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三章，所谓江湖
“凡哥，你怎么可能没杀她们啊？”迷你使劲抱住我肩头，省得我把它甩出去后，它还要一个龙族的驭风，才能再趴到我肩头上。“你不是从来都是斩草必除根吗？”啊的一声，迷你还是差点摔出去，只因，我猛得停了下来。
“出来吧！也让我看下，一直跟着我这么久的，到底是何方高人啊！”迷你不由张大了嘴，四处看看，仿佛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样子，树林间也是静悄悄的一片，“凡哥，你没摔头啊，你明知道人家要对小丫头下手，你还有心情在这！”它适时地闭上了嘴，一个人在一堆草间站了起来，“萧门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燕铁衣！”
燕铁衣，竟然还有叫燕铁衣的！可惜燕铁衣肯定不会是浪子门中的人，就算我曾经看过的，而且还记得至少两三本书中的主人公燕铁衣，也绝对没有半个会是浪子！那人浓眉大眼，脸上线条却真如其中一本书中的捕头燕铁衣般刚硬。而整个人稍显瘦削，当真如同那小说中的燕铁衣一般，“不知道燕兄为什么一直要跟着我啊？”我冷冷盯了他一眼，就算给我的感觉还算不错，可是，如果不是他刚才已经在场，而且还给我那么不舒服的感觉，我恐怕，会只放过冥雪吧！“竟然还真的有个人啊！你叫燕铁衣，嗯，还算能行的名字，你什么职业啊？”
职业，迷你跟我这么长时间，早能够分清玩家和NPC和区别，而职业它也早就听说了。在不它也不会跟冥雪一起逗我。可是要知道所谓职业极其变态的，不正是所谓的霸者，和我这个浪子嘛！职业是浪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哈哈，浪荡不羁吧！
“我，六扇门捕头。燕铁衣！”燕铁衣道，六扇门捕头，我这才想所在的明朝，好像确实有六扇门，而且那个小说里那个捕头，好像也叫燕铁衣！他，怎么感觉，像是个玩家，但更像NPC呢，我实在是郁闷得不行了。“燕兄，你做你的捕快，跟着我干什么啊？我好像没做什么事吧！”我无奈地摊开双手道，人家是兵，咱现在跟贼是的，要说我杀过人，好像也是在平行的黑暗光明世界吧，要说伤人？这中原武林，江湖中人，每天哪能有不伤的啊！不对，我好像杀过人，泰山！
“萧兄别误会，虽然我现在号称捕神，但还没到那种迂的地步！”那燕铁衣一拱手道，“其实萧兄也明白，我根本不是萧兄的对手吧！不过萧兄在泰山上惹下那几起命案，却让铁衣不得不跟着啊！如果萧兄有急事，我们倒不如边走边谈啊！”我一阵头大，怎么没事就多个跟屁虫啊，而且还真如小说里的燕铁衣般，也算得神通广大。可是这分明就是一个玩家，小说里的燕铁衣可是不分强弱，只凭手中雁翎刀，就除恶务尽啊，哪有说对方强了就放弃一说的。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想起一时忘掉的小丫头，“那燕兄应该知道怎么去少林吧，还烦燕兄带路，我们就边走边谈吧！对了，燕兄好像也是玩家吧，我们就别兄来兄去的，蘑菇啊！”
燕铁衣不由一笑，“那铁衣就不客气了，少林的路铁衣也算熟悉，只要萧兄你别再惹事，铁衣就一路陪着吧！”“铁衣，说着不客气就别再客气了啊，叫我逸凡就行！对了，你也是玩家，怎么会进了六扇门里，当起了捕头啊？能在这中原武林，江湖中遇到铁衣你这样的人，倒真难得！”说实话，我还是猜出来一点的。在创世游戏里，可是容纳着日本的过半玩家，中国的近三分之一人，也都进入了创世，无疑，大部分人也会分布在中原武林中，可是，明朝才多大点地方啊，如果加上系统人物，再加上玩家，这个仿真的游戏世界，还不被挤爆啊！
燕铁衣笑笑，他的笑容中，甚至一举一动中，总有着富家子弟所有的从容稳定，显出一种大家本色来。而他的处事，竟然遇到要抓的人，发现实力不及，也能灵活应变，我心中苦笑，这样的人物，最好是朋友，别是敌人了！“浪子果然都是逍遥自在，竟然都不知道世间的事啊！难道萧兄竟然都不知道，现在玩家可以在朝中做官，可以参军，可以做一切NPC能做的事吗？就算所谓的中原武林，所谓的江湖，其实，也已经是玩家们的事了！”可以在朝中做官，可以参军，可以做一切NPC能做的事！我心头一震，原来如此，创世中竟然是这样安排玩家的，整个游戏为了真实起见，竟然把所有系统人物，能撤走的全部撤走，换成了同样数量的游戏玩家！“既然铁衣还称我为萧兄，那倒不如，我们直接结义，当真正的兄弟好了！逸凡倒也不怕别人笑话，就自愿为兄吧！“我定定看着燕铁衣。称兄道弟？称兄道弟的人多了，可是有真情谊的呢？我倒不介意多出这样一个兄弟来。
“好，萧兄行事果然出人意料，燕铁衣认了你这兄弟！”燕铁衣一声大笑，却又不由叹气，“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江湖，真的很累啊！”他轻抚刀柄，“我辈入江湖，本为情义，为正义，可是江湖！”我疾跨一步，到了他的身边，手已搭上他肩，并立而行道，“原来铁衣所认为的江湖，也不过是争斗的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是江湖！因而，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铁衣苦笑，“难道不是吗？”
燕铁衣竟然，竟然也是一个大家公子啊，一腔豪情的他，在现实中倒算不上郁郁不得志，但至少也是，心有不愿！因而，他进入游戏，用的名字，就是一直最喜欢的人物，遇刚而不折，遇强不退，一把燕翎刀，独抗明王朝的燕铁衣！
“铁衣，你听说过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吗？”江湖只论生死吗？我心中暗笑，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吧！而现实，不也是江湖嘛！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老子宗师篇中的啊！”燕铁衣笑笑，“为何相濡以沫，就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爱她，倒宁愿跟她同甘共苦，又怎么忍心回到过去，”没有想到，这个富家子弟竟然对庄周还有点研究啊！
“泉涸，鱼双与处于陆，相掬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稍一转身，闪开面前的一根树枝，“人人都说，它讲的是泉水干涸后，两条鱼未及时离开，受困于陆地的小洼，两条鱼动弹不得，互相以口沫滋润对方，使对方保持湿润。此时，两条鱼便缅怀起往日在江河湖水里自由自在，彼此不相识的生活。为什么，我就要一样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燕铁衣低头叹口气，顺势的一跃差点撞在了树上。“不是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们的现实，其实不也是江湖吗？没有武功，却是心计谋略的争斗啊！现实中我们，不也身不由已嘛！”是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不想置身于争斗，只想自己为自己而生活，我选择了流浪，但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我避开了原来的生活，却避不开这个江湖！
“对，我们也是在江湖里啊，可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在我看来，却是同处危难中，我倒宁愿独担风险，希望我所爱的人，在那平静的江湖中啊！”相忘于江湖，，就算她忘了我，我也希望，她平安快乐吧！“在危难中，独担风险，希望所爱的人，身处平安境地？”燕铁衣不由笑了，“那相忘呢？如果她真的忘了你呢？”
“如果忘了他？他总是认为自己给不了别人幸福的，只要能看着人家幸福，忘了他，又有什么关系啊！”迷你睁开眼睛，懒懒道，“其实你们不是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明明说着要同生共死什么的，可是到头来，不是直接把对方推到危险的境地，就是直接把风险向着自己肩上扛啊！”迷你打个哈欠，揉下眼睛，竟然又趴下睡觉了。
“是啊，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只要有争斗，不就有了江湖？我要的江湖，不是凶险，没有诡异，我们都不过想把爱的人，轻轻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来日我为保护他人而杀人时，铁衣对我也不用手下留情啊！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是，各为其主！江湖之中，各为其主！”
燕铁衣长啸一声，“好，好一个江湖之中，各为其主，我有我要保护的人，你也有你要保护的东西，如果我们冲突起来，那就只有看谁的刀快，谁后倒下，这就是萧兄所说的江湖吧！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各为其主，不过，萧兄与我之间，绝对不会再因我是官，而各为其主！如果是，也只不过是，我也为我所爱的人，各为其主！”
为我所爱，而各为其主，如果我爱的人啊，我怎么忍心看你痛苦！如果忘记我能让你进入江湖的怀抱，忘记我，又何妨呢！“好，铁衣果然不愧是我兄弟啊！可惜此处无酒！”
燕铁衣也是大笑，“那我们就别走山道，从正道上走吧！如今的江湖上，可是风险波恶啊！”
“好啊！管它江湖风波恶！哪比人心险恶？就算我萧逸凡懒散成性，却也不是由得人任意为恶！”我也纵声大笑，“我萧逸凡只凭个人爱恶行事，世人都说无功便是过，我却得意，无过便是功啊！”跟着燕铁衣，踏上了一条大道。
“无功便是过好说？倒是萧兄这无过便是功怎么说？铁衣倒是发现，萧兄说话虽然古怪，却也越来越有趣了！”燕铁衣脚下不停，“前面不远处好像就有酒家，店里的女儿红倒还不错，我们兄弟一会就到那买点酒喝吧！”他也知道我急着赶上少林，倒也没有说在那酒家中，好好喝上一场！
“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我们就过去买上两坛，再去少林！不过铁衣倒还是着于世人之念啊！如果一人无功，或者便是过啊！无功，不一定无过，两害相权呢！无功自然应该是过啊！可是却没有人说，无过就是功啊！如果人人无过，这个世上，还需要多大的功吗？”
我苦笑一下，“要是我们没有人想着去害人，这个世界，不早都安静太平了！他们总是说着高尚，说着奉献，说着一切的光明，其实何必呢，至少我就只愿意随心而为，高兴时就帮啊，不高兴就随便了，我至少问心无愧啊，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也没有伤害别人，这就好了啊，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这样，其实所谓的光明，不是已经就到了？”
燕铁衣不由愣了，他竟然停下了脚步，“就是这样，你才对修罗场的人出手的吧，可是，在泰山上，又是为什么呢？如果说一剑飘红和杀破狼是因为抢你的怪，偷袭你，你杀了他们，那泰山上那些人呢？”他的眼睛狠狠盯上了我，“我不得不承认，按照你说的，或者无过就是功，或者世上的人，本来也错，可是，你不是也根本无视那些人吗？”
我看着忽然怒起来的燕铁衣，心中一阵苦笑，如果不是我安排了天羽悲惨的命运，如果不是我想破坏那样的结局，如果不是这创世中也一样有那么多的伪君子，我会吗？“铁衣，你记住，我宁愿交真小人，也不愿见伪君子！我杀他们？哈哈，杀了他们如何？他们杀的人少吗？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他们这些伪君子，身上背着名门正派的名义，就可以乱杀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我脑海中不由又浮起，在流浪时，我一刀捅在大腿上的那个人，有钱就是好啊，哪怕是贪的，哪怕是黑钱啊！至少那个人的钱，不就买了个可怜的女孩，躺在他的床上？唯一不幸的是，我恰好看上了他的钱，跟了他几天，如此而已。
我冷冷盯着燕铁衣慢慢冷静下来的脸，“你记得了，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伪君子，我就绝对是真小人！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在创世里杀人，甚至不在乎在现实里，杀人！我现在最想的，不过是，改变天羽的命运，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省得你跟你的朋友们再去费力查下去，这个江湖，本来就是我创造的！我们不过在我笔下的江湖里！”
“你说，这个江湖是你创造的？”燕铁衣疑惑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改变它？天羽，他已经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你又凭什么帮他改变命运！”他冷静下来，继续一步步向前走了下去，脚步却沉重很多，原来我们兄弟有相知的地方，也有永远不能调和的时候。
“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是什么？你知道所谓最悲惨的命运是什么？少年丧你，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吗？你记得了，天羽不过只是个孩子，一个只想自己好好活的孩子！可是是我啊，是我把他拉进了这个江湖里，是我，是我让他，是个血魔，真正流血不流泪的人啊！你知道吗？我让他的亲生父亲，你很快也会知道的莫名令主，去杀他的亲生孩子，天羽啊！你知道嘛，天羽最爱的人，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你口中，这些看起来无害的人，害死的啊！莫名护着这些人，竟然都舍得杀自己儿子，结果呢，不是这些人，把他逼死的！我要改变的，就是他们的命运！我要改变的，就是这个江湖！”我仿佛又看到，天羽说，“你真的要杀我吗？你要我死，那我就死啊！”他身边三尺的内息突然一泄，那剑刺了进去，青青的剑尖也已经到了海天的身后，海天却喊出一声，“不要！”六脉神剑！那出卖他身分的六脉神剑，在瞬间，切下柳儿的头，而天羽的身影，正伴着青青的身与首落下。我怎么可能，忍心见到呢，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死在最亲的兄弟手上。我怎么可能让我安排的这种悲剧，真的在我面前，上演！“这个世界上，谁的剑快，就得听谁的，谁的拳强，谁就说话，弱肉强食，胜王败寇，你能生存下来，就是强者，这也就是江湖！”
“弱肉强食！”铁衣惨笑，“这原来，还真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江湖啊，弱肉强食，好！”
“对，生存才是一切啊，弱肉强食，我要保护我心爱的人，我要改变这个江湖的结局，这，就是我的江湖！”我稳了一下有点想落下去的迷你，沿着路大步走去。
“小二，来两坛女儿红！这块金够了吧！”我在那酒店前大声喊道，小二应了一声，抱出两坛女儿红了，“哎，这还多了呢，小的找给您！”“不用找了！”我大声道，人已经到了还向前走的铁衣身边，“铁衣，酒！”直接扔过去一坛，“我们还是别在你这官面前，说我这不守法的人的事了！倒不如说说你的江湖啊！兄弟你不可能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吧！”
“日落西山，难道萧兄也不找个地方，请铁衣歇上一宿？”他拍开坛泥，喝下一口。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我们竟然也已经走了半日之久，如今也是日将下，月似出了。“倒是忘了，铁衣还没吃过东西吧！”
“迷你！”我拍拍肩头还在熟睡的迷你，迷你睁下眼睛，又摇摇头，准备接着睡下去。“迷你，醒下啊，有酒喝啊！要吃东西不要啊？”我把酒坛的封泥拍开，一股酒香扑面而来，果然好酒啊，竟然是恰恰珍藏了十六年的女儿红啊，迷你抽抽鼻子，“嗯，凡哥，你说什么？有酒喝，还有东西吃？在哪啊？”它的眼睛终于睁了开来，还睁得很大了。
“嗯，是有酒喝，可是东西嘛，你是龙啊，迷你，怎么能有你这么懒的龙啊，还不赶紧去冻点东西回来吃啊！难不成你还准备我弄成，送到你嘴里啊！”我直接把它提在了半空中，然后放手！“凡哥，你虐待儿童！人家不过是还不到一岁的小龙，竟然还把人家当苦力！”迷你浮在半空中，两只前爪揉眼道，“那先分点酒喝好不？”它见我不为所动，突然抬头道。
“嗯，迷你，你不是说了，我虐待儿童，你不过是还不到一岁的小龙，那我怎么敢再让儿童喝酒啊！不过呢，如果你快点的话，应该还能有半坛，如果你再这样烦的话，那就是没有！”我话还没有说完，迷你已经一个跃起的姿势，跳了起来。“快点啊，我和铁衣在前面等着你！慢得话酒就没得喝了啊！”迷你嘀咕两声，扇扇小翅膀飞走了，燕铁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月亮渐渐露出了大半个面庞，虽是不满，却也渐圆了，秋高月也凉，那月仿佛也高了不少，大了不少。“燕衣，兄弟还急着要赶路，今天月色也不错，我们兄弟倒不如对月畅饮啊！不醉不欢啊！不对，这坛酒怎么可能醉人呢！”燕铁衣也暂忘眼前不快，“好啊萧兄，铁衣就陪萧兄今朝有酒今朝醉，如何啊！”我们相笑碰坛，猛得灌下一口去。
“萧兄原来不过一介流浪儿，如今却是声名鹊起，如日中天，当真是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啊！”燕铁衣笑道，那笑里，却有几分苦楚，“铁衣，人名树影，你真的希望是世家子弟，希望名动天下吗？”一朝成名天下知？谁不想？呵呵，知道名苦的人不想啊，高处方才不胜寒呢！“你知道吗，我倒宁愿我还是那个流浪儿，可是浪迹天下啊！我的事，其实你们，也早知道了吧！”我似笑非笑看着铁衣。“我倒宁愿用这里的名，来换个更好的结局，谁，能给我吗？”燕铁衣笑，大笑，“人生若月，有圆也缺！人生无常，世事无常啊！”
“你不是也想知道我的江湖，到底为了谁？”燕铁衣再吞下一口酒，“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我不愿意，却又一直在做，或者为了家庭，或者为了父母吧，和家里的一切吧！”我不由笑笑，“谁又不是如此？父母在，不远游啊！其实我们都是浪子的命，可是，却没有自由！人生如此，倒当真应该浮一大白啊！”我连灌下两大口酒。
“父母在，不远游！可是萧兄，你不是，舍了父母，去远游？我想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可是能吗？我也想浪荡天涯，行吗？”燕铁衣向前疾走两步，“月随我行，不明我心！我心随月，我月随心，是吗，我的明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我想逃，逃得掉吗？”
“逃过了父母，逃不过这世道，逃不了人间，逃不了这有人的世界，我们逃不过江湖！”燕铁衣突然抱头蹲下，痛苦失声，酒坛，就那么，孤零零地，对着月，那坛中酒，还泛出点点月光。“阮籍猖狂，本就穷途当哭啊！”我吞下一口酒，轻声道，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吗？为什么？我本猖狂啊，“铁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江湖，你或许为了你那个硕大的家族，而我，我现在只为这轮明月，以后，或者为了创世中，将要来的命运啊！不过，若是日后为敌，我们，别再顾及兄弟情谊！若是那时，你别留情，我也不会，软手！”
“凡哥，你，你怎么连男人都逗哭了啊？”迷你的声音，不尴不尬地响了起来，燕铁衣抬头，已经不由破泣为笑，“我们男子汉的事，小屁孩子的管什么！”凡哥，你真强，连男人都！迷你同时传过来的，还有我能感觉到的精神波动，不过看看我有点黑下去的脸，它还是适时地吞下了一点。我跟燕铁衣却同时惊呼起来，“熊！”说让迷你去冻点东西回来，它小小身躯，竟然，拖回来一只熊！而且还是结着冰块的冰熊！迷你也不管我们，直接抢过酒坛喝下两口，“嗯，迷你饿了，要吃熊掌！迷你想吃快手七做的熊掌，凡哥，你好像也会做吧！”
我差点吐血，熊掌！怎么连迷你都这样给我找事啊，要知道，熊掌可是极难做的一种东西啊，去腥除臭的，非高手可是做不出来的，像我这种人，如果真打算做好，还不得冰火魔法用多少次啊！拖着那硕大的一头冰熊，我和铁衣，加上趴在肩头上的迷你，再次上路。
