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代价 -- 第十节 叙旧

菲尼亚斯撇了撇嘴,换了样貌也骗不过他,还好这种变态少的很,不然他会觉得自己的魔法太不济事了.菲尼亚斯走到路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悠闲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卡尔,问道:”又来这里想知道什么事情?”

“苍炎帝国的内幕.”卡尔一脸轻松的说道,”,所有的内幕,书写真正的历史.”

“给个说服我的理由.”菲尼亚斯笑了笑,似乎不大乐意.

“你说这话,就是有可能给我了,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让我说服你?那很累的.”卡尔摆了摆手,不屑的看着菲尼亚斯,说道:”其实你,也想把真正的历史记录下来吧.”

“即便如此,我也要给他们一个,你存在的理由.其实,我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我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什么理由,想做,就是最好的理由.”菲尼亚斯无奈的看着卡尔,这家伙,还真是可以当作知己啊.

“那,现在的所谓的历史,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而我所要的,是真实的历史,用旁观者的眼光去看到的一切,真实的一切,不论被认为是邪恶的还是正义的,公会所要记录的,是一个真实的历史.”卡尔悠哉游哉的说道,一副根本不上心的样子.

“其实,就是真实的历史,又怎么样呢?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去记录了.”菲尼亚斯嘲讽的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记录历史很累的,会错过很多的风景,会错过很多的美食,还有很多的睡觉时间.”卡尔无奈的摊开手,懒散的笑了笑.

“那你还要加入这吟游诗人公会干什么?”菲尼亚斯不禁开始好奇了.

“我能怎么样呢?家族的使命,从我出生起,我的命运就被订了下来,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家族的期望,让我,也没有办法去逃避.”卡尔收起了那幅漫不经心的表情,黯然的说道.

“命运啊.”菲尼亚斯叹了口气,又是命运.

“9系的魔法里面,我最喜欢的,莫过于风和空间,自由的行走于天地之间,不受任何的束缚.”卡尔憧憬着说道,”,在我眼中,风,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不会去为了任何的事情去停留.自由,无拘无束.”

“你没有想做事吗?”菲尼亚斯就如同和自己的好友一般,和卡尔毫不顾忌的聊了起来,在这面前熙熙攘攘的行人中,聊起天来.

“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的不想,是因为想要的太多.”卡尔早就已经爽快的坐在了菲尼亚斯的身边,轻松的说道,”,我想无拘无束的生活,想要自由的行走于三界,甚至整个宇宙之间,想漫不经心的游荡,悠闲的睡觉,可以随时去拜访的至交好友,能与他谈天说地.这些,不都是我所想的吗?”

“那,所爱的人呢?”菲尼亚斯重新问道,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那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爱,是什么呢?我不喜欢,那种看不到的东西啊.我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见过的也太多了,到底什么是真实的,还是什么是虚幻的,我已经分不清了.”卡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说的对吗?死神大人.”

“活的时间太长吗?那我又算是什么呢?”菲尼亚斯自嘲的笑了笑,你活的时间,有多长呢?

“吟游诗人公会,真正的记录者,只有3个,天界一个,人界一个,冥界一个,人界记录者,可是亲眼见证的诸神之战的啊.”卡尔笑了笑,等待着菲尼亚斯的反应.

“你到底,是谁?”菲尼亚斯突然低下了头,掩盖住了眼中的杀意.他怎么能见证诸神之战?当时在场的,除了自己,全都死的死,沉睡的沉睡去了,他没有必要去撒谎,那么,他是什么人?

“我说,为什么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跟你说了一段话之后,你都要想杀我呢?难怪叫你死神.”卡尔哭笑不得的看着菲尼亚斯,”,我说过了,我只是在记录历史,不论所谓正义也好,邪恶也好,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存在,这是我们三界记录者存在的意义吧.”

“你存在的意义吗?那,我的又在哪里呢?”菲尼亚斯苦笑了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的责任,不也就是你的意义吗?所有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在乎你的人,你需要让他们不会因为你而痛苦,不会因为你而伤心,能够同你一起轻松的活着,这样,不就是意义吗?只是,我说的,只是人界记录者存在的意义,而,不是’我’存在的意义.”卡尔苦涩的说道,”,我还真是悲哀啊,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不知道.也许,我一直想寻找的,也是’我’存在的意义所在吧.”

“你到底是谁?”菲尼亚斯疑惑的看着卡尔.

“现在的’我’,叫卡尔,人界记录者,准确说,是第3任的记录者,我的前两任,都因为受不了那长久的孤寂,自杀了.”卡尔无奈的笑了笑,”,我算是在任时间最长的记录者了吧.就连我的会长大人,也不知道呢.其余两界的记录者,虽然知道的历史很长远,但是,他们,也不过才孤寂的生活了100来年而已.从小,我就被选定为继承者而存在,记忆的传承,让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喜,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忧,如果’我’并不想死,那么作为人界的记录者的’我’是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其实,我并不反对记录历史.”菲尼亚斯叹息道.

“因为,我们三界记录者是被神所选定的,你应该了解了.”卡尔若有深意的看着菲尼亚斯.

“风,是吗?”菲尼亚斯回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不禁黯然.

“是月神.”卡尔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菲尼亚斯惊讶的抬气了头,看着卡尔,怎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上一次的诸神之战,我亲眼见到的月神的弓箭射穿了几位主神的烙印.亲眼见到的你的镰刀穿透了她的胸膛,亲眼见到的你隐藏的历史,你放走的龙神.”卡尔毫不犹豫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么说,你相信了吗?”

“是啊,是啊,我的镰刀,穿透了她的胸膛.上一次,我杀的最后一个神,竟然是我所深爱的月儿.”菲尼亚斯喃喃的低语,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已经离开了刚才的所在,到了一个荒凉的地方.

“这早就已经过去了,就让它永远的作为一个回忆而存在,好吗?”卡尔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而菲尼亚斯根本没有发觉,他一直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直到身后传来的轻柔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回忆吗?你可知道,我带着这份回忆,活了多久?在我下手杀掉你的那一刻,为什么,要让我去完成这一切呢?诸神的愿望,这个魔法阵,为什么,要让我来发动?而这次,我用自己来作为祭品,你们,为什么还要来阻止呢?”菲尼亚斯苦涩的看着轻柔的看着他的羽月,痛苦的说道.

“我知道,你所受的苦,也知道你的孤独.我不会再去强求做你不愿意的事情,只是你,真的,就想这么离开吗?”羽月站在菲尼亚斯的身后,爱恋的看着菲尼亚斯,柔声的说道.

“哈,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愿意呢?现在的我,最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世界,清静清静.”菲尼亚斯怒极反笑,大笑着说道,”,我又为了什么要留下呢?为了再一次放走龙神?再一次去背负那所谓的命运?”

“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要我怎么样,才肯不去隐藏一切?”羽月的眼泪,无声的坠落,声音,微微的有了一丝的颤动.

“原谅吗?很简单啊,等时间到了,你的月光,还有死神的魂舞,以我为祭品,来发动那魔法阵,来真正的清洗三界,就可以了.”菲尼亚斯悲哀的仰起了头,轻声的叹息道,”,这样,你也就乐意了吧,我也不用占用你的死神的身体,你也可以不用再被契约所束缚,那最后的时间,很短,这点时间,总可以给我吧?”

“你,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你连自己的内心都要欺骗吗?”羽月生气的看着菲尼亚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承认?为什么就是要执意认为她所爱的不是他?为什么要认为他自己是个替代品?

“相信吗?我自己是不值得相信的,一个刽子手,是没有信任而言的,所以,我不存在欺骗,”菲尼亚斯缓缓的说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信任的呢?这不过是我最后的心愿了,你也要剥夺吗?”

“最后的心愿?!”羽月此时手足无措了,怎么会是这样?他的灵魂是不灭的啊,就算是灵魂的烙印被伤了,就算灵魂离开了身体,他,也可以再次的重生,根本,就死不了的,为什么要是最后的心愿?羽月才真正的慌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神,怎么可能死呢?她自我安慰着,他不过是生自己的气,说的气话而已.

“怎么?你以为,和你一样,只不过,灵魂沉睡个上百年,不过忍受一时的孤独,仅此而已?”菲尼亚斯冷冷的笑了笑,”,为什么,我一心要成全你们,也这么难呢?”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要相信我!!”羽月慌张的从身后抱住了菲尼亚斯,哽咽的说道.

“我说过了,你的死神夜,在帝都!我已经用自己的永生来成全你们了,这样,还不够吗?还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呢?那个契约,也会随之而解开,这样,还不够吗?”菲尼亚斯用着几近绝望的眼神望着前方,疲累的说道,”,我累了,倦了,玩够了,也厌了,彻底的离开,这样大家都好,这样,还不够吗?”

“夜,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彻底的离开?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也仍然会让父神离开的,对不对?这样一来,难道你要让我杀掉你来作为祭品吗?那,这次我愿意这么做,也如此的等你回来,可好?我们就这样守着份契约,可好?”羽月摇了摇头,柔声的说道.

“如果你想要知道我的命运呢,可以去问问阿璃,她虽然没有告诉你,但是,我想,她现在应该会说的.如果你想要你的死神夜真正的回来呢,那么就不要阻止我.”菲尼亚斯挣脱了羽月,冷笑着站了起来,绝然的说道,”,而且,你要做什么,与我,菲尼亚斯.雅克,或者是幻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随着菲尼亚斯声音的落下,身影迅速的闪动,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只留下了呜咽的羽月,喃喃低语,”,永远的离开?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阿璃,她知道什么意思吗?”

“诸神决定世界的命运,那么诸神的命运又是谁来决定的呢?”远远的站在一旁的卡尔沉沉的说道,”,那,我的命运,又是谁来决定的呢?我,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存在的意义啊….

//….不知道大家对这个怎么看的….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其实,我还是很迷惑,也许到死,才能明白吧.

//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