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上海 -- 第四章 身世之谜，阳谋浮现
“这话什么意思？”世贤有些纳闷。
“没什么，只是惊讶男人的变化。短短两个小时，衣服换了倒在其次，可品味却截然不同。”
“你不会是喝多吧？要不要惯例送你回家？”世贤打趣女人。
“我像喝多的吗？我很清醒。”女人还在琢磨着，点上了烟认真的端详着世贤，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女人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说，“呵呵，CK的味道，刚才可是没有啊。”
世贤身上的味道倒是没什么，女人浓厚的脂粉味道却呛到了世贤。世贤躲闪不及，对着女人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小杯中的朗姆酒也顺着这股充满男人味道的喷嚏气流，狠狠的冲向女人的脸。
女人瞪大了眼睛，嘴巴撇到老高，眼看就要哭了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我今天算是怎么着了！一天让俩人喷！”
“抱歉，非常抱歉啊！”世贤急忙上前替女人扫去身上的酒。
“刚才我刚换的衣服啊，不然我干嘛打那么多粉底啊！不对，是一个人喷的！刚才也是你！”
“说什么疯话呢！我这不刚来吗”
“没胡说，你俩一模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人。”
“他人呢？”世贤突然抓住女人的手。
“谁？谁啊？你弄疼我了！”
“那个人姓郭，是不是！”
“是啊，哎～你先放开我嘛！你弄疼我了！”
“他人呢？”
“走了啊，留在这还要跟老娘过夜啊！”
“你个废物！”世贤甩开她，飞奔着夺门而出，开着车在大街小巷乱窜。世贤突然咳得厉害，一阵阵的无法停止。他想她说的人一定不是别人，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胞胎弟弟。可世杰依然不敢肯定那就是失散多年的弟弟。到底……到底他在哪里啊？世杰，快来找我吧，哥哥想你啊，哥哥欠你的。世贤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感到嘴边竟然热热的感觉，用手帕擦去竟然是鲜红的血。
世贤拨通了若曦的电话。“我可能看到他了？”
“谁？”
“世杰。
“……这不可能。”
“见面再谈好吗？”
半个小时后，若曦出现在希尔顿大酒店的咖啡厅里。
“你确定是他吗？”若曦声音很急促，眼神里很疲惫，却透出万般的焦虑。
“…”世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敢。但很希望是他。”
“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很差。”若曦关切的看着。
“半个月前，我看了医生，说我有严重的肾衰竭现象。可能….”
“可能什么？”
“没什么。”
“世贤你需要静养。”
“最近听到一些风声，有人想要BMP，想方设法的来争。我怕公司里有内鬼，另一方面公司目前的瓶颈也让我很难再进一步了。”
“你有什么打算？”
“看过双城记吗？”世贤轻轻的闭上眼睛。
“你要？……不行，那根本不行。即使你愿意，世杰他能愿意吗？”
“所以找你来，想要你帮我。”
“不行，这绝对不行！你们俩肯定是完全不同的，这么些年了，你知道世杰都做过些什么吗？他能够胜任吗？这不可能，我不同意！”
“算冒险吧，我想让严格配合你一起来把这场戏做好。”
“你对严格这个人怎么看？”
“严格是来给我做副总的，毕竟是MBA，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他很聪明，眼光也很长远，做我的副手确实很不错。不过，缺点依然明显，那就是他有野心。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希望你能帮忙。”
“我是外人，不方便插手你们的事情的。”
“你是公司的法律顾问，有什么不方便。大胆的去干吧，这样的话，我就有时间重新改进BMP计划。”
“那公司呢？嫂子呢？月月呢？他们怎么办？”若曦问道。
“一步步的来，不过要尽快。明天，你有空的时候就去找他。”
若曦远远的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湿润。
“知道你想他，这不正是机会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见他。这么多年了，他会变成什么样。”
“傻妹子，你等了他这么些年，也该好好重逢了。”
“但愿……他”若曦再说不下去，哭个不停。
世杰很早就回来了，一点多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本想舍友们应该都睡下了，却不想一进门烟雾缭绕的，一群人在客厅打着扑克。而席间那个被自己偷窥的女人在其中嘻嘻哈哈着，看到他时竟然凝固了自己的笑。世杰有些尴尬，缩着脖子往自己屋里钻。
“哎～～新来的！”一个小伙子模样的人，叫住了他。
“叫我吗？”
“对。”小伙子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过比他低了不少，“呃，是这样。大叔，我们这里呢，是轮流打扫客厅卫生的。电费和水费是均摊。明天呢，是你来的第一天，这个值日呢就要辛苦你了。”
“大叔？我有那么老？呵呵，没问题。明天见吧，我要去休息了，你们继续玩。”
关上门，世杰就觉得心凉。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他们这么个打牌法，喝酒抽烟，整的客厅狼窝一般，剩下的竟然要我收拾。算了，忍了吧，毕竟是刚来。
跟到了其他城市一样，世杰首要的事情就是找工作。按照惯例，他选择了报纸。这么些年，世杰做过很多工作，扛砖头扛的肩膀出了茧子，打字打得手差点帕金森，好不容易去了培训学校，还搞个讲师，差点把破锣嗓子喊成破锅嗓子。后来的后来，自学了机电，想找一份销售来做。可惜的是，学历不够，人家不要。这次来上海，世杰还是想试试走这条路。毕竟自己学的不比那些科班出身的大学生差。
这一上午，世杰拿着手机拨了一圈电话，约见面谈的少之又少。中午了，世杰为了省钱决定就不再吃午饭了。坐到广场旁的水泥板凳上，盖上报纸小憩一会。世杰做了个梦，梦见天上掉下好多钱——哇！！好多好多啊。
“喂喂！醒醒…”
“谁啊？”一睁眼竟然是个大盖帽，定神一看衣服是绿色的——原来是城管。
“这里不准睡觉的。”大盖帽很不屑的说道。
“为什么？”
“你这样影响市容知道吗？”城管打量着他，“外地人吧？看你这土样。”
“外地人怎么了？广场不就是让人休息的吗？国家哪条规定了人不能睡觉了？上海人怎么了？上海人就低眼看别人吗？你们眼睛都盯着人民币了是吧？国家发给你几个钱？你们就这么牛*，在这耍大牌，有能耐去拦个劳斯莱斯，说人家不能在车里做爱啊！跟我这穷人装牛，你们就那点能耐了！”世杰觉得自己很伟大，这一口气骂出来感觉很是爽。不过不讲理的地方依然是不讲理。半个小时后，世杰被绿衣服哥们赶出了广场，郁闷的走在大街上。世杰暗暗告诉自己，低调，一定要低调，嘿嘿，有点阿Q。
大热的夏天，世杰还穿着自己那一套基特西服，那是准备面试的时候充门面的家当。这么一出闹了，再去面试，估计也要打折了。于是，他想在这之前找个厕所给自己收拾一下。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从中午到2点多，他竟然一个厕所都没有找到。这时候不是想拾掇头发了，而是想赶紧解决尿尿的问题。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跳了出来。前辈说过，只要不抬头，遍地是猫楼。不管了，先爽了再说。可是这么个大城市，真要是绿衣服哥们再出来。那就不是驱逐的问题了。想想还是不行，必须马上解决。不管了！世杰提着裤子一溜烟跑到大厦下自动取款柜台里。他突然又开始称赞自己的才能。原来自己这么有才，哈哈。录就录吧，哥们我也不是阳痿，壮着呢。上海原来很讨厌，打工不受尊敬。
电话响了，一个美妙的声音让世杰振奋，不仅是因为电话那头甜甜的声音，更因为这是一个面试的邀请电话。于是，世杰又退了回去，对着自动取款机的镜子，梳着头发。一个女人在他身边走过，进了ATM机室。然后恶心的走了出来。世杰看着女人的背影，不禁暗暗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