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五章
“杰,你坐前面!”
“菲儿怎么了?”
“不要问了,快点上车!司机,医院!”
“不会那么严重吧!”Flora帮我把菲儿弄上车,我坐在菲儿的右面,而她坐在Flora的左面。
“刚才也没跑多久,按理应该不会有事!”Flora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雨淋到!”我根本听懂Flora在说什么,只是随口地应道,我心此刻乱成一团。
Flora也不知道是有心舒缓心情还是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掏出烟包说道:“给她抽一根烟,也许能好过来!”
“我知道你想抽烟,就麻烦你忍一下吧!”
“好吧!我的小帅哥。”
一路上菲儿昏昏沉沉地,没有和我们说过话,她面色很苍白,手也在不停地抖,我搂着她在她耳边不停地说,没事的!车至医院我们第一时间把菲儿送入急诊室。漫长的等待又开始了,杰和Flora也累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我叫他们先回去,这儿有我就行了。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她没有什么大碍,只过她得这种病不适宜被雨淋湿,而且当时她还在跑,这就加快了犯病,这点病人应该很清楚。”
“那她现在病情要紧吗?需要留院吗?”
“病人可以留院,也可以回家,不过在康复期间内只可以休养,不能从事任何工作或劳动。我建议病人回家,那可以更好地休息。”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我抒了口气,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静静地坐在了菲儿的病床旁。较刚才菲儿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我抚摸着菲儿的头发喃喃自语着。她怎么就会有这种怪病呢?
“楠!对不起!”菲儿悠悠地醒来。
“傻妮子,说什么呢?”
“真的很对不起,你看我这身子不听话,又犯病了。”
“你这妮子也真傻,明知道不能淋雨为什么不早说呢?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先避雨。”
“嗯!听医生说过不能淋雨,但是还没有试过,所以呢,刚才想试试看,谁知呢,一试就出事了!”菲儿苦涩地一笑。
“呃……”的摸着她的头没有答话。
“嗯……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得到这病的呢?”
“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不希望问了一些你并不想回答的问题。”
“小的时候感冒了,以为是小问题没有去看医生,感冒一直都没有怎么恶化,但也不见好。后来终于有一天,我过度运动倒在操场上动弹不了,送到医院后,医生便说我得了慢性胸膜炎。都怪当天没有听爷爷的话!唉……”菲儿轻轻地嗔了一声。
“嗯!不怕了,以后有我管着你,一定不给你到处乱跑!”
“嘻!你真好!”菲儿湿润着眼睛勉强笑说道。
“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
“饱着呢?没有看见吗?这么大瓶盐水!”
“哈,是喔,你也累了,好好地躺着休息!我会留守在你身边的!”
“嗯!”
嘟嘟……嘟嘟……嗯?什么响?睡着了!我不自觉地扒在床边睡着了,此时的菲儿睡得正香,是什么东西发出怪声?啊,手机。菲儿的手机怎么这个时候响?放在哪儿了呢?我四周一望,菲儿的手机就放在床头的柜台上,于是我拿起它。
“喂!喂……喂?”没反应?怎么还是嘟嘟声?稍稍清醒些,我觉得声音好像是在我身体上发出来的。我搜了搜身体,猛然地醒悟过来!啊,apricot给了我一个手机!
呼,快接,响了很久了,这家伙怎么弄?我接边走出病房“喂喂!”
“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
“用不惯这家伙,就好像带着个定时炸弹在身上。”
“呵呵,难怪……那就是说我不对喽!”
“你,你是apricot吧!”
“嗯!”
“你在哪里,我还手机给你,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你可以那没有用的东西关上了,我就在你身后。”
身后?我转过身看见了穿上白褂apricot,双手插在褂里,很像一个医生。我愕然道:“呃?你怎么会在这?”
“你能在这我就不能在这吗?”
“不……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根着旷老师在这医院作学术交流,碰巧在你挂号的时候看见了你,因为刚才还有点事,所以没有叫你。”
“哈,原来如此,对了,你所说的旷老师就是就是Dr.Krane吧!”
“对呀,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把她给忘了!”
“不会,还是你害我站到台上去现编的,大恩大德真是没齿难忘。”
“楠,你就不要这么小气了,看你这么精神地说话也不像病了,到底是谁病了呢?”
“菲儿,就是那天和我一起的女孩。”
“她怎么了?”
“淋了些雨就病了!”
“怎么?她有地中海贫血症?”
“嗯?贫血也有分地中海和中国的吗?”
“呵,不,那是一种病的名称!”
“应该不是,是叫一种慢性胸膜炎的病!”
“哦……应该不会太严重,不过得好好休息。”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我们就此停住了,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话题。“喏,还你!”我把手机递过去给她。
“嗯,你拿着吧,我找你方便。”
“找我?找我干什么呢?”
“嗯……比如说网站里有些不懂的地方要请教你呀!”
“就为那点东西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担当不起呀!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就当交我这么朋友,你拿着它不行吗?”
“交朋友不用送什么东西,况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那好,你如果觉得它是累赘就扔了它别还我!”她的语气显然有些生气了。
“这样吧,我先帮你拿着,如果你有一天能用着它我就把它还给你!你觉得如何!”
"OK!That`sagoodidea."
“你一定很忙吧,那我不碍你时间了。”
“嗯,再见。”
说起来也怪,这第九号台风姬歌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第二天已经是天朗气清的天气了。菲儿回到酒店里休息,但老是不安份,说要自己没有问题要去这儿要去那里。我当然不会让她到处乱跑。
入夜,菲儿总算是睡着了,事实上我也困得很,刚想睡手机又响起,嘟嘟……
“喂?”我放低声音说道。
“楠,是我!”
“有什么事吗?”
“你可不可以出来陪陪我?”
“现在已经很晚了!”
“是这样吗?那算了!”说罢那头就想挂机。
“喂!喂!”
“嗯?”
“你在哪里?”
“这么夜了,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只是睡不着,想找个人陪我走走!”
“你想到哪儿走走?”
“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简单的对话后我们便沿着海滩走着,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手腰间还轻绕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头发伊然杏红,眉宇间仍饰戴着淡红的眉菱——天使之泪。
“你今晚看上去很漂亮!”
“呵,是吗?”
“如果我长得像丑八怪可能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长得如何是选择,看得如何是心情。”
“呵,看来你今晚的心情不错。”
“明月当空,海浪哗哗,美女相伴,漫步沙滩,心情当然很好。”
“只可惜此美女不是彼美女!”
“啊?你说什么?”
“嗯!没有什么!”她摇摇头,停止了前行。
感觉上这里很熟,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我们菲儿来过的内孤沙滩,想不到这里的月色霓裳较黄昏更为美丽。她慢慢地蹲下,在沙滩上拾起一样东西放在耳边听了起来,手中是一个海螺。
“要不要听听?”她微笑地向我说道。
我也蹲了下来,在她手中接过了那个海螺,放在耳边听了起来。
“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静静地坐下,也示意我坐下,我坐在她身旁,海风中除了咸味此时还多了她的一份幽香。她握着我拿海螺的手,把海螺贴在我耳朵里。
“闭上眼睛,用心倾听。”
我闭上眼睛,听到了从海螺里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很像风声。
“听到什么了吗?”
“嗯……好像是风声。”
“的确与风声很像。”
“那就是说不是风声喽!”
“正确。”
“那究竟这声音是什么呢?海声?”
“也算是吧,其实这是你身上流淌着的血液发出的声音。”
“嗯?”
“血液就好像一片红色的海,血液循环的声音也算是一种海的声音吧!”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可真神奇!”
“你知道吗?从海螺里听到海的声音是因人而异的,就算是共一个人,不同的时候也发出不同的声音,而这种声音也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
“当然喽,自己血嘛!”
“当一个人心境平和时听到的声音也就平和,当一个人忧郁时听起来的声音也就有些感伤,如果说当一个人兴奋甚至是亢奋的时候听海螺的声音又会是什么呢?”她贴近了我,樱唇张翕轻轻地细语在我耳边。
别引诱我犯罪,我的把持能力不太好,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海螺给掉在了沙滩上的细沙里。她轻快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给绝色的夜空更增添了几份柔美。
“当一个心境兴奋更或者是亢奋的时候,心跳加快体内血液流动也随之加快,那听起来的声音呢就显得有些凛冽和激动不已。你是不是呢?”她的声音销魂极了,说实话我真的心跳加快,但本能告诉我,我必须镇定下来。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嗯?”她有些不解,望着我等待着下一句话。
“如果你是特工或者间谍没有必要缠着我,我不会知道情报的。”
“啊?”她愕然地啊了一声,随后大笑道,“呵呵……你是不是看电影看多了?再说如果我真的是你说的那些人,我也不会这么有空和你在这赏月观海。”
“那你怎么好像知道的东西很多,而且在故意引诱我似的!”
“唉!”她轻叹了声,向后一仰轻躺在了柔软的沙滩上,“这样看真美,但如果真的是上了月球后见到的只会是冷冷的岩层与死火山,绝不会见到传说中的嫦娥和那美丽的广寒宫。”她好像想表达些什么,但我未能领会到。
“你觉得我的头发是染出来的吗?”她突然坐起来,几乎和我撞个正着。
“呃……难道不是吗?”
“我染头发的时候别人以为我没有染,我没有染头发的时候别人却以为我染了,听起来很讽刺,对吗?”
“那说么……”
“不错,我天生头发就是杏红色的!”
“天生就是杏红色的?”太不可思议了,我只知道我们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人,就是西方人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也从未听过有其它颜色头发的人,难道……
“难道……你是外星人?”问题问出后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根本上就不可能,果然她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
“我也希望我是外星人,最起码来地球做亲善大使,可惜我的确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怎么会这样的呢?”
“‘人类基因组计划’简称HGP,1985年由美国科学家提出,1990年正式启动,这是继阿波罗登月计划(亦作太阳神登月计划)后的又一重大历史性计划,内容是完成人体内约30亿个碱基对的测序工作,作用是解决困扰了人类已经久因基因而造成的不治之症例如糖尿病、肾炎、肝炎,甚至是艾滋病。目的是彻底了解上帝造人之奥意,真正揭开人类起源之迷。”
“能说简单一点吗?”
“也就是说科学家里要编写一部关于人类自身的说明书,即——生命之书!”
“那这部生命之书与我们刚才的谈话有什么关系吗?”
“人的基本性状是由基因决定,头发的颜色也是人的基本性状之一,也就是说头发的颜色也由人体内的基因决定。”
“我好像明白了小许,也就是你基因和普通人的基因有所不同从而导致了头发颜色的不同!”
“完全正确。”
“我有个问题,这部生命之书到底是什么?怎么编写?”
“人类基因是由A(线嘌呤)、T(胸腺嘧啶)、C(包嘧啶)、G(鸟嘌呤)四种碱基组成,呈双螺旋结购,科学家们将用测序的方法把人类的基因也就是碱基的排列顺序尽可能精确地读出来,然后出A、T、C、G这四个符号用文字的方式排列出来。”
“那么这些符号有多少?书到底又有多厚?”
“人体估计有4万至10万个基因,由大约30亿对碱基组成,分布在细胞核的23对染色体中。科学家们的测序工作还没有完成,书的有多厚我也不知道,严格就来就算测序工作完成得出来的仍未能够说是生命之书,因为它仅仅是草图。”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么重大的计划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各大报章都有报到,只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十分庞大耗时很长,媒体对此早已不是什么新闻很少报到,但最近HGP测序工作接近尾声,生命之书的草图很使可以正式对外公开。”
“你还没有答我前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你忘记了吗?Dr.Krane是我的导师,她也是见证这次人类基因给计划的其中一员。”
“什么?人类基因组计划也有中国人的参加?”
“人类基因组计划由美、英、德、日、法、中等六国联合进行。1999年9月,中国获准加入人类基因组计划,负责测定人类基因组全部序列的1%,也就是3号染色体上的3000万个碱基对,2000年4月底,我国已经完成了1%人类基因组工作框架图。我们不仅提前完成更值得骄傲的是我们国家是这一计划中唯一的发展中国家。”
“你回答的远比我问的要多。”
“你不喜欢?”
“不,我并不擅长说话,听别人说话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嗯……那就是说只要在生命之书里查找出决定头发性状的基因再把你的与普通人的相比较就可以得出你的遗传密码出错在哪儿?”
“是的,你很聪明!”
“真的那么神奇,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人类将上帝所不知道的奥意也知道了。”
“如果说一个男人通过改造自身的基因想实现自己的那里更发达,这是不是可以行得通?”
“哪儿?”她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那儿!”
“呃……想不到你的问题带着这么强的针对性,我想你是不是嫌你自己那儿不够发达?”她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娇羞可人。
“那当然,哪个男人不想自己那儿发达些!”我逗她道。
“你太坏了,难道不能说些别的吗?”她几乎是涨红着脸说道。
“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是那儿指的是脑袋,我希望自己的脑袋发达些。”
“啊,你人怎么这么会赖,你明明强调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难道男人就没有脑袋吗?嘿嘿!是你不知道想哪儿去喽!”
“你……你明明是在误导别人的思维!”
“嘿,你可记得,怎么问是选择,怎么答却是心情!这与你的心情有关,把海螺贴在耳旁听听,是兴奋更或者是亢奋呢?”我把海螺递给她,诡笑地望着她,表情好似在说:终于整回你了。
出乎意料,她却抓住我拿海螺的手,接着一抹红唇在眼前一晃,接着就觉得自己的嘴唇上有微暖的热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