手下都留有余地。

练武大厅上,东坐二人一男一女约莫五十岁上下,显是一对夫妇。那男的一身青衣,左手拈着长须,脸上神情甚是得意,道:“师妹你瞧胜负快分了。”那妇人道:“想不到一年未见,诺儿的功夫竟精尽如斯,师哥你后续有人啦。”他二人身后,分站着十余名弟子,皆全神贯注场中比斗。

幕的!那少女的剑法猛然一变,不再一味防守,剑势登时变的凌厉侍强。道:“诺儿我要使出全力啦。”那少年嘿嘿一笑,急剑挺进。那少女咯咯笑道:“哎呦一年未见,我家诺儿竟会使这大漠孤烟寒,着实的不厉害。”她嘴上虽如此说,脸上神情却丝毫不以为然。

剑峰将至,毫厘之间,侧身躲过。道:“我要回攻了。”那少女侧身避剑,回剑攻出。招式一气呵成,似一下子攻出数十剑,又似乎从头至尾就只一剑。尤其这梅花七剑在她这妙龄女子使出,更是美奂绝伦。围观众弟子,大声喝彩道:“师姐好样的。”也有人道:“师姐手下留情,刑诺师弟剑法内力都不如你,若你将他伤了,有人可是要伤心的。”

少女充耳不闻,低嗔道:“要你们管。”剑峰兀自挺进,又对那少年道:“诺儿我要看你这一年时间里,到底有多大的进步。”刑诺道:“怕师姐你抵挡不过,我不敢使啦。”那少女道:“你伤了我,我不怪你。要你使便使,甚么时候你变的这么婆妈。”刑诺面色一震,心想:“你要我用进全力那变使出全力,我手下掌握好劲力分寸别伤了你就好。”纵身一跃,退至丈把来远。将手中长剑仍自地上,右手食中两指捏成剑诀道:“师姐请。”那少女面色一震道:“你…你甚么意思,瞧不起我么?”刑诺道:“师姐让拿出实力,师弟便就不敢再有所藏拙。”

场外的人皆是面色一凛,均心想:“刑诺疯了么?”

那少女秀眉一轩,怒嗔道:“在少林待养病一年,倒学会了狂妄自大。”手中长剑跟随递出,刑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分毫。那少女本以为他就算抵挡不过,至少躲避的本事还是有的。心下一分神,手中招式就慢了下来。忽然觉得右臂一阵麻痹,剑柄登时就握不紧‘闶阆’一声跌落在地。

场外人尽皆一阵愕然,谁也未瞧见刑诺是如何出手的。

那少女见长剑已掉,败局已定。不由的悲从心来,哽咽道:“刑诺你耍赖,咱们再行比试。”刑诺知自己出手颇重,想上前安慰。哪知少女拾起地上长剑,再行刺去。刑诺打不是。不打也不是,当下左右闪避,道:“师姐我错啦,就饶恕呆书生罢。”

那美妇人低头在男的耳边轻声道:“师哥你看清诺儿是甚么时候出手的么?。”那男的沉思半响道:“难不成…。”续道:“不会啊。”那美妇人道:“莫非。”二人相视一眼,已明其意,知这场比试下去也无甚么意义。那男的站起身来道:“今天的比试就到此为止。”

那少女道:“为甚么?还没分出胜负。”那男的道:“涵儿别胡闹。”那少女一垛脚,不再言语。那美妇人道:“诺儿你跟我们来豪气堂。”刑诺捡起地上长剑,回入剑鞘道:“是师傅师娘。”尾随在他二人身后。

那夫妇甚么人?正是四剑盟‘梅兰秋竹’四庄之一‘梅剑庄’。男的姓“梅”名“若海”是梅家庄主,那妇人姓“花”名“凝霜”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那少女自然便是他们女儿‘梅默涵’。

豪气堂内,刑诺跪叩在地道:“师傅师娘将徒儿叫来有甚么事么?”梅若海道:“你先站起来。”刑诺站身起来,花凝霜道:“诺儿刚比武的时候,你为何将剑扔掉。”刑诺道:“师姐让我拿出全部实力来,我便拿出。”梅若海道:“那你又是如何将涵儿打败的?”

刑诺笑道:“就右手食指那么轻轻一挥,师姐就输啦,要是对阵的是师傅,便是有十个八个刑诺,也挡不住师傅的一跟小指头。”梅若海道:“少耍贫嘴,就那么轻轻一挥,说的真是轻松。要知比武斗狠最忌讳的就是“谦让”,比斗到一半时你将兵刃弃舍。你若输了别人便会说:手无兵利,输了自是正常。赢的话,那别人又会说:手有兵器,赢人家空手之人,那是正常。这样本来是一场互相搓研剑术的比试,到最后不免为自己树立了一个仇人。”刑诺站起来道:“弟子受教了。”花凝霜道:“诺儿将你一年在少林发生的事都说出来。”刑诺嬉皮笑脸道:“那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花凝霜示意大家坐道:“你慢慢讲来。”

原来一年前,少林神僧惠海法大师来到梅剑庄,与梅若海商讨三年一届的剑会之事。无意中,瞧见刑诺手捧一部经书注目会神看着,上前一问,竟然会是佛家的“大智度论”这经书就是佛家弟子也甚少注视,于是便问道:“小兄弟你知这经书里讲的是甚么意思么?”刑诺抬起,瞧视竟是少林的惠海神僧,正欲下跪,被惠海神僧拦截下来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又岂会注意这俗礼。”

刑诺抓抓头道:“其实这佛经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觉得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惠海道:“哦还真是稀事,有甚么意思,讲讲看。”刑诺道:“其实我也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觉得每看一遍便觉得心中一片祥和。”

惠海神僧暗自诧异,须知这佛最讲究一个缘字。许多佛门子弟就是穷其一生,也沾染不得半点缘法。于是便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与佛如此悟性。”这时梅若海走过来道:“惠海师兄你有所不知,我这徒儿虽天资聪颖,奈何却不能习得半点功夫。是已他的拳脚剑术厉害,却无办法积蓄半点内力。”惠海道:“竟会有这等奇事。”

梅若海道:“你若不信,可搭上他的脉,一试便知。”转头对刑诺道:“诺儿你将左手腕的衣袖卷起,让这样大师瞧瞧。”刑诺卷起衣袖,走到惠海身前,挽起衣袖道:“大师请。”惠海食中两指搭上刑诺的脉搏,只觉得他的脉象忽高忽低。有时静若星辰微微颤动几不可察,有时如滔滔江水,突然一股寒气汹涌而出,直振的手指一阵发麻。

惠海神僧心中暗自诧异,不明所以,询问道:“梅掌门你这位徒儿他?”梅若海苦笑一声道:“说来话长,诺儿是我十余年前在昆仑山下所捡。那时冰天冻地,他只搂一袭薄衣,全身冻的酱紫,连哭声都叫不出来了。其时尚有体温,于是我就将他抱回山上救治,连续医疗也是无用。后来我发现,在他的背部有五个暗黑的指印。我非常惊异,到底是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于是运集毕生功力,为他疗伤。终于将他救了回来,却也落下了这么个残疾。”

刑诺呵呵笑道:“我这条命能活到现在也算不错,也不再期望能成为甚么武林高手。”惠海道:“小兄弟可否让我看一下你的后背。”刑诺犹豫一下,梅若海道:“诺儿你就让大师看看。”刑诺依言,解开上衣。

惠海走到他身后,仔细查视。那伤痕虽过了十余年,但仍自未全褪去,仍有淡淡轻痕印。惠海只觉得那掌印好生熟悉,却又想不出在哪见过。触手抚摩,刑诺只觉得全身一激灵。惠海道:“你身体会经常有甚么异状么?”刑诺道:“那到没有,只是每到月圆之夜,就会觉得全身异常难受,忽热忽冷。若不是师傅每当此时,运输内力帮我抵挡炎寒,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梅若海道:“惠海师兄您有甚么解治的方法么?”惠海道:“看他的伤势让我想一人。”梅若海道:“谁。”惠海道:“段成。”梅若海道:“对啊!我怎么就没到他,普天下也就他一人会使如此指法。”随即面色又黯然下来,心想:“不知道还好,至少还对诺儿的伤势还有点期望。知道了,便觉得自己的内力再高强十倍百倍也是无用。”

惠海似自问道:“只是段成为何会对一个婴孩下如此毒手,个中原由当正让人匪夷所思。”梅若海心想:“为甚么不直接杀死诺儿,而是将他打成重伤放在昆仑山下,难道说是有甚么阴谋?”随即又想:“就算有甚么阴谋那又怎样,自己与刑诺相聚生活十余年。虽是师徒名分,实是比亲父子还亲。”

刑诺穿好衣裳道:“师傅、神僧你们讲的甚么,段成又是谁?”惠海神僧道:“诺儿我和你师傅有点话讲,你先回避下。”刑诺还待反驳,梅若海道:“大师让你走便走,犹豫甚么?”刑诺恭身离去。

梅若海将惠海法师带到偏殿,问道:“现在无人打扰,大师请直言无妨。”惠海大师面色难堪道:“你这位徒儿的性命危矣危矣。”梅若海知惠海神僧在功夫上不仅是一绝,医术上也是独树一帜,他说的话,自然是绝无虚言。道:“惠海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惠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梅若海急切问道:“难道就没有甚么救治办法么?”惠海神僧沉思半想,并不答话。梅若海见他如此神情,只道是刑诺命无可救,心想:“十余年来我与诺儿朝朝相伴,名为师徒,实为父子。每每看他病魔发作之时,强忍痛楚,并不大声疾呼。还微笑安慰自己道:“师傅我不痛苦,还很舒服呢。”想到此便觉得万念俱灰,心下狂呼:“诺儿师傅无能,不能救你性命,师傅对不起你。”

惠海神僧见他面色凄苦,知是为自己快要丧失爱徒而难过。劝解道:“梅掌门其实要救你徒儿原也不难,只是。”梅若海本是万念俱灰,咋闻刑诺还有救。就好象沙漠行走得遇甘泉,那样令人欣喜若狂。忙出声问道:“法师快请说。”

惠海法师道:“要救令徒原也不难,只是他这伤势过了十余年还未减轻,兀自更加严重。其实他的性命早已该终结,只是一直有人耗费自己内力为他续命,可这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梅若海道:“还请大师明言。”

惠海道:“令徒所受的乃是魔教的寒玄指力,若要根治解除,怕这世上除我少林外就别无他人可以救治。”梅若海道:“那是无论法师有任何请求,我定当满足。”惠海神僧双掌合并念道:“阿弥陀佛出家人自当慈悲为怀,哪里敢奢求任何报酬。更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自该义不容辞。”

梅若海道:“那么该如何救治呢?”惠海道:“让刑诺跟我去少林,我每日为他输送内力,再以小还丹相辅,相信不出三年,令徒自当性命无虞。”须知练武之人最是珍惜自己的内力,伤元气还是其次,元气没了吃点补品就可恢复。可是一日三次为他人输送内力,那是万万不能。不但自己功力不能再有前进,反而会日渐衰退。是已一般的江湖人士,就算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身受重伤,性命危险旦夕,也不肯耗费内力救助。

梅若海意欲跪倒在地,道:“谢谢大师,若日后少林有用昆仑派之处,我自当生死不容,滔之付死。”惠海法师赶忙上前,将快跪叩在地的梅若海扶助起来道:“梅掌门无须如此大礼,令徒能救不能救还算另一回事。救活了固然是好事,若救不活,哎…。”梅若海道:“若真的救不活,那便是诺儿命中该有如此劫难。”

惠海神僧道:“南无阿弥陀佛。”梅若海道:“那大师您甚么时候动身呢?”惠海道:“宜早不宜迟,就明天吧。”梅若海道:“那您先在偏舍休息,我先去吩咐令徒,让他准备一下,明天就跟随大师去少林。”惠海道:“恩!那老衲就先下去休息。”梅若海恭送惠海神僧回房休息,命手下弟子,叫刑诺去到豪气堂。

梅若海将刚与惠海神僧商讨的结果都告知了刑诺,刑诺拜倒在地道:“师傅徒儿不离开您。”梅若海轻拂他的头发道:“傻孩子你要是待在为师身边那是等死,你跟惠海大师去少林,那你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那将来光耀梅剑庄的职责,可都要落到你的身上。”刑诺但闻此言语,便觉得胸口微微一热。师傅一直将自己当亲儿子来抚养,这份恩德就是三世为人也难以报答。一时间竟站在那里,也说不出话。过了好半天,才哽咽道:“师傅。”又跪倒在地。泪随之洒脱而出。

梅若海将他拉到茶几旁,微笑的叙道:“诺儿到了少林要学会谦卑,见到谁都不可趾高气扬。还有见到少林方丈惠明大师,就代为师问一声好。”刑诺连连点头称“是”梅若海轻卷衣袖,轻轻将他眼角溢泪拭去,安慰道:“梅家男儿焉能流泪,你去和师兄弟们拜别。”刑诺再辑三身,退步而去。

梅若海心中此刻也是一片怅然,这一去不知是祸还是福。能救固然是好,梅剑庄算是后续有人。可是,哎!若是在连少林都医治不好,那一别算是天人相隔。心中暗暗祈福道:“昆仑派的列祖列宗上天有灵,愿你们能保佑弟子刑诺度过此厄难。”

练武大厅上,刑诺强打欢颜,呵呵笑道:“我来也。”众同门已知他将跟随惠海神僧去少林治病的事,见他还是这般洒脱。心下都是一阵难过:“小师弟向来都是这样,将苦楚埋藏心里,也不流露半分。可他不知,他愈是这样,我们这些师兄弟的心里就更加难受。”

这时传来一阵欢跃的声音:“小书生怎的今天兴致这般高昂,竟然来练武大厅,和各位师兄弟切磋武艺。”随之越出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明月深眸,一身黄衣布杉,瓜子脸,乌黑亮发。她是谁,便是梅剑庄主的独女梅默涵。这小书生叫的则是刑诺,因他从小就经常忍受那玄阴指力的寒毒,所以脸色就异于常人苍白。

刑诺苦笑一声道:“师姐来啦,师娘呢?不是去下山布施,要到明晚上才归的么?”梅默涵呵呵一笑,让人如浴春风,走至刑诺身边道:“娘不放心我,怕我在那边会添乱,所以叫我先回来。”这时梅默涵纤手搭上刑诺额头道:“瞧瞧今天我们的小师弟哪里不一样。”大师兄陈三和走过来道:“涵儿小师弟他要走了。”梅默涵不解道:“天还未黑你们说甚么傻话?”

三师兄林禁堂道:“是真的,少林惠海大师说有医治小师弟的方法。”梅默涵急切问道:“真的吗?那后来呢。”陈三和道:“于是惠海大师便答应师傅,带小师弟回少林医治。”梅默涵喜笑颜开道:“太好啦,再也不需要担心哪一天小书生离我而去。”昆仑派门规极严,尤其授徒一块。莫不是有缘,亦或是在武学方面天资聪颖,一般情况下是绝不收授门人的。

梅家三剑便指的是刑诺的三位师兄,大师兄陈三和,二师兄王羽,三师兄林禁堂。他这几位师兄在江湖的名声亦是斐然。当然刑诺除外,若论起武学知识剑法精妙,梅剑庄主下,他便是第一人。

梅默涵砟一闻,刑诺的性命有救治之法,自是欣喜万分。旋即又面色黯然下来,心思道:“他这一离去便是年把,庄内我能说笑的人只有他。”他二人年纪本就上下不差,再加上一个好皮,一个谦和自然能玩到一起。那些后辈子弟也都因为梅默涵是掌门的独生女,更兼大师姐的名头,自然也都不敢跟她过分玩笑。

刑诺见她面色极不自然,一会欣喜,一会黯然。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甚么,安慰道:“师姐你放心,我这一去时间不长,多则一月少则半则半月,届时就又有人陪你聊天嬉戏。”梅默涵知他安慰自己,强打欢颜道:“呦小书生还会哄人啦,稀奇事。”众人也不好再说些甚么,离别的悲伤充溢每个人的心情。

刑诺猛的嘿嘿一笑,往后跑了起来道:“哈哈师姐竟然还会我伤心,真是稀事。”梅默涵心想:“你若真的死啦,我又岂会为你伤心而已。”嘴上却不疲软道:“你个呆书生,凭的说你的师姐,一点也不尊师重道。”刑诺道:“尊当然不是尊你,师傅才是我值得尊敬的人。”他二人戏耍半响,来至庄内的小湖边。

湖岸边,两人对视而坐,看夕阳西下。此时他们心中满是离别的凄苦,却都强装欢颜,谁也不愿先打破这离别前的沉默。刑诺见天色愈晚,心情就愈是沉重,心想:“师姐你平素就知我不爱说话,怎的今日却一言不发。”梅默涵望夕阳而落,心情不免惆怅。刑诺见她一脸哀怨面容,心生不忍道:“师姐你在为我伤心么?”

梅默涵咯咯笑道:“美的你。”旋既又黯然下来,续又道:“这一别也不知如何才能相见,或许时间不长,又或天人永。”下面这个字终于忍住不说,她本想说的“天人永隔”刑诺知她下面所说,安慰道:“各安天命,老天既要我死,那便死去。”

梅默涵急切道:“我不要你死,知道么,你一定要和活下去,活的有滋有味给贼老天看。”刑诺道:“那你希望我活下去么?”梅默涵道:“你若死了,我便不知道活的乐趣。”刑诺嘿嘿一笑道:“想不呆书生对师姐有这么大的用处。”心想:“即便是为了你,我也要活下去。”

其实他是一直暗恋着梅默涵,只是生性尊师重道。自忖是孤儿,又是命不长久,自始自终都为向她表露心意。分离在既,本想鼓起勇气,对梅默涵道:“涵儿我爱你。”却终究隐忍下来不再出声。

梅默涵哪能不知他的心意,世上只有男追女。虽然她是江湖儿女,倒也不怎的计较,可到底也是女孩家家,这事哪能叫梅默涵表达。最后一次相聚哪知刑诺还是掖掖捂捂,心想:“你真是个呆子,为何还不说?难不成让师姐问你喜欢我不。”

夜幕将至,微风吹寒意。梅默涵终于鼓足勇气准备问刑诺:“你这个呆子喜欢我么?”正待询问,这时传来了“师兄师姐时间不早啦,大师兄叫你们回去吃饭。”是六师弟的声音阚和杰’。

梅默涵心中暗暗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这是来,小杰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刑诺抬起头,看着梅默涵,一时间竟瞧的痴了。脑海中全是她的影象,只觉得自己就算下一刻死去也是有所价值。梅默涵与他双目瞧视,不由的竟道:“诺儿你喜欢我么?”刑诺道:“这世上再无她人值得我这般喜欢你。”

梅默涵登时晕红面暇,低下头正是小儿女姿态。刑诺不明其意,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忙道:“真的涵儿,我说的话绝不半点虚假。”这‘涵儿’二字一出,刑诺后悔起来。自己平时都是叫她师姐,这一叫却是把辈分给乱了套。忙解释道:“师姐我不知道有意这样叫你的,可千万别生气。”本以为梅默涵定会勃然怒极,哪知梅默涵却低头吟道:“我喜欢这样叫,很有亲切感。”说完,就跑了回去。

刑诺呆立原地,沉思半响:“她喜欢我这样叫,我便再叫上个千八百遍‘涵儿’‘涵儿’……。”一时间心中像装满了甜蜜,呵呵笑道:“阚和杰你个小子,给师兄过来。”阚和杰跑过来道:“四师兄刚大师姐怎么脸那么红。”刑诺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趁今日师兄高兴,就将那招大漠孤烟寒传授给你。”

阚和杰自十分欢喜,道:“还是六师兄待我最好。”这龙腾虎势乃梅剑庄的十二小绝艺之一,若非入门十年,休想练习。刑诺当即就把口诀,招式要领都告诉了他。其时已是夜落星辰,阚和杰掌握了大漠孤烟寒的大致要领,刑诺才道:“走罢。”二人随即走回庄内。

次日清晨,在去往河南少林的官道到,却多了一老一少。正是惠海神僧与刑诺,他二人拜别完梅若海便就不在停留,既早起步。

行至午时,天气愈是热烈。惠海神僧依旧面色自若,健步如飞。可刑诺却汗溢面庞,步伐也渐至慢了下来。惠海道:“咱们就到前面那茶棚休息会罢。”刑诺就只‘恩’了声,他已无再多气力。

二人跟店长要来两碗清水,取出自带干粮咀食。惠海道:“此去少林的路途甚远,诺儿你要是路上感觉疲累,可停顿休息。”刑诺道:“那是,只是不知去往嵩山的路程还有多远。”惠海道:“至少还有十天路程。”其实若是惠海一个人行走,要到嵩山五天便足矣。可路上带个刑诺,不免时间就被耽搁下来。

一个是花甲之年的老和尚,一个是生性隐忍的少年。他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盗贼歹人不会打他们主意,东去嵩山已刑诺的性情,路上自然不会去招惹别人。强盗匪人自也不会打他们主意。二人一路相谈甚欢,太太平平赶到少林。

但见玉宇罗叉黄瓦屋,钟声起鸣。惠法神僧拉住刑诺,走进寺内,吩咐底下小和尚安排一住处。一别数日,回来当首先拜见方丈。

刑诺被安排在一木屋,屋内无什么摆饰,就只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张床。虽是简陋,到也算得干净。刑诺心想:“我以后的日子便要在此度过了。”那小和尚端进一盆水来,将毛巾洗淘干净,递给刑诺道:“施主你先将脸擦下,师傅拜见完方丈就会来见你。”

刑诺见那小和尚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由心生好感道:“小和尚你叫甚么名字。”擦完脸将毛巾还给小和尚,小和尚微笑道:“名字到没有,法号‘明白’。”刑诺道:“你出家多少年了。”明白道:“小僧自小被人遗弃在少室山下,幸得恩师惠海神僧路过,将当时尚周期襁褓中的小僧救下。”

刑诺听完,不由得同病相怜,一阵叹息道:“世上为甚么会有那么多的无情父母,既然将孩子生了下来,又为甚么不尽父母之责。于佛家的话来说:。”明白道:“或许他们是有自己的苦衷。”忽然外面钟声响起,每响三声,便略微间歇下。这是少林召唤明字辈的子弟钟声,明白道:“这是寺院召集明字辈子弟的钟声,小僧就先告退。”刑诺道:“小师傅请。”明白退身出去。

其时天色已暗,刑诺渐感困倦,伏在桌上昏睡过去。不期间一阵轻微的细声,似有人在呼喊自己:“刑诺、刑诺。”后背好象有人在轻轻拍打。刑诺睁开眼睛,转头看去是明白。站起身来道:“明白有甚么事?”明白道:“小僧师傅惠海神僧叫你过去。”刑诺揉揉惺忪的眼睛道:“那走罢。”

在明白的带领下,两人穿越两坐寺宅,一条水池。在一座木屋前停身下来,明白走上前,叩动外门道:“师傅刑施主带到了。”里面传来“你将他带进来。”二人随之推在木门走了进去。

房屋不是很大,但里面却有两人在打坐。一个是惠海神僧,另一个面容枯瘦,身材矮小,双眼泛着精光,面容始终带着微笑。

惠海站起来道:“诺儿来我为你介绍下,这位是少林的方丈惠明大师。”刑诺双手合并恭身道:“拜见方丈。”惠明方丈微笑的注视他道:“听惠海师弟说,你身中玄阴指力十余年,竟然还未身亡,当真是一大怪事。”刑诺道:“早死晚死也是一样,这么多年日夜都要受寒毒的侵扰,早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惠海道:“诺儿你这句当真符合我佛教的宗旨:

身是自然身,五体自然足。

长乃自然长,老则自然老。

声乃自然生,死则自然死。

求长不得长,求短不得短。

苦乐汝自当,邪正由汝已。

欲作有功为,读经莫问师。

千千万万世,得道转法轮。

刑诺呵呵一笑道:“神僧您过奖,我便已做好死的准备,既然就不惧它。”惠明道:“刑少侠当真是豁达,别说你一个俗世子弟,就是我们这么佛门弟子也终究放不开一个死字。”刑诺道:“方丈您实是抬举了小子。”

惠明道:“刑少侠你过来,老衲为你搭下脉象。”刑诺依言,轻卷衣袖走了过去。惠明二指搭上刑诺的左腕,脸色时而忧虑,时而欣喜。刑诺不明其意,道:“方丈怎么样。”惠明放开手道:“刑少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气闷,呼吸不畅。且四肢无力,胸口总有恶心的感觉。”刑诺惊奇道:“您怎么会知道。”惠海道:“方丈师兄有甚么不妥么?”

惠明道:“刑少侠中的乃是魔教七大绝艺之一“玄阴指力”这么多年还未死,是因为有内力高强的人为他续命。”刑诺连连称赞道:“您…您都说对啦。”惠明继续道:“只是梅家功夫剑术拳法是武林一绝,可对于内伤寒毒怕是比我少林不如。”刑诺道:“那是那是。”惠明道:“若要救你也不难,只十几年来,寒毒早已经侵入肺腑,想要救治十分难。”

刑诺道:“生无可恋死又如何。”惠海道:“诺儿你可不能这样想,一个人若是没了活下去的劲力,那便是九天神仙也无力回天。”刑诺道:“我自会努力活下去。”惠明道:“其实也要救治十分简单,便是每天为你输送少林的纯阳内力,与你体内的寒毒相斗。再以小还丹相辅,相信三年内便能治愈。”刑诺拜叩在地道:“谢方丈的再生之恩。”

惠明与惠海对视一眼,二人同门数十年,就彼此一瞧。均知对方心中所想,惠海神僧道:“诺儿你过来在我们身后的蒲台坐下。”刑诺不敢违背,走了过去坐下。惠海神僧又道:“你将上衣尽数褪去。”刑诺不明其意问道:“大师你们这是?”惠明道:“你无须多言,你的生死成败就只看今晚。”

惠海神僧出指如风,刹时间便已点上刑诺的后背八处大穴“大椎、风门、魄户、天宗、命门、神堂、中伛、气海俞”刑诺顿时便觉得全身一阵麻痹,不能动弹。突然!体内蛰伏已久的寒气刹时全都汹涌而出,一时间身体苦楚难奈。有时像在云山雾罩感觉自己已死去,有时又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冷冻成冰。他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只想张口呼喊,却发现自己不能叫出半点声音。正自绝望之际,只觉得后心上有两处穴道被人按住,各有一股炙热的真气输入。登时便和体内的真气发生激烈冲突,实是万中严刑,千种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就昏迷了过去。只觉得每一股真气的输入,身体的苦楚均比上一次略微减轻一些。心下就明白是惠明二位神僧竭力与体内的寒毒抗争,如此的反复,终于忍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刑诺缓缓睁开双眼,见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是惠海神僧,道:“多谢神僧的救命之恩。”惠海神僧将刑诺扶起道:“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你体内的寒毒仍没有全部清除,还须每日服食药物。”说着说怀中掏出一粒黑色小丸,续道:“这是少林圣药小还丹,你将他吃了,身体便会好的很快。”刑诺依言,服食了下去,不多久又深感困倦,又睡了过去。

再有知觉的时候,已是三日后。

这日他醒来后,见房间内空无一人。便走出门外,只觉得全身异常舒爽,心知寒毒已去。性命算是保住了,他想去惠明方丈的禅院去道谢。却又不知在哪,原来那晚夜色深沉,视线模糊,是明白小和尚带领去的。也不记得甚么路线,讪讪一笑,来到一空地上。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上下左右挥耍。一会急如势风,一会如燕飞翅。猛的平地跳起,低声道“裂”前面的一棵细树,顿时应声而倒。

这时传来“阿弥陀佛,诺儿你的杀气忒重。”刑诺转头看去,是惠海神僧,忙解释道:“神僧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为自己伤病而愈,一时欣喜不由的喜从心来,才一试身手的,望大师您勿怪。”惠海并不作答,只是走到碎枝旁,低声沉吟“南无阿弥陀佛”似在超度。刑诺不解问道:“大师您这是?”惠海道:“万物皆有生命,你道树木他不能动弹便是死么。好人就一定是好人,坏人就一定是坏人吗?”刑诺道:“神僧我错了。”惠海面露慈祥道:“你知道便好,老衲是怕你身体好了后,便心生魔障,那时你入了魔道无可挽回,那就是我惠海的过错。”刑诺道:“神僧您放心,刑诺是死也不会入魔道的。”惠海道:“你待在少林无事,可去藏经阁去参研佛经。”

刑诺惊诧道:“神僧这…。”须知这少林藏经阁,若非本派弟子。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惠海道:“当然是有条件的。”刑诺道:“甚么条件?”惠海道:“这进藏经阁也是有条件的,必须是本派弟子才可进入。我和方丈师兄看你天资非常,遂起了收徒之心。奈何你已是梅剑庄的传人,所以我和方丈师兄又商量,将你收录我的门下,做俗家弟子,你看如何。”刑诺存思半响,不作答。惠海又道:“诺儿你放心,老衲收你做弟子,便只有方丈师兄他一人知晓。至于佛门的清规戒律你也不必遵守,但须答应老衲一件事。”刑诺不疑有他,拜扣在地,道:“拜见师傅。”接连扣响三个头。惠海续道:“你在江湖上,不可泄露你是我的弟子,若是让为师知道,必不饶你。若你用少林功夫为非作歹,那你睡觉时须得小心你脖子上的头颅。”刑诺道:“我若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无须师傅您动手,我便一刀砍了自己,岂不方便。”惠海神僧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木牌,交给刑诺道:“这是木须令,以后若你遇见少林门人有难,须得相救。”刑诺仔细注视那木牌,通体金黄上面刻写‘少林’二字甚是苍劲。将它放入怀中,道:“弟子知道了。”

其时已是响午时分,惠海道:“时辰也不早了,藏经阁那边老衲也打好了招呼,你若要去看经典秘诀,今日便可去得。”刑诺道:“知道了师傅。”惠海神僧转身便就离开了,这时明白跑了过来道:“你醒啦,刚去房间看你人不在,还以为你发生了甚么事,你没事就好。”刑诺看他一阵自言自语,都是担心自己的,道:“我不是好好的么,明白你知道去藏经阁的路吗?”

明白不解道:“你去那地方做甚么?”刑诺呵呵一笑,道:“你管的真宽,去那里自然有事要办。”明白道:“如果你一定要去,便吃了饭再去。”刑诺经他一提醒,顿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二人哈哈大笑,走至食堂食用饭菜。

用毕午食,在明白的带领下来至藏经搁,问守经长老说明来意,径直放刑诺进了去。

藏经阁共上下二层,上面一层是存放少林的功夫绝学,以及一些江湖秘闻。下面一层则放寸的则是一些佛家经典,对于这些却正合刑诺的胃口。他本意就不愿学什么武功,只希望能做个平凡人,将来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想你梅默涵,胸口不觉得微微一热,心想:“师姐你等着我。”这时守经老人走了过来,讲解了一些在藏经阁的规矩,便离去了。

随手拿起经台上的一本书,仔细翻阅是佛家的“大智度论”仔细翻阅。这佛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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