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代价 -- 第四节 天赋
星辉城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缓缓前行.
“原来是伯爵大人啊.”菲尼亚斯笑呵呵的看着沙扎,玩味的说道.
“彼此彼此.”沙扎难得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恩,你笑起来很帅,有人这么跟你说过吗?”菲尼亚斯就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样,随意的跟沙扎说道.
“没.”沙扎平静的看着菲尼亚斯,却不能从他的脸上找到半点的嘲讽之情,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很少笑.”
“得,不知道伯爵大人来所为何事啊?”菲尼亚斯扬起了眉毛,怪声怪调的问.
“好奇.”沙扎眉毛微微拧起,显然不太喜欢菲尼亚斯刚才说话的腔调.
“行了吧,说吧,到底来干嘛?”菲尼亚斯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于的做作了,索性爽快的说道.
“合作.”沙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恩?”菲尼亚斯显然被沙扎的话吓了一跳,哭笑不得的问道,”,合作?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吗?”
“星辉域.”沙扎不紧不慢的说道.
“嗯?”菲尼亚斯眉毛一扬,淡淡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很简单.”沙扎不再一副冷漠的面孔,认真的说道,”,我要的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而我,能给你赢得星辉城.这样说,您可明白?子爵大人?”
“呵呵,这话,我想您应该去和陛下去说吧.”菲尼亚斯依然淡淡的笑着,看不出有一丝的感情变化.
“哦,那还要我再说清楚一点吗?子爵大人,或者,我该称呼您为,吾王陛下?”沙扎玩味的看着菲尼亚斯的表情变化.
“伯爵大人说着话,可要小心啊,要是被吾王陛下听到了,可是死罪.”菲尼亚斯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悠闲的说道.
“车夫是我的人,可以不用在意,陛下.”沙扎有意的在’陛下’这两个字上加重的了音.
“很好,谁告诉你的.”菲尼亚斯也懒得装的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了,无所谓的笑了笑,轻松的说道.
“直觉.”沙扎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能算是理由吗?”菲尼亚斯实在想不到他会有什么理由来欺骗自己,但是却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他说的话,直觉?就凭这个就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的直觉一直很准,尤其是在商业上,凭此,我甚至可以颠覆整个帝国的经济.”沙扎面无表情的看着菲尼亚斯.
“你倒是把我想知道的全说了,和你说话很无奈,却也很省心.”菲尼亚斯苦笑着摇了下头,无奈的说道,”,那么,条件?”
“我说过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帮你赢得星辉城,控制整个帝国的经济.这样,你就可以顺利的征战四方了,不是吗?”沙扎平静的说着,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普通的事情一样.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呢?”菲尼亚斯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沙扎.
“很简单,你的新政想要迅速的实行,要钱,而这么长时间以来,贵族们奢华的生活早就把那根本就不多的国库败的精光,加上你需要大量的战争经费,那么只能依靠商业来赚钱.而且,你好像十分缺时间.”沙扎冷静的分析,最后一句话,却是略有疑虑的看向菲尼亚斯.
“没错,继续.”菲尼亚斯点了点头,示意沙扎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冷血的清除了所有在布鲁卡尔的反对势力,而不是用收为己用的方法,一方面,他们确实没有什么用,而更重要的,是你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你这次所谓的新政,也许在双城和帝都中是真正的施行,可是在星辉城,是想来收服星辉城的吧.如果一旦发现任何的异动,精灵的大军,应该很快就会除掉所有的反抗势力,毕竟,星辉城在你的后方.”沙扎稍作停顿,继续着自己的推理,”,而在帝都的那个皇帝,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精灵,果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然后.”菲尼亚斯依然没有接话的意思,等着沙扎说下去.
“我说为什么精灵最近贸易的物品完全变了,一直以来,精灵都只是在用精致的水晶制品来交换一些魔晶矿石,来供应他们的魔法研究,可是最近,贸易的物品完全变了,粮食,魔金矿石,密银矿石,寒铁矿石,这些,都是战争必需品.精灵的食物一般不能长久放置,所以很少有征战的时候,而这次,大量的粮食,矿石的交易,那么他们肯定在筹划战争,所以,这次来的,如果不是陛下,也该是他最信任的人.而我的好友,菲尼亚斯.雅克,一个高傲的贵族,不会屈服在冷血的杀戮之下的.”
“哦?那么,你要为他报仇?”菲尼亚斯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的说,”,那么就要快点动手.”
“不.”沙扎苦涩的摇了摇头,眼中微微有些泛红,叹息道,”,杀他的人,不是你.他没有死在布鲁卡尔,而是死在孤星城,对吧.我曾经劝过他,不要去孤星城.原本,我以为,他真的还活着,可是还是失望了.”
“你怎么认为不是我呢?”菲尼亚斯好奇的问到,”,他当初也没有告诉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友啊.”
“你衣服上的那个淡金徽记,是我送给他的.”沙扎苦笑了笑,”,我们两个家族世代交好,一起长大,他算是最懂我的人了.”
“难怪他死之前把这个给我了,我以为是他的家族徽记呢.”菲尼亚斯看了看别在衣服上的徽记,撇了撇嘴.
“既然是他的决定,我自然会帮你.”
“其实你,一直是在等着一个能够欣赏你的才华,并且能够让你的才华得以充分展现的人吧.其实他,也是这样.”菲尼亚斯笑了笑,看着沙扎.
“确实,他曾经说过,要光荣的战死在战场上,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沙扎自嘲的笑了笑,恨恨的说道,”,他是想告诉我,只要去为了自己的梦想去努力就可以了,不用在乎结果,对吧?所以才那么傻,真的战死在战场中.”
“有谁会想死呢?只是战死了而已,不过,既然是他的遗愿,我可以帮他,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菲尼亚斯看着沙扎,认真的说道.
“是兽族吗?还是人族?”沙扎阴郁的说.
“你是为了复仇吗?那就不必了,直接杀掉我就可以了,他是因为我死的,可以说,是我杀了他.”菲尼亚斯平静的看着沙扎,冷冷的说道.
“别对我说什么就算复仇了他也活不了之类的.”沙扎断然的拒绝道.
“我没有说,我只想说,他是想让你完成你的梦想,而你要是一心只想着复仇的话,是完不成任何事情的.还有,杀死他的,是战争,而不是任何人.”
“哼.”沙扎没有语言反驳,确也不赞同.
“自己好好考虑下吧,我不会强求你不去憎恶他们,而是要你用平静的心态去看这个世界,是战争杀死了所有的人,而不是谁杀死了谁.所以,我们只要能尽快的结束战争,才可以结束杀戮.”菲尼亚斯诚恳的说道.
“我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不论如何,我都要复仇.”沙扎犹豫了片刻之后,冷冷的回答道.
“那么,等你想清楚了之后,来见我.”马车早就停了下来,菲尼亚斯说完之后,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战争,杀死了所有的人?”沙扎反复的念叨这句话,他依然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至交好友已经死去的消息,虽然,他早就猜到了结果,但是,一旦得知,还是十分的伤心.
回到了行馆的菲尼亚斯脱掉了那厚重的贵族外袍,恶狠狠的咒骂道:”这该死的衣服真他妈重,穿起来还这么麻烦,回去一定要把这个破玩艺取消掉!”
站在一旁帮着菲尼亚斯拿衣服的黄影笑嘻嘻的说道:”你以为你是皇帝陛下呢啊?说取消就取消吗?这个可是苍炎帝国贵族的象征呢,很多人想穿还没有呢.”
“哼,贵族都快没有了,这种表面上的东西,迟早也要取消.”菲尼亚斯也没有半点掩饰,厌恶的说道.
“你自己不也是贵族吗?怎么还那么高兴?那皇帝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啊.”黄影好奇的看着菲尼亚斯,就如同在看着一个异界的人一样,”,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家族荣耀吗?”
“这玩艺就是荣耀吗?简直就是在受罪,至于荣耀,能够让我在乱世中存活下来吗?你看看你为了所谓精灵的荣耀变成了什么样子呢?还觉得荣耀那么重要吗?”菲尼亚斯微微有些发怒的说道,荣耀就那么重要?
“你…太过分了!”黄影赌气的把菲尼亚斯的衣服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果然是让人讨厌,皇帝的帮凶.”青瑶站在一旁,冷漠的说道.
“哼,在你心中,也认为可以为了荣耀而死,是吗?”菲尼亚斯不屑的看着青瑶.
“对,精灵的荣耀,是不可以被侵犯的,生命女神赐予了我们长久的生命,死神赐予我们自由的灵魂,我们的荣耀,不容亵渎.”青瑶双手交叉而握,虔诚的说道.
“好好好,很好,那么你们,是不是就可以为了那所谓的神,心甘情愿的死?即使毫无道理?”菲尼亚斯怒极反笑,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愤怒.
“是,如果那是神的意愿,那么,我们献出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青瑶丝毫没有感觉到菲尼亚斯的怒气,依旧很执着的说道.
“出去,出去!”菲尼亚斯愤怒的向青瑶吼道.
“不可理喻.”青瑶面带不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很好,’索妮娅的礼物’你用的果然是很好,已经根深蒂固了,你做的果然是很好!”菲尼亚斯凝着双眸,阴狠的说道,”,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会用鲜红的血液和苍白的灵魂来洗礼这一切,让你功亏一篑!”
“主上.”寒冰此时出现在了菲尼亚斯的身后,单膝跪地,恭敬而冷漠的说道.
“嗯.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吧?精灵的荣耀,你也这么认为吗?”菲尼亚斯阴沉沉的说道.
“寒冰没有什么荣耀可言,只知道追随主上左右.”寒冰的声音没有带着一丝的感情,冷冰冰的.
“很好,你也和他们一起来气我,很好.”菲尼亚斯已经懒得生气了,反正自己迟早都能让他们摆脱这些束缚,也不在乎这一时了.
“主上说好,那么就是好了.”寒冰冷冷的回答.
“哼.”菲尼亚斯重重的向墙上砸了一拳,抗魔石所堆砌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菲尼亚斯冷哼了一声,快步走回了房间.
“主上,只要能让你摆脱这命运,不论让我如何,我都心甘情愿.”依旧跪在地上的寒冰在菲尼亚斯离开之后,幽幽的说道,”,他们根本不值得你用自己去挽救,既然你如此的生气,为何还要去做?”
被深藏在兜帽之中的绝世容颜,黯然伤神,泪水一滴滴的从兜帽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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