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欢乐时光 -- 第三十二章 罢斗
“你个子也太矮了。”四师姐忙里偷闲,啐了小师妹一口,“我也会有顺手想攻他下盘的时候啊。”
“你讨厌!”小丫头尖叫,剑光洒成一片,软剑如银鱼游动其中,从最诡异最刁钻的位置刺出。不过以她的个头,的确只能攻到中段为止,向上面刺出的攻势基本没法做出多大威胁。
蓝衣人的功夫居然很不错,小丫头和四师姐合力一时都制服他不得。那边和尚受伤失血,已渐成败像。小丫头四师姐都暗里着急。她们已经趟了这混水,若是还没救下人来,那就太不值得也太失面子了。
“这该死的混蛋怎么功夫这么好。”两人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
蓝衣人心里更是惊讶。他其实是快刀门的分堂主,而且还是快刀门中尽次于门主的第一好手,如今居然给两个小丫头围住,一时脱身不得。除了丐帮帮主和桃花岛主,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两个女娃了?
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就算了,虽然以她的年纪来讲她现在的武力的确已很不错,但毕竟年幼。这使长鞭的小丫头却着实不凡。鞭势凌厉,下手狠辣,攻守灵活,竟逼得他不得不拿出真功夫应付。两个小崽子默契又好得不得了,两相夹攻,竟令他有受困之感。他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了,今天竟被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逼得困守,传到江湖上去,他还有什么面子。想到这里,他不禁大怒。
蓝衣人的刀势忽然暴烈起来,四师姐和小丫头不禁心里叫苦。此时和尚一个不慎又受了一刀,愈发岌岌可危了。四师姐朝小丫头递个眼色,长鞭倒卷,由脑后攻向蓝衣人。蓝衣人低头避过,回臂削向鞭身,同时双足急退,躲开小丫头指向他中腹的一剑。谁知此时四师姐纵身一跃,掠过蓝衣人身旁,长鞭上扬,避开回削的一刀后毒蛇一般咬向酣战中的青衣髯须汉的后颈。而小丫头则与她四师姐换位,借了她师姐一拉之力,高高跃起,原指中腹的一剑以充足的精气神顺利划向蓝衣人面门,逼得蓝衣人不得不回招自保。那边四师姐攻后颈已然成功。
这一招越过蓝衣人直接解了和尚之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真真巧妙之极。
四师姐扣住髯须汉喉头,娇斥道:“停手!再动我可就杀人啦!”
和尚“呼呼”喘着气靠在了墙上,按住肩头极深的那一道伤。小丫头也机灵地借着蓝衣人的反击之力跃出了战圈。
蓝衣人没有追击,愤怒转身。
四师姐大人得意的笑,张嘴正要说话,已被她制住的髯须汉却奋力回刀后砍,任由那紧扣的手指在他喉间划出三道淋漓血痕。她吓得一跳,迅速松开手后退,蓝衣人趁势攻到,这一下先机尽失、气势受挫,和尚已经力尽,小丫头虽然即时援手,但此次蓝衣人含怒出手,她们又是以二敌二,毫无优势,立刻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被打得哇哇大叫、只想逃命却逃也逃不掉。
“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小姑娘,羞也不羞!”
“刚才我要是不松手你就死啦,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快刀门奸淫掳掠欺凌良家妇女了,那位大侠快来救命啊~!”
两人呜哩哇啦只是乱喊,盼对方能忽然记起礼义廉耻或者男女授受不亲来,停手不打大家好商量。只可惜对方毫不理会,招招狠辣,只一会儿她们便各自带了伤,此时也惟有咬牙硬撑了。
小丫头功力弱,不时要四师姐回护,对面两人便很无耻地拿她做了攻击点,这样一来,两人受伤的速度就更快了。
“靠!用不着这么卑鄙吧!”连叶萌萌也忍不住了。
“丫头,你在这里干嘛?”头上却有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影好象大鸟一样从墙头飞下,落在叶萌萌面前。
“大哥!”叶萌萌喜出望外,“快帮忙!”
来人正是洪七。他找叶萌萌不着,就去问了街上的丐帮弟子。其中一个给他指明了方向,他便跳上墙头,在人家屋顶上飞奔起来。明州城的小巷又深又多,要规规矩矩在里面找还不如直接回落脚处等呢。走到这附近听到打斗声过来看看,却没想到他正在苦找的义妹也在。
洪七向场中瞄了两眼便看清了形势,他上前两步,高声道:“刘堂主,许久不见,丐帮洪七有礼。”
蓝衣人听见他已报出名号来,不得不停手退步,昂然道:“洪帮主,好久不见。”
小丫头和四师姐压力一退,立即疲惫地退下去疗伤。
洪七看了她们一眼,朗声向蓝衣人抱拳道:“不知我这两位朋友何处得罪了刘堂主,可否宽俞一二。”
心中迅速思量了一番后,刘堂主决定暂时隐忍:“嘿,得罪倒称不上,只要她们不管闲事,看在洪帮主面上,我也懒得去理会她们。”
“承您的情,改日我必登门道谢。”
“那也不用。我们快刀门也常向贵帮探听消息,两帮友好是应该的。”刘堂主挥了挥手,道,看了一眼背靠在后墙上的和尚和仍隐隐护着他的二女,心道今天有丐帮洪七在只怕不能得手。这洪七出了名的好管闲事,知道来龙去脉必不肯令我如愿,到时难免要起争端,只怕于本门有碍。他年纪虽轻,武功却高,与他争执只怕不利,却又何必。不如速去。
思量已定,便向洪七一拱手道:“今日看在洪帮主面上,我也不欲多做计较,便就此算了吧。洪帮主如果有空,可以到本门坐坐,本门必盛情相待。就此告辞。”
“好说好说,刘堂主好走。”洪七也拱一拱手,笑笑送别。
蓝衣人最后看了和尚和二女一眼,轻哼了一声,带着髯须汉拂袖而去。那髯须汉喉间三道血痕还在流血,却擦也不擦,裹也不裹,沉默地随蓝衣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