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母亲 -- 第十八章 往事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
狸辉急忙跑上前去，面对自家洞口处的大石门，挥起右手，并说：“芝麻开门！”话音刚落，大石门缓慢地朝一旁移去。当慢慢显露的洞口，刚容下一人进入时。背着其母的天影，首当其冲跑了进去。
狸辉转头看着少女，微笑道：“这是我的洞府！应该够隐蔽吧！”
少女听后，对狸辉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们也赶快进去吧！雨马上就要下大了！”狸辉刚说完，便和少女一前一后进入洞中。
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落。一霎时，雨点连成无数条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天影冲到狸辉卧室，急忙将母亲放于莲花床上，转身露出紧张的神情，对随后赶来的神秘少女说：“你有什么法子，快点都使出来吧！”
“你们都先出去！”少女露出严肃的表情，看着躺在莲花床上的天影母亲，用稍加硬朗的语气说道。
天影听完少女所说之话，便瞪着她稍加愤怒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叫你们，都出去！”少女理都不理天影，不慌不忙道，“你还，想救你母亲不？想的话，就给我出去！我不希望，别人打扰我！”说完，少女已走到莲花床边。
“我还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为什么要听你的！”天影盯着神秘少女的背影，心急火燎道。
“我……真拿你没办法！”少女转身看着天影，细溜溜的眉毛微微翘起，稍作犹豫接着说：“说实话，我要进行招魂仪式。在施法过程，一旦分神，我将走火入魔！有可能，魂不归体！”说完，少女绕着莲花床，空手比划起什么来。看样子，似乎是在画符。
天影见少女这般无视自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便转头看去。
狸辉冲天影微微点了一下头，并小声说道：“为今之计，暂且相信她。况且，我们也别无它法。”
“可…………”
“你们怎么还不出去！”少女见他俩还没走，瞪眼抱怨道，“在担搁，恐怕连我也无能为力！”
狸辉对少女做了个非常抱歉的动作，微笑道：“就走，就走！”
少女听后，急忙转回身去，又画起符来，头也不回道：“记住我刚才说得话，千万不要进来打扰我！”说到这里，少女转头瞪大双眼看着天影与狸辉，面无表情道：“稍有差池，我也无能为力！”话语刚落，少女又忙活起来。
天影、狸辉听完少女的话，为之一愣。片刻过后，狸辉硬拉着天影，朝大厅走去。二人回到大厅，狸辉走到屋顶与地面连接的藤蔓前，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藤蔓。一眨眼的工夫，在这藤蔓两侧，各长出一片半米来长的叶子。天影看到此景，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狸辉转身看着天影，并没在意天影吃惊的神情。嘴巴微微一笑的狸辉，露出洁白的牙齿，客气道：“来坐！”
天影傻傻地“哦——”了一声，两人便一前一后坐在巨叶上。天影屁股刚一坐到叶面，叶子上下摇摆几下，好似弹簧床，天影觉得好神奇。可是，这种感觉突然让天影想起小时候……想起妈妈……回想起小时，妈妈对自己的关爱。
狸辉看向天影，本想说些什么。见天影凝神沉思，也就不好意思打扰，转头看向卧室的通道处，心里非常担心天影的母亲。毕竟，是他自己一时大意，造成这非常严重，且让人无法原谅的后果。心里正默默的恨自己，骂自己。真希望时间能够倒退，让自己重新拿一次‘增养丸’。如果真的可以，这回自己定要万般小心，眼都不会去眨一下。可惜…………闭上眼的狸辉，非常沉重地将头栽下。
片刻，天影低头伤感道：“我小时很顽皮！要什么，爸妈都给我买什么。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问爸妈要。虽说，爸妈有时会犹豫一下，可没过多久便会给我买回来。可见，爸妈非常疼我爱我！当时，有些小孩子问自己父母要东西，由于某种原因，其家长没给自己宝宝买。其实，其他孩子的父母，也想买给自己的孩子。世上那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只是，有他们各自的原因罢了！我当时见了，不以为然。虽说，自己有时也哭过闹过，可爸妈当时没给买，事后一定会买给我的。现在想想，我要比又哭又闹也不给买的孩子们，幸福的……多的多！”仔细聆听，字字发自天影心腹，句句流露天影真情。
小孩子乱要东西，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那段不懂事的经历。但是，过分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在外人眼里，那就太不应该了。人都知道，过分的宠爱，会关怀孩子，包括孩子的父母也知道。但是，面对自己的心肝宝贝，父母将有可能把这念头抛掷脑后。其他父母怎么做，天影可能不知道。但天影自己的父母，就是这么做得！有时，好得，不一定好；坏的，不一定坏。要看自己如何看待与对待！
天影说着说着，眼眶已有泪水在滚动。脑中不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生病时，父母的关怀；游玩时，父母的欢笑；吃饭…………
“记得在我六岁那年。妈妈出去办事，由于不方便带我，便将我一人留在家里，并说‘妈妈一会就回来！’可我，非要跟着妈妈去。妈妈呢！说什么也不带我，便从刚买回来的苹果里，给我洗了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递到我手上，并笑着说：‘乖！在影影还没有把这个苹果吃完，妈妈就会回来的！待在家里乖乖的，妈妈很快就回来。’说完，妈妈连看都不看，随便拿了一个苹果离开了。我噘着嘴，看着妈妈的背影。向来是我说什么，爸妈都依着我，让我养成这不太好的习惯，也许爸妈太疼爱我了！而我当时，站在原地使劲跺脚抱怨着。越看手中这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越气。便将它使劲扔在地上，用我脚上穿的球鞋，将这个又红又大的苹果，一脚一脚跺成了苹果泥。”
天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稍加哽咽：“要是将我换回…以前，我定将这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给吃掉。可现在，在也找不到……那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了！”说完，天影突然用手揉了揉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由于将苹果完全踩成苹果泥，我还是不解恨。那时的我，以为妈妈对我不好，不爱我了。”说到这里，天影露出沮丧的表情，微微傻笑一下，接着说：“现在想想，当时的我，真是可笑！”
天影轻叹一口气，继续说：“我把跟妈妈的合影相片，翻了出来，将其撕成好几块。没过多久，就如同妈妈先前说得那样，‘在你还没有把这个苹果吃完，妈妈就会回来！’。只见妈妈，有些气喘的回到家中。见到这番景象，妈妈撅嘴眯眼望着我，一副很搞笑的表情。之后，妈妈微笑看着我，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并没有说我骂我。而还在气头上的我，便将头一偏，不理事妈妈。妈妈将苹果泥扫扫倒掉，并将撕碎的照片从地上拣起放于桌面，转身又去给我挑了一个大红苹果，洗过放在我面前。不过，这个苹果没有刚才那个红、大。我闭着眼，就是不要。妈妈见状，笑着说‘不是给你说，妈妈一会就回来。而且我又不是出去玩不带你，而是赶时间办事带不成你。来！乖！把这个苹果吃了！’妈妈这样一说，我也感到有我不对的地方。想想以前出去玩时，爸妈那次没带我。就算爸妈出去跳个小舞，也会将我带上。在舞厅那，有台最早的电玩，爸爸便掏钱让我在那里玩耍。有时，我还吵着闹着，让爸妈去跳舞。其实，是自己想玩电玩了！”说到这里，天影露出天真的表情，傻笑之后，轻摇了一下头。
天影露出欣慰的神色，接着说道：
“妈妈见我不理她，便故意说‘你不吃，那我可就把它吃了！’
由于经过刚才激烈的运动，我感到有些口渴，便一把抢过苹果啃了起来。边吃，边气呼呼地撒娇道‘明天带我去公园玩！’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好！’
然后，我盯着桌面被我撕碎的照片，用手指着，很天真地问妈妈‘妈妈！那照片可以还原吗？’
妈妈看看，摇摇头说‘无法还原了！’
我一听，心里感到十分后悔。那是我和妈妈，唯一的合影。后来，妈妈出去买菜，我将撕碎的照片拿到邻居家，异想天开的问‘叔叔！可以把它修成原来的模样吗？’
邻居说‘不行！不过，可以用面糊把它粘在一起。’
我一听便跑了回来，硬是叫妈妈给我熬了一点面糊。说自己要粘东西，就笨手笨脚地粘了起来。撕碎的照片，被我歪歪扭扭地粘在墙上。虽说，难看点，可我心里感到很高兴。”
说到这里，天影的泪水已落在了草丛中。而狸辉十分呆板地坐在那，什么也没说。看样子，似乎在想些什么。
“当时的我，心里还是挺难过，认为那张照片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是第一次跟妈妈的合影。而我……于是，我便给自己立下誓言，要珍惜身边自己认为宝贵的东西！”说到这里，天影无奈地笑了几下，嘲笑道：“虽说，自己给自己立下誓言！没过多久，我便将此时但忘了！可能自己年龄太小的缘故！不是现在提起，我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我呀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说完，天影又露出嘲讽自己的面容。
片刻过后，天影又说道：“后来有一次，我非赖着妈妈给我买个……什么……”说到这里，天影沉思之后，傻笑道：
“想不起来了！总之，闹得不可开交！刚好那天亲戚到我家串门，看我如此顽皮，闹得十分厉害，故意想吓吓我，整治一下我。于是，将我抱起，举到一口没有井盖的水井上，厉声道‘在哭在闹，我就把你扔下去。’说完，就装作故意要扔我的样子。
当时，我看井里面又黑又深，十分害怕，忙叫‘妈妈救我！妈妈救我！！’可亲戚说什么也不把我放下来。妈妈干着急，也没办法。从当时妈妈的表情，不难看出，流露出担心和痛心。
‘还哭！在哭，我可就放手了！’亲戚假装生气道。我见妈妈不来救我，在被亲戚这么一吓，顿时变成了傻子。亲戚见我不哭了，便把我放下，对妈妈得意道‘小孩子，不能太惯！’而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妈妈见状，一下将我抱起，伤心的泪水，已从眼中流下。现在想想，我是不会怪他的，并要谢谢他。还多亏他对我的这一惊吓，我以后才变乖了不少。在大一点，有时晚上和妈妈出去逛街。我对妈妈说，我想玩电动。妈妈并没说我，同意让我去玩。于是，妈妈站在电玩门口等我，我在里面…玩耍。一等……就是一到半个小时！还好……还好当时的治安！现在想想，妈妈…对我，实在……实在太………太好了！”说到这里，天影已痛哭起。但是，天影只哭而不出声。
不久，天影稍加平和道：“话说回来，到现在为止，我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妈妈会不顾爸爸的责备，给我拿下。可我，说不要那是在骗自己。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睛，抬头微笑道：“你呢？”说完，转头朝狸辉看去。
以上，都是天影埋藏在心底的真情，将自己小时的无知、冒失、私欲，自我批判，感慨了一下。人一生都有可能犯错，世上没有圣人。天影所犯的是大错特错，伤害了自己母亲。所以，他此时痛不欲生。
无论什么，似乎都含有等量关系。好比，你敬我一尺，我让你一丈。狸辉和天影之间，就是很好的例子。
天影的这一问，打断了狸辉的沉思。狸辉抬头看着天影，惊讶地“啊——”了一声。天影用哭比笑要好看的表情，对着狸辉说道：“说说你自己吧！”
狸辉听后，将头低下稍微沉思了一会，说：“我…………”
“等等！先问你个问题！”天影打断了狸辉的话，露出迷惑的表情，疑问道：“你的战斗方式很奇怪！是会变魔术的怪人？”
狸辉听天影这样说自己，看着天影微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其实不是什么怪人！我那，根本不是人！”
天影一听，十分惊讶地“啊——”了一声，面部露出诡异的表情，轻声道：“不是——人！”
狸辉听后，突然反应过来，露出慌张的神色，忙解释：“你误解了！我不是人类而已。难道你先前没察觉，人类有将自己变成狐狸的能力？”
天影一听，想想刚才，恍然大悟，瞪眼惊讶道：“原来是这样啊！”
狸辉听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是白痴吗？那么明显的事情，竟然都看不出来！）于是，狸辉补充道：“我和刚才那些猎人一样——都是妖界的！”
“啊——今天可真是我的幸运日！只能在电视看见的东西，全叫我遇见了！”说完，天影露出迷惑的表情，问自己：“难道说，电视上演得，全都是真的？”
狸辉对着天影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心想：（这家伙，看来真是有毛病。怎能拿我们和他们所拍的电视，相提并论！）想到这里，狸辉突然发现天影腿部仍在微微流血，便急忙来到天影身边，从兜里掏出药丸，捏成粉末朝天影的腿部摸去。
天影见狸辉突然蹲在自己面前，当时很吃惊。不过，见狸辉在为自己疗伤，急忙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了声：“谢…谢谢！”
狸辉一边为天影疗伤，一边无奈道：“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自己在流血，你完全跟没事人似的，感觉不到！”说完，狸辉露出冰冷的表情，看了天影一眼。
天影听后，什么也没说，挠头傻笑起来。
狸辉回到巨叶旁并坐好，笑着说：“我是在妖界‘雪海之森’的‘雪海村’，出生的。”
天影听后，看着狸辉好奇地问道：“雪海之森…？雪海村…？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狸辉解释道：“雪海村，顾名思义！是被一片生长着雪白树木，所包围的村落。由空中俯视，很像一片雪海。而整个这一片的树林，叫雪海之森，是位于我们妖界的最北端。而我们，一直和外界断绝往来，过着十分安逸、祥和的生活。基本上，外界没有妖精知道我们的存在。”说到这里，狸辉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从小被爷爷养大，根本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生是死！”狸辉说完这句话，突然停嘴不说了。不过，从他说得这句话不难听出，流露出一丝伤感的味道。音色中，略带沉闷与苦思。发自内心，想见自己父母一面。
天影听狸辉有这样不幸的经历，心中倍加伤感。从小就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比起狸辉来，天影自认自己要幸福上千倍！
“突然有一天！”狸辉表情变得有些憎恨，语气也带有愤慨的味道，“来了一群妖精。而当时，我们正在举行成人仪式。”
“成人……仪式？”天影瞪大双眼，迷惑道。
狸辉被天影突如其来的提问，稍有打扰。脸部憎恨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对天影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就是为庆祝，凡年满十六岁的妖精，做得一种成人仪式。说明白点，就是以后可以出村在外狩猎，帮助父母做家务，成为养家的一份子。其意，就是为以后能独立生活，先做个铺垫。而当时的成人仪式，有些特别。爷爷因为年老体弱，便将村长之职交予我手。并将我们镇村的传世之宝——‘瞬愈镜’，一并授予我。”
“瞬愈镜！”天影惊讶道，“听狱翼说，这个瞬愈镜是你从他委托人那，偷出来得！”
狸辉闭上双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你难道不知道，陷害栽赃这个词吗？”
天影一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并说：“你的意思是……”
狸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村长那么大的重担，你爷爷怎么能放心交到你手上？还有，你简直比刚才那个什么湘的，长得还要像人。可以说，简直和人一模一样。明明你是妖，可怎么和人长得这么像！该不会，你也是人、妖所生！”天影盯着狸辉，不解道。
狸辉听后，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不要胡说啊！我的父母可是货真价实的妖精。就因为我们长得像人，所以才不和外界来往！而且，我们能变化，这是外界妖精所不能的。可这变化，说白了，也是我们的死脉！就像刚才一样，一旦变化，将无还手之力。不过，外界妖精中也有会变化的，为数不多。至于其中的奥秘，我从来没听爷爷讲过。我想，大概只有我，爷爷的爷爷知道吧！”
稍作停顿，狸辉继续说：“村长嘛！只因，我是我们雪海村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一个。自身有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能力，就是‘自愈’！”
“自愈？”天影瞪大双眼，迷惑道，“那是什么？”
狸辉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自豪道：“自愈嘛！就是在短时间内，伤口会自己愈合。要是在加上药物的话，会愈合的更快！村里有人说，我是生命的结晶；也有人说，我是创物之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所以，在成人仪式上，爷爷才会将村长之位交付于我。当时，村人也没有反对的意见。”
说到这里，狸辉微微叹了一口气，悲伤道：“那天，不知从哪来了一伙妖精，各个凶神恶煞，并带着幻犬来到我们村。由于幻犬能将我们变回原形，绝大多数的村人被打回原形，变成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狐狸。那帮人，轻而易举便将被打回原形的村人制服。后来，他们竟挟持我爷爷，让我们拿出瞬愈镜来交换。而爷爷，死都不让我们交出来。可我怎能让从小把我带大的爷爷，出事！于是，我便拿出了瞬愈镜，和他们交换。”
这时，紧锁眉梢的狸辉，语气由悲痛改为愤怒：“而就在交换的时候，他们趁机用幻犬将我变回原形，并杀害了我爷爷。爷爷在临终时，说得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带着瞬愈镜去禁地。我想尽办法逃出魔掌，并趁他们不注意，一口叼过瞬愈镜，跑向从未去过的禁地。他们见瞬愈镜被我抢走，就在后面不停地追我。当我跑到禁地里的祭坛时，我绝望了。祭坛前方是万丈深渊，后又是凶残的追兵。正当他们淫笑着朝我逼近时，突然我所站的祭坛光芒四射。我被这光，照得睁不开双眼。不久，当我在睁开眼时，却发现我来到了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人间！之后，被主谋雇来的第一神猎，用幻犬将我变回原形，并打伤。再后来，是你，照顾了我，才有了我们的相识！”
天影非常惊叹地“哦——”了一声，大悟道：“怪不得，刚才在和他们交换时，你会说出那样的话！”
狸辉微微傻笑了一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是以前阴影，所造成的！”
“但是，幻犬既然将你变成白狐，那你之前是怎么还原的？”天影看着狸辉，好奇地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三天之后，我就能恢复原样！”狸辉皱着眉头，不解道。
以上，是狸辉脑中永久不能抹去的记忆，仿佛已将它刻骨铭心。不难看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虽说没那么夸张，但这句名言，充分在狸辉身上所体现。狸辉发自内心的唯一希望，就是想见见自己的父母，还有伴随自己长大的爷爷………
天影见狸辉心情有所好转，想起小时和爷爷的趣事，便说：“我爷爷在世时，我和爷爷在屋子里生火取暖。而当时的我，只有两到三岁吧！我便也学着爷爷，将盆中的煤块朝火炉扔去。不久，爸爸、妈妈、奶奶回来了。一进门，由于屋内没拉灯，房中有些昏暗，只看见我两个白眼珠，一眨一眨的。整个脸上，全被爷爷与我手上的煤灰，给摸黑了。爸爸、妈妈、奶奶一见，都扑哧一声笑了。每次想起，我都觉得好笑。”天影说完，开心地乐了一下。
不过，狸辉此时的表情，并没呈现出天影想象的那样——心情大转。天影见状，低头小声道：“只可惜，爷爷当时的脑子，已经有点迷糊了！”
狸辉听后，仍没说些什么。
这时，天影隐约听到狗叫声，大叫道：“糟糕！”
狸辉急忙慌张地“嘘——”了一声，对天影小声道：“小声点！”说完，用手指向自己卧室。
天影立马将自己的嘴捂住，点了点头。
此时，狸辉小声问道：“怎么了？”
天影急忙说：“你听，幻犬还在外面呢！”
狸辉听后，突然灵性过来，微笑道：“知道了！我这就接它进来！”说完，转身朝洞口走去。
低头傻坐在巨叶上的天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母亲。便抬起头，看向通往狸辉卧室的通道。通道中，不时有白光闪出。顿时，天影好奇心大起，漫步朝狸辉的卧室走去………
狸辉抱着幻犬走了进来，微笑道：“天影！看我把幻犬给你带来了？这小家伙，还…挺……聪………”狸辉最后所吐出的字，即缓慢又无力，好似魂被带走。
狸辉急忙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是没见天影。这时，脑中猛然一惊，一个念头出现在狸辉脑中。瞬间，狸辉表情变得非常紧张，急忙朝自己的卧室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