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老子还是小伙子 -- 第五章 赐予我力量吧
第五章赐予我力量吧
伯爵夫人现在很欣慰，看着儿子的失而复得，那颗自从丈夫死后就破碎冰冷的心又慢慢的复苏了过来。虽然孩子的意识现在还有些不太清楚，但是就像主教大人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还记着自己这个母亲那么就算忘了整个世界又如何？自己现在惟一在乎的也只有这个儿子了，只要孩子很好，一切的坎坷和艰难都显的那么无所谓了。走出阴影的伯爵夫人连着几日的憔悴容颜终于绽放出了原有的光彩，年轻美丽的另人很难相信这会是有着一个15岁孩子的母亲。
今天晚上的伯爵府很热闹，下人们一个个急匆匆的走来走去，脸上还带洋洋的喜气。原本自伯爵大人在战场上为国尽忠的消息传来后，就变的死一般沉寂的伯爵府邸今天却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而且那年轻美丽的伯爵夫人今晚还要亲自下厨房来准备晚饭，这让本就因为伯爵夫人的平易近人而倍感亲切的仆人们更是激动，也不管是不是负责饭食的，一个个都兴冲冲的往厨房跑，为的只是看到夫人那多日不见的笑脸。万能的光明神呀，你真是伟大的存在，保佑我们的夫人永远这么快乐下去吧，也保佑可怜的小少爷早日康复吧……
其中最兴奋的无疑是我们美丽的小侍女黛丽，既为了夫人能够走出阴影从新开朗起来，也是为了少爷受伤之后能够康复，还有每当想起少爷跟她说话时的那种感觉……小使女觉的自己也说不明白，反正很开心就是了。
“艾力克，你今天想吃些什么？妈妈亲自去给你做。好么？”开心至极的伯爵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笑的很是安逸。
吃什么？大米饭，馒头？锅包肉，要不就饺子？防下心理包袱的李大少爷这才想起来自己三天没怎么吃饭了。此时此刻的他就连以前吃够了的军用罐头都想的要死，脑袋里像放幻灯似的一样接一样的闪着自己以前的喜好，咽了口唾沫。但是他没敢提，这要是说出来的话估计自己的“妈”就又要昏过去了。
“妈，您看着做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了，您还记的我以前爱吃什么吗？”没办法了，李大少爷一招失忆用到底。糊弄过去再说吧，老天保佑，但愿“以前”的自己是个肉食动物。
“哦，对不起。我的小艾力克。妈妈太高兴了，忘了我可怜的孩子现在受了伤。”伯爵夫人的眼睛又红了，装着想菜谱转过身去悄悄擦了擦
眼角。
“那我还是准备你以前最喜欢吃的水果沙拉和蜂蜜点心好么？宝贝。”担心儿子因为失忆而难过的母亲赶紧结束了话题。
其实李文化现在是挺难过，不过不是因为失忆。当他听见伯爵夫人说出来的菜名他胃里就一阵抽抽：
水果？点心？那玩意能吃饱么？自己现在饿的都前心贴后背了，你就是来一只整猪——最起码自己能啃个前蹄。
“哦不…不，伊俐雅。现在的小艾力克很需要大量的营养，你应该给他做肉食，最好就是烤肉！尤其是那种小羊的带骨里脊肉，一串串烤的金黄香酥，再配上自己做的薄饼和辣酱，恩……相信我，我绝对可以用神的名义来起誓，那是一种世上最美妙的感觉。”还没等李文化表示反对，老主教大人已经又打着神的旗号发表意见了。这老头下午的时候还告诉小黛丽晚上不要叫他吃饭呢，结果是没叫，不过等到晚饭时间一到，我们年迈的主教大人以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腿脚第一个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李文化觉得自己现在真想亲一口这个老神棍，英雄啊~啥也不说了，都是眼泪。这老头太人才了，当然除了偶尔招摇撞骗。不过他才不在乎什么鸟神光神的呢。想当年他李大少爷可是在村子里第一个敢拿石头砸土地庙的。虽然说事后让他娘拿着扫帚好一顿撵。
伯爵夫人征询的看着自李大少爷，显然是在等自己宝贝儿子的意见。
“恩……恩，就按主教爷爷的意见办吧，我现在也感觉自己有点想吃肉，恩，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肋骨。”早就饿红了眼的李大少爷正好顺着老主教的意思借坡下驴。
看着伤后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胃口，美丽的母亲很是开心。带着小侍女兴冲冲的奔厨房去为儿子料理晚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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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在人饥饿的时候等待开饭的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坐在桌边的李文化现在对此领悟的倍感深刻，甚是无聊的他打量着对面坐着的老主教，其实在刚才点菜的时候他心理就有个疑问：
和尚也能吃肉么？虽然说这是个洋和尚？
“怎么了，我们的小伙子？有什么事想跟爷爷说吗。”老主教很亲近的看着李文化，比亲爷爷都亲。
“是的，我能问个问题吗，主教爷爷。”李大少爷的态度很是恭敬，比亲孙子都恭敬。
“哦？是什么问题困扰了我们的小艾力克呢，来，告诉爷爷。爷爷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让我们的小少爷满意！”膝下无子的老主教其实真的就是把李文化当成了亲孙子。
李大少爷犹豫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他心里的疑问：
“您是认识我父亲的吧，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么？还有我头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呢？主教爷爷。作为男人应该了解自己身上的每一块伤疤的历史。”两世为人的李文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自己才15岁，直接把自己调档到了男人的范畴。
听完李文化的话，老主教的脸色渐渐的凝重了。
“孩子，你要记住，你，拥有着一个勇敢的父亲！他是一位将军，更是一名英雄！整个帝国的英雄。”说到“英雄”的时候菲利尔大主教的神情极其的郑重，甚至比他提到自己信仰的神灵的时候还要郑重。李文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个有些没溜儿的老头还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你的父亲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其实我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我们同在帝都的最高学府里念书，我是神学院的，而你的爷爷当时读的是军事。尤其是他当时学会里你们欧文家特有的斗气剑决，更是在学校里闹的鸡飞狗跳。”说到这儿老主教停了一下，手里捋着颌下的那一缕胡子眼睛微眯，脸上似笑非笑。俨然正在回忆当年的青春。
“那是学院最后那一年的毕业实习，当时给我们的任务是去东边的红土荒原猎取一种低等魔兽的皮毛。结果我和你爷爷分到了一个队伍里，他担任队长，而我那个时候则是个小牧师，负责在他们战斗的时候给他们加一些辅助和治疗的魔法。多么怀念那个时候的日子啊。”老主教的眼睛貌似有了点雾气。
李文化有没摸着头脑。问的是自己那素未谋面过的“父亲”，怎么这老头扯到自己爷爷那去了？不过他还认真的听着，人老了说话多少都会有些跑题，尤其是当他提起以前的事和人的时候。自己没当兵时老爹不也是没事就一遍遍的给自己讲抗美援朝的事么。
结束了回忆的主教大人看了看李文化，发现他还是一脸正色的听着，感觉很欣慰。于是又扯回了正题。
“那次的任务里，你爷爷替我挡了风狼的一爪，要不然你现在可就看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喽，呵呵。于是等我们交完任务回来之后，我就和你爷爷结拜了兄弟。当时他去了军队，我知道那是他一直的梦想。而我则深蒙主的恩典，进入了教会，成了一名神职。你爷爷的武技很厉害，当然，也可以说是你们欧文家的武技很厉害；军队是展现人的力量的最好平台，军功更是说明这种力量的最好证明，而且你爷爷他也很有军事战略头脑，每过几年想当然的就得到了晋升。成为了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一名将军。当时的皇帝陛下在晚宴上还亲自召见了他。”老主教抬起头看着头上的吊灯，在灯光下眼睛里有了点晶莹。
“哎，人老了，一提起以前的事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李大少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后来想一想，也正是这次的晋升让你爷爷踏上了一条死亡之路。他的军队在对抗北方冰原巨人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雪，天灾再加上战祸，那不单凭人力可以抗衡的。后来你爷爷就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冰雪之中。到现在连尸骨都没有找回来……当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你奶奶都已经有了6个月身孕了，要不是我当时在教会，职务方便。或许你奶奶和当时你那还未出世的爸爸就那么没了。也就更不可能有我们现在的小少爷了。不是每一个女人在遭逢巨变的情况下都又勇气面对的，所以说，你母亲是个很坚强的人，你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染她伤心了，你能保证么，艾力克。”
“我会的，您放心，一定。”李文化的心里有些沉重，他又想起了当时伯爵夫人抱着自己痛哭时那绝望的眼神，再想到刚才她一脸幸福的为自己下厨，没来由的有了一种想要保护住那笑容的念头。
“恩，爷爷相信你。我们的小艾力克也快要长成大小伙子了嘛，呵呵。”老主教此刻哪还有一点神职人员的气度，完全一个弄孙自乐的老人。
“那后来我父亲呢？主教爷爷？”眼见又要跑远的李大少爷急忙话题拉了回来。
“哦，后来，后来你奶奶在生下你父亲没多久之后就因为伤心过度去世了，我把你父亲抱回了我当本堂神甫的小修道院，我们就生活在那里，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你的母亲——伊俐雅，当时她还是个小姑娘，你父亲和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只不过等到他们真正宣布消息的时遇到了一点压力，这个我就不和你说了，这方面的事情你小孩子就不要问的太详细了。呵呵”老主教不带着点坏笑看着李文化。
啥人哪，李大少爷不爽的眨了眨眼皮。刚还说自己是大小伙子了呢，这一说到关键又成不告诉我小孩了。神棍，骗子！
“呵呵，再说你父亲吧，等你父亲毕业的时候，我当的主婚人主持了他们的婚礼，当时我已经是红衣主教了，这个级别的神职人员主持的婚礼是受全大陆承认的，所以那些阻力也就不攻自破了。不过，在我的意料之中，你父亲也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军队这条道路，可能是源自于你爷爷的遗传吧，他在军事上的表现也很夺目，再加上你们家的特殊斗气，一路上从小队长到百夫长`千夫长再到副统领，最后做到了当年你爷爷的位置，北方军团戍卫军将军。也正是那一年有了你。”老主教长长的叹了口气，回想当年的孩子和自己在一起时的情景，自己真是老了到了喜欢回忆的年纪啦……
“然后呢？”李大少爷有些急切。终于到自己了！激动啊。
“然后我升任做了枢机主教，离开了帝都，一直到你父亲去世我才收到消息，赶了回来。据边境传回来的消息证实，你父亲是在冰原巨人围攻卡特拉城的时候，召唤了一条冰霜巨龙来攻破城门，而他则是超支了斗气，强行使用了你们家族中破坏力最重的招式导致了全身的血液沸腾了，所以才牺牲的。所以，你千万要记住，一旦日后学习了家传斗气之后，绝对不能再像萨特那样做，就是到万分紧要的时候也不行！记住了吗！”老主教的神色严肃无比的看着李文化，只要这小子再像他老爹一样有一点犟犊子的念头，老子就一把火把你们家的剑决给烧了一了百了！
不成想李大少爷坚定而且肯定的点了头，异常的痛快。
其实李文化现在心理比他还各应这事呢，老子已经拉了一回手榴弹了，那滋味忒他娘难受。这事有一回我就知足了。
“恩，好小子，实在不行跟爷爷学光明魔法吧，你像治疗术就很好么，能够救福世人，解除痛苦。而且绝对没有危险性啊。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神一定会认可你，赐予你力量的，怎么样？跟爷爷学吧。”老主教手里就差拿根棒棒糖了。
“魔法？”李大少爷咂摸咂摸嘴，还是等等吧，先看看那本什么剑法再说吧，不自杀是一回事，自己喜欢又是另一回事；再说挺大个男人整天拿根棍子装神弄鬼？自己干不出来。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世，还真有点可怜，以前在村口听那个孙塌鼻子讲评书的时候里面有杨家将的故事：还真是孤儿寡母，一门忠烈啊。
抬头看了看窗外，李大少爷心中感叹：“杨六郎，赐予我力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