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 -- 第八回 猪都撞死了

“大哥，你叫个啥？”

“弄啥？问这弄啥？嫩大哥看着像坏人吗？”这妮子想干啥，竟然问俺名字，城里女人真开放。

“问名字还弄啥？看你那熊样。”

“那个…妮儿啊，能给俺介绍个烤地瓜的不？做个兼职也行啊。”

“兼职？捡破烂都是专员！嫩还想搞第二职业咋的？”

“啥！那叫兼职？那叫第二职业吗？那叫创业，知道不？”

“红军二万五千里，爬雪山过草地。俺有才二百五十里，项城转一圈，咋也要混出个名堂啊！你说是不，妮儿？”

姑娘看俺就笑，捂着肚子笑。

“弄啥？笑个啥啊？”

“有才……哈哈……有才。大哥，你这是人名还是狗名啊？”

俺嘴里米线还木吃完，咕噜着，让她气得差点岔气。“嫩这小妮儿不好，取笑俺。俺娘说，俺是村里最聪明的孩子，一辈子没干过坏事，养猪猪疼俺，养鸡鸡哄俺，就是村里婆娘们没一个看上俺的。”

“有才哥，还没结婚来？婆娘们为啥不喜欢你来？”妮儿抢了俺手上抹布，又在那擦。

“还能为啥，木钱呗。俺家确实木钱，俺妈老风湿，早就躺床上起不来了。俺养鸡鸡喜欢俺，结果得了禽流感；俺养猪，结果猪肉倒是涨上去了，像是好事吧？可你猜咋着？”

“咋着？”

“猪都撞死了！”

“都撞死了？为个啥啊？好好的活着，死了干啥？”

“想不通呗！”

“哦。”

哈哈，笑死俺了。俺把脸藏在海碗里，偷偷笑这傻妮子。

“有才哥，嫩笑啥？”妮儿还没听出来。

“想不通就撞死了啊！”

“……哎～～～有才你个死人头，你敢骂俺！”妮儿总算想过来了，一个劲跟俺闹。

“不行，嫩今天跑不了，必须请俺吃饭！”

“吃啥？俺有钱。”俺兜里还真有，拍拍老结实了，就是薄了点。不像清明节给死人上坟那份，一撕就是一打。死人都是有钱人，比活着好多了。不过，他们木媳妇，木孩子，死了就啥木有了，就只有钱了。

“炸药包！炸药包！”

炸药包？吓俺一跳，赶紧跳起来看看哪有。绕了一圈木找到。“谁喊来？”

“有才哥。”妮儿指着我的裤兜，“是你来。”

“我？我的？”我有个啥？晕，是手机。

咳咳，先清清嗓子再接电话。“哎～～谁啊？”俺故意把声音抬高八个调。

“才一个月就学会装孙子了是吧？赶紧给我过来，跟俺杀盘棋！”

“哦，陈大爷啊！嘿嘿，俺这就来哈，嫩等着啊。”

“快着点！”

俺挂了电话，来不及跟妮儿打招呼，付了钱就走。“以后，请嫩啊，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